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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美地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书友上传

    政委批评着、也是劝说着几个流泪。可是,劝着劝着,他自己也流下了热泪。

    “团长,政委,让我们部队上四川,去抗震救灾吧!”

    几个新兵看见庾虎走进屋子,大声喊起来。

    “是啊,团长、政委,我们部队……写请战书吧!”

    宣传股长建议说,“你看,战士们心情激动,都等不及了!”

    “这种时刻,大家要镇静。”

    政委听了宣传股长的话,先是点点头,接着又告诉他,“抗震救灾,党和国家会有安排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等待命令……”

    “政委说得对。”

    庾虎接过政委的话说,“遇到这种事儿,谁心里都急。可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准备工作做好了,我们的请战才能得到上级批准。嗯,主任同志,注意收集一下战士们的思想情况,尤其是四川籍的新兵同志……”

    接着,庾虎和政委简单商量了几句,便召开了团党委紧急会议,研究如何做好请战工作,并对部队即将出发的有关工作进行了部署。

    实际上,作为一支机械化部队,担任抗震救灾任务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听说军首长已经首先考虑了a11师先行出发。因为这个师是机械化部队,行动迅速。宜于担当此任。自己这个团能不能及早上“前线”主要就看准备工作如何了。

    考虑到地震可能发生的停电、停水,电子信号中断等情况,党委会之后,庾虎又召集装备处运输股的人员研究了车辆保障、行车安全问题;找通讯股长研究了检修好军用电台,保持无线电话畅通的问题。最后,他又找到后勤处长,让他立刻去采购纯净水,方便面,以解决路途上的用餐问题。忙了一天,他和政委觉得该做的都做了,才把宣传股代团党委起草的请战书拿来,认真修改了一遍,等他们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宿舍,已经是半夜12:00了。

    多年的部队生活,让庾虎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不管睡觉多么晚,他都要坚持洗完脚再上床。尤其是当了团长,有了单间宿舍之后,这个习惯更是雷打不动了。

    今天忙了一大气。他回到房间,公务员就把洗脚水打来了。他将双脚泡在热水里,心里觉得还不扥底,便顺手拿过桌子上的半导体收音机打开了。他不知不在拨到了外国电台的频率上。他知道,对于这种大事,外电报导的往往比较详细、具体,他需要收集一些感性资料,增强对地震情况的感性认识,为他的决策提供些帮助。不知是哪个国家的华语广播,突然播起了记者的实地采访。这则报导中说,由于地震破坏,灾区的讯号台被震坍,手机都没有了信号,电话更是打不通了。

    这可麻烦了!庾虎听到这儿,正为将来的通讯联络发愁,突然,收音机传出了一阵嘀嘀哒哒的电报讯号声。接着,隐隐约约,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呛熟悉的人工呼叫:红旗、红旗,我是蓝箭……

    哦,这种收音机能收到部队电台发出的讯号?他心里不由地一动。心想,如果在灾区断了联络手段,这收音机也能应急呀!

    为了核实这件事情,他立刻拿起电话,要通了指挥连长。

    “团长,什么事?”

    这位连长大概还在准备救灾的事儿,还没有睡觉呢。

    “你们通讯排的电台在什么位置?”

    “在营房啊。”

    “那,你们夜训的呼叫电台在哪儿?”

    “二垃子沟。”

    “两部电台距离多远?”

    “怎么也得两千米以上吧……团长,什么事?”

    “喂,你用收音机收到过他们训练时的讲话吗?”

    “这……常常收到。有一次两个调皮的战士在电台里骂架玩儿,让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了。呵呵,让我好一顿训。”

    啊,没事儿了,早点儿睡觉吧!他放了电话。

    可是,等到他把双脚从洗脚水里拔出来,自己却又拿起电话,要通了装备处长。

    “喂,买一批三波段袖珍收音机。”

    他吩咐说。

    “一批?具体买多少?”

    处长问。

    “嗯,凡是参加抗震救灾的,班长以上人手一台。”

    “好,我明天到电器批发部订货。”

    第二天,军长和政委刚刚到办公室,各部队的请战书就雪片似地飞来了。

    这些请战书中,大部分都是豪言壮语。只有炮团的请战书,让他为之一振。

    这个庾虎,不仅在请战书上表达了全团指战员的决心,而且还附了一套救灾行动方案。这方案上,强调了长途运输、通讯、后勤供给几个关键问题,尤其是那个细节,那个为班长以上人员配备三波段袖珍收音机的细节,让他更感兴趣,这个庾虎啊,再不是那个毛头毛脚的连长了。他心细的很,对这次行动,竟考虑得如此周到。这样的人带着部队出去,他还有啥不放心的。

    “军长同志,我看,炮团可以做第二批赴川救灾的预选部队。”

    政委看了方案,也是赞不绝口。

    “嗯,这个庾虎啊,工作起来……真是没得说;可惜,他……”

    想起昨天的事儿,军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军长同志,你多虑了。”

    政委一眼就看出了军长的心思,“现在的年青人,不像你我那一阵子恋爱……那么传统、老套,人家都讲究新潮……”

    “再新潮,他也不能干对不起军红的事儿啊!”

    军长一下子提高了嗓门儿,“政委啊,你是不知道。我和二炮那位将军,是多年的好战友啊!年轻时,我结婚晚,我们住邻居时,那个军红几乎就是在我们家长大的。要不是有人反对,她就是我的干女儿了。我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军长同志,你放心。庾虎在这事儿上做得有些欠火候。可是,毕竟是年轻人啊;我看,他的品质,不会有问题的。你呀,就等着军红结婚以后,喝小两口儿给你送的茅台酒吧,哈……”

    “好,借你的吉言,但愿如此。”

    军长说完,自己也哈哈大笑了。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201章 奔赴前线

    请战书送上去第二天,军炮团就接到了军长下达的“立即赴川抗震救灾”的命令。

    接到命令,庾虎集合全团指战员召开了誓师大会,然后又对各连队的出发情况和物资准备进行了最后的检查,他本想下达命令,直奔灾区的。中午,却接到了滨海火车站军代表发来的乘车指令:下午三点登车,五点准时出发。

    原来,地震发生后,由于全国各地都在往四川震区抢运抗震救灾物资,公路运输十分紧张,沿途早已是车满为患了,所以,上级指示,凡是川外部队参加抗震救灾的,尽量乘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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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车出发,缓解公路运输压力,提高效率,保证部队按时抵达灾区,提前进入救灾行动。+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铁路运输是炮兵部队远程行动的常训科目,由于执行抗震救灾任务,只运兵不运炮,省去了在车体上固定大炮的程序,不到四点钟,全团一千多名指战员就稳稳当当地进入了自己的位置,只等火车鸣笛出发了。

    各营、连队官兵乘坐的是闷情罐运输车,别看闷罐车上的设施有点儿简陋、有点儿原始,但是,连队战士上车之后,打开背包就可以躺在被褥上休息,可坐可卧,十分随便。庾虎当连长时,外出时也与大家一齐睡在闷罐车厢,现在,由于指挥工作需要,军代表为团首长挂了一节客车车厢,这样,工作、休息都比较方便。

    庾虎检查完了各连队登车的情况,与政委回到指挥车厢,就打开了收音机,拨到那个频道,里面一阵沙沙的电流声传过,就响起了指挥连无线通讯电台的呼叫,接下来,各营、连的无线电台顺次回答,整个部队的情况昭然若揭了。

    庾虎想,无线电这东西先进是先进,可是也太不保密了。将来对敌作战,人家只需要干扰一下你的信号,你这电台发信号就困难了。再说,部队一出发,你连长、营长的这么大喊大叫,军队实力不都**露无遗了?好在这是救灾,无密可保。若是在战时,可就等于泄密了。看来,无线电通信还得用密语、密码比较好一些。于是,他打电话告诉指挥连长,让通讯排立刻改用密语喊话。可是,由于这次部队行动时间仓促,战士们还没来得及背诵密语,这样,就只能明晃晃地大喊大叫了。

    于是,庾虎和政委打开收音机,就眼睁睁地听着“红旗”主叫台发布了团长第一道命令:关于做好行车安全工作的通知。

    经过几个弧形弯道,火车驶出了滨海市区。天慢慢黑下来,黑暗就父一张巨大的幕布,遮在窗户玻璃上,只是在某个地方闪烁着几颗如豆的灯光,显示减空间的距离。庾虎嚼完了炊事班分发的饼干,便和政委向军司令部报告了出发情况:一切正常。

    半夜时分,火车驶入北京,开上了京广线,沿途一直顺顺畅畅。第二天,战士看着火车鸣着欢快的笛声奋勇向前疾驰,一个个情绪高涨,一个劲儿地唱歌、拉歌。可是,车一停下,他们就着急地发起了牢**,为什么老是停车?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往前开?有的四川籍战士甚至于急得骂了起来:龟儿子,这车是怎么开的?怎么停起来没完啊?不知道老子救人着急吗?一些连长也跟着着急,不断地打来电话:火车什么时候开呀?能不能快点儿开?战士们着急啊!听到这些催促和骂声,庾虎也毫不客气给予回击:你们嚷嚷个屁?你们躺在火车上还知道吃饭喝水睡觉呢,司机师傅不得轮流休息休息?火车不得加油、加水吗?老老实实在车上打你们的****得了!他这一骂,电话安静了许多,再听听车厢里,牢骚满腹的情况不见了,战士们一个个躺在被褥上,干脆睡起了大觉。

    睡吧、睡吧,到了地方,你们想睡也睡不下了!庾明看着这可爱的战士,心里不由地念叨起来。

    回到车厢,政委也劝他睡一会儿,可是,他哪儿能睡得着觉?昨天让军长骂了一通,他心里至今还在琢磨,自己对狄花儿,是不是做的太过份了?她怀了孩子,自己安慰一下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跑到产房里去呢?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杨健,人家也承认孩子是他的。他庾虎何必自作多情地前去探望?就算是前恋人吧,花儿早已经背叛了他。他何必又要表演一番?再说,自己并不是没有恋人啊!军红对自己关心、挚爱不用说了,单就她的父亲对自己的帮助,就足以恩重如山,让他对军家忠心耿耿了。自己这样不加思索地跑去,是不是太对不起军红了呀?接着,不知道怎么,他又想起了那个风流之夜,想到了狄花儿与军红两个女人在初次的不同表现,那个军红与他缠绵之际,极为担心、及为惊恐,看到男人的身体,她是那样害羞、那样腼腆,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似的。几乎要激动地落下泪来。可是,花儿就不同了。那个军营之夜,与其说是庾虎性情难忍,倒不如说是花儿在勾引他。当他们开始后,花儿轻车熟路似的,像是与别的男人做过了多次。一点儿也没有惊讶、激动的感觉和表现,由此,他想起了那个孩子……那会是他的吗?看来,杨健与她,并非逢场作戏,偶尔为之,他们一定是同居一室,甚至过上了夫妻同居的生活了。自己几乎就是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了。对于这一点。他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心里对这个花儿还是恋恋不舍呢!假如军红见面之后提及此事,他将作何解答?

    “团长,你出发时,给这里打电话了吗?”

    政委眯起了眼,昏昏欲睡地问他。

    “哦,打了。”

    庾虎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告诉他,接着又问,“你给家里写信了吗?”

    问完了,庾虎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这么在的行动,人家能不写信告诉家里吗?政委是农村入伍的。妻子是乡政府的干部。家乡生活困难,至今没有普及电话。他与妻子联系,只能*鸿雁传书,哪儿像自己,有个屁大的事儿就拿起电话与爸爸妈妈唠叨个没完。现在,人家问自己自己是否打了电话,自己却问人家是否写信,这不明明是凸显自己的优势吗?

    “嗨,干脆,给嫂子买一台手机算了,联络方便啊!”

    政委比庾虎年纪大,庾虎就称政委的爱人叫嫂子,“实在不愿意打电话,有事发短信也方便啊,一条才一角钱。”

    “她们乡政府乡长都不用手机,她怎么好意思拿个手机显摆?”

    政委叹息了一声,“看来,我要过幸福生活,就得让她办理随军手续了。”

    “那就办呗!”

    庾虎呼一下坐立起来,“救灾回去,我去找军政治部……他们那个管家属的小子,凭什么老是卡我们?你的级别、军龄,早就够条件了。”

    “我要是想办,在师里也就办了。”

    政委解释说。

    “那为什么不早点儿办?”

    “随军的事儿好办,工作不好找哇!”

    政委发愁的说,“她现在虽然是个乡镇干部,起码也算是个公务员。可是,到了部队安排工作,哪儿找公务员岗位去?滨海这个地方,现在连街道、社区都安排不进去了;只能去企业,再就是自谋职业……”

    “自谋职业?还用他们政治部干屁?”

    庾虎恨恨地骂了一句,“算了,等回来,我还是直接去找市人事局吧!现在再怎么困难,也不差咱这一个人。”

    “谢谢老弟。”

    政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电话响了,政委接了过来。

    “是军长。呵呵,”

    政委放下电话说,“他让我嘱咐你,到了四川灾区,要服从指挥部统一调动,不要给人家发脾气……”

    “军长……老是对我不放心啊!”

    庾虎喃喃地嘟囔了一声。

    “我看,等你回来,就和军红把事儿办了吧!”

    政委不知道怎么扯起了军红的事儿,“人家大你两岁,心里着急啊!你再不结婚,我看军长都要有意见了。”

    “可是,她并不着急。”

    庾虎告诉政委,“前天,她在电话里还鼓励我,要我在团长这个职位上干出点儿名堂来呢!”

    “人家那是你的工作。你可别执迷不悟。”

    政委继续规劝他说,“另外,她那舞蹈队的活儿,得保持形体,结婚一怀孕,她就不能上台了;也许她刚刚到海军,是想多干几年工作吧!我看这事儿,你最好主动点儿……”

    政委说着,掏出一支烟,扔了过来。

    “嗯……”

    庾虎接过来烟,点了一下头,心里想,你知道个啥?你不知道我这儿还有个花儿不好处理吗?

    火车减速了。慢慢驶进了一个大城市。庾虎隔着车窗向外望,外面已经是午夜了,在散落的路灯的照射下,他看见城市的街道呈现出灰白的颜色,它们慢慢地晃晃悠悠地向后移动,就像处在梦境之中似的。偶然闪现的行人和车辆,更加深了他的这种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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