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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妖娆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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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最后的执念
当川谷银次,亲手杀死父亲的儿子失神无助的时候,他的母亲出现了,惊讶的望着书房里发生的一幕。
“妈,怎么办?”银次非常难受,痛哭过后,双眼红肿的看着她。
母亲强作镇静:“这里交给我来处理,银次,你要记住他不是你杀的!”说着话,她将坐在地上的银次扶了起来。
在这个书房,也就是案发现场,她刻意的将一些值钱的东西拿走,然后伪装成一庄入室抢劫案。她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警察抓走,所以必须要这么做。
在警方发现了这起命案时,却发现死者的家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们就生活在这个古宅的地下,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因为身为儿子的银次内心当中充满了谴责和煎熬,所以他想要去警方自首,但是母亲却为了不让他坐牢,将其困在了这样的牢笼里面。
“五年来,我的痛苦,谁能够明白?”恶鬼睚呲欲裂,长发在戾气的鼓吹下半空中散乱,依靠着这股报仇的信念,已经涣散的戾气慢慢的凝结。
绪方望着他:“但毕竟是你的儿子,父子残杀的结局,只会让人世间添上一个悲剧而已。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已经因为你的死,折磨的像是疯子一样,每天每夜的承受着绞碎内心的痛苦。”
“不要说了!”恶鬼咬着牙,他紧握着拳头:“他不是我的儿子!是这个贱女人和外面的男人,生出来的狗杂种!”
闻言,牢笼里面的长发男,痛苦的嚎叫一声,不断的用头撞向墙壁。当年就是因为这样一句话,让他失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如今再次听到,精神面临崩溃的边缘!
“他的确是你的儿子。”绪方用肯定的语气,对站在自己面前的恶鬼说。
恶鬼全身戾气像是一匹匹布,将绪方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住,他的气息锁住在他眼里十分可恶的男子:“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我要杀了他,否则我不会离开的。”
“人死后的一段时间,是没有记忆,没有主观意识的。所以你没有看到对于你来说,最宝贵的东西。”绪方浑身一绷,背后的冥鼎罡气图炙热发光,他浑身的风衣忽然撕裂,紧接着困住他的戾气刹那间弹开。
绪方凭借这些天对着电脑,收集到的有关五年前的凶杀案,用一种回到过去的视角推断道:“你的案子之所以这么快被警方察觉到,是因为原本定在案发当日下午,你会和一名私家侦探会面,我说的没错吧?川谷先生。”
恶鬼那张苍白的脸孔上没有表情,眼睛闪烁着寒光,思绪似乎被绪方的话带回了五年前决定他生死的那一天。令他连死都不肯放下的理由只有一个,自己曾经最疼爱的人,全世界的支撑点,亲手断送了他的生命。
“我通过警方内部的信息收集中心查到了当时那名侦探所笔录的口供。其中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他当天找你的时候,手里面拿着的是一份亲子鉴定,还有跟踪你妻子的照片。”
绪方见恶鬼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所说的东西,令他可以放下现在的执念。
“那份亲子鉴定的结果是,川谷银次确认是你的亲生儿子。”
绪方平静的话语,似乎带着穿透力,一刹那恶鬼全身的戾气像是烟雾般,慢慢的飘散。
“这是真的?”恶鬼全身不住的颤抖,意念动摇的他,眼睛里面那一抹凶残和恐怖在削减。
回到五年前,那复杂的心情,他错了,错在自己没有在最后一刻,守住那份相册里面,父亲与儿子玩耍的感情。
“五年来,你饮怒食冤,但是你的儿子,却承受着错手杀死你的痛苦。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人类内心的那一份执拗和偏颇。”
恶鬼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苍白褶皱,弥漫的尸臭,已经再也不是当年慈父的形象。
“我查过你儿子的资料,他很孝顺,知道川谷家族日落西山,所以和同学一起在学校期间,就开始做金融证券的交易,而且做得还不错。他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减轻你的负担,父子俩一起打理好家族留下来的企业。”
绪方看向牢笼里面,痛苦的已经失去模样的长发男子,内心搁浅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悔恨。
一缕缕戾气不断散去,恶鬼的模样也变得不再那般可怕。
“啊!!!!”附着活人的身体,需要强大的信念作为支撑点,而如今的他,受到了**的主观意识抗拒。
绪方清楚的看到,在他痛苦的抵抗着身体里面的意识时,那眼角飘洒了一抹泪珠。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再支撑一下。”恶鬼痛苦的喘息,声音变得嘶哑,皮肤在诡异的蠕动着,那些戾气不断的消散。
绪方想要摇头,但是看到了牢笼里面那个折磨的像是鬼一样的儿子,右手带着一抹罡气,用镇气印点向了他的眉心。
“只能够维持三分钟,去完成你的救赎吧。”
恶鬼的痛苦和抗拒减轻了不少,他快步走向牢笼里面那个蜷缩在角落里面,因为刚才用额头撞墙,而流出鲜血的儿子。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长发男惊恐的望着那个披着母亲外表,却发出父亲声音的鬼怪。
恶鬼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程,看着他害怕自己的模样,突然轻声的哼唱起一首安静的旋律,那带着几分嘶哑和痛苦的声音说不上动听,但是却让萎靡不振,陷入惶恐当中的长发男平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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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逆转的案情
“银次,一切都会过去的。”恶鬼狰狞的脸庞不再狰狞,那苍白的肤色显得有些疲惫,他站在牢笼外,带着痛苦很悔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孩子,那份感觉让他觉得比五年来的仇恨更加噬人。
这首哼唱的曲子,是在银次小的时候,他经常会哼唱的,那时候他的世界很幸福,洋溢着身为企业家的荣耀,与儿子玩耍的天伦之乐。
如今时过境迁,留给不论是他,还是牢狱中整整失去了五年自由的银次,都是无情的伤害。
银次的目光闪烁,艰难的看了一眼,望着在铁栏杆外面带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己五年来日思夜想,带着悔恨心情无法面对的父亲。
刚才的曲调唤醒了两个人对于美好事物的记忆,因为那并不是很遥远,未曾到达的地方。
“爸,对不起!”银次眼睁睁凝望那个附着在母亲身体里面的灵魂,一行热泪缓缓的滑落。当初他的一时冲动,让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
绪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还有一分钟,恶鬼的戾气已经越来越难以镇压飘散的速度。他转过身去,看着那地牢昏黄的灯光,想着其他的事情。
“别再痛苦了,是爸爸的错。”人和鬼一样,都是感情交织出来的,所以在最后一程,他希望自己能够让受尽了苦难的儿子重新振作起来。
他抓着栏杆:“我的确该死,没有在当时选择相信你,宽慰你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内心过于狭隘,而错过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所以银次,你还活着,你还有机会去改变,去努力争取不要碰放弃这样的机会。”
“存在就是莫大的幸福!”他笑的有些凄惨,但是看着儿子,无论面对怎样的一条路,自己都宽心安慰。
一瞬间,银次表情颤抖,连滚带爬的冲向了栏杆外的父亲,他哽咽着那种苦涩和煎熬,伸出自己的手。
当那枯瘦的手,握住那苍白褶皱的手掌时,银次的眼眶里泪水不住的流:“爸,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已经五年了,我无数次的幻想您还活着”
“只要您还活着,我就是那个开心快乐的银次。我要为川谷家族努力,我要为父亲减轻重压,我要用自己的能力去证明,我是你最疼爱的儿子。”
“别哭了,银次。”镇气印的时间已经到了,眼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孔颜色在变淡,黑色的戾气在一缕缕飘散,恶心的腐臭味随着空气被稀释掉,他紧握着儿子的手,强忍住那股痛苦,勉强的笑道。
“爸!”银次拼命的试图打开牢笼,那留到腰间的长发疯狂的甩动着,他用自己孱弱的身体尽可能的贴近那个男人。
绪方转过身,看着女人身体中隐逸的恶鬼:“有一点你不用担心,你儿子不会坐牢。”
“是么?”恶鬼脸上一喜,有些激动的看向绪方,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拜托您了。”
绪方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我不是和尚,不会超度你。现在崩溃戾气的过程有些痛苦,但是有一句话我非常喜欢,现在送给你。”
“人在尘中,不是尘。尘在心中,化灰尘。”
清静的声音伴随着银次撕心裂肺的痛哭,还有恶鬼豁然开朗的笑声,戾气如同全世界最美丽的斑斓,在地下世界慢慢的风淡云轻。
而绪方背后的冥鼎罡气图已经开启,所有黑色的气息全部涌向似乎打开了一个缺口的容器当中,当女人失去了恶鬼的意识支撑倒下去的一刻,一个身穿和服的中年男人面带和蔼的笑容看着牢狱中眼含热泪的儿子。
“银次,好好活着。”一个声音浮现在痛苦的银次脑海中,他抬起头的时候,父亲哼唱着那首熟悉的旋律,在泪光中若隐若现。
绪方吸收了恶鬼的戾气,这是承了他的情,所以有理由替他做一些事情。
“银次,你父亲已经走了。”他从女人的腰下拿出一串钥匙,然后打开了五年来,这个男人日思夜想的牢门。
但是银次却瘫坐在地上,失去了灵魂一样。
躺在地上的女人幽幽转醒,她捂着发胀的脑袋,浑身酸疼麻木,好不容易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找回失去意识的时候,那留有的印象。
当她慢慢的开始打量着自己设计的地牢时,却发现她的儿子坐在牢笼外面,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男子。
“银次!你怎么跑出来了!还有,你是什么人!”女人目光凶狠,脸色铁青的叱问道。
绪方笑吟吟的看着她:“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嘛?”
“你对我和银次做了什么?”女人的目光四下打量,绪方知道她是想找武器来对付自己。
银次无精打采,脑海中还铭记着父亲走时,对他说过的话。
绪方拍了拍他的肩膀:“下面的话,就是真正的公道,也是你父亲最想看到的结局。”银次没有反应,还是木讷呆滞的样子。
“这位夫人,你是打不过我的。所以请你老老实实,完完整整的将我所说的话,听进去!”绪方的声音变冷,眼睛锁住她的身影。
他偷偷的口袋里面的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一步步走向这个表情复杂的女人。
“银次已经受到了惩罚,但是你呢?”绪方质问。
女人惊讶的看着那双锐利的眼睛,心脏跳动加快,手心紧张的冒汗:“你想说什么?”
“第五个年头,我出现在这里。”绪方指着她:“就是为了让死去的人,还有受到良心谴责的银次清楚一点杀死川谷的真凶,不是那个被你关了五年的儿子,而是你这样用心狠毒的女人。”
银次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的母亲。
女人浑身一颤,差点跌坐在地上,她感觉的脑袋神经有些塌陷,拼命的摇头:“你不许当着银次的面话说八道,我没有杀他。”
“时间五年前的六月二十三日,案发地点,川谷家族住宅的书房。”绪方徐徐的念出一些自己知道的数据,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他需要用这些东西对照当事人的表情来做判断。
女人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法医。”
绪方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雇用我,不需要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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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角度
绪方的声音在这个略显空旷的地道中尤为清晰,他是法医,这是职业,却是一份特殊的职业,因为拍着胸口的那一刻,你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是因为自己有意义的存在着。
法医!女人和银次都意想不到,前者是因为对这个职业很陌生,而后者则是看过了绪方对付恶鬼的手段,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是从事尸检工作的正常人。
“五年前的凶杀案,这位夫人应该是历历在目,我说的有哪里不对,你可以纠正我的推断。”绪方看着站在不远处,脸色不对劲的女人。
脑海中每一个思路都像是流动着思考的桥梁,绪方微微闭上眼,从他走进这座古宅开始,就已经在为此时此刻的推断做着准备。
铁门、庭院、地板、书房、办公桌,一切经历过,感受到的事物,层出不穷的在脑袋里面闪现。法医和侦探一样,需要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但是比起侦探,多了另外一样东西,就是捋顺逻辑的判断力。
眼中精光乍现,绪方缓缓的开口道:“五年前,川谷先生已经做好了和夫人离婚的准备,这一点从警视厅档案科的记载中,可以了解到他雇佣私家侦探的初衷。”
银次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父母的感情很好,如果不是发生自己错手杀死父亲的事,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开心快乐的生活着。
“而私家侦探收集到有关夫人的跟踪照片中,并没有其他男人出现,也就是说你外遇的理由,是完全不成立的。”绪方说道,然后顿了一下:“不过”
“你和川谷先生的离婚理由是什么?”
见女人没有回答,绪方用猜测的方式说道:“研究过那几张照片,我发现你经常出入的地方,据我所知是阔太太经常会光顾的一家商务会所。”
“这家会所在五年前的持有者并不是夫人你。但是在五年后的今天,会馆的规模变大,而我查到的持有者信息,却是一个叫做丰泽惠子的女人,也就是夫人你用假身份一直在经营它。在川谷先生死后的这段时间里,有一大笔的资金去向不明,可能是你用来收购了这家会所。”
“资金充裕,这也很好的解释了,这里的水源没有断掉,银次的衣服和食物都是由你来解决。而且夫人你脚下的鞋子,是今年一个国际品牌发布的最新款。”
绪方看了一眼表情变化的银次,又看向有些惶恐的女人:“五年的时间,银次在牢笼中度过,而你却以一个虚假的身份,周转了大部分川谷家的资金来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否则账户冻结,已经失去经济支撑的你,是没有能力做到我说的这些事情。”
“不!银次,别信他的话。”女人神色激动,用颤抖的声音拼命的解释。
银次看向母亲的鞋子,就如同绪方所说的一样,五年来,他在牢狱中忏悔折磨,而母亲只有给自己送饭的时候,才会出现。
“银次。”绪方看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银次,说道:“在我查到的资料中显示,你的父亲是死于烛台下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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