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暧明昧

    小方特别交代了馒头，将包里的音频端子也驳接到了电视机上。

    所以，现在的场面，绝对是震撼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了，前后两部记录片，再现了当时生产线前后两个阶段的实况，不用再加说明了，老肖的画外音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了大家，生产出来的那三台产品，都是完全符合标准程序的合规产品，但是指标仍不满足第三方机构的认证，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生产线核心装备有问题！

    “不对！你用的装置根本就是……偷梁换柱！你那设备的水平，根本就不是你们能匹配的！你为什么不用生产线生产出来的机器，我……我强烈要求用最初那台装置，和我这台都再播放一遍，你岂能……用高端机器来诋毁这套生产线装备？！”熊样的翻译再度挑衅地鼓噪了起来。

    他狂躁地拉住身后松下隆二的手，将自己的微型一体机塞在他手上，示意他过去放映小方的那两盘录像带。

    松下隆二此时很纠结也很不安！他已经隐隐感觉到，结局恐怕不会好了！

    那位刚开始在（株）里还是个很稚嫩样的团组最小女孩，短短地一次远行回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没过几天就当上了移植团队组长，力度已经早就不压于自己的上司谷口课长了。

    究竟什么时候她安排了团组成员拍摄，用的似乎是最新一代的本土产品，那效果怎么可能和这两台去比？！他们……怎么办到的？那老肖和小方，就像智商什么的都突然成倍地增长了出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为了印证他心里刚出现的不安念头，他拿起熊样律师的原装微型摄录一体机，走回谷口课长身旁，请示的话还没有出口，便看到谷口课长的那副忧郁的表情了，直觉告诉他，熊样的翻译，这回可是自己一头撞进矛盾漩涡里了！

    何止如此啊？

    熊样律师的原装微型摄录一体机，看上去几乎和小方刚才使用过的机型一样，但小方那两盘录像带转入这里面放映过程中，小会议室里已经有人发出惊疑不定的小声责问声：

    “怎么回事？后面那盘带子像是分不清画面里几个人的面目来了？”

    “声音也没有那么清晰了，这难道是机器的原因么？”

    “快！再换今天下线的设备放映一下比较比较？！”

    ……

    天妮在这小会议室里，任凭熊样的翻译百般挑衅诋毁她，却始终视他那嚣张气焰如无物，但此时她走到熊样的翻译近前，示意大家安静，淡淡地简短地说了两句话，只两句！

    “你早就清楚，核心部件装备就是这种水平吧！可你想过没有，我们是刚从你那国度里回来的！”天妮淡淡的语气，却像是在摊牌！

    真相大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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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信息总监小天妮
    天妮必须要面对公司高层，给出个说法了！

    即便她根本就不想今天去面对他们，因为她觉得心里由不得自己似的冒出了好些征兆，或者说是她脑海里映射出来的奇异遐想，她急着要去找杰生！

    但整个验收评估现场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使得真相大白的人是她，能够最终揭示那结局演变信息的人，也只有她！

    公司董事长也破天荒地要列席聆听，要知道这只不过是位中层干部中的小头头儿而已，其实她连个部门经理的级别都够不上！

    但这小女孩天妮，却是派遣赴日项目核心系统移植团组的新任组长，而且还是在日本期间中途接任上位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所以她的归国述职汇报，还包括了这次生产线竣工投产验收与产品装备评估问题，那价值就远不是什么中层干部所能比拟的了！

    天妮比较疑惑，公司总部基地已然竣工投产了，大部分办公室职员也已经搬到了基地厂区新近落成的办公楼内，然而一些特定因素，却仍使得总部的几位最高管理层成员，依然留在基地对面的油田疗养院内办公。

    早在系统移植团组成立之初，派遣出国之前，杰生曾经对她谑语过，说这里没准儿就是专门为酷爱大海的小美女天妮特地留下的，他觉得临近翁总办公室的那间南向套间就很不错，比较适合天妮在里面居住和办公，天妮为此还恼怒地将这位年轻的师傅“教训”了一番！

    因为这种待遇。恐怕就算是进入了公司高级管理阶层，也不见得能享受到！

    杰生也才不过有个公司开建期元老的身份，其实也就是个辅助项目创建期主管翁总翁书记，在特定于信息处理与测算等环节上，执行一线工作任务的年轻小伙子，哪能这么快提升到那种高度去？好听点儿讲，是专为大头头儿打前站、探消息，说白了就是个跑腿儿的！

    至于她，一出校门就分派在了杰生的部门，算是他的徒弟。是信息处最年少的应届大学生小女孩。所以这事儿想都不用想，她哪怕再拼搏十年八年的也不见得敢去奢望。

    但后来，被公尧灵识包融了的杰生，聊起以前公司驻地往事时。竟然肯定地对她说过。曾经的那种奢望。绝对会成为现实的！

    天妮有些半信半疑，但内心里联想到的却是，既然有公尧这种绝无仅有的强大灵魂驱动。这间国字号大公司，也没准儿将成为实现既定目标的重要载体……之一吧？那样的话，这种扩展公司基地覆盖范围的设想，也许真是有可能的，这该是他在为下一步做打算吧？！

    天妮终于还是进入了三楼那间翁总最习惯议事的临海会议室中。

    很多天以前，也是在这间会议室内，翁总接见过小夏，小夏当时身份还是过来寻访封锁的来自东洋的老同学妹子。

    翁总给了天妮一个示意的表情，在他的安排之下，天妮的座位，就正对向公司最大的总头头，董事长武玉冬。

    武玉冬的另一侧便是总经理王灿江，主管组织人事部门的顾大双此时便随在翁总一边，都陪坐在武玉冬的左手。

    “天……小天妮！你这一仗打得漂亮！没想到我们最年轻的女将，平时清纯娇弱的像是白巧克力糖样的，真叫起真儿来，任他一群气势不凡的家伙，也都不是对手，只能望洋兴叹呐……呵呵，好吧，先说说主题！战舰？请！”武董事长对今天的这个安排，目的很明确，开篇就利用宽松的笑赞语气，将他定好的方向透了出来。

    这可不是管理团队之上的股东成员，而且表征了国家资产管理部门权利的董事长，平常的谈话语气！从治理结构上讲，公司内的一应事务，他不该也不会插手，但在座的几位大头儿，都心知肚明，他这次的出面，绝不是旁听或者为某一件个案特别发表意见来的！

    总工程师战舰简练快捷地将今天事件衍生过程的全貌描述了一遍，最后重点讲述了天妮的表现。

    在他的心目中，原本对翁总立意提拔天妮，从归国回来的当天，就渗透给了他和另两位副总，意思是本部缺少越来越重要的信息中枢机构，大势所趋必须抢在生产线全线开通时，设立这一部门，要他们思考一下，如何与这部门形成汇通渠道，而管理和驱动这部门的高层领导，定然是翁总身体力行了，不过该是设立相对独立于总部的信息总监了！

    于是，战舰再通过顾大双等南派成员暗中一了解，便知道翁总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便是那个自己认为非常缺乏阅历的小女孩天妮。

    今天的上午和下午，对战舰而言，完全是自己将心里的意识整个给颠覆了！

    庄重、严肃而正规的一个竣工验收评估仪式，竟然隐含了如此巨大的危机？！没有人事先预见丝毫迹象，更不可能想到竟然是生产线最关键的核心设备出了重大问题！现场中，这要是没有天妮小组赶回来果断行动，并且像是踌躇满志的，早就胸有成竹地备好了应对措施，还带回来必要的装备，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所以，生产线生产不了预期的合格成品，这样的损失，极端重大，那是国家资产啊，就算是处置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干高层领导，也绝对弥补不了！关键问题是，极有可能使被小日本给耍了，会引起强大的政治事件的……

    战舰盯着对面天妮的娇美面容在出神儿，他满心里都是天妮摊牌时的那种淡定，就凭她一人带领小组几个成员，便解决了幕后重大隐秘？！不可想象啊……

    武玉冬急了：“小战你想什么呐？快说说吧，翁总的提议，是在我来之前，来之后已然有了些感观和想法，但必须先摆摆你们的意见，再听听你们老总的想法……”

    战舰回过神：“武董事长，我心里面全都是赞同，我只急着想听听小天妮……哦！信息总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太不可思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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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明解迷津暗引渡(一)
    “翁总、王总，你们呐？”武玉冬笑呵呵地左右转了下头看了看两人。+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说实话，在您进到这间会议室之前，我们已经统一了认知，这就像是给公司整个基地设上了非常严密的保护网，更像是在内部搭建了一张肉眼看不到的织网一样，这些似乎都只有这小姑……天妮组长，才做得到！”王灿江点了点头。

    “好吧，翁总原本就是提议人，那大家没有补充的话，就开始听你的了！天……小天妮，给我们揭开这谜底吧！噢，在这之前，是不是该先正式将小天妮那组长的称谓，给改过来呐？嗯？小顾，你来宣布吧！”武玉冬坐正了身姿，伸手往左手位示意了下。

    “根据公司管理层一致意见，报请董事长阅示，国投高新技术产业公司正式设置公司总部信息总监职位，聘任天妮同志……哦？好像有个环节还有待完善……啊？对不起！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被遗漏的环节，作为信息总监，是不是一定要党员才可以担任这个职位呐？”顾大双宣布的过程里，想到了组织原则。

    没有人直接答复她，所以，顾大双便再一次将聘任决定完整宣读了一遍。

    “从现在开始，系统移植团组天妮组长，正式担负公司总部信息总监职责，至于具体级别和待遇，会后将由分管公司组织、人力资源方面的党委书记翁总再行谈话，就不在这里让大家等着着急了……”顾大双的意思很明确，天妮讲解核心装备异常状况的细节，是今天几位大头儿会聚一堂的另一目的，更为急迫、重要！

    天妮想了一下，自己好像还没有心里准备，信息总监？就是杰生提及的那奢望的开始么？

    但她很快意识到了这里还有更紧迫的事，需要斟酌清楚才能报知相关领导，好像还是得规避些内容，比如……运通卡的事！

    显然今天在座的各位大头儿，都没有愿意再提及杰生的！虽然天妮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她脑海里立即映出了杰生的那套说辞，便很坦然地说起了在日本购置一批电器的事，但绝口没提那些电器实际上都是些关联到了最新记录介质的新一代装置。

    这个话题竟引起了董事长武玉冬的兴趣：“你的意思是？看中了那些电器，其中就有你们今天刚好用上的装备？那种摄录一体机？还是微型的？”

    “报知董事长，其实当时的采购，是由小方他带领着其他三位组员办理的，我们两个……已经先期赶回国内来了！哦，他们是参照着一张清单去选购的，没成想刚好就用上了！”

    “那么说，你们在日本时并没意识到那电器清单里，就恰恰列上了微型摄录一体机？”

    “是这样的！”

    “清单是由你和杰生主管共同确定下来的么？”

    “他事先强调了，要送比较贵重而且新颖些的最新影音电子产品，要带给大陆许多他的同学作结婚礼物！”

    “哈哈哈！好一个‘给同学作结婚礼物’啊！”

    “就从这件事说起行吗，董事长很关注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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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明解迷津暗引渡(二)
    天妮静默了片刻。+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翁总最后的那句话里，明显地带有鼓励自己挑明真相的用意，那么，现在是否该将杰生转交自己的那个物事儿，趁机显现于这里呐？

    还是说，等即将到位的那些核心装备，替换安装到生产线上之后，有了足够的说服力时，再加以明示？

    可那还得需要等几天啊？今天的状况，还没与杰生沟通，辨析明了后才能判定下一步行动的确切日程！但现在这毕竟是个机会，要想下一步顺利，现在就该趁热打铁，把即将出笼的超时代产品，预先展望一下，无论他们能否理解得了，也算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

    对了！……“头脑风暴！”

    天妮脑海中忽然飘出了这个词汇，这就是他……唉！自己和秋姐一起，与公尧沉浸温柔乡之前，被他深深打动了的那次，他那坦诚的诉说、柔语的指点，引发了两人满心胸的滚滚洪流，事后他对那现象的解释，用的就是这个词汇！

    现在要想帮助眼前这几位总部基地举足轻重的人物，平滑地接受那些超时代产品的思维，就得用上这方法，不求一下子到位，但引渡一下总会起作用的了。

    “其实……在大阪期间，我和杰生主管曾……用休息日时间去过一个叫做‘妮红扒戏’的地方，也就是日本桥，那里是充斥了各种电器新品的店铺一条街……”天妮沉静地讲述了起来，同时留意着会议桌对面几人的表情，感觉到他们开始似乎都很疑惑，有些诧异自己为什么说起了和杰生一起在日本的事。

    “我们偶然发现了几个品牌的同种装置，就是微型摄录一体机！有一款分辨率很高，所以清晰度很好，但其它的就不行，价格上差异也很大，其中以松下和索尼的为最贵。不过我们都分别尝试过用途和介质，发现都是通用的小四分之一磁带，这种介质的优缺点很分明……”天妮接着不紧不慢的节奏，渐渐觉察出对面几人的兴致要上来了。

    “经过与店家议价……嗯！讨价还价。因为我讲了他们本土语调的日语，所以店掌柜便显出了一种心领神会的态度，告诉了分辨率高的摄录一体机价格贵的原因，那是本土生产的欧美版，价格降不下！后来我发现那店铺的伙计，其实是打工的华人留学生，悄然表明身份与他交谈才知道，日本人定向销往欧美市场的产品，根本就不会向大陆开放！”

    吴董事长面色渐渐沉了下来，王灿江和战舰的表情也有些发僵……

    是啊。连倭人在国内想交易的产品都需要加以辨析解释一番，说明了什么？大陆刚刚开始要放开一部分产品进口，绝大多数民众连这种摄录一体机的影子都没见过，哪里会有辨明它分辨率高低的可能？这种情况下，他们又如何会把最好的产品放在大陆生产？！

    “所以。在我们赴日团组成员们常去的一家折扣店里，我和杰生发现了高规格微型摄录一体机后，就产生了一个念头，拿到几个原产的样本带回来！但当时就意识到，无论是店经理还是海关那里，都将会遇上阻碍！所以我们利用了两批回国的这一方便条件，分批散开往回带！为此就拟了一份混含着几个样本在其内的清单。杰生交托了小方……”

    翁总在一旁观察到大家的面上都有些遗憾的样子，想必此刻勾起了他们对杰生的离去若有所思，现在要有触及杰生的话题，哪怕再出人意料一些，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麻烦！让天妮趁此时尽快挑明关键点来，效果不是会更好吗？！

    所以。翁总像是好奇天妮怎么总在提及杰生似的，悠然地插了一句：“嗯……天妮，你做得非常有智慧！看来小方他们带回来的不止是今天昙花一现的微型一体机吧？这几天正好来研究一下那些样品，也不枉你和杰生策划一场……说说日方今天来的那长得像熊一样的翻译吧？！”

    天妮领会了他的意图：“熊样翻译的身份我觉得很可疑，和小方他们同机来大陆的谷口几人。有可能清楚！……他的那台机子，便是出自对大陆和非洲、东南亚的版本！介质都一样的，但效果有天壤之别！我们的下线产品，想必各位领导已经判断出，就是这种版本！我们都在心里期盼，即将替换上的核心装备，一定能使全新生产线创下一流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