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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她醉态萌发,芊芊玉指遥指空中,比划时,摇晃着身体。

    苏伏灵觉里见之胡言乱语,忍不住笑出声来,迎着宫月衣不解目光,他便笑着问道:“大小姐酒量如何?”

    宫月衣闻言摇首道:“不知。”

    “唔!”苏伏没有意外,方瑜此女应不是装醉罢?心头不太肯定地想着……

    “客官!客官!您走错了,此乃包间,里头皆是贵宾,还请您回一楼……”

    “恁多聒噪,洒家……呃…呃…洒家想去哪便去哪,你管不着……好个小厮,可知洒家在外头名号……”

    这时,包间外突传来争执音声,苏伏正欲将灵觉探去,可方瑜那正值关键,便不去理会。

    李凌云亦有感应,心思微转,便微微笑着说:“大小姐切莫胡言乱语,天下皆知剑斋出剑仙,怎可比作鸟人。”

    他音声温和,虽是劝阻,倒有鼓励成分在内,而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问:“大小姐可知剑斋近期开山门招徒?那剑令之事,大小姐可曾有所耳闻?”

    闻言,苏伏正自凝神倾听,却在这时,包间外争执似乎升温,隔着房门亦可闻着那粗犷嗓门。

    “呔!好个小厮……胆敢搅扰洒家兴致,呃…呃……教你知道洒家厉害……”

    “且慢……客官……小的不敢了……啊啊……”

    随即便是小厮惊嚎,而后‘砰’的一声,苏伏所在包间门被撞破,一个粗衣小厮咕噜噜地翻滚进来,直撞倒了屏风才止,他弓起腰身,满面苦容,这一摔可真把他给摔得惨了。

    一个伟岸大汉摇晃着进来,其约莫六尺五寸的伟岸身量,每一踏步皆震得包间‘嗡嗡’作响,醉眼模糊地扫视,待见了地上小厮,其面显狰狞笑意:“细腰子,快起来跟洒家过过手……便赌上你这条贱命来罢……哈哈哈!”

    见其狂态,宫月衣首先站起,长剑蓦地出鞘,冷冷指着大汉。

    “呃……呃……乳臭味干的小娘皮,你这是挑……挑战洒家?”

    大汉似感受到冷冽杀机,微微一怔,随即勃然大怒,其手臂同五指微微抖动,便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而后摇晃着步伐向宫月衣行来。

    “住手!大狗熊,休得欺……欺我……家月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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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遁
    “住手!大狗熊,休得欺……欺我……家月衣!”

    宫月衣面容沉凝肃然,闻着这舌头打结的音声,不禁古怪望去,破门处,方瑜摇摇晃晃行来,身后跟着李凌云,欲搀她,方瑜却不断挣扎,朦胧的醉眼盯着大汉,呼呼喝道:“大狗熊快来……与本小姐过……过手,教你知道……本小姐厉害……”

    其傻笑着摆了个松松垮垮的姿势,那大汉气得直喘气,怒目圆瞪:“胆敢辱骂洒家……小娘皮找……找死,敢莫是有……几分姿色,便觉洒家会手……下留情?”

    眼见那大汉欲转去方瑜,苏伏无奈起身,对着宫月衣道:“你保护小姐,此人我来对付。”

    宫月衣点头,身形急速闪动,绕去了方瑜身边搀住她,许对象是宫月衣,故不甚抗拒,她倚在她肩上,‘嘿嘿’笑着道:“月……月衣看……看我帮你打……打他……”

    李凌云目中闪过寒芒,身边随从知他心意,小声传音:殿下,可要属下出手灭杀此獠?

    “莫轻举妄动,且观望一二。”方才正是最关键时候,却被此人打断,或有预谋?想到此点,他尚须沉住气,否则早有雷霆手段。

    苏伏灵觉轻轻扫过身体弓成虾米的小厮,其面带苦容不断低声哀嚎,灵觉里,此人肋骨断了二根,复转去那大汉,皱眉道:“兀那恶汉,欺侮弱小算甚本事,不若与我过过手?”

    那大汉身形微顿,而后仍摇晃着向方瑜行去,竟不理会苏伏。

    方瑜似乎才发现苏伏,吃吃笑着:“苏……苏伏,你莫抢……抢,我自会收拾他……”

    苏伏越过小厮,心头微觉古怪:收拾他?看这模样,你能收拾好自己便不错了,此女若非真的醉了?那醒来后会否羞愧得无地自容?

    思绪微转,动作不慢,正欲截住那大汉,便在此时,心头突有警兆,自背后传来微弱破空声,灵觉倏然张开,便见那满面苦容的小厮不知何时已翻身爬起,手中持了一把闪着冷芒的匕首,显是淬了毒,正刺来。

    此毒定可威胁他性命,心头才有警兆,许是死过一次,苏伏对险境有着无与伦比的洞察力。

    说时迟那时快,他侧转身形,长剑倏然出鞘,音声未发,一道冷芒骤然划破虚空,匕首只差一丝便触到他肌肤,持匕小厮手臂却蓦地僵住,双目圆瞪,便见其颈脖倏然出现一条血线。

    “嗤——”

    一声闷响,同长剑挤入虚空的音声一起,那小厮头颅便落了地,刺目的鲜红血迹喷涌而出。

    苏伏缓缓将没有染到丝毫血迹的长剑归鞘,面沉似水,低声喝道:“月衣,准备带大小姐先走。”

    他喝声未落,便见那大汉突握拳举臂,似有千钧之力狠狠砸下,复有一声闷响,木质楼层‘吱吱’着裂开,做完这一动作,他倏然转身,向着迅疾苏伏冲去,其铜铃大眼哪有一丝醉态,尽皆伪装而已。

    酒楼被他砸得摇晃,尤其二层包间,更是逐渐开始坍塌。

    苏伏稳稳立足,心头却暗忖:此人目标为何是我?不是应趁乱捉了方瑜?若为剑令故,自当如此,莫非是我想岔了?

    他灵觉里,一楼武师纷纷亮出武器,几个通灵境修士亦虎视眈眈,感受着气机锁定,目标却是他自己。上来包间时,便感应到他们不怀好意,有几个更是**裸恶意,便觉得无来由,不曾放在心上。

    那大汉有一股蛮力,却非修士,其动作虽迅疾,在苏伏灵觉里,却如老龟挥掌,这便是修士与武师之间的差距。

    然而,本就晃动的包间在他震动下,却加速裂开,宫月衣揽着方瑜,正自凝神警惕,脚下却骤然失陷。

    整个包间突坍塌落下,她虽惊不乱,就着塌落的碎块,如穿花舞蝶,带着方瑜有惊无险地落到一层,并警惕着四周虎视眈眈的武师,护着方瑜往门口去。

    苏伏有些意外,那大汉随着坍塌的碎块,躲去了角落,竟懂得暂避锋芒。

    他一落地,便感受到明显敌意,一楼约莫有着二十来个武师,三四个修士,隐隐将他围了起来,压力顿时大增。

    李凌云带着随从飘飘而下,双目微闪,这些人目标竟是苏伏,他亦有些意外,见方瑜没甚危险,嘴角挂着莫名微笑道:“苏兄,可要凌云出手?”

    那几个修士其中一个满目阴鹫,冷冷说:“劝你莫要多管闲事,耽误了自己性命,还有尔等,区区凡俗武师,竟敢围杀修士,活腻了?”

    此言犹如让这些武师悚然一惊,武师再如何厉害,能是修士对手?

    苏伏好整以暇掸了掸身上灰尘,音声淡淡道:“今是个甚好日子,来金鳞不到两日便有如此多仇家?”

    随着话音,苏伏将灵气毫无保留释放而出,惊得那些武师节节后退,转眼退却不知所踪,酒楼外有凡俗之人似感受到里面紧绷气氛,纷纷躲开,酒楼前街道一片真空,本来欢乐的节日气氛便显得压抑。

    宫月衣深深望了苏伏一眼,这妮子心头当有猜测,只是没有言明而已,目前首重乃是方瑜的安全,她搀着犹自搞不清状况的方瑜,亦出了酒楼。

    李凌云双眸爆射一抹精芒,转瞬即逝,心头冷意逐渐蔓延,若非苏伏主动曝露气息,他甚至还不知他竟是修士,从始至终都没发现他身份,这一失误,将他心头隐隐的优越感击得粉碎,俊美五官带着被耍弄的愤怒。

    身边随从仍自清醒,轻轻提示道:“殿下,大小姐被带走了。”

    闻言,他微回神,便不动声色自另一边出了酒楼,心头暗忖:苏伏啊苏伏,若你死在此地便罢,若果活下来,便教你知道戏耍我的后果。

    他出生时,被勘测出有根骨,而后便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便连当今的皇帝陛下李潜亦对其万分宠爱,同为皇子皇孙,他的地位便是太子亦无法相较,是以看似谦和,实则自负,此次看走眼,他不怨自己修为,却归咎苏伏头上。

    那满目阴鹫的修士冷冷一笑,只当他惧了,同是通神境,一对四确然有些难度。

    苏伏淡淡打量几人,修为最高不过通神境巅峰,有着灵觉在身,就凭他们还奈何不得,有着底气,自然面无惧色,忽淡淡问:“散人苏伏,未请教诸位?”

    四人同视一眼,皆嘿嘿冷笑,仍是那满目阴鹫的修士开口:“死人何必问这样多。”

    语声方落,四人不约而同散开,那阴鹫修士双手一震,便见有线头抖露,倏然延伸至另外三人手边,结印虚引,便聚成一张网。

    那网像极了云朵,若非有着错落有致的线条,还难认出。其上有着法器波动,苏伏灵觉里,此器约莫四层禁制,尚且不知其效用,他心头不慌,只是在城内大动干戈,非他所欲。

    城内耳目众多,不符合他一贯低调作风,是以他戏谑道:“尔等竟敢对我动手,可知我苏伏是何来历?不若去问问指使你们之人,当心阴沟翻船,万劫不复……”

    四人被苏伏一番似真似假的恫吓,愣怔一瞬,合围气机微乱,苏伏趁着这一瞬,水幕天华倏然展开,身形化作一抹影子淡去,看似诡异消失,而他们若有灵觉,便可发现苏伏在那一瞬施法的动作与急遽遁去的身形。

    四个修士面面相觑,同时心头一寒,不约而同想到:此人莫非隐了真实修为?

    交换了一下眼神,四人连忙退去,自去寻人问个明白。

    ……

    话表宫月衣带着方瑜避开人群,沿着小道一路回府,她常跟方瑜同来外城,是以并不陌生。

    心头想着苏伏的事,却隐隐有些担忧。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怎会有这样感觉?或许他救过自己,她这样想着。

    “月衣,放开我吧,我自己会走。”

    便在这时,方瑜音声传至耳际,宫月衣下意识地松手,随即惊讶望去,便见其面沉静,哪还有一丝醉态。

    “你?”

    方瑜负手在背,俏皮一笑:“当是假装,本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海量。”

    宫月衣眨眨眼,不解道:“为何?”

    方瑜知道她意思,娇俏面容闪过一丝黯然,随即笑眯眯道:“月衣同我情如姐妹,我亦不瞒你,乃是爹爹教我装醉试探于李凌云,惜……”

    “他目的却是剑令,呵呵,害我……白高兴一场呢。”

    宫月衣听出她语气失落,不懂如何安慰,只得将她小手紧握,发觉有些冰凉,可面颊明明通红。

    方瑜反握紧她,微微笑着说:“我一喝酒便会脸红,不用担心,我没事。”

    “哦!对了,苏伏还在那里,他没事吧?”

    方瑜突顿住身形,疑惑道:“等等,方才若我没看错,那些武师与修士目标皆是苏伏吧,他才来金鳞两天不到,怎就惹下那般仇人了?”

    宫月衣摇首,示意自己亦不知。

    “哦?小姑娘果真知晓剑令呢……”

    便在这时,一道幽幽音声自虚空处传来。

    ( 玄衍神术  p:///2/2439/  )



第八十九章:落星诀
    “谁?”

    方瑜心头一惊,脸色微变,随着她喝声,便见一个身影缓缓落在他们眼前。

    此人眉目略有些胭脂气,约莫二十五六年纪,着淡红锦衣,其上绣了牡丹图案,腰间束了一条深红玉带,看其咽喉明明有着喉结,却给人一种矫揉造作的违和感。

    “你是谁?”方瑜神色不定地问着,看其装扮,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呕感。

    二女停下,宫月衣横剑在前,凝神警惕着来人。

    来人一手捻了兰花印,轻扶眉头,一手捻着鬓角一丝乌发把玩,音声幽幽道:“人家是谁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姑娘须将剑令下落交代一二……”

    方瑜拧眉说:“我不知你在说甚……快让开,莫阻我道。”

    “哦?”

    来人一脸怜惜道:“你不说,人家只好将你这如花容颜划上几道沟壑……”

    随着他音声,兰花印拂动,便有几道细细寒芒射向方瑜,后者却仍未反应过来。

    “哼!”

    随着来人动手,虚空便降下一圆盘,将那几道寒芒挡下,便闻着几声微弱的撞击,那寒芒被阻落地,顿显出其真容,乃是几枚绣花针。

    来人双眸微凝,面色不改,语调却转冷:“莫老五,你要阻我?”

    莫老在家中排行老五,若将青州修界比作房屋,而在两大门阀的笼罩下,散修的生存空间就半截屋檐这么大,彼此间算是知根知底。

    莫老身形自虚空落下,那挡住绣花针的圆盘倏然缩小,至他指尖滴溜溜旋转,闻着来人音声,他面无表情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花怜影,劝你莫找不自在。”

    方瑜见眼前突现一个人影,吓了一跳,闻着此言,方知此人竟是自己护卫?她心头稍安,望着一脸茫然的宫月衣,心头微叹:

    “若月衣能修道,定可绽放无比璀璨的炙热,惜她同我一般,毫无根骨……唉!”

    随即一脸嫌恶地望着那不速之客,心道此人名字同他人一般让人犯呕。

    花怜影心头泛着杀机,双手突同作兰花印,落于地的绣花针隔空便有感应,突毫无征兆地刺向莫老。

    莫老岂会不知,一切尽在灵觉掌控中,虽他灵觉无法如苏伏那般,可在心内虚空演化影像,然凭着多年斗法经验,他没有丝毫犹疑,指尖圆盘蓦地涨大,眨眼竟变作了一个巨型圆盖,其全身黯黑,瞧不出材质,那圆盖凌空便将绣花针与花怜影一同罩住。

    花怜影一手兰花印虚顶,有着灵气喷薄而出,将罩子定在空中,二人一时僵住。

    如此近距离观看修士斗法,宫月衣亦是头一遭,她有些出神,心头羡慕不提,耳边却传来莫老音声:“将大小姐带回府去,且宽心,花怜影绝不敢正面挑衅方家。

    闻着音声她才回神,她果断将方瑜扛起,脚尖一点,便敏捷地跃上屋顶,纵跃间,带着方瑜消失在夜色里。

    花怜影自然知道,其心头怒极,面色变得阴冷,音声尖锐道:“莫老五,今日便送你下六道界,与你那些窝囊废兄弟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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