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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欲四海(ⅠⅡⅢ全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还珠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阴沉的天空,仿佛压在他的身上,几块阴翳的云雾,飘荡在空中。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海侠感到身上很冷。

    他缓缓坐起身来,才看到,他置身在一个旷野之中。

    他身边都是低矮的灌木层,远处是一片荔枝园。

    几点冰冷的水珠打在他的脸颊上,他抬起头来,才看到,他是在一棵树下面,在他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池塘,偶尔天空落下几点雨点,击打着水面。

    发生过的一幕,闪电一般的回到了他的脑海,仿佛是刚刚发生,又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

    他抬起手来,抚摸了一下痛楚的脑门,按了按太阳穴,慢吞吞的站起身子来。

    他的衣服,都被昨晚的一场雨打湿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摸了摸衣袋,还好,那些人把他的手机又还给了他。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可以肯定,是在深圳的郊外。

    他拿出手机,想要给杨琼打电话,让她和凌子来接他回去,却在发愁如何让杨琼找到他的所在之地。

    他拿出来手机,才知道他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也不知是因为淋了雨,还是这个地方的信号不好。

    海侠只好放弃,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子,看到远处的一片荔枝园,心想:也许那里有看园人,可以帮到自己。

    他的身子虽然强健,但是在晕迷之中,被雨淋了一夜,所以感到又软又痛,又酸又麻。

    他明白自己中了风寒,感冒了。

    他想到了那个女人,想到那个女人承担下来的后果,他的心中就急如火焚。

    他强行挣扎着,走到了荔枝园。

    现在荔枝没到成熟期,所以没有看园人,只有一个小小的木房子。

    他没有放弃,眼光在木房子里睃视。

    他终于有了发现。

    在木房子的桌面上,有一张买卖荔枝时出具的过期数据,可以说明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幸好,现在手机又有了信号。

    他马上给杨琼打电话,让凌子开车到这儿来接他。

    他心急如焚,也没有心情和杨琼多话,只是把地点和大体位置告诉杨琼,让凌子快来,越快越好!

    杨琼听他说的很急,也没有多问,记下了地址,就派凌子来接他。

    海侠关上手机,在小木屋的木板床上躺了下来。

    一躺在床上,他才感到,他确实病的不轻,全身的骨架都像要散开一样,又酸又痛。

    他强抑住想要睡觉的**,睁大眼睛,把事情的经过又在脑子中重新过滤了一遍。

    想到那个女人为了他,所要承担的后果,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他只怕他赶过去时,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痛苦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心中翻腾不已。

    他知道凌子只要半个多小时,就能找到这附近,所以,他躺了二十多分钟,就挣扎起来,把小木屋里能燃烧的东西,都搜集起来,搬到了房子外面。

    幸亏他的打火机是防水的,还能点燃。

    他把那张小木床拆散,点燃起来。

    看着滚滚的黑烟升起,他蹲在小木屋的墙角,静静的等着。

    过了不到十五分钟,他就听到了汽车的鸣笛声。

    他迅即把火熄灭,起身向汽车的鸣笛处快步跑去。

    他又恢复了豹子一般的精力,他的跑步动作,迅捷、优美、如同一只奔跑在北美大草原的美洲豹一样的轻灵。

    他的动作,绝不会平白浪费一丝精力,却又绝不会耽搁一点的时间。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他那部豪华型的保时捷,和站在车旁边的凌子。

    凌子看到海侠的情形,感到非常的震憾。

    在凌子的印像中,海侠永远是衣冠楚楚的,就算他没有穿衣服时,他有神色也如同一个穿着龙袍在朝廷叱咤风云的皇帝,又如同一个穿戴盔甲、指挥若定的将军。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海侠的衣着如此的狼狈不堪,她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海侠的脸色如此的痛苦凝重!

    海侠没有说一句话,把手一摆,阻止住想要发问的凌子,跑到保时捷驾驶员的位置,亲自开车。

    凌子不敢多问,乖乖的坐在后排座位上。

    海侠迅捷的发动马达,汽车一溜烟的离开了荔枝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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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张小帆之死
    海侠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把汽车开的飞快。

    凌子从驾驶员前面的反光镜里,可以看到海侠的眉毛紧紧的皱着,脸颊上的肌肉,痛苦的扭曲着,眼睛中发出坚毅、冷酷、残忍、痛苦的光芒。

    凌子从来没有看到过海侠的表情如此可怕,眼神如此的恶毒。

    她的震惊无以复加。

    汽车很快就上了大公路,顺着大公路,不久之后,就到了市区。

    海侠把汽车开到了市区之后,在一个出租车的站点,停下来。

    他没有说一句话,凌子也明白,这是让她下车,让她自己搭载出租汽车回酒店。

    凌子不敢多说,乖乖的下了车。

    海侠几乎不等凌子把车门关好,汽车就窜了出去。

    海侠现在心中又痛又乱,几乎失去了平时的洒落和判断能力,几次都差点闯红灯和别的汽车追尾。

    半个小时后,海侠把汽车开到了张小帆的家门前不远处,停了下来。

    张小帆的家门外,停了几辆警车,进进出出的都是警察。

    张华脸色灰暗、懊丧、惨白,眼中噙着泪水,泪痕满面,在继妻阿芳的扶持下,呆滞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阿芳也是脸色惨淡,泪流满面,神色悲痛。

    海侠远远看到这一切,心如刀割,痛心疾首,痛苦的闷哼一声,一头撞在方向盘上,连撞了十多下。

    两个警察中的法医,抬了一个担架出来,洁白的床单下,罩着一个人形,从床单外面,还露出一只尚未僵硬的手。

    这只手虽然惨白,却丰满秀气,是只女人的手。

    另一个法医走到张华的前面,用一种法医惯有的冷冰冰的声调,说:“你的女儿,是猝死于心脏病,因为左心房的心瓣堵塞,供血不足,导制死亡。”

    海侠远远看到,从法医的口型,明白了法医在说什么,他也早就料到是这个结论。

    ——那些人如此恶毒,组织如此庞大,他们一定有办法让张小帆死的不得痕迹。

    海侠感到心胸要爆炸开了。

    他几乎咬碎了钢牙,心中燃烧起熊熊燃烧的仇恨火焰!

    ——他要复仇!

    ——他要为张小帆报仇!

    张小帆是为他而死,他一定要有张小帆报仇!

    张小帆为了救他的命,自己承担了后果,承担了死亡,换回了海侠的一条命!

    如果说老疤的死,他还有可以推卸责任的借口,可以说老疤是收了他的钱,出了事老疤要自己负责,再说老疤本人就是黑道上的人,早晚不会有好下场。

    那么,张小帆为海侠死,却没有任何目的,没有任何企图,她只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也许误入歧途,却还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情。

    ——她当时在那个舞会的身份,只是个被人哄骗诱惑的n奴!

    海侠知道是谁哄骗了张小帆,他的眼神中放射出冷酷、残忍的光芒。

    他抬起头来,深深的望了一眼担架上张小帆的尸体,然后,缓缓发动马达,开动了保时捷汽车。

    这次,他开的很慢,他的态度却很坚定不移。

    他开到了陈秉公的家门来,停了下来。

    他知道今天是星期一,陈绣去学校上课了,他不知道陈秉公在不在家里,也不知道陈绣的妈妈在不在家。

    他是来找陈秉公的,不想陈绣的妈妈在场。

    陈绣的妈妈只是个不知内情的家庭妇女,海侠不想把她牵涉进来。

    他刚刚停下车,就看到陈绣的妈妈手提了一个小小的袋子,可能是去超市买菜去了。

    ——现在还不到中午时分。

    海侠看到陈绣的妈妈走出家门,却并没有锁定大门,他知道陈秉公一定在家中。

    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海侠等陈绣的妈妈走的没有踪影后,就下了汽车,径直向陈秉公家门走去。

    他的仇恨的火焰,还在燃烧。

    大门虚掩着,海侠没有敲门,猛然一推,就直闯进去,直向房门走去。

    房间里的陈秉公听到动静,刚打开房门,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海侠一个箭步抢上去,健臂一伸,一把叉住陈秉公的脖子。

    陈秉公脖子被叉,想要伸手向腰间掏枪,海侠怎会容他拔出枪来,一只手叉祝蝴的脖子,一只手擒拿祝蝴的手腕,用力一扭。

    “格格”一声轻响,陈秉公腕骨断裂,手枪从手中滑落到地毯上。

    海侠左脚脚尖一勾一挑,手枪飞起来,落在海侠的手中。

    海侠叉住陈秉公的脖子,把陈秉公的身子向沙发上一推,手枪指住了陈秉公的眉心。

    陈秉公身子倒在沙发上,透不过气来,憋的满脸发紫,双手紧紧抓住海侠叉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想要挣脱开去。

    海侠一手握枪,指住陈秉公的眉心,却并不开枪,另一只手紧紧的叉住陈秉公的脖子,任凭陈秉公挣扎扭动。

    ——他之所以不开枪杀死陈秉公,一来是因为陈秉公毕竟是警察局的副局长,杀了他,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二来他知道,陈秉公在那个神秘邪恶的面具舞会中,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会员角色;三来他是陈绣的父亲,他不想陈绣心灵受到伤害。

    陈秉公挣了一会,终于挣脱不开,拍了拍海侠的手背,表示投降。

    海侠放开手,收起手枪,坐在陈秉公对面的沙发上,冷酷的盯住陈秉公。

    陈秉公不敢和海侠充满仇恨的眼睛对视,只是坐在沙发上干咳。

    海侠终于开口了,声音冷酷残忍,一字一句:“说出那些人是什么人!”

    陈秉公用眼角偷偷的看了海侠一眼,没有说话。

    海侠又说:“不要以为你是警察局局长,我就不敢杀你!在我眼中,杀死你,就如同按死一只蚂蚱一样轻松。”

    他说的是实情。

    他不是不敢杀死陈秉公,如果有必要,他下的了手,而且可以让警察找不到他杀人的证据。

    陈秉公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海侠说:“你不用假装无辜,昨晚,你就在场。”

    陈秉公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不错!昨晚我是在场,我看到你了。你是怎么知道中间有我的?”

    海侠说:“这个你不用管。我只要你说出面具舞会的策划人是谁,其余的事,你不要多问。”

    陈秉公恶狠狠的瞪了海侠一眼,凶狠的说:“你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不要忘了,我是这个区的警察局局长!”

    海侠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用一种冷诮的口气说:“原来你是警察局的局长!昨晚,你带的女人,你都保护不了,你这个局长不当也罢。”

    陈秉公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垂下头来,不说话了,忽然又抬起头来,盯住海侠,恶狠狠的说:“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浑蛋,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小帆就不会出事!都是你害了她!”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喃喃的说着:“都是你害了她!都是你害了她……”

    海侠的眼睛仍然盯住陈秉公,说:“不错,我是有责任,可是你的责任更大!你占有了小帆的身子不说,你还带她去那种地方,让别的男人也来玩弄她,在她危险的时侯,你却不敢挺身而出保护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怎么做的警察局局长?”

    陈秉公喃喃的说:“不错,是我害了她,我不该带她去那里。”

    他忽然冷笑一声,自嘲的说:“警察局局长!警察局局长?我这个警察局局长算什么,在他们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喽罗,一个任凭他们摆布的棋子。”

    海侠说:“那你就更应该把他们说出来,让我来对付他们。”

    陈秉公转过头来,冷冷的、不屑的看了一眼海侠,冷笑道:“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来对付他们!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你知道他们的后台是谁么?我在他们眼中,都只不过是一粒小棋子,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凭什么对付他们?”

    海侠坐在沙发上,镇定自若,冷森凛然的说:“就凭我是我!”

    陈秉公冷冷笑道:“你!你昨晚如果不是小帆用命来换,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你凭什么今天坐在这儿吹大气?”

    海侠沉痛的说:“是,我承认这条命是小帆换来的,所以我为了帮她报仇,可以把这条命搭上,就凭我这条命,我也要为她报仇!”

    陈秉公摇了摇头,说:“你这条命?没有的,如果他们再想要你的命,就如同捏死一只苍蝇一样。面具舞会的会员规矩中的一条就是:如果有人泄漏秘密,死!如果有人想救他,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如果不是这条规矩,如果不是他们不想为你败坏了规矩,你早就死无全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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