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唯一小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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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夜半逃城
郑东漫步在土石废墟中,不时翻动地上尸体,查看是否还有幸存者,历时数百年的青石小镇,在魔猿的肆虐下崩塌了一半,因为要检验妖气,镇上的几千居民更是全部被集中到镇心广场,如今不是被睡死罡风撞碎,就是被爆发的妖气压爆五脏六腑,全镇上千户加上衙差帮闲竟然无一活口。
唯一令郑东感觉沮丧的是他竟然没找到潘少的尸体,想来可能也落入某个地缝中,魔猿妖气肆虐下,大地龟裂出几十道地缝,浅的一两米深像郑东栖身的那种,深的黑黝黝不见底,纵使知道潘少真掉下去,他也没本事弄上来。
大半天的搜索,郑东脚边多出一个巨大包裹,里面全是小额银票散碎银两跟一些珠宝金饰,青石镇的人都死光了,留下的财物自然也就成了无主之物,郑东可说拿的心安理得,他老爹还活着时,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贪财的捕快,不是一名合格好捕快。”
包袱里的小额银票金银细软加在一起有五六千两之多,这还是因为镇上有钱富户不多,大都采用铜钱交易,郑东要是把那些铜钱也收集起来,数目更是十倍于此,只是考虑到收集困难,还不方便携带,只有可惜的放弃了。
眼看日头西斜临近黄昏,郑东在镇郊一户每被波及到的民居中找到一匹驽马,套上车架后,将装有金银的包袱放在马车上,他赶着车抄小路往桑梓县城方向行去,戌时左右夜幕降临,郑东将马车停放在距离县城约一里外的树林中,用腰刀挖个地洞,藏好装金银的包裹,上面以杂草掩盖,确信在黑暗天色下,不会被人发现后,才向县城方向潜行过去。
此时城门已经关了,不过桑梓县只是县城,城墙只有五米高,以郑东的身手,只是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已经轻松越过墙头,一路上,郑东刻意走偏僻小道,遇到路人时,更利于建筑遮蔽身形,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回到住处。
将门反锁好,窗子直接用厚厚的棉被捂紧,郑东这才点燃了屋内的烛火,来到自己老爹牌位前,郑东点燃了三根香插入香炉,望着父亲牌位低声说道:“爹,桑梓县儿子呆不下去了,青石镇一役,所有人包括县尉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如果被人知道,一定会用尽手段得到我身上的秘密,说与不说,我都是死路一条,不过爹您放心,孩儿只要仙道有成,还会回来的。”说完这番话后,郑东对着老爹的牌位拜上三拜。
做完这一切后,郑东搬开自己睡觉的木床,撬起位于床脚出的一块方砖,露出下面一个黑色铁匣,抠开匣盖里面一片灿烂金光,竟然摆放着二十片金叶子,以及一个白玉吊坠。
那些金叶子每片重一两,折合白银两千两,是郑东跟他父亲多年来积攒的全部身家,至于那个吊坠,据父亲说是郑东娘亲留下的,说来奇怪,父亲从来没跟自己说过娘亲的事,小时候自己每次询问,都会惹到父亲大怒,最后暴走自己一顿,而父亲事后却边喝酒边流泪,久而久之自己再不敢问娘的事。
郑东记得牢灵说过,天地囚牢是存在于自己血脉之中,通过家谱记载,郑氏祖辈十几代都是普通凡人,自己这特殊血脉,有很大可能是继承自母族,这样想来,母亲留下的这枚玉坠看似普通,也可能不是平凡之物。
将身上的捕快服脱下换成一身便装武士服,一个巴掌宽牛皮板带系在腰间,板带内侧是一排暗口,那二十片金叶子就插在里面,脱下来的差服被叠好放进铁匣,扣好匣盖将方砖压好,又将木床回复原位,最后熄灭烛火,取下捂住窗户的棉被径直离开了住处,他本想将父亲牌位带走,考虑到兴许会有人来他家中查看,得知他没死终究是麻烦。
黄土整平的官道上,一辆驽马拉着的马车慢慢行驶,赶车的车夫浑身笼罩在灰布斗篷下,头上戴着一梦-岛没让他背过气去。
郑东这才注意到身体外凝结的厚厚一层污垢,以及那匹瘦弱的驽马,体型暴涨了一半,一身红色皮毛在微风吹拂下,荡漾出一圈圈波光,本来牢牢紧绑的车辕绳索,也因为驽马体型暴涨而挣断了一半。
挥手掐断了剩下的缰绳,郑东回身车厢内取出装有金银的包裹,一翻身骑在驽马背上,驽马似乎知道他的心意一般,直接从官道旁冲了下去,向远处水声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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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盗马俏贼
清波荡漾,碧水悠悠,密林深处掩映着一个椭圆形水潭,潭水很浅不过米许清澈见底,郑东结实的身体背靠一块青石,双腿伸直,任凭身躯浸泡在潭水中,洗净的斗篷跟腰刀搭放在他身后的青石上,那匹脱胎换骨的驽马静静的呆在百米外林地,悠然的啃食青草。
正在闭目养神享受泉水浸泡的郑东,眉头轻皱紧接着又舒缓开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笑意,在他背对着的后方,正有一个身影鬼祟的偷偷行进,慢慢潜行到驽马身边,对于脚旁边装着金银细软的包袱,看都没看一眼,径直盯着驽马发愁,显然想不通没有鞍鞯跟辔头的马该如何驾驭。
驽马继续啃食青草,对于近在咫尺打量它的小人根本视而不见,鬼祟的身影扭头望向水潭,发现马的主人还在泡澡,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于是一咬牙,飞身跳上了马背,身体下俯包住马颈,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嘴里喊了一声“驾”,令她万分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那匹马根本对骑在背上的她无动于衷,依然低头吃着青草。
“驾,驾……,该死的蠢马,赶紧给我跑起来。”驽马上的身影连续催促几声,看驽马还没动,最终恨恨一拳砸在马屁股上。
吃痛之下,驽马的身形突然像弩箭一样激射出去,迎面带起的劲风让马上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眨眼之间就窜出百米的驽马,突然一个急停,四肢稳稳的钉在水潭边上,马背上的身影在一股作用力下,从马背上抛飞了出去,直接砸扑进水潭,浅浅的潭水无法抵消冲击力,她自己砸进谭底的软泥沙中。
挣扎着从水潭中站起,一边吐着嘴里的泥沙,一边摘去头上的水草,本来一脸愤恨表情的她,骤然发现相隔不足十米外,蠢马的年轻主人正背靠着青石用玩味的目光望着她。
“你看什么看,一匹破马而已,当本公子稀罕,如果不是有急事需要脚力,白送我都不要。”尽管脸颊发热,对方还是强撑着摆出一副蛮横的样子。
“嗯,作为一名公子,你也算的上胸怀宽广本钱雄厚了。”郑东说道公子时故意加了重音,同时双眼盯着对方胸部猛瞧。
郑东的目光令那个盗马小贼一下想起什么,顿时低头看去,只见她为了掩饰身份所穿着的男子绸服,被水一浸已经呈半透明状紧贴付她身上,露出了被浅粉色束绢包裹的酥胸。
涂在皮肤表层,令皮肤看起来黝黑粗糙的染料,也在潭水侵蚀跟泥沙摩擦之间掉落,用来束发的银箍也在落水时碰掉,乌黑长发带着水珠披在肩头,傻子也知道她是个姑娘,可笑她刚才还没有觉察试图掩饰。
女子左手横放挡住胸口,右手在腰间一抹,顿时抽出一把软剑,遥指着郑东怒叱道:“该死的淫贼,你往那瞧,赶紧把头转过去,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眼睛挖出来。”
“大夏律,公取窃取皆为盗,骡马驼羊,盗一匹,杖八十,与物主为奴三载;凶言恐吓,持凶器威逼,以枉法论,刺面充军,流徙三千里,你二罪并罚,我就算杀了你,按照大夏律法也不过向官府交点罚银。”郑东平静的望着对方,嘴里淡淡说道。
这个女扮男装的盗马贼很漂亮,就算是桑梓县杏花楼当红粉头都不如她标致,甚至连皱眉发怒的样子都显得那么娇俏,作为一名县衙班头,郑东平时没少跟下属去**喝花酒,与妓寨粉头摸摸亲亲更是常事,只是没有踏出最后一步罢了,非是不愿,而是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第一次一定要跟真正喜欢的女人才行。
水中这个女人,或者说女孩更贴切一些,因为年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个两三岁,会点功夫,但是比起自己未修功法前还差一些,更不用说自己如今已经是练气士,路途寂寞,**一下小娘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是公门中人?”女孩有些犹疑的望着郑东问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郑东双手垫在脑后,伸展了一下身躯,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女孩目光在郑东身上游离片刻,突然发现郑东放在身后石头上的腰刀,顿时眼睛一亮开口说道:“你身后的腰刀明显是公门制式装备,你就是公门中人,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护送我去玉灵道城,不得有误!”
“你脑子有病吧,爷跟你非亲非故,凭什么跑几千里路,送你去东直道的道城。”郑东直接用看白痴的目光打量对方说道。
“你认识这个是什么吗?”女孩说话间,伸手从腰间摸出了一块玄铁令牌,朝着郑东晃动了几下。
以郑东**的目力,清楚的看到令牌上平下尖中间划着一道云纹,正面刻有一个巡字,笔画间似有光芒流淌,背面刻着一个铁字。
看清令牌后,郑东皆然变色,猛然从水潭中站起,脸上再不复之前的轻松,嘴里喃喃念叨:“巡天鉴,玄铁卫!”
就在几天前,来到青石镇的那两名玄铁卫,就给赵县尉出示过这样的令牌,可以说之所以连夜逃出县城,郑东躲得就是巡天鉴,害怕对方逼问自己的秘密,没想到越怕就越遇上。
“知道玄铁卫的公门中人,起码也是府城总捕一级,看你还不到二十岁,怎么也不像,不管了,你既然认识令牌就好办了,送我去玉灵道城,少不了你的功劳。”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朝郑东走去,伸手想要拿他晾在身后青石上的斗篷。
她的手指尖刚够到斗篷,手腕却被郑东一把抓住,一股真气顺着她手腕流经全身,女孩身子完全被定住,右手的软剑也被郑东夺取,挥手将剑刃紧贴在她脸上。
“想成为玄铁卫,最起码一条要求必须是练气士,你的身手连二流都算不上,别说玄铁卫了,当个县衙班头都不够格,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块令牌是哪来的,敢说半句瞎话,我先割花你的小脸,再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倒吊在官道旁的树上。”郑东眯缝起眼睛,语带阴狠的说道,常年跟江洋大盗打交道的他,震慑一个小女孩更不在话下。
“不要,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你把剑拿开好吗?”女孩脸孔煞白的慌急说道,对于一个漂亮女孩来说,没有比毁容跟失节更令其恐惧的。
“好,先说说你是谁,怎么得到这枚玄铁令的,还有为什么要偷我的马?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半句隐瞒,后果你清楚!”郑东说完这句话松开女孩,纵身一窜,坐在身后青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随着火属性真气缓缓运行,一股水雾从他体外蒸腾而起,眨眼之间,他身上的衣物已经全干了。
本来看郑东放开自己,女孩还想寻机逃跑,可是看到郑东身上蒸腾的水雾,立刻惊呼道:“你是练气士?”紧接着仿佛认命一般,双手环抱胸前,脸色苍白的交代了一切。
女孩名叫赵雨薇,家住严州府青云县,还在襁褓时父母就死于一场瘟疫中,由养父带大,养父赵旭沛是玄铁卫外围人员,拥有劣质灵根,五十岁才勉强成为练气士,基本有生之年也没有再提升空间,也成为巡天鉴派驻青云县的眼线。
一周前,巡天鉴一名青铜卫突然找到她养父,命她养父引路进入岐山,一去三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养父浑身是血的回到家中。
她养父一条右臂齐肩断去,挣扎着交给赵雨薇一块玉简还有玄铁卫令牌,让她去道城将这交给白银使大人,并禀告白银使,严州府境内三名铜卫、十八名铁卫全员战死,她养父也是因为修为最低,不被敌人重视,才用了队伍中唯一一张上品遁符逃走。
刚交代到这里,就有人破门闯了进来,她养父用禁法透支生命拼死缠住来敌,掩护赵雨薇逃走,她一路乔装打扮潜踪匿形,三天逃出几百里,可是从今天早晨,她就一阵阵心悸,似乎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在林中潜行时正好看到郑东的马,感觉比较神骏,才动了偷马的念头,想要靠速度摆脱追兵。
“大人您只要护送我去玉灵道城,凭着这个功绩跟您练气士的身份,绝对会被玄铁卫破格收录的。”赵雨薇满脸期盼的望着郑东祈求道。
郑东刚要说什么,耳朵突然动了动,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有些无奈的说道:“真他娘晦气,随便找个地方洗澡也能碰上这种要命的破事,林中的两位朋友现身吧。”
“观你身上气息不是很稳,显然刚突破至练气士没多久,没想到五感倒是很灵敏,竟然能识破我们的行踪,真是后生可畏。”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手拿折扇边说边摇边行进,步伐看似平稳缓慢,却每跨一步都十几米距离,瞬息之间就来到郑东对面一块青石上,跟他遥遥相对。
郑东面目低沉,对近在咫尺的中年文士如同视而不见,他的目光径自盯着远处的密林,那里仿佛正潜藏着一尊绝世凶手,相比那里隐隐传来的厚重压力,面前这个装腔作势的中年文士,就像是一只无害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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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舍命相搏
郑东近乎无视的态度彻底把中年文士激怒了,他右手折扇用力往左手手心一敲,整个折扇合拢起来却传出一阵金属嗡鸣声。
“我无意与你们为敌,这个女孩你们尽管带走,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各走各路,你看怎么样。”郑东将目光收回,重新投注在中年文士身上,双手一摊带着几分无奈说道。
“女孩我们一定会带走,你的命我们也要,没办法,好奇心害死猫,谁让你知道的太多了。”中年文士手托下巴,用十分惋惜的语气说道。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事实上,我们从来不喜欢跟注定将死的人商量。”
“那看来没办法了,只能打一场了。”郑东摇摇头叹气道,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他的脚猛然往地上一跺,一股淡红真气透足而出,他脚下的青石整个炸裂开来,飞散的石块成扇面状朝中年文士激射。
一把接住同样飞起的腰刀,郑东回脚一踢,将斗篷踢向赵雨薇,嘴里爆喝道:“披着它,骑上我的马赶紧快走。”
赵雨薇一把接住斗篷披在身上,在水潭中一个纵身已经跨上马背,也不知是驽马通灵,还是感受到斗篷上郑东的气息,驽马长嘶一声,化作一道红色骤风朝远处奔去。
在感受到林中那恐怖气息追着驽马远去后,郑东才暗松了口气,通过对方带给他的压力,那个隐藏不出的敌人,起码也是一个二阶的练气士,以自己刚刚进阶实力,别说交手了,能否从对方手下逃生都是个未知数。
“费尽心机,就是为了把我同伴引走,看来你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中年文士阴恻恻的声音慢慢响起。
郑东抬目望去,只见刚才飞射向对方的碎石,正在一股土黄色气流牵引下,围着对方身体不断旋动,不光没能对其造成伤害,反倒给对方增加了一层护罩,对方拥有的显然是土元真气,根据真气运行轨迹来看,对方真气深厚程度已经达到练气一阶巅峰,刚才他完全可以阻止自己却没有这样做,硬生生看着赵雨薇引走了同伴,显然是绝对自信能吃定自己。
“土元真气守强攻弱,对于速度方面更是没有加成,我若想走,你未必拦的住。”郑东最后一个句话出口,突然反身跃起一纵十几丈,身形如电射一般朝远处逃去,甚至连林间那装有财物的包裹都毅然放弃。
正亡命奔逃的郑东突然从急奔中停下,脸上露出了几许凝重,因为他发现那个中年文士并没有被他抛下,反倒不紧不慢的摇着折扇踱步,看似缓慢的步伐,可任凭自己如何加速,也没法将距离拉开一丝,他顿时知道想凭速度甩掉对方已经不可能。
“土元真气对速度虽然没有加成,可我所掌握的踱虚步怎么说也是灵法,要是连凡俗所谓的轻功都比不过,让我颜面何存!”中年文士手摇折扇望着郑东得意说道,他已经看出来了面前这个少年不光修为刚刚突破至练气,更是不会灵法符术,所谓的凡俗武功,在练气士层次看来不过就是笑话。
“不论灵法还是武功,能杀人就行,既然你一再相逼那就不死不休好了。”郑东脸上骤然浮现出一股戾气,一声龙吟腰刀出窍,一道丈许长的红芒,只是一闪就到了中年文士面前,飞舞的沙石气罩刚一接触就被刀气破开,也亏得这点阻隔才让中年文士险险避开,可半边衣袖还是被刀气余威擦过,一条白花花的膀子暴露在空气中。
骤然吃了个小亏,顿时令中年文士愤恨不已,刚想手掐灵决给对方点颜色瞧瞧,却没想到郑东的刀光竟然如同狂风暴雨一边把他笼罩在下面,根本就没给他掐诀念咒的时间,要不是踱虚步神妙,他早就被剁成了肉泥,即使这样他也完全陷入郑东的攻击节奏,连喘息之机都没有,就更不用说出手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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