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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面船

    朱隶微微一笑,赢得这场赌局,是已经没有什么悬念,就是什么计谋都不想,靠偷袭,朱隶也能将吴翰文再活捉一次,何况时间还很充裕,朱隶相信自己总能再想出一个好计谋。

    “如果我输给王爷,就必须遵守承诺,在十年之内,就任交阯的布政使,保证交阯十年的稳定。”燕飞继续说道。

    朱隶点点头,这是他们当初约定好的。朱隶是一言九鼎的人,燕飞当然也是。

    “如果我此时归降王爷,我就不用再遵守这个约定。”

    朱隶瞬间愕然,燕飞这是什么意思?询问的目光飘向吴翰文,见吴翰文焦急地望着朱隶,背着燕飞轻轻地摇头。

    朱隶冷冷一笑:“小王爷的算盘打得太精了,一个必赢的赌局,你说本王可能现在放弃吗?”

    燕飞有些心急地辩解道:“虽然赌局不在进行下去,但结果是一样,交阯仍然归附大明朝,我也会尽量保证十年之内交阯的稳定,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愿意做交阯的布政使。”

    朱隶在燕飞说话期间,悄悄将隐藏在书案中匕首握进手中。

    “不想做交阯布政使,小王爷的意思,是想做安南的国王吧。”朱隶嘿嘿冷笑着,两步走近吴翰文,“你真的是来投降的吗?”

    话音未落,吴翰文身上的绳子倏然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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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离开
    朱隶话音未落,吴翰文身上的绳子倏然脱落。

    “你们果然是诈降”朱隶眯起眼睛,一腔怒火让近在咫尺吴翰文、燕飞和萧侗明显感到了杀气。

    “就凭你们三个,也想杀了本王?”朱隶毫无预警地突然出手,一掌攻向离朱隶最近的吴翰文。

    “王爷,您误会了。”吴翰文没有反击,而是闪身躲了过去。

    朱隶掌力向左微微一带,掌势不收,反攻站在吴翰文右后方的燕飞。

    吴翰文见燕飞不守不避,忙出掌攻击朱隶的右侧,逼得朱隶变招回防。

    燕飞见朱隶掌力攻来,大声解释道:“王爷,你误会了,我若是真想当安南国王,宁愿死在王爷掌下,我不想当交阯布政使,只是想……”

    朱隶不容燕飞说完,粗暴地打断:“不想当国王?小王爷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子吗?不想当国王当初为什么起兵造反,不想当国王今日为什么诈降,你以为杀了本王,这场仗你们就能赢吗?”

    朱隶说着话,手中的攻势并没有减缓,仍然掌势如风地攻向燕飞。

    燕飞真没还手,只是吴翰文拼命护着燕飞,见吴翰文似乎有些抵挡不住,站在一旁的萧侗也加入了进来。

    燕飞急躁地对吴翰文和萧侗喊道:“不要拦着王爷,让王爷打。”

    吴翰文大声道:“小王爷不可,我们先离开吧,王爷不相信我们的话。”

    “你们拦着他,他自然是不相信。”燕飞边说着,边错开脚步,想避开吴翰文和萧侗的保护,直接面对朱隶。

    然而不仅吴翰文和萧侗随着燕飞的脚步移动,朱隶似乎也很配合,也顺着燕飞的脚步移动,始终被吴翰文和萧侗联手挡着。

    三个人虽然都没有用兵器,但都用上了内力,掌风过出,犹如刀割,不过一盏茶功夫,三个人的衣服都被划出了数道口子,手臂上也隐隐透出了血迹。

    燕飞焦急地暴喊一声:“都住手”

    朱隶绝对听话,说收拳立刻收拳,眼见攻向吴翰文和萧侗的掌力瞬间收了回来。

    攻出去的掌力瞬间收回,很容易伤及自己,朱隶内功深厚,掌力收发自如,瞬间收回,对自身的伤害不大,但吴翰文和萧侗却没有朱隶那么快的反映,朱隶的掌力一空,他们的掌力趁势而出,想收回时,已印到了朱隶胸前,虽然及时收回了部分掌力,仍然将朱隶的内脏震伤,一丝血顺着朱隶嘴角流下。

    吴翰文和萧侗掌力方一收回,朱隶已然收回的招式以原来两倍的速度再次攻出,在吴翰文和萧侗来不及反映之时,朱隶的掌心已印到他们胸前,掌力一吐,二人如布娃娃一样,突然向后飞起,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晕了过去。

    “朱隶”燕飞见此突变,目光由震惊变为愤怒:“你怎么出此重手”

    朱隶嘿嘿冷笑:“装不下去了吧?小王爷,来,本王陪你好好玩几招。”

    燕飞盯盯地望着朱隶,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忽然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举过头顶:“王爷,我们确实是来归降的。”

    “归降?归降捆绑吴将军的绳子怎么会突然脱落,归降萧将军的袖笼里怎么会掉出匕首。”朱隶说着话,踢了一脚地上的匕首。

    燕飞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匕首,似乎还粘着一丝血迹:“我不清楚这些,但是王爷,我会尽快查清此事,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必了。”朱隶铁青着脸,一把将燕飞拽了起来。

    燕飞目光坦然地望着朱隶。

    朱隶冷笑:“一直听闻面具将军武功高强,上次在红河边上打得不尽兴,我们再打一场,你若有本事杀了本王,就当本王输了,本王会写下遗言,让张辅将军代替本王践约。”

    燕飞目光坚定地摇头:“不,我不是来打架的。”

    朱隶冷冷眼神地罩着燕飞,从胸腔里蹦出的两个字带着万年的寒霜:“出手。”

    燕飞再度摇摇头。

    朱隶忽然仰头哈哈笑了,目光再次落在燕飞面庞上时,仍然恢复了冷酷:“你以为你不出手,本王就不会打你了吗?”

    朱隶话音未落,突然出手,砰的一声,掌心印在燕飞的胸口,竟将燕飞的身体打得撞碎了大门,落在了院子中。

    燕飞的目光由惊讶,到无奈,再到失望,在落地的瞬间,口中流出了鲜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朱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王爷。”

    “小王爷。”

    被打得晕了过去的吴翰文和萧侗突然都醒了过来,一个奔向朱隶,一个奔向燕飞。

    一直守在外面的张辅、吴晨、楚暮、药王等也都围了过来,朱隶借着吴翰文的搀扶站了起来,望着正在给燕飞把脉的南军医大声问道:“他怎么样?”

    “国公爷没事,王爷的掌力掌握得很好,绝大部分力道都发散到门板上了。”药王指着门板称赞。

    众人望向门板,见门板已经碎成了千万块。

    朱隶这一招看似打在了燕飞身上,其实与隔山打牛有异曲同工之妙,强大的掌力透过燕飞的身体,集中在了燕飞身后的门板上,看上去是燕飞撞碎了门板跌了出去,其实门板在燕飞撞上之前的刹那已经碎了。

    燕飞之所以晕过去,除了朱隶加在燕飞身上的部分掌力外,更多的是燕飞对朱隶此举的失望和强烈的自我暗示。

    朱隶的掌力若全部加在燕飞的身上,足矣送燕飞上西天。

    在朱隶掌力加在燕飞身上的一瞬间,燕飞认为自己死定了。

    药王让萧侗和楚暮将燕飞送进旁边的院落休息,自己同张辅、吴晨一同走进房中。

    “王爷,让在下看看你的伤势。”药王说着话,按住朱隶的脉门。

    “本王没事。”朱隶淡淡地摇摇头。

    尽管对自己的掌力运用很有信心,但看到燕飞被打飞出去,吐血晕倒,朱隶还是担心得要命,原本被吴翰文和萧侗震伤的内脏,再次受心情的刺激,一口血控制不住地喷出。

    药王凝神探查了一会,松开手微笑道:“虽说无大碍,也要好好调养,王爷这段时间身体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若再不注意,恐怕会留下病根。”

    吴晨一听,焦急地望着朱隶,尚未开口,朱隶抢先道:“本王听话。”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却把吴晨造了个满脸通红。

    朱隶知道,吴晨总是跟张辅、药王等抱怨朱隶不听话,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朱隶虽然是练武之人,但常年的胃病和近两年来次数逐渐频繁的头疼毛病,让沈洁对朱隶总是放心不下,这趟出来又是为燕飞失踪一事,沈洁知道朱隶必然心焦,因而出门前对吴晨千叮咛万嘱咐,照顾好朱隶的身体,但这个任务,实在比让吴晨独挑蛮军大营还难。

    “怎么回事?”朱隶转头问吴翰文。

    燕飞绑着吴翰文,带着萧侗方一接近城门,就有卫兵向朱隶报告,朱隶和张辅等商量了片刻,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命令亲兵尽快将去采药的陶鸿泰找回来,让张辅、吴晨、楚暮等守在外面,静观其变。

    “小王爷不想做交阯布政使,想同王爷一起走。”

    吴翰文的话让大家均是一惊。

    “小王爷离开时没有看到王爷,心中一直放心不下,回去这两天,口中不说,但在下看得出,小王爷一直惦记着王爷,最后决定以后要伴在王爷身边,但如果王爷赢了赌约,小王爷就必须当交阯布政使,所以想出这一招,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小王爷要干什么。”吴翰文继续说道。

    朱隶眼圈红红的,头向上仰着,努力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陶鸿泰说过,由于燕飞大脑中的蛊虫死了一些,燕飞记忆中最深刻的东西,随时都可能冲破禁锢,燕飞此时的反映,就是潜意识中迫切地想记起朱隶,因而他非常想跟朱隶呆在一起。

    可如果燕飞真的和朱隶呆在一起,甚至不需要什么过激的事情,只是朱隶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让燕飞想起一切。

    若燕飞短时间内再次想起一切,就算陶鸿泰守在燕飞身边,蛊虫也不可能迅速繁殖,等待燕飞的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白痴,一个是脑死亡,就是植物人,直至死亡。因为明朝没有什么静脉注射,只是靠口对口喂,喂进去的东西实在有限,很快会因为营养严重匮乏而死。

    事情发展到今天,朱隶至少在三、四年内,不能让燕飞看见他。

    “吴将军,”朱隶起身握着吴翰文的手,“可以叫你翰文吗?”

    吴翰文身躯一震,重重地点点头:“王爷。”

    “燕飞我就交给你了,你们诈降失败,被本王擒拿,算是七擒,本王和燕飞的赌约生效,剩下的事情,张辅会替本王做好的。”

    吴翰文反握朱隶的手:“王爷放心。末将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张辅也把手放在朱隶和吴翰文手上:“四哥放心,小弟会处理好一切。”

    朱隶点点头:“本王暂时去沐王爷的大营中住一段时间。跟燕飞说,本王接到密旨,回南京了。”说罢对着吴晨吩咐道,“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燕飞休息的隔壁院落,陶鸿泰已经回来了,正在房间中守着燕飞,看到朱隶、吴翰文、张辅等一行人走进来,陶鸿泰和萧侗、楚暮迎了出去。

    “王爷,您不方便进去,国公爷随时都可能醒过来。”陶鸿泰伸手阻拦道。

    朱隶透过窗户,望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燕飞,半晌低声问道:“他怎么样?”

    “在下检查过了,蛊虫仍然很活跃,没什么问题。”陶鸿泰回答。

    朱隶拍着陶鸿泰的肩膀:“鸿泰,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很多事情不是用对错就能判断的,从今往后,翰文将成为燕飞的左右手,本王也恳求鸿泰尽可能留在燕飞身边一到两年,本王希望你们两人摒弃前嫌,联手协助燕飞管理交阯,让交阯的局势稳定下来,战争最大的受害者始终是平民百姓,相信你们都有一颗为百姓做事的心。”

    吴翰文望着陶鸿泰伸出了手,陶鸿泰犹豫了一下,终于握住吴翰文的手,吴翰文手腕向怀内轻轻一带,两人彼此拥抱,互相拍着对方的后背。

    朱隶也张开手臂,同二人拥抱在一起。

    半晌,朱隶松开二人,从怀中拿出千年使者的信物,交到吴翰文手中:“这个信物,本信使传给了你,你现在就发誓,绝不做危害苗疆人利益的事情,绝不以信使的身份,为自己谋私利。”

    吴翰文后退一步,对着朱隶跪下,举起右手,伸出两个食指和中指道:“我,长裙族原族长吴金水的孙子吴祖信郑重发誓,绝不做危害苗疆人利益的事情,绝不以信使的身份,为自己谋私利。如违此誓,凌迟而死,不入六道。”

    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剐,在古代为十大酷刑之一。六道指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鬼道、地狱道。学巫术的人都讲究生死轮回,吴翰文说若违此誓,不入六道。就是不再轮回,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这是非常重的誓言。

    朱隶不相信誓言,如果吴翰文真做出危害苗疆的事情,朱隶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追回信物,惩治吴翰文。朱隶之所以让吴翰文发誓,是为了给陶鸿泰看的,同时朱隶也知道,吴翰文自己相信誓言,他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起来吧,记住你的誓言。”朱隶拉起吴翰文。

    吴翰文重重地点点头,细心地将信物挂在脖子上,贴身收着。

    陶鸿泰忽然转身对吴翰文跪下:“参见信使。”

    吴翰文一愣,才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然是信使,忙伸手将陶鸿泰拉起来:“快起来,自家兄弟不用拘泥。”

    朱隶会心的笑着,将萧侗和楚暮也拉过来:“楚暮留下来跟着燕飞,从今以后,本王就将燕飞交给你们四个人了。”

    四个人伸出右手握在一起,同声说道:“请王爷放心”

    朱隶点点头:“鸿泰,朱婳的病情你费心再多多观察观察。”

    “王爷,你放心把,在下一定会尽心照顾朱婳姑娘的。”陶鸿泰保证道。前几日朱隶第一次跟陶鸿泰说朱婳的事情,陶鸿泰就一口应承了下来。虽然陶鸿泰跟吴翰文有隔阂,但医者父母心,巫师不是医生,却是大半个医生,朱婳同燕飞中的相同的蛊虫,陶鸿泰自然会很关心。

    朱隶还想在嘱咐什么,却突然一个闪身,跃上了房顶,大家一愣,就听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燕飞走了出来。

    “我好像看到王爷了。”燕飞望了一圈众人,疑惑地说道。

    “小王爷,您看错了,王爷突然接到皇帝的密旨,半个时辰前已经回京了。”楚暮平静地解释。

    此时朱隶就站在燕飞身后的屋顶上,默默地看着燕飞,站在燕飞对面的众人用余光看着朱隶,却谁也不敢抬头。

    “走了?”燕飞焦急地追问。

    “小王爷,您带着吴将军、萧将军诈降,被王爷识破计谋,吴将军再次被王爷擒拿,王爷已经做到了七擒七纵,小王爷您输了,您应该履行承诺。”张辅低沉的声音不容质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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