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衍神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萧南离也道:“别看他们活蹦乱跳,其实是他们后面那些后辈在维持着他们的生机。那些人看着只是诵经,实际上耗费的都是己身的生机,以为死后就能归入极乐世界,一个个都无所畏惧。”
飞仙越说越想吐,冷冷道:“撞上去,把那些挡路的破烂给我推平!”
众人一听,立刻凝神。
萧南离应下,环视众人一眼,沉声道:“要开始了,在我放开剑阵的限制前,不要随便动手。”
众人点头。
萧南离这才一骈剑指,向前一引,剑阵骤然加速,几近化光,数百里的距离顷刻而至,宛如一颗陨星般撞了上去。
降魔柱上万个老僧齐齐睁开双目,舌绽惊雷,口吐一个个黑色“卐”字,降魔柱光芒大放,推着那些“卐”字到头前,先一步与剑阵撞了个正着。
轰!
大量的“卐”字瞬间化为乌有。在剧烈的碰撞声中,佛徒们的诵念声加大,声浪愈大,“卐”字就坚持得愈久,有那么一瞬间,竟将剑阵给挡了下来。
萧南离剑指一引,十八峰皆响彻剑鸣,剑阵前端骤有剑光凝聚,纵横来去,任是声浪再大,“卐”字也瞬间破灭,剑阵高歌突进,眨眼间,“咣咣咣”的撞碎了数千降魔柱。
数千个老僧失去降魔柱的加持,血肉立刻风化,最后连骨头都不剩,只余破布似的僧袍缓缓飘落。
余下老僧尽皆捻了金刚印,自他们身上腾起一尊慈眉善目大佛,巨掌猛地向前推去。
无数的掌印砸在剑阵上,使得剑阵剧烈震动。
萧南离冷眉挑动,剑阵丝毫不停,势如破竹地撞碎了余下的降魔柱,把那些老僧以及他们身后的大佛给撞成了漫天的碎片,金的佛力灰的衣袍,像雪花般纷纷扬扬,却又立刻被剑阵掠过的余波摧成齑粉。
“好!”眼看如此,众修皆十分振奋。
“这点阵仗都闯不过来,”飞仙淡淡道,“还谈什么踩碎圣界。”
众人不由赧颜,忙抑制了兴奋。
闯过降魔阵,就来到了“金钟罩”外,萧南离将剑阵停在百丈开外,道:“剑阵虽无坚不摧,本身却不够坚固,虽然撞得碎这个乌龟罩子,但本身也会伤损,哪个道友有办法破阵?”
“老朽试试。”涵虚子站了出来。
这时神、庐两州修士都来到了金钟罩外,向剑阵看来,杜挽倾朗声道:“可有需要晚辈效劳的地方?”
涵虚子腾空而起,向他微微一笑:“如果有,定然不会客气。”
说完便捻决,快速变幻了数次,最后变回道诀,他的神情也随之变得肃穆。
众人的心不由跟着一紧,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气场覆盖了场间。
也没有令言,众人只见涵虚子的道诀向前印去,天地先是寂静一瞬,跟着轻轻震动,好像支撑天地的支柱摇摆难定。
“八字同出,天翻地覆。”萧南离微微眯眼,“太清转龙令,够秃驴喝一壶了!”
他话毕,方圆数十里的天地突然剧烈震荡起来,“咣咣咣”的声音不绝于耳,多处虚空出现断层,然后整个万佛窟居然猛地倒转过来,原本牢牢护住万佛窟的金钟罩也跟着一倒,变成了圆盖向下,上面露出了好大的空隙,看起来就像一只王八被掀翻在地,四脚朝天的模样,特别的好笑。
“哈哈!”众皆大笑。
萧南离抬起手来:“教秃驴们尝尝剑阵的滋味!”
分布在十八峰上的人轰然响应,在来的路上,萧南离已经教过他们操作的方法,这时心念一动,各峰就涌出丝丝剑光,朝他们的脚下汇聚,并借由他们的身体腾空而起。
在高空处一个急转,如巨龙般俯冲直下,在半途中,这些剑光各自分裂。
难以计数的剑光落到了万佛窟里,“砰砰砰”的炸裂声不绝于耳,凡被剑光波及的佛徒,没有一个能够幸免,惨叫声连绵不绝,万佛窟因此血流成河,满目的鲜血淋漓,大大地冲击了所有人的心。
就这一下,万佛窟坍了近半的高度,有大半的僧众是被压死的;仅这一击,就有上百万的僧众死于非命。
“继续念!”应台威严的声音响彻在万佛窟。
金钟罩还在,并不断合拢,填满了空隙。
萧南离冷笑:“剑来!”
十八峰上的人闻言,剑诀一变,剑光转而朝向萧南离汇聚。
萧南离来到高空处,探手一握,就有剑光形成的剑柄被他握住。他倒了过来,如倒蛛一样头向下,那剑就被他抽出鞘,双足猛踏虚空,“砰”的发出音爆,他整个人便如激射的流星一样向金钟罩撞去。
嗤!
闷响接踵而至,金钟罩霎时间被破开一个大洞,以萧南离的落点为中心,毁灭性的冲击波涌向了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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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残酷和丑陋
“可惜,被应台那厮给逃走了。”
半个时辰后,众人落到了万佛窟的废墟上面检查漏网之鱼。
云本初有些敬畏地望着站在废墟中央的萧南离:“你们剑斋可真会藏,有这么个可怕的高手和剑阵,当初怎么不干脆灭了东都?”
李道纯扫视着周边的废墟,淡淡应道:“计划有变而已。”
“依晚辈看,是神晶的缘故吧。”杜挽倾在旁开口,“佛门那时可能不知道剑阵的存在,要灭东都,势必暴露,佛门就不可能坐视青州抢夺太渊,定然全力阻扰,说不定会提前开启大战。”
“你很聪明。”李道纯道,“可是何必说出来,自己知道就好了。”
云本初立刻瞪他一眼:“什么话,就我不知道,这样好么?”
杜挽倾微微一笑:“云太爷想必心里有数,倒让小子献丑了。”
“嘿!”云本初十分受用道,“你这话说得很有水平,不像李屠龙,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好听的。”
李道纯冷笑,正要开口,废墟中央的对话却打断了他。
“老祖,底下有个秘窟,你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秘窟?”飞仙皱眉道,“什么秘窟?”
水洛泽满脸的沉痛:“您下去看了就知道,弟子实在不知怎么形容。”
李道纯三人走过来,看着水洛泽的神态有异,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说是有个秘窟,下去看看吧。”飞仙无所谓地说。
水洛泽当即前头带路,这秘窟却是在一处稍显完好的塔屋里。走进去后,却还有长长的一段左右前后曲折的环梯,一直通往不知深度的地底。
“还没到?”飞仙有些不耐。
“马上到了!”水洛泽深深吸了口气。
这时转过一处环梯,就有火光映入眼帘。走出密道,便见万佛窟底部竟有一个广阔的空间,前后不知长有多少里,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火光照映,使得整个地底秘窟亮如白昼。
就在两边石壁下方,有一个个镂空的石槽,一眼望不到边的石槽,目测不下数千个。
让人倒抽一口凉气的是,每个石槽里都躺着一个赤身**的女人。她们的双手被固定在石槽里的嵌坑里,像长在里面了一样,根本拿不出来。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苍白的脸、麻木的神情以及无神的双眸。
她们身上依然散发着生机,可她们的心早已经死了,这是一具具仍有生机却没有灵魂的躯壳。
杜挽倾已经愤怒地攥紧双拳,他走到一个石槽前,试图解救被困在里面的女子。
那女子感应到有人过来,机械地张开_双腿,麻木不仁地看着杜挽倾,好像在说“快点完事”一样。
杜挽倾伸出去的手不由顿住,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些女子已经生不如死,救出来又能怎样呢?
“无聊。”飞仙撇了撇嘴,径自上去了。
萧南离眉头皱了皱,道:“道纯,这里交给你处理了,给她们一个痛快吧。”说罢也离开了此地。
“我终于知道了!”杜挽倾恨恨地一拳砸到石壁上,“这么多年以来,神州各国争战不休,屡有女_婴消失的传闻,原来都被绑到了这里,做这些畜生的泄_欲工具!”
云本初观察了一会,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你看她们都不止生过一个孩子,恐怕那些佛徒都是这些女人生的,这么多年,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女子,才有万佛窟的根基……”
他说到这里,实在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摇了摇头:“送她们上路吧。”
“畜生!”水洛泽恨恨咬牙,但该动手时,他也不会心软。
由他和李道纯一起出手,数千个女子很快就沉入永久的安眠。此后又在另外几个秘窟中找到许多被关押的年纪稍小的女子与正在饲养的孩子,从刚出生到十五六岁,应有尽有,无一例外地在念诵经文,这些都被杜挽倾带了出去,等战后就带回神州矫正思想。
单单救出来的活人,就有数万个。而死的,堆积的尸骨怕不下数十上百万。
杜挽倾又为那些活着的人设下了法阵,保证他们不会因为严寒而冻死。
……
西征重新进发,众人的情绪没有刚摧毁万佛窟时的高涨,仅一个万佛窟,就让他们见识到了世间最为骇人听闻的残酷,谁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怎样的丑陋在等着他们。
此后一路坦途。
大概一个多时辰后,剑阵在跨过商州与蜃楼群岛之间的无尽海域后,登上了蜃楼群岛。
甫登上陆地,楚玉环就敏锐注意到不寻常,忽地开口道:“东都的人呢?”
众人左右望了望,果然发现一直跟着剑阵前进的东都不见了。
“停下!”飞仙忽然抬手道。
剑阵停了下来,萧南离放开剑阵的限制,对着神州一方的人马喊道:“天寒地冻,诸位不嫌弃的话,进来取取暖。”
都是亲眼看过剑阵强大的,哪有不应的道理。
杜挽倾进来就道:“我看见东都的人在登岛后,就朝另一个方向飞过去了,会不会有问题?”
飞仙冷然道:“待会你看到无数的劫魔冲我们扑来,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众人都不是傻子,立刻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元魔无相之眼?”
“可是怎么会?”仙源剑派李公彦难以置信道,“事关道统,难道东都连自己的道统都不顾了?”
萧南离忽然道:“假如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呢?”
“什么意思?”
萧南离负手而立,淡淡道:“假如灵欲是佛门的人。”
众人心神皆是一震,云本初骇然道:“前辈是说,灵欲原本是圣界的佛陀?”
“我只是说假如。”萧南离摇了摇头,“没有根据的推测,虽不可尽信,却不妨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们看,那是什么?”忽地有人发出惊叫。
众人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就见大雾迷茫中,一个巨大的“门”正在缓缓打开。
“最坏的打算,立刻就发生了。”萧南离又摇了摇头,然后冷笑一声,“我也不是没有准备,我们来看看到底是谁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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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区别
就在元魔无相之眼出现的当头,朝夕月已带着苏伏来到了法华城外,潜伏在一处冰山后边观察着。
二人自然察觉到了头顶上的异象,苏伏皱眉道:“东都跟佛门沆瀣一气,虽然毁了万佛窟,艰难的才刚刚开始。要是可以,真不想来这个鬼地方。”
朝夕月歪头看他一眼:“怎么,你来过这里?”
察觉到失言,苏伏立即补救道:“我是说,这里是西方圣界的核心,佛门的主场,他们占了那么大的优势,加上劫魔,只怕不会浪费当下这个形势,应该还有动作才是。”
“那也是青州和神州的人头疼,”朝夕月道,“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话不能这么说。”苏伏严肃道,“咱们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战斗的胜负直接影响北邙宗的存亡。”
但他说到这里,眼珠子一转,忽地意味深长笑道:“还是说,比起北邙宗,你更想和我双宿双飞,做一对令人称羡的比翼鸟?”
朝夕月没有说话。
苏伏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挪着身体,靠了过去,道:“天南地北,只要我们在一起,何处不能去,何处不为家。”
朝夕月转过头来,迷人的眸子雾蒙蒙的像盈了秋水,看着苏伏,吐气如兰:“你就真的不怕死了吗?”
“那要看怎么死。”苏伏说。
朝夕月道:“被世人以及师门先辈戳着脊梁骨而死。”
苏伏一听,反而笑了:“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说罢又挪了挪身体,“你越是逃避,我越想要和你一起面对,天涯海角,无论你要逃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
“谁说我要逃?”近在咫尺的玉颜微微有了变化,朝夕月的美眸忽地露出一丝妩媚,“为什么你现在就能自然面对我,难道之前都是装的?”
苏伏见自己不要脸地死缠烂打,终于起了点效果,心里不由暗喜。但朝夕月虽没排斥,话语里间却暗藏杀机,他知道这里必须小心应对,无论什么样的女人,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了。
假如被她认为是为了靠近他而假装的,那就功亏一篑,万事皆休。
“我没有骗你!”苏伏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包括几年前在黄昏道场说过的话,全都是真的。”
“什么话?”朝夕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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