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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美地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书友上传

    “同志们,大家不要难过了。”

    满脸汗水的杨总心情沉重地劝告大家,“我们将立刻请公安和劳动安全部门的人员来查找原因。大家累了半天了,请回去休息吧!”

    “孙水侯,孙水侯呢?”

    李金铸看了看周围,突然喊起来,“这时候,他怎么躲了?”

    “金铸,他也救火半天了。别说这说那了。”

    总工程师解释说。

    “不,我要找他算帐!”

    李金铸气愤地喊叫着,“这么重要的设备,他是怎么生产的?”

    什么?孙水侯一听,没想到李金铸明目张胆地在这儿数落自己。他心里一急,马上冲着他反问了一句:“李金铸,你说谁呢?”

    “我就说你,怎么了?”

    李金铸怀疑地看了孙水侯一眼,“孙水侯,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省钱,偷工减料了?”

    “你胡说!”

    孙水侯气得差点儿跳起来,“我做锅炉用的都是进口钢管,怎么偷工减料了?你这么胡说八道,我要起诉你诬陷罪!”

    “哼,你们个体户那一套我还不明白?”

    李金铸“哼”了一声,“进口管子,我才不信呢!”

    “李金铸,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呀。”

    那位工程师不高兴地接了他的话碴,“如果说我们个体户敢拿国家的事儿开玩笑,你们的张总工程师、电焊大王‘老八级’不会吧。他们可是在现场查看过的啊。”

    “好了好了。大家心里着急,都是为了国家嘛!”

    杨总裁劝说了双方一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便问李金铸,“喂,金铸啊,李英杰到底去哪儿了?”

    “英杰?”

    听霍总问他,李金铸的火气又上来了。他转过脸去,指着孙水侯的鼻子问道:“孙水侯,我的儿子两天不回家了。你说,是不是让你姑娘拐跑了?”

    “你说的什么话?”

    孙水侯听了李金铸的话,恼火地蹦了起来,“你儿子不回家,碍我什么事儿啊!我姑娘还找不到了呢?是不是让你儿子给拐跑了?我还冲你要人呢!”

    “我的儿子,一定是让你姑娘拐跑了!”

    李金铸气愤地嚷着。

    “我的姑娘,肯定是让你儿子领走了!”

    “算了算了。”

    张总工程师实在看不下眼去了,他拍拍李金铸的肩膀说,“金铸,有男人拐女人的,哪有女人拐男人的?人家丽丽还是未婚姑娘呢。你呀,生气是生气,别乱说呀。”

    “那……这个李英杰,跑哪儿去了呢?”

    杨总裁摇晃着脑袋,着急地自言自语起来。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223章 不相兼容

    拉开布帘,清冷的月光一泻而入。往下看,外滩上涌起了密密的人潮。远处,东方明珠闪开了灿烂的灯群。三十年代风行于十里洋场的那首怀四季歌随着哀婉的旋律一阵一阵地飘浮上来:醒来不见爹娘面,只见窗前明月光……

    悲言怨曲,有感而恸,丽丽眼睛里盈出了一滴凄凉的泪水。

    “丽丽,别难过。”

    英杰放下手里的资料走过来,心疼地抱住了她的肩膀。

    “英杰,我……我实在是受却不了了。”

    丽丽偎在英杰怀里,小声地哭泣起来。

    私奔的快感和幸福是短暂的,接下来,便是莫名的烦恼与无聊──英杰到上海,就与那家研究院签订了试用合同。丽丽也应聘到了一家旅游公司。白天忙忙碌碌,可能什么都忘了。一到晚上,她的心中就会涌出一丝丝莫名的哀愁。

    所谓幸福的日子,就是这个样子么?

    英杰虽然放弃了蓟原的前程随她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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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心里仍然念念不忘他心中的那个洋设备。+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据说,那家研究院交给他的主攻课题是通用机械,他却坚持研究“重化”机械。为这,彼此闹得很不愉快。而她呢,虽然脱离了长辈之间的争斗,暂时保全了他们的感情。然而,对父母的思念之情和不辞而别的内疚,时刻不在噬咬着她那颗脆弱忧柔的心。

    英杰看出了他的苦闷,就从研究院宿舍里搬来了行李,想与她过同居的生活。她想了想,还是将他劝阻了。她并非无情,只是觉得,两个人肌肉相媾的时刻,不应该发生在这种心境凄楚的日子里。

    “丽丽,是不是想给家里打电话?”

    聪明的英杰看出了她的心思,立即把手机掏出来,“要打,你就打吧!”

    “对不起,我违犯了咱们的约定。”

    丽丽抱歉地说,“你要是想家,你也打吧!”

    满天飞舞的通讯电波,一瞬间便从上海飞快地传到了关东。

    听到丽丽的声音,爸爸妈妈又惊又喜,又牵又挂……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在电话里哭成了一团。

    可是,李金铸接到儿子的电话,却像打架似地喊叫了:“你是怎么回事儿?说走就走啊?就算是住旅店,走时还得打个招呼呢!”

    “老爸。我觉得,你和孙叔叔这样争斗,给我们的温暖太少了……”

    “英杰,你赶紧回来!”

    李金铸不听儿子的解释,着急地下达了命令,“你知道吗,试车出了大事儿了。”

    “什么?出了大事儿?是主机的问题,还是配套设备的问题?”

    “唉,谁也弄不明白呀。”

    李金铸叹息了一声,“那个德方代表临走放话说,我们生产的配套设备根本不合格。他要杨总裁派人再回德国去采购配套设备。为了这事儿,杨总裁急得到处找你啊!”

    “哼,岂有此理。老爸,你告诉杨总裁,我马上就回去!”

    “什么,你真的回去?”

    丽丽听了他的话,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丽丽,试车失败了。至今找不到原因,我不能在这儿呆着呀。”

    “英杰,”

    望着夜色中奔涌的江水,丽丽的神色变得悲伤起来,“来这儿,是你依了我的,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

    “现在……‘北方重化’急需我回去啊!”

    “你这样匆匆忙忙往回赶,不会是……串通了你父亲,合伙儿整治我爸爸吧?”

    “丽丽,你怎么这么说啊?”

    英杰楞楞地瞅着丽丽,“孙叔叔……他是我未来的岳父啊。我怎么会整治他老人家呢……”

    “可是,英杰,你父亲和我爸爸,他们已经是水火不相容了。我有个预感……”

    丽丽说着,一头扎在床上,竟伤心地嘤嘤哭泣了,“你这一回去,我爸爸就要倒霉了!”

    奇怪?英杰听了丽丽的话,脑袋拨郎鼓儿似转动起来。

    龚歆第一次以省领导的身份出席北方重化洋设备的试车仪式,原指望期待一个“试车成功”的喜讯,然后自己也以成功者的象征形象出现在媒体上,万万没有想到,试车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引来一声巨响,锅炉来了个大爆炸,想一想真是晦气。尤其不能让他接受的是,他这个分管工业生产的副省长,同时也分管劳动安全监察工作,现在,中央正强调生产安全工作,“北方重化”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来了一个大事故,这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因此,试车仪式原先准备好的庆祝方案、宣传方案,因为这一次大爆炸,通通作罢了。

    可是,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你官方可以控制新闻媒体,却控制不了互联这个怪物。事故发生不到一个小时,上就披露了这次大爆炸的快讯。

    ***,怎么搞的?他收起了平时那副笑容可掬的表情,勃然大怒了!

    这没有办法。公司分管生产安全的老金摊开双手,摇摇头说:试车试车……本来就是试验。试验嘛,就会有两种可能:成功、失败。这种事,谁敢保证万无一失?

    你们这是失败吗?嗯?这是爆炸。是事故!

    事故,懂不懂?

    他觉得老金这个副总裁太不像话了。出了问题,就应该内疚、难过。看见领导,起码也应该有个诚惶诚恐的态度。可是,他说话这个样子,分明没把这次事故当一回事儿。或者是,根本没把他这个副省长当回事。

    嗯,你们公司班子里,谁分管安全生产呀?龚歆看见老金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本来气得要发作一番,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形象,他还是忍耐住了,说话仍然是慢声慢语的。

    我!怎么啦?老金响亮地回答了。

    你?这一次,龚歆不由地不发怒了。你这个老金,太不像话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不但不内疚。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反问我“怎么啦?”

    怎么啦?你说怎么啦?龚歆气得一拍桌子,试车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先是怎么准备的?有没有制定安全防范措施?有没有确定紧急情况发生的预案?

    有哇!老金一看副省长发火了,说起话来声音更高了,那些消防车、救火队伍,早就安排好了,不然,救火会那么及时吗?

    老金说这些话,毫无愧色,他甚至为自己的未雨绸缪感到了几分得意。

    这么说,出了事故,我还得表扬你不成?

    我没想让你表扬。可是,出了事故,这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你……没有必要在这儿兴师问罪吧!

    什么,兴师问罪?龚歆听到这句话,更来气了。

    今天,老金对他这种蛮横无礼的态度,分明是让庾明惯坏的。这个老金,根本就没把他龚歆放在眼里。如果是这样,自己今后怎么分管这个“北方重化”不行,我必须压住他的气焰。

    出了这么的事故,你老金就没有责任吗?看到人民的财产遭受这么在的损失,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当然,我们很难过。可是,这种结果,谁都不想看到。老金依然不紧不慢地反驳着,省长同志,我再说一次,这是试车。是试验。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你看你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像话吗?

    那你要我什么样子?痛哭流涕?负荆请罪?

    老金!你住嘴。杨总裁一看局势不妙,连忙制止。

    可是,老金这个人的脾气不但是有名的犟,而且还是有名的倔。凡是他认准的事情,你不劝还好,你越是劝,他越是来劲儿!这些日子,他听说这位副省长正想把“北方重化”的管理权揽到自己手里去,心里本来就有几分不情愿,今天,看到他借题发挥,要给自己来一个下马威,心里就更火了。再说,你要是批评人,也可以;到背后去批呀,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耍哪门子威风?

    还是杨总裁比较老练。刚刚发生了爆炸,本来就够急人的了。现在,这个老金还要与副省长“掐一掐”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庾省长,对不起,我们工作做得不细,发生了爆炸事故,我向你检讨。事后,我们一定会写出深刻检查。再不允许此类事故发生。

    杨总裁,我纠正你一个概念,这次爆炸不是“事故”是“试车失败”老金一看杨总裁的样子,依然不知趣地嘴硬。

    好吧!看到杨总裁的态度,龚歆也连忙下台阶了:事故也罢,失败也罢,反正你们要吸取教训。嗯,你们这个企业,董事长是庾省长,按道理,今天这种场合我是不应该来的。来了,是对你们工作的。可是,你们是怎么我的?就用失败欢迎我吗?嗯?说完,他高高地扬起头,装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扭头就要离开。

    他觉得,此地不可久留。那个老金,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搡他几句。

    庾省长,别别别……一看副省长要走,杨总裁慌了。这成什么了,省领导是我请来的呀!现在,人家就这样扬长而去,将来,他怎么向庾省长交待?

    龚省长、龚省长……杨总裁一溜小跑地追着,是我们不好。我们检讨……可是,你别就这么走啊!你……怎么也得吃了饭走啊!

    龚歆不理会杨总裁的劝告,依然愤愤地往前走着,就在这时,一辆闪着蓝灯警报的小面包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原来,是省安全监察局的两位专家,向他汇报检查结果来了。

    这一下可给杨总裁救了急。省长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龚省长,两位专家告诉他,锅炉爆炸的原因找到了。

    两位专家说,锅炉爆炸的原因:是两根管子的管壁破裂了。

    “两根管子?”

    孙水侯听到这儿,凑上来,脸面紧张地抽搐了一下,“哪两根管子?”

    “负责主循环的两根管子。它们受不住骤然升起的高压……”

    “就怪你!”

    总工程师听到这儿,生气地看了孙水侯一眼,“锅炉刚刚启动,你就命令加压……”

    “这不能怪他。”

    杨总裁想了想,慢慢分析道,“进口主机设计的就是高压操作。就算是再延长一段时间,这管子也够呛能挺住。”

    杨总裁的话让孙水侯一下子逃脱了干系。他悻悻地撇起嘴丫子,不满地说:“咱们的控制系统呀,根本就接受不了人家主机的指令。”

    “错!”

    老金马上反驳他,“接受不了指令,设备怎么运转了?”

    “可……那个降压指令,它就没接受!”

    孙水侯拍了拍桌子。

    “加压的指令它却接受了!”

    老金气愤地挥起了拳头。

    “我看,这事儿得追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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