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守着猫睡觉的鱼
但是这还没完,一连三块巨石门墙,从许麟面前的三个方向,纷纷落下,就那么轻易的将其困在了其中,索姓的是,头顶上方还没有墓石门墙落下,不由得疾驰身形,想要飞离出去,然而一道金色的光泽,从面前的三面墙壁上忽然粘连而起,竟然就此形成了有一道门墙,却是横在了许麟的头顶。
又惊又怒的许麟,只好落下身形,抬头观看,只见那已然是一道金色的门墙一样的石板之上,竟然还有阴影落下,而见此一幕的许麟,心下暗叫一声糟糕的时候,石板“啪”的一声,便就此落了下来。
一个正方体的牢室就此形成,关着的,正是偷鸡不成反倒连米都没拾到的许麟。
这是一个坚固异常的石牢,面前的三面墙壁上,黑呼呼的,但是刚伸手触碰这墙壁的时候,一道金光闪现,将许麟的手给反震了回去,虎口都差点断裂的许麟,面露慌张之色,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就在他有些惊慌失措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声极为阴森的笑声。
鬼哭之音,是尖利的仿佛能够刺破人的耳膜,但是这时许麟听到的笑声,诡异阴森不说,更像是一种啸音,声音谈不上尖利,却是有些浑厚的如同闷雷一般,直到再次听到一声尖利的惊叫之时,许麟才明白过来,外面恐怕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也正如许麟所料的那样,这时的金甲尸,竟然已然挣脱了其身上束缚的七道金光细线,然后扑身而至的方向,正是武城老道士所在的方位,这引起了老道士的惊怒的吼音,但是却没有往后退去,反倒是站稳身形,双手画符,接连脚下与身后的符箓图篆,然后大手一挥而就之际,一张巨大的符箓已然在半空形成,金光直冒的与金甲尸撞在了一处。
破空之音,碎石断裂的巨响,还半空之上的火花迸射,让这个墓室,顿时金光大盛,但在刺眼夺目的光辉中,许麟已然听到了一声犹如骨裂的声响,极为清脆和清楚。
只见半空之上,那张金光四射的巨大符篆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如有水晶上的裂纹一样,不仅没有停顿,反倒是如水纹涟漪一样的四下蔓延,直到整个符篆都被裂纹布满的时候,武城老道士涨红了一张老脸不说,其满头黑白参差不齐的长发,居然在一瞬间,变得如纸浆一样的白。
双眼尽赤,似乎能滴出血来的武城老道士,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此时唯有的念头,便是拼劲全力的要与金甲尸抗争到底,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其脚下以及身后的符篆图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犹如风吹蜡烛一样的,一根根就此熄灭掉。
而在那张巨大的符篆背后,有着一张金色的脸庞映在那里,虽然仿佛是被火灼烧了一样的,青烟直冒,但是那脸上的诡异笑容,是没有一点痛苦的,只有一种残忍的笑容映在脸上,却是轻轻道了一句:“死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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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夺舍
茅山派在修行界素来示弱已久,其门中仅有一位真人级别的大修士,亦为现今掌教真人武虚真人。
然而一个宗门的实力,又岂是一人可以托起的,其门下步虚级别的高手,也是过不了十数的,仅有那么几位而已,所以对于茅山派来说,修行界里,它也只能算是个二流宗门而已。
但是在千年前,茅山派虽然没有列入六大仙门之中,但在修行界那也是一流的大宗门,宵小之辈,岂敢窥之。但沧海桑田,传道至今,从前的大宗门却已然落魄如此,不禁让人有些唏嘘世事的无常变化。
所以重振山门,也就成了茅山修士们的心中一个大志愿。
可如今的茅山,最让武城与武虚真人担心的是,不是重振山门,而是想要维持现在的地位,也是难上加难,原因在于其掌教真人武虚,寿数已到,缘由却是在上一次府引仙门开启的时候,为了争夺重宝,被人暗算乃至受了重伤,眼看着寿数之劫难又要来临,这天劫的逼近,却是真要来索他的命来了。
所以武城真人在门中仙去的前辈手札中,发现了此地有金甲尸藏身的古冢之时,心中便已然动了念头。
如是武虚真人这次真在天劫中灰飞烟灭的话,那么对于茅山来说,一位真人级别的大修士,便是极为迫切的。
按照门中那位前辈的手札记载,这里埋藏的这具金甲尸,该是受过伤的,虽然一身修为,已然能动天彻地之能,但是对于尤其擅长炼尸秘术的茅山来说。如果行法得当,俘获的机会未必不是不可能。
碍于武虚真人此时闭关养伤,准备迎接不久之后的命中天劫,武城真人在没有得到武虚的许可之下,毅然决然的来到了此地。
并且为了此次之行,那是煞费苦心。着实下了一番大功夫。
这所谓的七星照命之法,乃是茅山一门禁忌之术,其施法的先提条件之一,便是要在施法的情况下,有三个或以上的血脉相连之人,而武城老道士恰好就满足了这个极为苛刻的条件,因为在他准备的这支队伍里,有着三个他的同辈或者子侄参与其中。
然而这所谓的七星照命,其施行起来。果辣狠绝,丝毫没有给予生者的余地,所成全的仅是一人而已,却是要搭上另外六人的性命作为代价,来一时间获得足以可以与真人相抗衡的实力,但是时间限制有限,其后的反噬之力,也是相当的骇人。
但是为了宗门。武城瞒着这次同行的同门,依旧摆出了古法。用以唤醒七星照命的法门,而与他同行的这些人,却从来不知门中还有如此歹毒的禁忌秘术。
望着头顶上方的那张巨大的金色符篆,已然如点点金火一样的破碎开裂,满头白发的武城老道士,那张本是涨红的脸上。在这时,已是了有悲凄之色。之前的一切准备,心中百般的算计,甚至不惜以同门性命为代价,没想到换来的却还是这样的结果。
身后那六具被抽空生命的干尸。已然在于心中,望着眼前那直逼近前的金甲尸,看着四周如烛火一样熄灭的一张张符篆,这一切或许早已注定,茅山就此完矣!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武城老道士转眼的余光,突然就瞟向了许麟被困住的方向,然后嘴角咧开,本是怅然的目光,又是变得极为凌厉起来。
金甲尸注意到了武城老道士一瞬间的转变,但是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个老杂毛,即使要拼命,也不足为惧,将死之人,还有余力可为吗!
霎时间,疾风刮起,如利刃刀锋一般的以茅山老道士为起点,连带着的还有那些即将黯淡下去的符篆,也都在这风势鼓起的时候,一起呼啸的便冲向了许麟所在的方位,而武城老道士看也不看这道劲风,只是满脸狰狞的瞪向已然临近身前的金甲尸,想也不想的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金甲尸见此变化,显然已经没有了躲避的机会,况且在他看来,有必要吗?
将死之虫,犹然未死,却也不足为惧!
但是让金甲尸意想不到的的一幕发生了,他忽然间觉着这喷了他一身的鲜血,竟然让其有了灼烧之感,而且这些血液还在不断的渗透着他外身的蟒袍,转眼间就腐蚀出了几个大窟窿。
心中惊异,但却因为这股疼痛,让其心中大怒,一手伸出,金爪迸射,便已然插进了武城老道士的胸腔之中,然而让金甲尸惊讶的是,这老杂毛居然不躲不避,反倒是张口大笑,那满头的白发根根立起的同时,额头上的青筋更是鼓得有些变了形。
一把抓住还没反应过来金甲尸插在自己胸腔的手臂,武城老道士瞪大了双眼,张狂的怒吼一声,却是一步上前,竟然将自己的身体往前一送,便要金甲尸的手臂插了个对穿。
金甲尸被茅山老道士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表情,惊得有些心寒,想不到这老杂毛还有如此不惧死亡的骨气,宁要和自己来个同归于尽?
那就不能如了你的心愿!
想到此处,金甲尸的周身,恍然间,金光大盛,好似一颗燃烧的太阳一样,发出万道金光,其中竟然传来一股炙热的灼烧之感,而扑身在金甲尸身上的武城老道士,转眼间便被这股金光所吞没,没有了一点的踪迹。
轰然一声巨响,不是来自金甲尸的四周,却是来自墓室的另一角。
激流涌荡,乱石飞屑中,一抹红影转眼间便已经疾驰到了半空中。
一手提剑,许麟双目如电的瞅向那万点金光的中心处,却在这紧急的关头上,金甲尸就觉着周身忽然的为之一紧。
与此同时一道森寒的阴笑声,却是凌空而上道:“人有三魂七魄,魂为善,魄为恶,如是人死,魂飞而魄滞,则有化腐朽为神奇,尸,不死不灭为走肉之驱,亦为僵!”
这话声一落之际,金甲尸的面容上已然有了惊怒之色,然而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觉神魂之中忽然一阵的微凉。
声音冰寒的继续响彻在墓室之内:“行而为僵,修炼得法,亦死亦活,待得百年,魄中生变,化为一缕幽魂,则是灵识渐生之兆,如是继续下去,则再生一魂,直到三魂重置之时,尸披金甲,水火不入,雷电不灭,上天入地,大神通矣!”
许麟听得真切,这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那不见身影的武城老道士,可是现在的他,声音嘶哑,犹如临死之时的拼命嘶吼。虽然看不见万点金光之里的情况,但绝对是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是走是留?许麟瞥了一眼,那挡住墓道的石门,刻画在其上的符篆明灭不定的时候,许麟转头又是瞅向了那竟然开始有些黯淡的万点金光。
一股阴风刮起,犹如九幽之下的寒气,在墓室中任意肆虐,鬼哭之音更是悠悠在耳。
而当这点点的金光真的犹如陨落的星辰,开始没有了光亮之际,许麟赫然发现了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金甲尸,但却不见武城老道士的身影,只有几缕青烟从金甲尸的周身上冒起不说,本是栩栩如生的蟒袍早已经是破烂不堪了。
许麟眉头皱起的感应着四周的阴寒,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的同时,却是扬起了手中的剑,一式剑意酝酿其中,蓄势之剑已然在于手中之际,许麟忽然的看到,金甲尸那对儿如灯篓一样的血眼珠子竟然动了一下。
这样突然的变化,让许麟心里也是为之一颤的时候,愣然的发现,虽然金甲尸的身体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动也不动一下不说,那对儿眼睛,却是在紧紧的盯着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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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狂性
再次被黑暗笼罩之下的墓室里,许麟有感背后的森寒,浑身在这两点阴阴的目光里,其握着血剑的手,竟然开始颤抖了起来。
但是对于经历过多次生死的许麟来说,这样的心生恐惧与不安,也就在短短的一息世间里,硬是生生的给止住了。
而且接连变化的,是许麟的脸孔。
只见他忽然间瞪大了双眼,透露出一股仿佛恶鬼般的夺人而嗜,嘴角两边微微咧开的同时,露出了森白的牙齿,然后嘿嘿的低笑的声音,犹如夜枭鬼泣一般。
这让金甲尸有些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用真人级别的威压气势,居然没有将只有步虚之境的许麟给压制住,反而激起了对方的战意,而是做了个适得其反的事情。
他所不知的是,如果知道许麟是怎么成长起来的话,兴许方才如果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作为,许麟也许会转身就逃,即使是因为断龙石而走不脱,许麟的剑,也不会这么快的争鸣起来。
狂性,是许麟的一个性格特点,尽管在大多的时间里,许麟是比较冷静的,但是如果被被迫到了退无可退之际,他就会变成一头狼,一头渴望鲜血还有肉质的饿狼。
只有厮杀可以让他找到活着的感觉,只有在不断的发狂中,方能感觉到活着的意义。
杀戮是人之本性,而对于许麟来说,杀戮则是其生存之道!
一个“狂”字却是有着多种解释。而在许麟这儿,是仅有一个道理。那便是偏执的极点,杀!
剑入了魂魄,是剑者的命,剑动而身起,来的是一个惯性一样的一气呵成。
刹那间,这黑暗的墓室里,便如同燃起了一团炙热的火焰,在黑如墨汁的色泽中。却是点缀了一点猩红之色。
来的快,来的猛烈,许麟的身体,没有火焰炙热的气浪,而是相反的冰寒异常。
那连带着犹如九幽之气的阴森之气息里,似乎在这无限的黑暗中,打开了一道通往九幽的口子。那里有的,只是为了夺人性命的狰狞。
相反,金甲尸在见此变化以后,令人诧异的竟然没有动弹分毫,连规避许麟剑势的意思也没有,只有眸子深处的两点幽光。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剑的到来。
因为他不是不想动,而是这时想动也动不了,更不会有对于本身的防御有着超强的信心,便可以目空一切的愚蠢想法。实则是身体内部,这时也有争斗。不是来自刀光剑影的外部,而是神魂之间的相互吞噬。就好比云层翻涌时,不同色泽间的相互消融。
那是一黑一白的颜色,白色里有着疯狂的笑意与肆虐无忌的吼声,再观黑色里的静,一如一个沉稳健硕的人,在冷冷的旁观一样的盯视着一切的意味。
白色是武城老道士所化的神魂迷雾,这时的他,完全有着放弃一切的觉悟,或者说这种觉悟已经引发到他的身上,致使他在绝望之后,完完全全的放开了自己天性中最后的野性。
但是还是有着侥幸的心里,以及矛盾以及的忧虑,但是在与金甲尸所化的黑雾接触的一霎那,这种顾虑便已经完全的消散掉了。
武城老道士的侥幸,是因为之前的一口喷在金甲尸身上的精血,完全倾洒了他一身的神魂,也是茅山的又一门秘术,然则缺点却是要完全的放弃自己的一生的身家性命,走了偏锋,血魂入命,夺舍!
而之所以解开许麟的禁锢,也是想着如是不能夺舍成功,兴许这小子可以在自己的神魂与金甲尸舍命相争之际,来个外力侵入,即使不能损毁金甲尸的命魂,最坏的结果,也可以让他与金甲尸一同死在这尸身里。
想法可谓之狠毒至极,思虑也是极为的周全,完全是一副死了命也要搏杀一番的劲头儿,但是武城老道士却是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和金甲尸一样,他们都不了解许麟。
这可不单单是一个平凡的修士,也无正常修士的思维,在许麟这里,只有行为走向偏锋至极时的癫狂,因为只有这样,在肉质崩碎时的轻触感,还有鲜血温热的质感,才能让人真实的感受到,其实活着,本是就需要接触和对照。
一如一个活着的人,和一个死去的人,手手相握之时,天差地别的感官,才会最为明显。
于是许麟的剑来了,夹带着他灵魂深处的疯狂,以及渴望这种活人与死人所对照的差别之感的兴奋,那剑势却是一往无前!
很长一段时间,许麟都思考过自己的进攻法门,除了变化无常的血海之外,而他最为羡慕的却是剑仙修行者的,那一剑临敌的法门。
可无论是剑息承影术,又或者是剑息分散式,以及半吊子的虚空藏剑术,都达不到许麟所预期的效果。
至于血神凝剑的杀伐之术,以许麟现如今的修为,还是不敢凝练到这一剑之里,究其原因,还是在于恐惧隐藏在血剑中的那个强大的意识。
虽然化身血雾,在调动血剑中的血海之力,可以凝华出一片杀机四伏的血杀结界,但这样的作法,却是以静制动,许麟可以躲在暗处,伺机而为,全身心的可以控制调用血海之力的大小。而与之相反,一剑毙敌之说,却是要一剑就动其全力,生死两间,却是走了个极端的偏口,是不可制衡的一种行为。
于是他想到了一剑杀敌的不二选择,剑鸣崩音之术!
但其实,这剑鸣崩音的法门,实则是有着“叶底藏花”的神妙。
只见半空中,那墓室的上方,红光乍现之时,许麟的身体,与血剑的轨迹,完全融合成了一抹极为细致的斜线,就仿佛破晓黎明之前的一线曙光一般,激射而来的时候,却是剑未至,音先临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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