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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面船

    燕飞露出鬼一样的笑容:“沈姑娘心肠真好。没有人害我,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沈洁愕然地停下手看着燕飞,看来他不仅身体被摧残,脑子也有问题了。

    朱隶将血燕窝放在床头,坐在床边轻轻扶起燕飞。

    “你知道秦王是怎么死的?”

    沈洁瞥了朱隶一眼,端起血燕窝小心的尝试着的温度,慢慢地喂给燕飞:“不是说暴病身亡。”

    “不是。”

    “反正不是被杀身亡。”无论从哪一方面收到的消息,秦王都不是被刺身亡。这一点沈洁能肯定。

    “错,就是被杀身亡。”

    “被杀?被谁杀?”沈洁不信任地反驳了一句,她相信如果真是被杀,曼妙肯定知道。

    “被世界上最厉害的杀手——燕飞!”朱隶骄傲地说。

    沈洁彻底愣住了,秦王身故到现在才一个多月,沈洁再没有不懂医,她也是知道燕飞的身体绝不是一下变成这样的,这要的折磨至少几年,一个多月前的燕飞比现在强不了多少,怎么能刺杀秦王。

    一愣之后,沈洁又笑了:“胡说八道。”

    燕飞沙哑的声音插言道:“什么最厉害的杀手,朱隶是在胡说八道。”

    朱隶正容:“确实如此,秦王虽然不是被燕飞杀死的,确实被燕飞吓死的,而且是预谋了三年,吓死的。”

    沈洁再次露出吃惊的神情。

    朱隶慢慢地扶着燕飞躺下:“燕飞三年前潜入秦王府,开始了他绝对是前无古人,大概也后无来者的计划,他在秦王府的地下挖了很多洞,秦王晚上一睡觉,耳边就响起怪声,还莫名地失踪一些东西,又多出来一些东西,很快秦王就疑神疑鬼,晚上不敢睡觉,如此三年,当燕飞最终出现在秦王面前时,秦王立刻就被吓死了。这种刺杀,真可谓千古一绝。”

    沈洁愕然地看着燕飞,她相信,不要说燕飞做了三年的铺垫,就是不做铺垫,就燕飞那一副骨头架子突然出现在眼前,也能把人吓死。

    “可是你怎么会变的这个样子?”

    燕飞苦笑了一下:“三年,全是在地底下过的,没有吃的,偶尔抓个老鼠,吃个蚯蚓。”

    沈洁伸手抚摸着燕飞的骨瘦如柴手,眼泪又掉了下来,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她走后,生命对与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只要能给她报仇,我不在乎付出什么代价。”燕飞说得很轻,朱隶和沈洁却听得很震动。

    “你做到了。你不仅杀了他,还让他受了三年的苦,他罪有应得。”朱隶轻轻为燕飞盖好被子,“不过若是一命顶一命,我们可亏大了,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三个月后,农庄的秋收已接近尾声。

    燕飞坐在朱隶为他特制的“轮椅”上,晒着秋日的阳光,在朱隶精纯的内力和小芸高超的烹调水平以及沈洁买来的大量补品“攻击”下,燕飞终于有了一些“人样”。

    眼前忽然一花,朱隶提着个山鸡笑眯眯地站在燕飞面前。

    “你从来不走门吗?”燕飞佯作训斥。

    “处处无门处处门。何必拘泥。”朱隶欣赏这手中的野鸡,经过食物充足的一夏,野鸡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在二十一世纪,这可是禁杀动物,现在嘛,嘿嘿。不过住在农庄三年了,朱隶这还是第二次打野鸡,若不是因为要给燕飞多补一补,朱隶也不抓它。

    “小芸。”随着朱隶的喊声,小芸从前院跑了进来。

    “今晚炖野鸡。”朱隶将野鸡递给小芸,“把剩下的那点人参放进去。”

    “你还有钱吗?”这几个月,人参、血燕窝、冬虫夏草、熊掌,能买到的补品沈洁都买回来了,沈洁第一次从城里回来往房间里搬时,朱隶以为她要开药铺。

    “没了,你要再不好起来,我只能偷沈洁的首饰给你换补品了。”朱隶装模作样的发愁道。

    燕飞嘎然而笑:“你这买卖可赔大了,哪个买家买秦王的命,也不会出这么多银子的。”

    朱隶嗤嗤鼻子:“秦王的命值几个钱,折磨他才值钱,可惜,没逼着他自杀。”

    燕飞叹了口气:“当初真有这想法,如果不是最后身体坚持不下去了,真想再玩他两年,逼死他。”燕飞说的语气平淡,两眼却有凶光一闪。

    “燕飞,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以你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王府厨房弄点吃的很容易,怎么会将自己折磨成这样?”

    燕飞笑了,缓缓地站起来,他已经可以在院子里走几步了。

    “去秦王府之前是这样打算的,没想到秦王在内院里养了几条狗。”

    王府里养狗不是什么稀罕事,虽然燕王府没有养狗,周王府的几条猎犬可是够厉害的,不过那也是对一般人而言,在朱隶眼里,那跟小猫没多大区别,对燕飞也是一样。

    看着朱隶不以为然地笑了,燕飞继续道:“我如果只是想杀了秦王,自然不会对那几条狗留情,可想长期在秦王府潜下来,就不能招惹那些狗。”燕飞看着朱隶,苦笑了一下又说,“何况那些狗是藏獒。”

    朱隶动容。

    藏獒一向以嗅觉灵敏、凶悍著称,只要闻到一点点陌生人的味道,会不眠不休死缠下去。

    燕飞竟然能在藏獒的鼻子地下隐藏了三年。朱隶相信燕飞最后真的没“人味”了,才能现身吓死秦王,在不惊动恶犬情况下悄然离开。

    ***

    洪武二十九年,朱元璋得到报告蒙古人在大宁以北活动,命令燕王带兵剿灭。

    此时离朱隶丁忧三年之期还有两个月。

    朱隶却等不了这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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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起兵
    中秋快乐!!!

    *****

    朱允炆到底年轻,连续削藩的舆论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压力。特别是湘王**。

    藩王们都是他的亲叔叔,皇爷爷一死,他就向这些叔叔们下手,叔叔的势力是威胁到了他的权利,可是他这么做,就是站在了所有叔叔们的对立面上,难道所有的叔叔都会夺他的皇位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手边放着燕王送上的奏折,指责自己不顾亲情,肆意削藩,朱允炆心底犹豫了。

    要是小四舅在就好了,虽然小四舅是四叔燕王的人,可是朱允炆知道他一定会切实地为自己考虑,不像齐泰、黄子澄,他们只是一心为朝廷,从不在乎皇上的感受,而且论起计谋,比小四舅差远了。

    派李隆基抓周王的时候,朱允炆曾给李隆基了一道密旨,把朱隶带到京城来,可惜李隆基去的时候,周王农庄已人去楼空,朱允炆也曾派人到北平打听朱隶的行踪,一样没有结果。

    朱隶去了哪里?

    秦淮河依旧是一片繁华。

    对于谁做皇帝,老百姓并不在乎,只要生活稳定,有饭吃有钱挣,谁做都一样。

    曼妙和柳卿卿各有一艘固定的画舫,每晚迎来送往,不时的两个人还会到对方的船上搞一些活动,双娇一起出现,总是一件很轰动的事,因此每次活动,都会有大批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捧场,柳卿卿开始还有些防着曼妙,慢慢地感觉曼妙在金钱上很慷慨,而且也很注意不抢自己的生意,后来更觉得两个人合则共荣,分则俱损,与曼妙相处得更融洽了。

    她哪里知道曼妙的目的不是挣钱,而是收集信息。

    经过几年的发展,曼妙不仅收集信息,而且出售信息。

    在南京有一家专门买甜品小吃的桂生堂,据说老板曾经是太子府的侍女,年纪大了被许配了人家,开了这间小店。

    这间店的真正老板就是曼妙,明面上的老板叫樱子,不仅真是太子府的侍女,而且还是太子府当初挑出来伺候太子的八个人中的一个。太子去世后,萧妃将这八个人都赶出了太子府。

    曼妙暂住太子府那段时间,这八个人知道曼妙是朱隶送进来的,给了曼妙很多照顾。曼妙到南京后,得知了这件事,辗转花了一年的时间终于把他们八个人都找了回来,当八个人重新聚首的时候,痛哭流涕,当初八个人是太子府里最受太子信任的,如今却生活艰辛,虽然赶他们出来的萧妃,可当时身为皇太孙的朱允炆,却没有能力保护他们。朱允炆的软弱,让他们很失望。

    如今这八个人,成了曼妙信息网的中坚分子,被曼妙分派在不同的地方,改头换面,不间断地为曼妙收集着各路信息。

    而出售信息的,就是这间桂生堂。

    像往常一样,曼妙每晚在醉云舫的偏厅里,与客人谈诗论词,弹琴唱歌,客人都是事先预约的,曼妙精心将不同的客人分组,既能避免有些人见面尴尬,又能从不同人的谈话中,得到各种信息。

    曼妙刚谈唱完一首,起身休息,妈妈神色异样地走了进来,在曼妙耳边轻语几句。

    曼妙皱皱眉头,对着客人们款款一福:“各位公子,曼妙十分抱歉,必须先行离开,妈妈会带各位公子去别的房间与姑娘们说笑,下次相聚,曼妙定准备更好的诗词弹唱,回报各位公子。”说罢再施一福,方随妈妈离开。

    众位客人虽是不满,却也无奈,纷纷猜测是什么人派头这样大,能将曼妙轻易叫走。

    曼妙推开自己的卧房门,随手轻轻关上,对着背对着房门站着的人跪下道:“民女曼妙叩见陛下,”

    朱允炆转身弯腰:“曼妙请起,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曼妙起身:“陛下该知道这种地方不是陛下能来的。”

    朱允炆满腹心思地坐下:“朕来找你,是想打听朱隶朱将军的消息。”

    曼妙心道:你皇爷爷下旨要杀朱公子,难道你不知道?朱公子失踪半年多了,生死未卜,你找他是要继续杀他,还是别的事情?

    “回陛下,民女不知道朱公子的消息。”

    “你也不知道吗?朕问过徐爱卿,也派人找过,都没有朱将军的消息。”朱允炆深深地叹息道。

    曼妙心中迅速思考着,看朱允炆的神情,不像是想杀朱隶,他也许真不知道朱元璋的那道密旨。

    皇上也找不到朱隶,朱隶到底在哪里呢?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吗?

    建文元年六月,朱允炆收到燕王病重想见三个儿子的奏折,黄子澄的意见是放,理由超级幼稚,放燕王三个儿子以说明朝廷没有削藩的打算。相信当时黄子澄的脑子一定进水了,都削了五个藩王了,就是用鲜血写下“朝廷不削藩”五个大字挂在京城城门上,也不会有人相信。

    齐泰正常多了,反对放燕王的三个儿子回去。削藩是肯定的,燕王的三个儿子实际上就是人质,有三个儿子在京城,燕王想造反得考虑考虑三个儿子的性命。

    徐辉祖虽然是三个人的亲舅舅,也义无反顾地站在了齐泰一方。

    然而朱允炆却同意了黄子澄的意见。

    当时燕飞和徐增寿正商量怎么把燕王的三个儿子弄出南京,得知皇上同意三人离开后,徐增寿十分纳闷地问燕飞:“皇上怎么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

    燕飞也无法理解的摇摇头:“他不会认为放了燕王的三个儿子,燕王就没有借口造反了吧?”

    徐增寿一叹:“想造反还要借口吗?”

    燕飞沉默了一会,神情严肃地问道:“如果燕王真的反了,你怎么选择?”

    徐增寿摇摇头,负手走到窗前:“我有选择吗?如果小四死了,不管燕王这样做是不是为小四报仇,我都没有理由反对,如果小四还活着,小四必然会辅助燕王,我又怎么能站在小四的对立面上,何况,燕王还是我的亲姐夫。”

    “你知道太子去世前曾对朱隶说过什么吗?”燕飞忽然转变了话题。

    徐增寿望向燕飞,露出询问的目光。

    “太子让朱隶好好活着。我想如果朱隶在,不管他怎么选择,他要对你说的话,也一定是这句。”燕飞回望徐增寿,目光真诚。

    朱允炆同意燕王三个儿子回北平探望“病重”的燕王的消息从宫中传出,已是黄昏,朱高煦得知后,生怕皇上改变注意,盗了舅舅徐辉祖的快马,连夜出城北上。根本没顾及中山王府里还有他哥哥朱高炽和弟弟朱高燧。

    燕飞与朱高煦只接触了几次,却一点不喜欢他,朱高煦骄横,跋扈,脾气暴躁,不念亲情,与哥哥朱高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燕飞也纳了闷了,同一父母生的两个孩子,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当然也不能全怪朱高煦,朱高煦出生在北平,当时燕王在北平已有了一些自己的根基,朱高煦出生在鲜花和掌声中,从小就被宠坏了,而他出生一年后,弟弟朱高燧接踵而来,一般家庭中老二都是最不吃香的,皇家也一样,上面大哥朱高炽身体不好,很得母亲照顾,下面弟弟虽然只比自己小一岁,却也是老小,也受母亲的呵护,只有中间的他,虽然要什么有什么,却少了父母的关爱,从小调皮捣蛋,得到的训斥也最多,心中不平衡,逐渐养成暴戾的脾气。

    徐依华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对朱高煦十分看不惯,说他也不听。为此更不喜欢老二。朱隶在王府给朱高炽当师傅半年多时间,没见过老二几次,后来才知道因为老二总是作弄体胖的朱高炽,王妃下令禁止老二去朱高炽的聆涛阁。而此时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朱隶几乎天天都给朱高炽讲故事,小孩子都喜欢听故事,朱高煦也不例外,求了王妃几次,但王妃深知他性格顽劣,终是没有同意,朱高煦从那时就开始憎恨兄长,也因为朱隶偏心不给他讲故事而憎恨朱隶。

    而这些,朱隶并不知道。

    其实小孩子顽劣并不是什么大错,只要引导的好,终能走上正轨,但不加引导,也不给孩子改错的机会,发展下去,就会成为祸根。

    朱高煦应该算是个很好的例子。

    燕飞得知朱高煦盗马出逃后,心中更看不上这个郡王,便使了个坏,将这一消息透露给了徐辉祖。

    徐辉祖不但不喜欢这个外甥,甚至觉得朱高煦没有一点亲情,手段残忍,性情暴戾,留着他不仅眼前是个祸害,将来也会六亲不认,祸害父亲兄长,所以立刻带人漏夜去追。

    燕飞看着徐辉祖走了,才在徐增寿的协助下,带着朱高炽和朱高燧,从另一条路离开了京城,渡江北上。

    徐辉祖到底没有追上朱高煦,在朱高煦回到燕王府十天后,燕飞将朱高炽和朱高燧也安全地送到了燕王府。

    看到三个儿子平安回来,燕王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然而看到只是燕飞一个人回来,闭口不谈朱隶的事,燕王心中黯然,已经失踪一年多的朱隶不会回来了,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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