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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间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小钟马

    盈乃菁走到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楚帅立在旁边,看着一脸血污的大叔——扁大叔很坚强,这种本性的对生命的坚持尤其令人起敬,他好象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活命了,却一直忍着剧痛等着他想看到的人。扁贝义清醒的时候,就很焦急地等着土屋那边的消息……他希望自己的人能赢……盈乃菁告诉他,选中的人非常理想,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曾经暗叹,要是早一天发现大陆那小子,早一天跟大陆联系上就好了,他有点后悔没有听乃菁的话,要不,他现在,或许会一如从前地干点自己想干的事。

    扁贝义很艰难在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乃菁,还是你想得对,大陆,到大陆去,只有那儿才会有人真心实意地保护你,我……错了。”扁贝义脸上红光迸现,精神愈加精神,冲楚帅点了点头,“嗯,很好,你们很好,我可以走得很安心了。”

    他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几秒钟过去,扁贝义脸上的神采暗淡了下去,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盈乃菁的头伏在病床上,两肩在不停地耸动着,可是,她却没有哭出声……楚帅不知该干什么,走过去,蹲下,拉住了乃菁姐姐的手。

    ……太狠毒了,连一个半死的人都不肯放过……

    香港警察们效率很高,很快地赶过来,封闭了现场。有位警察很礼貌地请楚帅和盈乃菁离开了血迹斑斑的病房。

    凶手逃掉了!

    其实,盈乃菁也并不想去查,她知道凶手是谁。她自己也又一次接到了军情局美国顾问罗拉克的警告:如果执意要去大陆,凶杀还会继续。

    这反而坚定了盈乃菁去大陆的决心。

    ……扁贝义死后的第七天,楚帅和盈乃菁去公墓给扁贝义祭头七。

    扁贝义下葬的这块墓地,有好多是军情局在香港的公逝人员的墓……有些是被大陆的情报人员杀了的,也有些是执行内部纪律,军法从事的。

    好几个人的墓地里已长满了荒草,看样子,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楚帅把两束黄色的菊花放到墓前,又倒了两瓶茅台酒,扁大叔生前最爱喝大陆的茅台酒。

    乃菁姐姐喑然如泣,身子都有些站立在不稳……这七天,乃菁姐姐几乎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消瘦了好多,而且,常常一个人关在房子里发呆……

    多少年了,就为了所谓的情报事业,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而且都是中国人打死中国人。大陆、台湾、香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是,谁又斗得过谁了……尤其是台湾的独进党,挖空心思地想去中国化,就为了继续掌权执玫,继续花着纳税人的血汗钱,制造所谓的生存空间,可是人都死了这么多了……内部人员互相残杀,别有用心的国际间谍的凶杀,没完没了地,除了杀还是杀……

    “我该怎么办?”盈乃菁坐在回去的车上,好无助地靠在楚帅的肩上。

    “血只能用血来偿还,谁退缩了,谁就要成为枪下鬼!”楚帅的话很象爷们,他自己亲身的经历也说明了这一切……这个世界,只有用最惨酷的血才能吓退、震醒那些想杀人的人,弱肉强食,……人类一直就这么过来的,只有经历过血的恐怖和难以逃避的死亡,人类才会知道,人类也仅仅是地球上的一个物种而已。

    “你要替他报仇吗?”

    “仇肯定是要报的。只要是个男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报仇!我们还要找到周亚姐姐,她的处境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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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土屋成了一种传说
    车到了一座银行门口停下了。楚帅要到银行去取扁贝义留下的东西。盈乃菁身体太虚,就让楚帅一个人到了银行的贵宾室,先跟银行工作人员验证了专用卡,找到了扁贝义的专用保险柜。

    柜子里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一段话:如果是朋友,请把柜子里的三把钥匙转交给周亚。请告诉周亚:扁叔叔是你的爸爸的最亲密的朋友,请原谅,扁叔叔以情人的名义保护你,扁叔叔现在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如果遇到危险,就去找乃菁、楚帅和沈深。

    末尾签名的时间显示的是昨天,也就是土屋的那晚七星聚月的狂欢夜。他好象已经预感到会有人对他动手。

    柜子底子还有一张银行卡,卡的下面也有一张信纸,信是写给盈乃菁的:请原谅,我先走一步了,我没有多少财产,就只有40万港币留给你,我相信,你会生活得很好!

    坐上车回到家以后,楚帅把两封信和钥匙和银行卡给了盈乃菁。

    盈乃菁的看那两封信的时候,手哆嗦了一下,忽然扑到楚帅的怀里,幽幽地道:“我错怪他了!”

    楚帅拍了拍乃菁姐姐的肩,由衷地说道:“扁大叔是个男人!”

    香港女佣送来了汤和一些面食。

    “我要吃东西,帮人家盛汤。”盈乃菁从楚帅怀里抬起头,身子一挺,恢复了乐观、自信的样子。

    是哇——曾经在灾难中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活着,就要坚强,生活仍要继续!

    乃菁姐姐吃得非常汹涌,如果不是楚帅怕她的胃受不了,她还要大吃特吃,似乎要把七天的饭食给补上。

    夜幕初上,维多利亚港华灯璀璨。街上游人三三两两地继续着香港式的休闲生活。

    乃菁姐姐驾着车,围着海港转了一圈,然后把车停在林荫道上,携了楚帅的手,在大街上走,走啊走的,一下子看到前面有三个娇俏的美少女的身影。

    一高两矮。楚帅走到她们身后,哇了一声。哈哈,是南蕊妹妹,桑桑和佩佩。

    两位即将十三岁,可以到土屋去展示美丽的小萝莉,听说土屋永久关闭了,气愤得不得了,唧唧喳喳地吵南蕊妹妹,非要到里面去看看不可。南蕊只好领着两位噘着嘴的小公主,慢慢地往土屋那边走。跟她们讲着一个大陆坏酥酥如何如何的在土屋里欺负南妈咪……

    盈乃菁和楚帅也没想到,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天星抚孤院通往土屋的路。

    桑桑和佩佩异口同声给楚帅吐舌头:“坏酥酥~~”

    “是不是你说我坏话了?”楚帅转头问南蕊。

    “你本来就好坏,好丑,好吓人啦。”南蕊眨着眼睛笑,领着桑桑和佩佩跑到后面,在盈乃菁身边玩亲亲。

    佩佩听到南蕊妹妹批判坏酥酥的话,很是疑惑,却好聪明地对着南蕊的耳朵问:“蕊蕊妈咪,坏酥酥好好看唉,你为什么要说谎?说他长得好丑?”

    南蕊语塞~~她没办法告诉佩佩,坏酥酥有的方面很帅,可是有的方面好丑,好大,好粗,好吓人。

    佩佩在南蕊这儿得不到答,颇有求知**地,大着胆子跑到坏酥酥身边,两臂叉着小曼腰,问楚帅:“坏酥酥,你要告诉佩佩,为什么~~蕊蕊妈咪~~说你好丑,好吓人?”

    “要是不告诉你呢?”

    “坏酥酥要是不告诉佩佩,就不可以跟菁菁妈咪上床唉~~”佩佩觉得这一条好有威慑力,鼓着小嘴,很胜利在望的样子。

    “酥酥~~告诉你,酥酥的拳头好硬好大,所以,蕊蕊妈咪会说酥酥,好丑好吓人。”楚帅开始大脑机器,编了一个很有派的理由。

    桑桑听到了,也跑过来,抓起楚帅的手,看呀看的,很夸张地叫:“哇~~哦,坏酥酥的拳头,好硬好大,坏酥酥会不会用拳头,打桑桑~~和佩佩~~还有菁菁妈咪,还有蕊蕊妈咪?”

    听着桑桑的话,楚楚已经被雷得不行了,连连摇着头,“一定不会的,酥酥,不是坏酥酥,酥酥领你们去土屋玩,好不好?”

    两位小萝莉好高兴,一边一个,牵住了坏酥酥又大又硬的手。

    三人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有人边跑边喊:“傻子,都是傻子,都给朕跪下,朕统统有赏,喊万岁喊万万岁!”

    还有一个女声在骂:“我砸死你这条特务狗,我让你九世不得超生,让你做鬼也天天被人打被人踩!”

    一个衣服破烂,身上挂着几块布丝,头发极度鸡窝,身上黑一块,红一块,白一块,手上还抓了一把白米饭的疯子,从楚帅身边晃过,脸上的没有任何内容地维持着一种恒久的天真无邪的笑。

    盈乃菁叹了一口气,并肩跟楚帅走在一起。刚才那人正是白目茅草,这家伙已经完全没有昔日心狠手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光,成了街上的疯子,已经完全够资格做无忧无虑的疯人帮的皇帝了。

    可是,有人仍不肯放过他。

    在后面追着骂他的,就是被他抛弃了的任盈盈,因为没钱治病了,只好提前住院,走到街上,刚巧就碰上了自己的仇人。

    她这一路打过来,忽然看见了楚帅和盈乃菁,一股无名火起,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就往盈乃菁身上摔,口内连骂:“不要脸的娼妇!我靠——你们一对奸夫淫妇!下三滥,**货!”

    楚帅伸手挡住了气势如虹袭向乃菁姐姐的高跟鞋。任盈盈更恼,泼妇一样地脱下了另一只高跟鞋,不分五六在楚帅胸上乱拍。

    糟糕的是,那鞋是某个大陆缺德厂家的冒牌货,几下便裂成了碎纸板。楚帅怕她撒泼伤着桑桑和佩佩,推着她到了一处阴暗之地,想劝她两句。可是,任盈盈只管手打牙啃,已经失去了理智。

    楚帅握住她两只手,任盈盈却乱蹦乱踢,张牙舞爪。

    盈乃菁让南蕊领着两位小萝莉先走。她赶到楚帅身边,看到楚帅脖子上脸上已是多处抓痕,劈手狠狠地闪了任盈盈一个耳刮子。

    “醒醒吧你,要是都象你这样经不起失败,那是不是都得去死!土屋已经不存在了,醒醒你的皇后梦吧!”

    任盈盈忽然蹲在地上痛苦流涕,“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本来在深江大学里好好地,是可恶的台湾人,是他们,他们骗人,他们不是人!”

    搞半天,任盈盈是大陆的女学生。楚帅愣住了。

    盈乃菁从包包里掏出了2000港币,塞到任盈盈的手,“回大陆去吧,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得那样容易征服。”

    看着任盈盈哭哭啼啼地走远,盈乃菁摇了摇头道:“她的真名字叫周玲玲。但愿她会忘了到香港所经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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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主席的极度苦恼
    楚帅想起了那个被绑架的晚上,乃菁姐姐颇有智慧颇是心意相通的对话——哦,那个周玲玲非是无中生有编出来的。敢情乃菁姐姐跟任盈盈早就碰过面。两人可能还就人生、价值、理想、信念等颇为伤脑筋的问题交过锋,只是不知道乃菁姐姐是不是采用了非人道主义的方式阻止了周玲玲同学去绑匪那里出台的行动。

    “这里面好象有问题哦?为什么呢,我觉得这里面狡猾狡猾地……”楚帅意味深长地看着盈乃菁。

    “不要那么看着人家,好象人家不是好人……那晚上,要是周玲玲去了那个别墅,你们两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苦海,人家就是让她昏了那么几个小时……你不可以这样怀疑人家了。”盈乃菁娇娇地扯着楚帅的胳膊,头歪在楚帅的肩上,很害羞的样子。

    楚帅暗笑。

    “还有一件事,人家想跟你说,又怕你生气……”盈乃菁欲言又止。

    “说,洒家挺得住,就算天塌下来,也是洒家顶着。”楚帅挺着身板,很有大男人气慨。

    “人家现在,也成了穷光蛋了啦,那六个亿的港币,人家是把三座房子抵押给天星基金会三十年,才会有那么多钱的。”盈乃菁接着又道,“还有三天,咱们就要搬出去,不可以再在土堡里住了。”

    “啥?——怎么会这样?天星基金会这帮天杀的!”楚帅说完这句话,又觉不对。他现在是天星基金会的执行主席,温馨儿是董事会主席,还有沈深,还有那个瘦干干的老头林楚天……是友非敌。

    楚帅忽然又笑了,“这个,咱不怕,咱是执行主席,一句话要回来不就得了,多大点事。明天我就开董事大会,拍板,把这事办了。”

    “不是这样子的,董事会已经决定了,这三座房子的事,因为,因为咱们两个之间有厉害关系,你要回避的……这跟你们大陆不一样的。”盈乃菁有些苦恼地跟楚帅解悉香港的规矩。她又告诉楚帅,基金会的执行主席只有干满五年才会由全体董事推选,成为永久独立董事,有权持有天星公司的股权,在成为董事以前,执行主席是拿工资的,每个月是五万港币。

    楚帅觉得五万港币也不是小数目,最起码比他一个月二百块钱人民币的生活费高多了,想到这里,马上又露出了笑脸,“一切的财富都要靠双手去创造,相信你老公,一定会让桑桑和佩佩受到最好的教育,咱们还要继续聘请南蕊妹妹给两位小可爱做家庭教习妈咪。对了,我这五万的月工资,在香港算不算得上高工资?”

    “唔,……人家不说。你去问南蕊好了,你是人家的老公,你就去跟她谈吗,看看她会不会愿意减一下工资跟着咱们……还有哦,抚孤院也要解散了,你要养人家和桑桑、佩佩,要想办法找房子,还要多赚钱了。”盈乃菁好象是故意给小男生出难题哦。

    两人往前走了几百米,看见南蕊领着一脸不高兴的桑桑和佩佩从一个山坡上下来。

    “桑桑~~佩佩~~不可以苦着脸哦,笑一个给酥酥看,酥酥~~给你们买礼物。”楚帅的山民式港腔也很雷人,雷得两位小萝莉,大眼闪动,跑过来,在楚帅的脸上印了香吻,甩着楚帅的手,耍嗲:“酥酥~~桑桑和佩佩都好喜欢土屋屋~~他们把土屋掩了,土屋没有了,成了湖湖了……酥酥~~可不可以给桑桑和佩佩建一个土屋屋~~”

    楚帅听到最后这句话,立即巨汗:酥酥就是把骨头拆了,现在也不能够给你们盖那个比皇宫还豪华的土屋,——唉,要是乃菁妈咪的三栋房子不做抵押就好了。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把十三亿打了水漂的败家娘们儿,她现在可是在瑞士签那劳什子的资金转移的协约……妈妈的,那是老子的钱,老子一定要把执行主席的权力最大化,把那十三亿据为己有。

    盈乃菁替楚帅答应了给两位天真烂漫的过惯了奢华香港孤儿院生活的美少女建土屋的请求,领着桑桑和佩佩到海边数星星去了。

    楚帅楚主席,头越来越大,眉头越皱越紧。

    他想到继续聘请南蕊妹妹给桑桑和佩佩做家庭教习妈咪的事,迈着极其沉重的步伐,走到坐在石凳上的南妹妹身边,轻轻地用胳膊拐了拐南妹妹,语气十分诚恳地请救一个十分不想请教的问题:“蕊妹妹,能不能告诉一下,你目前的工资状况?”

    “人家的工资好少,物价又涨得好快,人家的工资一个月只有三十万块……”南蕊妹妹好忧愁的小脸,好有希望地看着帅哥哥。

    “啥~!?”楚帅就感觉被人在屁股上捅了一锥子似的。一个抚孤院的义工一个月三十万工资,他一个堂堂的几百亿资金的天星基金会的执行主席,工资只有区区五万港币。

    人比人气死人哦!我~这~~这主席在香港就是打工的水准?

    “帅哥哥,你是不是要给人家涨到三十五万块,这样就好了,人家知道帅哥哥好有善心,人家一辈子跟定你了。”

    楚帅皮笑肉不笑:“好,很好,太他娘的好了!”就是砸锅卖铁,我回大陆把金龙楚家村全体老少爷们的牛啊猪啊羊啊都卖了,把那些破瓦房都拆了,我也折腾不出三十万港币来,给你个好有情调,好会花钱的香港妹妹发一个月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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