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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蔚锦绣

    周怀杰皱皱眉,他今天有些理亏,而且梅宝他也了解,这个小子骨子里的狠劲他见识过,最好不要惹他的逆鳞。

    满腔怒火都洒向了赵佩,一把拽过赵佩手臂再也不掩饰眼中的厌恶:“跟我回家,再闹谁都不好看!”

    赵佩看看他,再看看护住了梅芯的梅宝,从刚刚的震惊中渐渐清醒,她今天就是来撕破脸的,不在乎闹不闹的,自从她父亲下台后这个家就越来越不成样子,周怀杰的本性带给她的痛和耻辱都是她这个以前娇生惯养的人无法忍受的,她绝对不能够让今天就怎么算了,闹够本才要甘心。

    她突然张口咬向抓住她手的周怀杰,听到对方哎哟一声松开手,她尖笑起来:“周怀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痛快,我要让这里的人都知道,你他妈就是个畜生,就是个农村里出来的标准的狗腿子!”她一指梅芯:“也就像这样下三滥的女人才配和你是一对,你和她一样都是到处勾搭不知廉耻的,今天大家都来看看,这对狗男女有多么的不是东西!”

    第二十六章 初露锋芒

    梅宝心里头火噌一下子冒过了头顶,双拳一捏噶哒就要往上冲,梅芯一激灵一把拉住了梅宝,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这要是冲动起来天王老子都敢杀他还不得闯出祸来:“不,小宝,别,不要闹了,我们走吧,不要为姐闯祸!”

    梅宝被死死拉住没法子挣脱朝着周怀杰就是一通怒嚎:“你***这个男人哪里找来的嘴巴臭的像阴沟一样的女人啊,姐,姐你放开我人家这么说你了你还忍个屁啊,***你忍我忍不了!”

    周怀杰今天是觉得倒霉透顶了眼看着多少人围过来了,不知道自己在单位明天还怎么交代,一把火给烧起来抄起巴掌刮过去:“赵佩你活腻了是不是,给我滚,马上!”

    赵佩捂着脸尖叫起来:“你打我,你又打我,你不是东西就是个畜生我今天和你没完!”

    她转过来脸,又红着眼看拉扯梅宝的梅芯:“你也是你们这狗男女勾三搭四还不脸红,穷山沟出来的果然没有廉耻,你……!”后半截突然就如同咬到了舌头顿住了,一脸惊恐的看向梅芯的身旁。

    厉怀璧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梅芯身边,一只手按住了挣扎的梅宝冷淡的瞄了眼他:“闹够了没?”

    他那么冷冷一句话,梅宝皱了下眉,虽有些不甘,却到底不敢动了,梅芯脱了力,被厉怀璧一伸手捞过来挽住了腰,却没有低头去看她,而是不动声色的看向前方俩个男女。

    他的视野宽广如大海,每一个面对他的人都似乎感受到那目光,如同帝王,带着逡巡领地的高傲和凛然,从自己面上扫过,没有任何的疏漏。

    他不发言不做声,面无表情的样子却透着狮子王的犀利,周怀杰平生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不需要说话不需要表示,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你如入地狱,透骨冰凉的寒意在日后每一个日夜午夜梦回,终成为他一生的梦魔。

    厉先生的存在总是充满了气势,他斜睨着涨红了脸却发不出声来的赵佩,轻弯了下唇角慢悠悠道:“紫金楼什么时候三教九流都可以进来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呵斥我的女人?”

    赵佩脸色一变再变张口欲言到底没敢在那眼神里放肆,然而厉怀璧说完这句连看都不再看她却将脸转向了从人群里挤过来的这次宴会的主人,略皱着眉头似带遗憾道:“很抱歉林局长,这地方环境不是很好我看我还是告辞吧,合约的事,容后再谈!”

    林局长抹了把汗,有些尴尬的笑了下,试图挽留但是厉怀璧却没有再多话,挽住了梅芯,领着梅宝头也不回的走了。

    宴会回程上,偌大的空间里飘荡着一种诡异的安静,连好动的梅宝也是一脸阴翳沉着脸不说话,这是罕见的,而这种少有的阴翳加上身边男人的沉默透过来的危险感,令梅芯感到压抑。

    她想要离开一些,可是手臂上因为她一动就加重的力道用一种无声的威胁告知她不可妄动。

    她不得不放弃试图挣脱厉怀璧控制的意愿,埋首看着自己的足尖,一直沉默着等待车子驶回了厉氏大厦。

    三个人默默回到住处,一回到卧室厉怀璧破天荒让她自己先去洗澡,并且提醒了句不要让脸碰热水。

    等她洗完了出来,男人已经坐在床头,身边摆着一个小盒子,他拍了拍床沿:“过来!”

    在灯光下看过去,没有戴眼镜的视野有一片模糊,但是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床头灯暧昧的灯光下透着一种置身黑暗中的猛兽的味道,挺括的西服已经除去剩下一身光洁的白衬衫显得有些随意,而这种随意却也透着危险。

    她本能的又感到惧怕,男人在她犹豫之时再一次道:“过来!”这一次,明显已经有不耐的味道了。

    身体比意志更老实,乖乖走过去坐下来,厉怀璧拿着手中一管药膏,挤出来些透明的稠汁在棉签上,一手捏住她下巴,一手就往她脸上涂抹来。

    林佩那一巴掌用了大力,事后火辣辣的疼了好一阵,即便现在依然有些热,在接触到冰冷的药膏时激冷了脸,让她不由一动。

    “别动!”男人口吻强势,动作却很轻柔,那慢悠悠在脸上游动的细小棉签像一只小虫子,痒痒的爬在她的脸上,令她想动,却又不敢动。

    直到一只温厚的大手略带硬实的指尖突兀的爬上脸,这一下,梅芯心里头咯噔一声,反射性的往后就躲。

    一侧头却看到一双近在咫尺的眼,黑的如同夜空里的锦缎,泛动的光泽里映照着她恐惧的小脸。

    他定定看着她,好半天没有出声,这种带着研究意味的沉默令她极不自在,屁股一挪试图往后靠,却被对方长臂一览,捞住了她的脑袋封闭了退路。

    “你就那么怕我么?别动,不想明天顶着巴掌印上班去就乖一点!”厉怀璧的口气并不见有多恼怒,扣着她的脸伸手又去涂抹药膏。

    从梅芯这个角度看,男人略低着头的侧面有一种说不出的俊美被身后柔黄的灯光消磨去了平时的狠厉,她盯着眼前的男人突然道:“你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情妇?”

    男人的手一顿,又继续,雕刻般的五官似乎没有变化。

    可是梅芯突然就像是找到了爆发口,今晚的这一巴掌,把她深埋的耻辱感血淋淋的揪了出来,前所未有的悲愤,使她第一次试图反抗:“我这个人,没有漂亮的脸蛋,不够聪明甚至是愚蠢的,做事不够利落,我实在看不出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的人物青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

    厉怀璧终于有了点反应,转过头看向她,面沉如水的问道:“你要说什么?”

    梅芯一窒,当和这个强大气势的男人正面相对的时候,她就感觉心底的那种企图逃离的卑微又冒出来了,眼神一闪想逃,可是被对方不容拒绝的强制住眼神,直直盯着你,他的问题言简意赅,很聪明的知道,她要说的不是这个!

    梅芯舔了一下下唇,记起来要挺直一下背,今晚上反正都这样了,说开了死就死吧:“你放我走吧,我要回家!”

    厉怀璧眯了下眼,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仿佛一头狮子只是不经意的行为,但是梅芯可以感受到那眼里一闪而过的凌厉,然而这一回,厉怀璧破天荒的没有发火,却把手里头的膏药啪一声扔回了急救药箱里。

    嘎登一声他又将药箱的盒盖合上,起身去把它放到衣帽间里,又走回来掀开大床的被子这才看向梅芯:“睡觉吧,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梅芯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厉怀璧,她不明白自己刚刚说的那么明白的话为何没有得到反应,无论是疾风暴雨还是冷酷无情,全都要比现在这个毫无反应要好应对的多。

    她明显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人家根本没理睬她。

    她张张嘴试图再说什么,厉怀璧已经先开口了:“进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梅芯再一次挫败于这个人强大的气场下,瘪瘪嘴,钻进床,习惯性的弓成一个虾米的形状,抱紧了自己。

    她的左脸被涂了药只能睡在右侧,背对着厉怀璧,等她睡进被窝,就感到床深深往下一陷,男人隔着被子在外侧躺了下来,长手长脚的将她四周的被子裹在她四周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像个蛹,紧致的包裹带来一丝暖意,然后他的手脚习惯性的搁在她上面将她连被子带人抱进怀里。

    这种紧致是近来每一夜都发生的,然而又带着些许的不同,那压紧了被子揽实自己身体的手臂强劲有力的近乎要把她压碎了,窒息了,透不过气来。

    丛林里的浓厚的绿松鲜香把大海的清新推开去,那股子熟悉的复杂香味再一次变幻出一种浓烈的深邃的,不可捉摸的原始味道。

    她感到害怕的想要挣扎,刚一动,就听到身后带着沙哑的混音有种冷,有种狠,还有一点点血腥味:“别动,你已经有伤了我现在不想伤害你,别逼我。”

    梅芯听着这声音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她看不到身后的男人,可是她却可以感觉得到男人嗜血的气息透过手臂传达过来,颈脖处甚至感受到那呼吸一遍一遍扫过脖子,仿佛一头狮子在审视它的猎物,森森的獠牙就在皮肤的边缘激起了一片**皮疙瘩。

    “你今晚受了侮辱心情不好我原谅你的不恭,不过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阴冷的声音一字字清晰的在耳边吐出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的血腥味:“我永远不要再听到你说刚才那句话,永远不要想着我会放你走,乖乖的待在我身边,这里就是你日后唯一的家!”

    “记住了没有?”他隔着被子摸索到她的手紧紧捏住,冷然而决绝的道:“这个世界我可以给你一切,除了放你走!”

    这话,就像是诅咒一样,冷冷回荡在梅芯的耳边,如同一道冰冷的蛊,沿着她的神经蔓延到全身,让梅芯的心,一点点沉入深渊,黑暗的绝望,就这么毫不留情将她团团包围,困窒住她的一切,湮灭了她的希望。

    第二十七章 各凭本事

    最终,她还是睡着了,一如任何时候一样,身体和心灵再不愿意面对压迫,依然还是选择屈服的活着。

    厉怀璧揽着她直到她入睡后,才慢慢的放开手,很慢的从床上站起来,黑暗的卧室里放到最低亮度的灯光无法照见他的脸,可是却晃过那双眼,一闪而过的赤红。

    他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已经恢复了深邃不可测的黑,绸缎一般的泛着光泽扫视了一下团成一团的梅芯,又慢悠悠伸出手低垂了下头去看自己的手,白净光洁而有力,稍一用力可以掐死人。

    他一握拳,转身走出了卧室。

    他走路一贯脊梁挺直气度不凡,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这一点与生俱来。

    当他踱到楼下梅宝的房门口的时候,意料中的小刺头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双腿外展,支着两臂互握成拳搁在下巴下面,直勾勾看着门口出现的厉怀璧,眼里头那抹熟悉的意味像极了一头小豹子。

    他站在门口,就这么和梅宝一上一下的对视,如同两只丛林猛兽不友好又估量着的对伺,骨子里太多的相同又让他们有种志同道合的共识,稍稍露出了一抹藏在肉掌下的锐爪。

    男人再次眯了眯眼,似有若无的淡然:“怎么还没有打过瘾?”

    “哼!”小豹子冷哼,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为什么拦着?不是说可以为姐负尽天下人么?放屁来着?”

    男人俯视着他,扯了下嘴角:“你以为像个莽夫光天化日的打,便可以给你姐出气了?”

    “你在乎你的羽毛,我不在乎,姓厉的,你那些道貌岸然的礼节在少爷我看来全都是垃圾,我就打了怎么的?看不起咱下里巴人的野蛮么?可我觉得比你们这种道貌岸然被买了还得笑的婊子强。”

    男人挑了挑眉,看起来这小刺头今晚是受刺激火不小,越发的没有分寸了,他慢悠悠踱进房间,无视那对面小豹子龇牙咧嘴的不友好,那点张牙舞爪伤不到他的皮毛,他可是一头正当壮年的狮子王。

    站定在小家伙面前,他继续俯视:“哦,这就是你那两百的智商能够想出来的最好办法么?”

    小家伙对男人那明显带着嘲讽的口吻激起一捧火,噌一下子站起来平视对方:“你有好法子?我怎么没看你用?”

    对方好整以暇:“你可知道今晚的宴会到场的有多少人么?180人,其中还有很多媒体的间谍,那些闪亮的耳环和胸针,指不定就是个针眼摄像,你这么一打,只会给日后的呈堂证供提供180个人证和一堆的视像证据,到时候你想看你姐再受一次伤害么?”

    梅宝一愣,脸上变化了半天,恹恹的不甘道:“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

    “反击,并不是需要当时就做,谋定后动,往往可以更准确的打击到对方,小子,你要学的还很多!”男人似笑非笑道,看着梅宝,突然带着一种阴鸷的危险笑容:“不过即便是用打这种最低等的办法,我个人觉得,要想痛痛快快,那也该找一个没人看到的地方,那才尽兴,不是么?

    梅宝愕然,往后仰了下脖子试图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却被那掩埋在暗淡的阴影里的一双眼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单纯,也不善良,他自己也同样,可是他却也是第一次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种煞气,他和他姐姐梅芯其实确实有点像,那就是对人的敏锐,他嗅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潜藏起来的血腥味。

    那可比他要浓郁的多,也恐怖的多。

    随着一步步的深入了解,他在日后会更多的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

    厉怀璧满意的看到小家伙再一次被自己压服一头,尽管仍然不太甘愿,不由轻轻一笑,走上去像逗小动物一样摸摸傻楞了的梅宝:“乖,你这脾气和你家姐姐挺像都是头有刺的小狮子不过就是小了点爪子不够硬啊!”

    梅宝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嘟囔了一句:“切,我姐才不是狮子是猫好不好,就她那能耐!”完了突然意识到什么,刺头倒竖瞪住男人嗷一声喷火了:“你干啥!”

    男人好整以暇的满意对小狮子的顺毛行为多少缓和了下今晚的不满,身上那种危险的味道被他随意的消弭无形中,却依然用随便的口吻道:“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我不需要你的喜欢,不过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输的人就要老老实实听话,不论是否喜欢,你敢么?”

    男人成功的激起了小家伙的斗志,他梗着脖子问:“赌什么?”

    梅芯并不知道自家这俩个男人的赌注,这是俩个男人之间的游戏,从某种意义来说,雄性天生喜欢游戏,尤其是带着挑战的游戏。

    她依然照常上班下班,依然低调做人,依然被厉怀璧掌控在股掌间没有自由。

    她对于这种人生有一种认命的屈服,尤其在那一晚言犹在耳的厉先生的威胁让她明白,她的自由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拥有。

    尽管这是一种无奈,更大的无奈是她似乎也只有接受,反正她无法反抗,她想,这是那个男人心知肚明的,所以他一直都是那样的毫不在意,因为他笃定了她那点胆量不足以和他对抗。

    不过这些日子上班有一种奇怪的气氛,她似乎总觉得身边身边同事时不时拿眼看她的样子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心里头作祟还是事实,然而她这个人一贯忍气吞声不大喜欢主动和人搭腔,有问题也是闷在心里不说。

    可是有一天,她在上班的时候看到俩个同事交头接耳的一看到她出现,便突然转了头去,这种掩饰实在太明显,她不由想,自己到底哪里又让人注意上了呢?

    她坐下来看到摊在桌面上的报纸,是昨晚本市的晚报,她平时不大看报纸,所以还真有点对实事孤陋寡闻,报纸头版上鲜红大字标注着一张照片,s市的某某厂财务部主任周怀杰因为贪污渎职被撤销党务,行政拘留,中间版面还成片累犊了他的发家史,自然而然的也要提到他家庭状况。

    梅芯想不到自己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一张报纸里,那个印着名字的铅字似乎像一只丑陋的蜘蛛盘踞在淡黄色的报纸上,令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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