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妻为夫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枕上山水
贾敏呵呵一笑,“你们到是姐妹情深,既如此,我索性就成全了你们。”随手端起沏好的茉莉香片,放在林如海面前,下巴微扬,示意他可以喝了,然后才将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身上,“听说你们两年的针线都不错?”
绮兰不知贾敏打的什么主意,缩了缩身子,小心的道:“奴婢手笨,做的东西粗糙的很,碧绡的针线却好,连太太和大姑娘都常夸赞的。”
碧绡原想说话,却被绮兰暗地里拉住手,用力捏了她一下,不让她轻举妄动。
“既是太太和大姑娘都喜欢就好,以后你们两个别的不用管了,只专心在房里做针线就好。咱们院里一应的帘子、坐垫、帐子还有荷包、扇套、香囊等,再加上各种络子,都交给你们了。花样和料子、丝线,我会让墨菊给你们,没事就不要出来逛了。我和大爷这里,伺候的人足够,不需你们费心。明白了?”贾敏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轻声道。
绮兰和碧绡身子一颤,奶这是要把她们两个给关起来,再不许她们出现在大爷面前。就差没明着说,我看你们两个碍眼,别在我和大爷面前晃悠。大爷呢?奶这么嫉妒,如此容不下她们,他就干看着?碧绡眼带希冀的抬头看向林如海,却见他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对眼前的事半点不挂心,甚至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她们。
碧绡和绮兰两人此刻才真是万念俱灰,说到底她们不过是个丫头,又没正名,主子别说只是让她们关在屋里做针线,就是直接打发了她们出去,难不成太太和大爷还会为她们出头么?罢了罢了,就这么熬着吧!
两个丫头失魂落魄的被人带了出去,临出门前,碧绡身子顿了顿,想要回头,却还是忍下了,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出屋去。
直到此刻,林如海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媳妇儿,你终于发威了。”太好了,不用时刻担心自己老被两个莫明其妙的女人纠缠了。
贾敏气得伸手掐住他的耳朵,用力转了半圈,“她们两个不该是你去打发么,由我发落了,明儿你娘又得给我脸色看,再有那些混|蛋,还得说我嫉妒,你这是有事自己躲了,黑锅让我背?”
“哎呦哎哟,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的错了,小的错了,以后小的一定会及时站在夫人身前,处理好各种事务,决不让夫人一点心!”林如海拱手作揖以,连连求饶。
贾敏哼了一声,最后用力掐了一下,“看你以后的表现,若是不好”
“我自己去跪洗衣板!”林如海接口接得极顺,惹得贾敏扑哧一笑,手便松了。
笑闹完,贾敏拉着林如海下了一盘棋,让他熟悉一下围棋的玩法,顺便把原身记过的棋谱,拿出来研究一下,变成自己的。一盘棋未下完,梅青和竹青便带着丫头们进来,手中提着食盒,并一应洗漱之物。
食盒打开,鸡汤的香味便飘了出来,引得林如海肚子里咕噜作响,心思也不在棋盘上了。贾敏随手一推,将棋子打乱,笑道:“先吃饭吧。”
素白的汤碗,清亮的鸡汤,雪白的面,切得细细的黄瓜丝和鸡肉丝,再配上翠绿的香菜茉,看着便让人食欲大振,林如海先喝了口汤,有些遗憾的叹气,“若是再加上些炸得香香的辣椒油就好了。”
说起来,没有辣椒,确实让他们有点不大适应。说起来,红楼梦成书的年代是清乾隆时期,那些原产于美洲的作物,这会应该已经传入中国了吧?像瓜子,现在就有了。那么花生、玉米、西红柿、地瓜、土豆应该也不远了吧。
“**,你记得西红柿最开始传入的时候,是叫什么名子来着?”林如海的脑洞显然跟他老婆的差不多,既然要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那么就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嘴巴,能找到的东西,最好都要找到才是。
“呃不记得了。”贾敏摇了摇头,她是真不记得,穿越小说中应该有,但她当时光盯着男女主角的爱恨情愁运气了,那里会注意到那些细节。通常,女主和男主在小说里苏出来的东西,她都是一带而过的,从不细读。现在轮到她穿越了,才深恨自己当初读书不仔细,嘤嘤嘤,晚了!“我就记得辣椒和西红柿最初应该都是观赏植物的。”总算她还有点印象。至于林如海,你能指望一下只对魔法、修仙感兴趣的男人,会记得历史种田型男主的金手指么?
林如海这会儿一碗鸡丝面已经进肚了,满足的摸摸肚子,有了心情评价一下:“厨子的手艺还差了一点,我再调|教调|教应该就差不多了。”说到厨艺,那决对是他最自豪的地方,想当初,无论他爹娘、老丈人、老丈母娘,再加上哥哥、大小舅哥怎么跟他生气,只要他一说下厨,那就万事好商量。可以想像,他的厨艺有多好。当然这方面也要有天赋,像他老婆,无论怎么教,最后作出的饭菜也只是能吃而已。
“奶奶,燕窝好了。”翠竹端着个填漆小方盘,托着一盏粉彩小碗进来,碗内是刚刚熬好的燕窝粥。
这燕窝是今天回门时,贾母给的,上好的金丝血燕,包了两大包,还告诉贾敏,用完了再打发人回来拿。燕窝是贾母特意留给女儿的,至于林夫人和林滟的,贾母也都想到了,只是品质相比给女儿的要差上那么一点,也是上好的,不是十分熟悉的人,多半瞧不出来。
“燕窝粥?”林如海倾身看了看,又瞄了下他老婆的脸色,若是他没记错,他老婆对燕窝这东西向来是敬谢不敏的。常说,燕子的唾液和毛,也能吃么?
贾敏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表情,把小碗端在手里,天知道,若不是原身在娘家时,便吃惯了这东西,她才不会带回来呢。现在,她真的要吃下去么?嘤嘤嘤,感觉好难。
林如海看他老婆那样小脸都快揪到一起了,端着小碗的手,都在打着颤,还要摆出微笑的模样来,只好伸手把碗拿过来,柔情蜜意的道:“我来服侍奶奶用。”又扫了屋内几个大丫头一眼,“你们都退下吧。”
翠竹几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低头抿嘴一笑,福了福身,笑盈盈的应了一声:“是。”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贾敏见屋内人都出去了,才拍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妈呀,终于不用吃了。”如果真吃进去,她肯定会吐出来的。
林如海端着小碗,也没用勺,把燕窝一饮而尽,才抹抹嘴道:“冰糖放多了。”
“你既不愿吃,明儿告诉她们别作了。要补身子,银耳百合莲子汤也不错,放些大枣,不比燕窝差。”
“嗯。”贾敏点了点头,“这些燕窝等过阵子,就会太太和妹妹送去。”
“她们不是有么?”林如海记得,贾家的给他娘和他妹子的礼物里,有燕窝啊。
“我知道,所以说过一阵子再送。”贾敏端了茶,给林如海漱口,掩口打了个哈欠,“好困,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温书呢。”
“嗯。”林如海应了一声,弯身抱起老婆,吹了灯烛,一起滚上了床,随手扯下床帐。一会儿,便听得女子娇嗔声,“混|蛋,你老实些嗯讨厌”
男子低沉的声音透着火热的情意,“不是夫人要为夫早些安歇的么。”
床帐轻轻抖动,呢喃之声越来越响,一只雪白的小脚自帐内伸出,粉嫩的脚指紧紧缩起,足背绷得紧紧的,好半天才软了下来。
帐内动静停了好一会儿,才见男人披衣下床,自去温桶内取出温热的湿帕子,替床上的娇妻清理,然后草草的抹了抹自己,才上床睡了。
外间守夜的丫头早在声音响起时,半坐起身,目光盯着内房门,愣愣的出神。等到声音结束,习惯性的想要披衣起身,进去伺候,才想起,大爷曾警告过她们,没有传唤不得随意进两人的卧房。白兰、绿梅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翻身睡下。
只是,越是想睡,意识越是清醒。昏暗的房中,两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各自想着心事。家里太太选中她们,便是给姑爷预备的通房,要在姑娘不方便的时候伺候姑爷。在家里,嬷嬷们也教导过房中事,更是私下里警告过,要安份守已,不许撒娇争宠。若是她们老实,等姑娘生下嫡长子之后,可允她们生下自己的孩子。可如今,姑娘透出的意思,竟是不想给姑爷纳妾,连身边的丫头也不打算给。话里话外的告诉她们,等过几天,便会选个好人家,放她们出去成亲。
出去成亲!呵呵做人家的正头娘子固然是好,可做奴才的老婆或外面平头百姓的妻子,怎么能跟府里生活比,便是府里的三等丫头,也要比外间的正头娘子过得好。就算有幸,做个小管事的媳妇,不也是奴才,连自己生的孩子也一样是奴才。姑娘还说是为她们好,其时不过是想霸着爷们,容不下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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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差距
九朝回门之后,一直到庙见之前,身为新媳妇的贾敏都会比较清闲,暂时不用跟婆婆学着管家理事,只需要把松风院外加自己老公的事都抓在手里便好。+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林夫人那里,自从上次被个风尘女子惦记她儿子的事吓了一回之后,到是想通了,对待贾敏的态度过份和蔼起来。平常也会不叫贾敏到正院立规矩,每日早晚到正院请安问好便行,其余时间,就让她呆着松风院内,对儿子白天也不去外书房,只在松风院里读书的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极好说话。
正是由于林夫人这种态度上的改变,侯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对贾敏这个奶恭敬起来,连带着她的某些吩咐,也都第一时间完成,不再拖延。像是她刚刚嫁过来时,跟大厨房说晚饭添炒青菜,而被说三道四的事情,再也没发生过。说到这个,不能不提大姑娘林滟,管家确实有一套,当初嘴碎的那个婆子,被她打了十板子后,革了差事,却换了另外一个地方,专管着园子里的花草去了。既给了她面子,又处罚了人,还安抚了王安一家,手段真不错。
说到林滟,这个侯府的大姑娘,以前一直跟贾敏不远不近的,近日也忽然亲热起来,常常邀贾敏去她的芷兰阁小坐,言淡之前亲蜜得很。偶尔,在她不很忙的时候,也会到松风院坐坐,跟她下个棋,说说书,再把自己亲手做的荷包、香囊的送来一些,一时间姑嫂二人的关系,亲密起来。
贾敏的日子清闲起来,林如海那边却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首先要过的便是字体一关,他之前那里用毛笔写过字,便是有身体的记忆,写出来的字也跟原本的林如海差了十万八千里。没奈何,贾敏只能翻出林如海之前的字,让他先仿写,还要小心,不让他练习的纸张流了出去,引起人的怀疑。
上次林滟来松风院时,到两人的书房里转了一圈,随手翻看林如海的字贴,好奇的问:“这是谁的字,怎么看着像在仿着哥哥笔迹的样子。”
她这么随口一问,把贾敏和林如海吓出一身冷汗,贾敏见机得快,微红了脸,把她手中纸夺了过来,又刷刷刷几下把书桌收拾干净,随手将那几张字引火烧了。
林滟作恍然大悟状,手握着帕子,掩着唇,眼睛在林如海和她身上转来转去,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贾敏低头做害羞状,并不多言,好容易才算是把这一场给糊弄过去了。自此,两人又小心谨慎了许多。林如海练字时,贾敏总是陪在身边,万一有人看再看出来,也能推说是自己在学夫君的字,给搪塞过去。
好在林如海本身有记忆在,突击练习了二十多天,总算是仿得有些样子了,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总是能让人看出来。
林如海放下笔,揉着手腕,靠向椅背,看着自己新临出来的这篇字,叹气道:“现在也只能写到这个程度了。”
那边飞针走钱正在练习水波纹的贾敏,闻言也放下手里的布条,走过来拿起两篇字来看,“终究还是差上一些,你跟原身的性格不一,字迹自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相同。”
“那可怎么办?”林如海摊手问,这段时间累死他了,早上晨起、晚上睡前,是他背书释义的时间,重点是背给老婆听,让老婆检查他的熟练程度。白天,便是坐在这里,一篇篇的临贴、抄书,以求达到跟原身字迹最大程度的相似。
原身习的是赵体,颇得赵体精髓,其书婉转流利,外秀内刚,大有飘逸之态。想来,原身确实是地地道道的个风流才子,于书画之道,见解不俗。然而,她的老公,却是内外皆刚,其性甚至直爽,与原身大不相同,这赵体他再写下去,也没什么趣味。到不如,换个贴子临。
想到这里,贾敏自去书架上翻找,她记得字贴有许多,贾敏原来的楷书、行书皆习自二王,风流妩媚。她原喜欢书法,因此这方面陪嫁甚多。当日,收拾嫁妆的时候,都找出来,放在了夫妻两人的书房里。
“这个好。”翻翻捡捡,寻出颜真卿的元结碑、干禄字书、竹山堂连句、颜勤礼碑等等好些碑贴,放在林如海面前,“从今儿起,你便临颜体好了。”改学颜体,字迹有些改变,也算说得过去。贾敏偏着头再想想,又翻出几个馆阁体的字贴来一并放在桌上,“还有这个,也需要练熟了,科举考试的时候,却是要用馆阁体来答卷的。便是以后做官,写奏折,也是要用馆阁体的。”
林如海傻眼的盯着摊了一桌子的字贴,惊道:“这些都是我要练的?”
贾敏郑重的点了点头,“不错。”
“天啊,让我死了吧!”林如海双手掩面,悲号出声,此时真觉得日月无光,人生至悲之事莫过于练字了。
贾敏随手拍了他一下,“有时间哭,不如多写几个字。也不是要你去做什么大书法家,能应付过考试和你那些同窗便足以了。”
“唉,好亏。”林如海苦着脸,扯着贾敏的袖子,不甘的念叨道:“真不公平,为什么同样是重生,我就要学这学那,从早到晚没有一刻清闲的时候,你就可以吃吃茶,看看书,绣绣花,闲得不得了。”
提到绣花,贾敏脸就黑了,她觉得女红这东西就是专门来克她的。这才练习了多一会儿,手上多了好些个针眼了。还有那个什么什么水波纹,好难练。明明看那些丫头们,绣出来圆润灵巧,怎么到了她手里,就变得格外呆板无趣呢?
林如海多了解他老婆,一看贾敏沉了脸,抿紧了唇,便知道他媳妇被打击到了。吔,除了厨艺之外,还有能打击到他老婆的事儿么?好好奇!
“媳妇儿,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跟为夫说说。”林如海摆出一幅特别诚恳的样子,体贴的扶了贾敏至窗边的炕上坐下,又殷勤的倒了茶,端了过来。
贾敏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开了口,“那个贾敏以前针线不错。余嬷嬷说,你身上的荷包、香囊、扇套,还有络子什么的,我不需要都做,但还是要亲手做上几个的好。再有,闺中姐妹相交,婆婆、小姑过生日,也要送上几色针线才行。我想着,这个以前没作了,正好你练书法,我便练练女红。可”
她随手拿起自己刚才的练习成果,展开给林如海看,“怎么看怎么难看,可这已经是我这几日,绣得最好的了。”说完,沮丧的盯着手中帕子,愁眉难展。身边的丫头、嬷嬷都是跟了贾敏多年的贴心人,她这手艺一拿出去,立马便能认出来跟原来的不同,水平差远了。这可怎么办,难道以后都不拿针动线了?贾敏仔细思考这个可能性,若是她一直都练不出成绩,也只能如此。
“我看看。”林如海将两块同样绣着水波纹的帕子在桌上铺平,两相比较,果然出自他老婆手的那块,看起来别扭多了。他这几天,也看多了贾敏的练习,由最初的青涩,到现在的熟练,针法什么的大约也看得懂。随手捻起针线,拿过一条练习用的帕子,他试着绣了几针,初时还很不熟练,被细小的绣花针扎了好几下,大约过了一刻钟,他便有些手感了,极有兴趣的飞针走线了好一会儿,才意尤未尽的抬起头,将自己的成果举在眼前欣赏,越看越得意,将帕子同样铺在桌上,兴致勃勃的招呼贾敏来看:“咦,媳妇儿,我发现这在绣花这方面,也很有天赋呢!”
贾敏凑过来细瞧,因为刚刚练习,还不熟练的原故,针角不并密,也有些不大齐整,可就总体而言,却比她的强上不少,花样看起来鲜活多了,不像她的死板板的。尼玛,做饭比不上个男人就罢了。连女红这方面,也要输给个臭小子么!
贾敏赌气把林如海手中的帕子夺了过来,板着脸推他,“你都歇了这半天了,快去抄书!”
果然提到抄书,男人翘着的嘴角立马塔拉下来,一脸的不情不愿,几乎的挪一步退三步的架式,缓慢的走到桌边,长吁短叹的坐了下来。眼睛瞪着狼毫,手就是不肯动上一动。
贾敏哼了一声,林如海速度拿起毛笔,摆好姿势,又讨好的冲她笑了笑,才埋头抄了起来。
贾敏盯着丈夫看了好一会儿,见他很是认真,才苦着脸低下头,再度捻起绣花针,接着跟水波纹死磕。哼,她就不信了,像她这么心灵手巧的姑娘,会被个水波纹给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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