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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有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墨之语

    “嘿——”张威其实胆量很小。这大概是所有好色之徒的共同特点。他马上就被我镇服了,讪讪地说,“得——不说她了。那我给你们讲一个我带宣传员下市场时,听到的故事吧。特逗!”他说着,便忍不住先嘻嘻笑了起来。

    “好啊!”赵君臣马上打圆场,笑着看张威说,“又是黄段子吧!”

    “废话,不是黄段子能逗吗!”张威自信地说。

    “快讲!”李宏亮不耐烦地催促。

    张威喝了口茶,点了根烟,故意拿劲儿吊人们的胃口。

    “我操,你讲不讲!”高兵瞪着红眼珠子催促。

    张威看他一眼,下流地说,“你急什么,急也得等脱了裤子呀!”

    “流氓!你就是天下第一大流氓!”赵君臣由衷地赞叹。

    张威头一扬,拿出几分单田芳讲评书的架势,终于开始讲他的黄段子:

    说有个姑娘,人长得还算漂亮,就是有点邋遢,不爱洗头,时间长了头上便长了俩虱子。这俩虱子安逸地在姑娘头上生活了几年。姑娘渐渐长大,到了出嫁的年龄,开始注意自己的仪表,讲究卫生,因此常洗头。她这一洗,两个虱子的日子开始不好过。终于有一天,小虱子对大虱子说:“大哥,这住不得了,我想搬家。你搬不搬?”

    大虱子听了,叹气说:“我都在这儿过了大半辈子了,住习惯了,不想搬。再说还有哪儿比这块地方好,能搬哪去呀?”

    “搬哪儿去也比在这儿等死强!你不搬我搬。”小虱子说。

    就这样,小虱子离开了姑娘的脑袋,向下游迁徙,寻找更合适居住的地方。终于有一天,它找到了一个山洞,洞里溪水涔涔,食品丰富,非常适合居住,小虱子便高兴地安居了下来。

    又过了一年,姑娘结婚了。小虱子与大虱子在路上相遇,大虱子又消瘦了许多。

    小虱子问:“大哥,你的身体看起来越来差了。”

    “唉,”大虱子悲叹道,“这姑娘结婚后更讲究了,不但天天洗头,还常用漂柔,海飞丝等名牌洗发膏,对我居住的环境污染越来越厉害,吃的东西越少,很多有营养的东西,已经找不到了。我的身体怎么能不差呀!”然后,它打量了小虱子一番,羡慕地说:“兄弟,看来这一年你的生活不错啊,吃得又白又胖了。你现在住哪儿啊?”

    小虱子听了得意地说:“我现在住在一个山洞里,里面食物水源非常丰富,整天吃喝不愁,所以长胖了。”

    “哦,现在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兄弟,求你带哥一块去吧!”大虱子恳求说。

    “地方确实是个好地方,带你去也可以。不过,最近哪儿也发生了件让我烦心的事。”

    “里面有吃有喝,风刮不着雨打不着,你还有什么烦心事?”大虱子不解地问。

    “别提了!”小虱子烦恼地说,“自打姑娘结婚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到晚上就有一个大黑胖子从洞外钻进来。你说你钻进来就老实呆着吧,它还挺可气,一个劲地乱动,搅得我没法儿睡觉!

    “哦!它是谁呀?这么欺负人!”大虱子奇怪地问。

    “谁知道哇!”小虱子恼恨地说,“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它闹够了,临出去时还挺没礼貌,向我吐吐沫,每次都吐我一脸!”

    他说完了,我们都愣住,瞬间忽然明白过来,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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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20)我很卑鄙,政府效率很高

    我先安排冯晓静回公司接受培训,决定今后让她兼顾打理财务。冯晓静很珍惜这个机会,高高兴兴地去了公司。

    上月份陵阳县的销量下滑让我遭到了曹斌及市场部谭总的严厉批评,收入也严重缩水。其中原因同打架这档子事儿有点关系,但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原因,一个是邻县康品健办事处向陵阳县市场冲货;另一个是市场上出现了同类产品的竞争对手——向经销商高额让利,排挤康品健公司的产品。

    所以,我这个月的压力很大。冯晓一走,更让我感到人手不足,工作吃力。我把下面乡镇一个表现很优秀的工作站长柳伟调了上来,让他协助我处理日常事务,抓好宣传工作。我则把工作重点放在解决冲货和对付竞争对手上。我根据业务员的反馈上来的信息,开始择重要的经销商拜访。

    小县城里的经销商素质低,目光短浅,像被包养的二奶。和她们打交道,礼节不重要,承诺不重要,让她们舒服不舒服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她们永远能得更多的利益。否则,不管你平日对她们有多么好,当有一天她们在你身上争取不到利益时,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像擤鼻涕一样把你甩掉!

    对付二奶,不能作光知道掏钱的傻老爷们儿,不但能从物质上让他依从自己,还得有办法从感情上慢慢地把她培养成将来能替换原配的小老婆!所以要聪明且老练。

    我常和他们打交道,在这方面积累了一些经验,总结了一个原则——先为她们争取利益,然后在这个基础上与她们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

    当然,喊口号容易,做起来就会发现很矛盾,因为他们永远在进行利益对比——把你给她们的利益同竞争对手的利益放在一起对比。还以二奶为例,她随时都在拿你同另一个比你优秀的款爷对比——这是很危险的事!所以在操作的过程中,还要有一些小技巧。可惜,我写的不是经商宝典,或包养二奶手册,否则可以多在这上面费点笔墨。

    直截了当的说,我很快便解决了邻县办事处向我的市场冲货这一问题。而且用的招很损,故意给邻县办事处主任高英甫挖了个坑,设了个圈套。

    公司的管理就像屁股上长痔疮,外痔(治)易,内痔(治)难!因此,公司对内部互相掣肘发生冲货这种事惩罚得非常严厉。这件事几乎让高英甫吐了血,警告记过、扣奖金、掏罚款、招开批判大会、大字报全公司通报作反面教材等等。总而言之,所有文革时用的手段都给他用上了。最终把高英甫折磨得比“二兄弟”得了阳萎还蔫巴!

    问题解决了,高英甫也因此对我恨之入骨,也给我自己未来挖了个坑。寻思寻思,得饶人处且饶人,古训有理啊!

    竞争对手也是一家全国知名的保健品公司——红叶集团,实力和影响不比康品健逊色多少。处理竞争这个问题,从大的范围来说,单凭我一个小小办事处主任解决不了。有很多细节关系到公司整体的营销战略与运作机制。比如说产品定价,给经销商让出的利润等等。竞争对手经红叶集团明显是经过认真研究的,所制定的营销策略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完全是冲着康品健公司的软肋而来。

    两家实力相当的公司最怕的就是在同一市场短兵相接,很容易发生冲突,产生恶性竞争。而在陵阳就上演了这样一幕。只是我把这一幕导的比较高明,加上天时、地利、人和全齐,让对手不知不觉中受了重创。

    我去经销商吴光辉哪儿拜访。吴光辉虽然他比我大很多,但很谈得来。他在我包养的“二奶”里,应该是与我感情最深厚的,基本达到了做小老婆的水平。聊天时听他对我说,前天他请卫生局药监所里的几个人在一起吃饭,聊天时说起康品健公司,他们问起了我的办事处驻地。说罢,吴光辉提醒我说,“八成你被药监所的人盯上了。”

    我心里一抖,这是个很大的隐患。我马上要求吴光辉作个中间人,把卫生所的主要负责人请出来,在一块吃顿饭。

    吴光辉给我提供了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他告诉我,这两天药监所长康卫新正闹痔疮,刚作完手术,在家里扒着养伤呢,肯定出不来,让我不如去家里看望他。

    嘿,我大声道妙,便问清他家住址,备好礼物,连夜前去探望。康卫新对我的到来感到既意外又高兴,

    说实在的,对我们做市场的人来说,吃了脏能闭上嘴的政府领导就是好同志。果然,康卫新属于此类。他直言不讳对我说,他们早就盯上康品健办事处了。之所以没有迟迟没有动手,是因这两天他“屁眼儿”按了刀,疼得扒在床上不能动。我暗自打个寒噤,庆幸他这“屁眼儿”烂的非常及时,为我挡了一场大祸。

    他对我说了很多,我琢磨他盯上康品健的原因,一是树大招风,另一个是他听说我们给医药管理局走的关系很近。这让他很愤懑不平,非常生气。我能从他的语气,情绪中感觉出来,他们两个部门之间有很深的怨恨。他侮辱医药管理局不过是商业部下的一个小分部,员工都是临时的,除了所谓的局长大人属财政发工资,手下的小喽罗全凭自给自足,也就是靠缴获我们得来的战利品发工资。他甚至不顾身为政府领导者的形象,大骂范浩为“地老鼠”,并向我阐述范浩那段辉煌而肮脏的政治历史。我听罢,随声附和,苦恼地向他倾诉范浩如何带着他的喽罗搜刮我,我又如何有苦有怨不敢言,以使他理解我因何看上去和医药局走得近。

    康了新听罢,反来安慰我说,不用怕他,他们不过是些杂牌军,根本不是国家编制的正规队伍,和电影敌后武攻队里的夜袭队差不多!

    我听罢,乘机大献谀词,溜须拍马,大赞康所长为人磊落,行事光明。康卫新无疑是个顺毛驴,听罢欢喜非常,笑得那张嘴像他刚按了刀合不拢的屁眼儿一样。最后他表示,既然我来了,就不用担心了,药监所将取消对我办事处的行动。我非常高兴,并借机把话题引到我的竞争对手红叶公司身上,告诉他红叶公司办事处主任和医药管理范局长关系非常密切。暗示他行动不用取消,改一改目标就成了。

    康卫新干什么吃的?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饶有兴趣地询问我红叶公司的办事处在哪儿。我故意装糊涂地说不大清楚,模糊地告诉他好像是在北关大兴旅馆一楼四号房。并强调昨天傍晚我好像见到他们公司送来了好一大车货物,暗示他这样的机会难得,他虽然“屁眼儿”疼,动不了,但可以吩咐他的手下及时采取行动。

    果然,第二天我听到一个好消息,红叶公司的办事处被抄了。我欢喜的同时,由衷地赞叹我们政府办事效率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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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21)迷离在收获与失落间

    关键问题得到了有效解决,加上柳伟新被提拔上来,积急性正高,干劲正足,把办事处的宣传工作抓得十分到位,使本月份陵阳县的销量一路攀升。我乘胜追击,同医药公司协作,利用冯晓静熟络的人脉,联系上了陵阳县人民商场的经理,在人民商场前的小广场上,搞了一场大型义珍活动。由于前期策划缜密而切合市场;冯晓静配合默契,同有关单位的关系梳理得十分顺畅;柳伟监督各工作站把宣传工作落实得十分到位,这场活动举办得异常火爆,哄动了整个陵阳县。据当地人说,除文革时期开批斗会见过般场景,这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又见如些场景。这话绝不夸大,光医药公司的现场销售额,就达到了十几万元!整月份的销量翻了近三倍!

    如今的公司领导,不过分的说就是社会主义社会圈养出来的变色龙。郑总经理及各部部长,立马对我改变了态度。我一下子成了公司里耀眼的明星,学习的榜样,所有的荣誉接踵而至。市公司最佳办事处、最优秀办事处主任、省部十佳执行经理,销售模范等等,一顶顶的大高帽扣在我的头上,兴奋得让我晕头转向。省指挥部招开的表彰大会我就去了两次,领了两个鼓胀的大红包,作了六个小时的报告。市公司就不用说了,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我成了郑总经理,谭部长,曹片长腰里揣着的腰牌,随时用,随时拿出来。

    给我的荣誉并未到此而止,郑总经理认为,以我的能力屈居一隅,实属浪费人才,应该给我更广阔的空间,让我大展拳脚。自从我开始晕头转向那天起,就以为,如一汪浅潭的小小陵阳,再也容不下我这条羽翼已丰的蛟龙了。所以,郑总做出的这个决策,是我工作这么久以来,唯一次对领导的决策表示完全赞同,毫无异议的决策!

    明天,公司派接替我的新任执行就要来了,我马上要走了,忽然发现自己对一直厌恶的陵阳有了感情,就仿佛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老婆,过的时间长了,要离开了,还有几分舍不得。

    我很想去看看魏燕。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自从我搬家以后。我一直在为我没有时间去感谢她送我的那半袋大枣感到惭愧,更为自己曾怀疑她而感到内疚。

    我走出办事处,纯洁的雪花随着轻微的朔风无声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在地上细致而均匀地铺了一层,白皑皑地,刷净了黄昏的夜。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长大后,我感觉冬季里下雪越来越少,而且每次下的越来越小,冬天也越来越不像冬天了。

    虽然不像冬天,可是从温暖的屋子里刚出来,还是感觉很冷。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像避寒的鸭子一样,缩了缩脖子,不忍心却又不得不踏着洁白无瑕的积雪,向魏燕住的方向走。

    这是我得到荣誉后第一次表现出冷静。是因为淡淡的离伤渐渐地熄灭了沸腾太久的亢奋,让飘飘然的本性又回来了,回到了我的身上。

    这段距离不是很长,可今夜我却觉得很遥远。我踏着人行道上一直向前延伸没有尽头的积雪,想马上见到魏燕,告诉她我要走了,这次搬家会很远——离开这个县城。脑子里想象着魏燕会是什么反映,惊愕?伤感?眨着大眼睛为我的离去伤心地哭泣像曹斌离开时那样?

    呸!好恶心!我怎么会想到他?!让我不禁又想起了不愿再记起的那一幕,使情绪饱满而迫切的心冷了半截。

    最终留给我的是无法释怀的遗憾。

    在门口迎接我的不是魏燕,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那颗熟悉而苍老的脑袋。老太太一点都不懂得委婉,直截了当地告诉我,魏燕在上月份回老家里。我问她为什么回老家,她言简意赅地说,“她们家里给她说了个对像,让她回去结婚。”然后,便像受不住冷的老鳖一样,把苍老的脑袋缩了回去,关闭了那条我本想进去证实一下她说的话的门缝。

    我失落地看着关闭的门,伫立很久,呆呆地想着老太太的话:“她家里给她说了个对像,回去结婚。”同谁呢?怎么会这么快呢!她才多大?十**岁啊!我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好像眼看到身边一个自由的生命忽然被禁锢甚至窒息了,心在为它悲叹。

    我终还只是为自己无法释怀的遗憾,和为魏燕过早的失去自己独立的人生而哀叹了一声,转身欲向回走,映入眼帘的一幕,又让我愕然呆住。

    不远处,路灯旁,白雪地上,一个孤独倩影孑然无声地伫立在清冷的长街上,正凝眸注视着我。她见我回头,没有动。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颇感意外地问。

    冯晓静沉默着,没有说话。在她身上永远散发着朝气、活泼和带点不羁的性子好像也被这冰冷的夜凝固了,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凝重和凄伤。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魏燕。”沉默了很久,她忽然语带伤感地说。

    “上次我误会了她,想给她说声对不起,也算临走时,告个别。没想到她已经回老家了。”我语气平淡而遗憾地说罢,又问,“这巧,你怎么也在这儿?”

    “不是巧,”冯晓静语含忧怨凝重地说,“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你来的。”

    “你跟着我?!”我吃了一惊,这一路,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你为什么跟着我?不回家!”

    “我不是有意的。”冯晓静淡淡地说,本无意作更多的解释,却又不得不叙述这个过程,“其实我一直在办事处的楼下,想约你出来……”她声音很轻,语气很沉重。

    “那为什么不叫我?”我奇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叫,可心一直在跳,不敢叫。所以,在犹豫。”她坦白地说。

    我们在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彼此相约非止一次,她从来没有如此犹豫、扭捏过,这不符合她的个性,让我似乎知道了她要说的话。我看着她,沉默不语,脑海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连自己此时的心理也弄不懂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细微地吸气声,在这静谧的雪夜里显得很清晰,我听得十分清楚。她稳定了一下荡漾起伏着的情绪,缓缓地又接着说,“正犹豫,就你出来了,想叫你,又好奇,所以,便跟了来。没想到你会来找她。”说到最后,她显得很失落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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