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御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面船
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只是消失了,应了朱隶的想法,沈洁回到过去,是时光倒流,而朱隶回到现代,带的是六百年前的身体,任何一具身体都不可能存活六百年,在时间的流逝中,必然消失。
幸亏当年沈洁带着朱允炆和曼妙回到的是七百多年前,若是带他们回到现代,也会遇到这种事情,那样不仅朱隶会觉得对不起朱允炆,沈洁也会非常自责的。
人只能利用时空穿梭机穿梭到百年前或者身体能够承受的几十年后,超过百年,只能让身体流逝在时空中。
朱隶想到了沈洁曾说过的一句话:“你的**必须存活六百年,才能遇到我的卵子。”
可能是冥冥中朱隶一直记着这句话,因而始终觉得自己无法回到现代。
**活不了六百年,身体也同样活不了六百年。
“沈洁别了我爱你永远忘了我吧”朱隶看着沈洁,微笑,再微笑,然后看到自己的手,在沈洁的手中消失……
“不”
沈洁惊恐地看着朱隶带着笑容的面庞渐渐地消失无踪,想喊,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曾经那么真实地拥有,如今抓在沈洁手中的,空空如也。
“朱隶不要走,不要留下我等我”沈洁闭上眼睛,缓缓地垂下了手臂……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栅栏,洒在朱隶曾躺过的斜榻上,洒在在房门外坐了一夜的燕飞和石小路身上。
石小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燕飞的怀里,浑身酸麻。
抬起头,见燕飞面无表情地坐着,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相公。”石小路轻唤。
燕飞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大哥。”石小路忽然想起昨夜的事,猛然跳起,却感到自己的手被燕飞紧紧拉住。
“别进去了,他们走了。”燕飞闭上眼睛,坚毅的面庞上留下两行热泪。
“相公?”石小路诧然望着燕飞,他们一直在门口坐着,怎么说朱隶和沈洁走了?
“放开我。”石小路挣脱燕飞的手,一掌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同前一个晚上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唯独不见了朱隶和沈洁。
“大哥,你们在哪里?大哥,姐姐,你们出来啊。”石小路四处找着,但哪里还有朱隶和沈洁的身影。
“小路,小路”燕飞走进来抓住石小路的手,见石小路还在挣扎,一把把石小路揽进怀里:“别找了,他们走了。”
“怎么会走呢,我们明明就坐在门口,他们怎么走的?”石小路伤心的哭道。
燕飞沉默了片刻:“昨夜我点了你的昏睡穴,然后打开门让他们走的。”
“你让他们走的?为什么让他们走,为什么为什么??”石小路挥起拳头,捶打着燕飞的胸膛。
燕飞抱紧石小路:“小路,是你同意他们走的,你跟他们告别了的。”
“可是我舍不得他们走,我要他们回来。”石小路抱着燕飞失声痛哭。
燕飞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拥抱着石小路,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石小路的秀发上。
燕飞比石小路更不愿意他们走,更希望他们能回来,因为燕飞知道,朱隶是真的走了,永远的走了……
昨天夜里在门外,当燕飞听到沈洁紧张地问朱隶你给我吃了什么,燕飞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地点了石小路的昏睡穴。接着朱隶和沈洁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朱隶给沈洁吃失忆蛊,必然是断定自己命不久矣,听到朱隶摔在地上,燕飞真想冲进去。然而他还是忍住了,就算留下了朱隶的人,也留不住朱隶的生命,朱隶最后的牵挂就是沈洁,朱隶这么做,一定是为了送沈洁走,朱隶说过,沈洁跟他一样,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相公,你说沈姐姐真的带着大哥去找仙人了吗?”石小路吸着鼻子,头仍然埋在燕飞的胸口问道。
“是。”燕飞低声道。
“仙人能治好大哥的病吗?”
燕飞没吭声,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石小路抬起手轻轻擦拭着燕飞的眼泪,小声地问:“是治不好吗?”
“燕飞,燕飞”
燕飞恍然抬头,朱隶微笑着站在燕飞的面前:“我回来了,我说过,你我一体,我怎么会走呢,小路都不哭了,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真丢我的人。”
“相公。”石小路轻轻唤道。
燕飞举起大手,用力地摸了一把脸,把眼泪囫囵的擦干,露出一个笑容,坚定地说道:“仙人当然能治好你大哥的病了,我们走吧,回京。”
“大哥还会回来吗?”石小路小心翼翼地问。
“小路,只要我们坚定信心,你大哥的病就一定能治好,治好了病,他就一定会回来,你说对吗?”燕飞看着石小路,目光炯炯。
“嗯。”石小路用力地点点头。
“你丫,这样才是个男人。”朱隶笑着在燕飞的胸口上捣了一拳。
燕飞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口。
“怎么了?”石小路担心地问。
“没事。”燕飞微微一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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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再无郑和
洪熙元年六月十二日,朱高炽驾崩后一个月,朱瞻基继位登基,并将第二年的年号改为宣德。
一个月后,燕飞和石小路回到北京京王府,第二日,燕飞以京王爷的身份进宫求见。
仍然是奉天门后面的上书房,短短几年,龙案后面的皇帝换了三位。
“皇叔公稍等片刻,朕马上好。”朱瞻基正埋头看一份奏折,听到燕飞进来的脚步声,头也没抬地歉意说道。
燕飞距离龙案一丈处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着。
片刻,朱瞻基抬起头来,看到燕飞怔了一下,随即一脸喜悦:“皇叔公的病果然都好了。真是太好了!”
“圣上,是微臣,燕飞。”燕飞发出自己原来的声音。
“贤国公?”朱瞻基惊讶地望着燕飞,知道不是朱隶,此时仔细看,确实有几分不同。
“朕的皇叔公呢?”朱瞻基忽然紧张地问道。
“京王爷已经……”燕飞轻叹。
“怎么会?”朱瞻基一把抓住了燕飞的手,不相信地说道,“汉王跟朕说,他在回京的路上还见到了皇叔公。”
“汉王见到的京王爷是微臣扮的,京王爷当时扮的是微臣,在见到汉王的第二天,京王爷就……”
朱瞻基慢慢松开了握着燕飞的手,缓缓说道:“怪不得汉王说皇叔公没病,朕还以为皇叔公的病好了,皇叔公病得那么重,还在为朕的事情奔波,皇叔公葬在哪里?朕要去祭拜。”
“圣上不可,京王爷嘱咐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京王爷不在了。”
朱瞻基抬起头,定定地望着燕飞,他当然明白朱隶这么做的目的,心中不禁感慨,朱隶为了他们朱家三代皇帝辛苦了一生,最后却不能让人祭拜,朱隶为他们朱家,真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圣上,这是先帝送给京王爷的,京王爷临走前,让微臣将此玉交给皇上。”燕飞拿出暖玉,递给朱瞻基。
这块暖玉跟了朱高炽三十多年,朱瞻基当然认识,当初朱瞻基为朱高炽装殓的时候,还找过这块玉,没想到朱高炽送给了朱隶,如今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贤国公,这块暖玉既是先帝送给皇叔公的,贤国公就留下吧,做个纪念。”朱瞻基拉起燕飞的手,将暖玉又放回燕飞的手中。
“贤国公,你去看皇叔公时,代朕好好感谢皇叔公,朕保证,待社稷稳定了,一定将皇叔公迁入皇陵,朕亲自写悼词,以传扬皇叔公为皇家立下的丰功伟绩。贤国公先下去吧。”朱瞻基说罢转身,燕飞却在朱瞻基转身的瞬间,看到了朱瞻基脸上流下了两行热泪。
“说起来,我也该知足了,朱家的三代皇帝,都为我流下了热泪,皇帝呀,一向是最无情的,你说我是不是该知足。”朱隶伴着燕飞往宫外走,笑嘻嘻地说道。
燕飞瞪了朱隶一眼,没吭声。
“其实最让我自足的是你,你这个闻名天下的冷面大侠,笑都不会,更别提哭了,是不是只为我一个人流过泪?不仅不止一次,还哭得像个女人,我真是太知足了。”朱隶极其夸张地感叹了一声。
燕飞咬咬牙,仍然没吭声。
“笑一笑,笑一笑,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的招牌微笑,对了,这样就好多了嘛,别忘了你现在用的是我的皮囊,别把我朱隶风流倜傥的招牌砸了。”
燕飞无奈地露出一丝笑容。
“好了,大事办完,现在你想去哪里?”
“你说去哪里?”燕飞问道。
“终于无官一身轻了,去哪里,还真想不出来,先好好陪陪小路吧,我妹妹,你老婆。”
“什么。”
“你夫人。然后,我想,小路一定想孩子了,要不,带着小路去海外转转?对了,我那些年植的那个绿色长城怎么样了,你帮我去看看,还有,一直答应齐昕跟他去看安抚村的,还有,智杺说去云南的那条商路始终打不通,让我用千年信使的身份去谈谈,石毅说科考有些地方需要改革,你有时间去看看,还有……”
“你不是说无官一身轻吗?怎么还弄出这么多事情来?”燕飞皱着眉头抗议。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跟着,绝对不多嘴,嘿嘿……”朱隶承认错误的态度绝对好。
燕飞无奈地摇摇头。
皇宫执勤的禁卫们,看着朱隶一个人,一会微笑一会摇头,渐行渐远……
宣德五年六月九日,郑和奉朱瞻基之命第七次下西洋,燕飞与石小路一同前往,到达古里后,燕飞和石小路在阿杰的安排下辗转到了法国,见到了小芸、索菲亚和囡囡、朱麒、朱麟及海生、二丫。
囡囡到底被仏伦抢跑了,海生超级郁闷。朱麒、朱麟、二丫三个人还没有弄清关系,不过燕飞倒不担心他们,朱麒和朱麟都很大度,二丫选择自己,他们会很开心,选择对方,他们会衷心祝福,倒是没有出现朱隶说的那种情况,两个人谁也不放手,还不怕吃亏。
朱隶和沈洁的事情,燕飞没说,小芸等人也很有默契地没问,大家心里都存了一份念想,朱隶和沈洁在某一个地方好好地好着。
燕飞和石小路在法国住了一个月后,仍然决定回到明朝,燕飞还是千年信使,责任在身,况且,偶尔的,他还是京王爷。
燕飞临走前,朱瞻基让燕飞给孩子们带了话,欢迎他们回去,但燕飞的意思,还是不让孩子们回去了,他相信朱隶也是这么想的,朱隶这一生都卖给了皇家,燕飞也有放不下的责任,孩子们就过他们想过的生活吧。
尚在回古里的路上,燕飞和石小路就接到消息,郑和病重。
郑和出发前身体就不太好,却坚持要领队出海,燕飞知道,郑和也想去法国看看小芸等人。但走到古里后,燕飞坚决没让郑和同行。
没想到郑和还是……
匆匆走进阿杰的皇宫,郑和已经病榻上辗转了三天,他在等燕飞和石小路。
宣德八年四月初七,郑和在燕飞、石小路、阿杰、王景弘等陪伴下,嘴边含着微笑,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郑和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四哥等等我,三宝来了。”
宣德八年七月初六,郑和的船队在王景弘的带领下,回到了大明朝。郑和下西洋的壮举,从此画上了句号。
梁启超言:郑和之后,再无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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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重要人3物
北京某研究所。
沈洁在电脑上打完最后一个字,长长地吁了口气,抬头望向窗外,天空已微微发白,星空中几颗不肯回家的星星,奋力地眨着眼睛,留恋地望着尘世。都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这几颗星星不是知道是什么人变的,在尘世间,是不是有他们至亲至爱的人?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沈洁穿上白大褂,拉开了房门。
走进电梯,按了一下十六层,这里是沈洁这两年工作的地方。
十六层既像实验室,又像病房,连接着的几个房间,最外间放一整面墙的计算机终端,接着是各种各样的仪器设备,最里面的房间,是一个病房,白色的墙壁,淡蓝色的窗帘,窗前不远处是铺着洁白床单的病床,床旁输液架上,营养液顺着输液管一点一点流进躺在床上那人的静脉中。
那人安详地闭着双眼,像是睡得很安稳,蓝粉色的被子盖到他的腋下,衬得他的脸色也有一些异样的苍白,却使他显得更有一种让人心疼的帅气。
“早。”沈洁走进病房,将窗帘拉开,晨曦透过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洒进房间。
“今天空气不错,没有风,我开会窗户换换空气。”沈洁说着话,将窗户打开一点,陶醉地吸了一口带着露水的空气。
研究所地处香山北麓,远离闹市,早晨的空气中闻不到一丝汽车尾气,异常的清新。
“睡得好吗?”虽然床上的人纹丝未动,沈洁还是习惯的替他掖掖被子,看了看滴流液,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虽然天天看,沈洁还是看得出他瘦了。脸上的肌肉有些松弛,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骨节也显得异常的突出。沈洁轻轻按摩着那人的手臂,低语道:“朱隶,两年了,是不是觉得累了?”
“沈博士,一猜就猜到你在这里,是不是写完了?”石小路欢快的声音几乎跟她的小脑袋同时出现在病房门口。
沈洁回过头,一双笑眼眨了一下。
“太好了,我先去看看,回来在给朱隶做检查,沈博士,虽然你做博士很出色,但我觉得你当小说家,一定更出色。”石小路轻快的声音还在房间中回荡,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做小说家会更优秀吗?朱隶,也许,真正优秀的小说家是你,可惜,这是你的第一部小说,也是最后一部,你真得要走了吗?”沈洁的目光重新回到朱隶的脸上,细细地看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笔直的鼻梁和他紧闭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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