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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美地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书友上传
    说完,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街头饿得半死的乞丐眼睛瞅着我手里的食物。

    我说什么呢?

    钱,按道理一分也不应该给。“北方重化”带头完税。已经是对地方政府的最大了。为什么还要敲我们的竹杠?

    再说,市政府财政困难,还不是你们挥霍浪费造成的?

    可是,我知道,如果我在这时候吐出一个“不”字,其他十五家一个子儿也不会往外吐了。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终于说了一句息以为很得体的话:“这事儿,我得请示一下董事会。”

    “哼,董事会?”

    吕强对我的回答颇为不满,“什么董事会?你的董事会不就是国外那些大老板吗?他们口袋里的金票大大的,咱们不花白不花。你就说一声:给,还是不给?”

    嗬,这种臭无赖一般的流氓口气,倒让我没想到。

    “吕强,你错了。这个公司51%的股份是省政府的。不经董事长同意,我无权支这笔钱。”

    “你这是什么话?拿大屁股压我们是不是?你们的董事长不就是省长嘛。”

    说到这儿,他的脸上露一副不屑的神色,“庾总,不是我批评你,从你们‘北方重化’进驻蓟原,你们……一个子儿也没蹦出来过。今天,你这个态度,是不是……啊,你对得起蓟原的百姓吗?你可是当过市长啊!”

    大概是我没喊他“市长”伤了他的自尊心,也许我来蓟原后没有烧香磕头拜他的庙得罪了这条地头蛇。在这种场合向我亮出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真让人无法接受。再说,稍微有点儿礼貌的人,说什么也不能揭人的伤疤啊!我汉过市长怎么了?你以为我是败在你手里,现在应该怕你不成?

    我立刻觉得,这不是一个代理市长在讲话。他的形象,在我的心里犹如一尾眼睛蛇:它乜视起眼睛充满敌意地瞧着你,一句一句的话语里无不喷射着致人死命的毒液。

    一股人格固有的力量使我站立起来,我觉得我面对的不是什么代理市长,而是一个缺德损寿的王八蛋。至今,他还把我当他的政敌,时刻不忘记利用任何机会让我低头伏罪,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对不起,吕强……”

    想了半天,我还是喊不出“市长”二字,“我有公务,先走了。”

    我所庆幸的是,说这句话时,我的声音很平静。

    在国际交往场合,退场代表了一种强烈抗议的行动。一个成员退场,对于会议主人,等于向他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迈动庄严的脚步,躲开了这个龌龊不堪的秽地。

    “庾明,你……”

    我听到吕强在屋子里大叫着,“你当个总裁,别这么牛b,你敢轻视本政府,明天我让你要蓟原城内寸步难行!”

    下了楼,我恶心地往楼上啐了一口,坐上车扬长而去。

    初冬,昼短夜长,五点多钟,整座城市已经被黑漆漆的夜幕吞没了。

    开始下雨了。雨丝又密又凉。打在额头上,令人分外清醒。远远望去,自矿山背后开来的第一辆矿车出现了,车斗空空,车的行驶造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嘈杂之声。那对大车灯照亮了潮漉漉、黏糊糊的路面和阗无一人的行人道,给人一种廖廖的空旷之感。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84章 寸步难行

    雨丝儿淅淅沥沥淋到了夜半时分,突然在一阵寒风中变得细小了、断线了。接着,闪着亮的丝线变成了雪白的细粒儿,细粒儿又渐渐地变大、变薄,变成鹅****片,棉絮一般的飞扬起来。

    新冬的初雪,在人们的睡梦中,不知不觉随着渐逝的雨儿降临了。

    看完了电视节目,庾明两八口子刚刚钻进被窝,远在“西线工程”推销钢材的花美玉就打来了电话。

    “找你!”

    花美蓉接过电话与美玉聊了几句,就把话筒塞到丈夫的枕头边上。

    “姐夫,‘蓟钢’完蛋了!”

    人在远方,话语里却是悲天喊地。

    “怎么啦?”

    “西线工程老总今天正式宣布:二期工程不再使用‘蓟钢’的钢材了。”

    “是不是质量问题?怎么弄到这一步?”

    “都怨那个杨健。他挤走了杨总,提拔了他的这个铁哥们儿。现在,企业进料不看质量,和产过程不注意质量,那个‘废品王’,在杨健保护下被判无罪,现在成了‘蓟钢’的座上客了。他进的料,没人敢检查……”

    “哼,岂有此理!”

    听到这儿,他的困意一点儿也没有了。

    “小点儿声!”

    花美蓉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半夜三更嚷什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喂,姐夫,听说南方有个新建的钢厂要收购我们哪!你们公司实力这么强,怎么不抢先下手?”

    “呃……”

    他支吾了一下,没有说下去。这个花美玉,不过是花美蓉一个远亲的妹妹,他们这种关系,不能泄露商业机密啊。

    “美玉,早点儿回来吧!企业的事回来我告诉你……”

    说到这儿,他把话筒递给了旁边的美蓉。

    交了话筒,他刚要往热被窝里钻,手机却响了。

    “庾明,你们家电话怎么这么忙啊!”

    “啊,省长!”

    听到省长的声音,他兴奋地光着膀子坐了起来。

    “‘西引工程’的事儿知道了?”

    “知道了。”

    “这事,你怎么看?”

    “主要是,管理上不去,产品质量下来了……”

    “什么产品质量?”

    省长听他一说,却发火了,“一个产品质量,能逼人家撕毁协议吗?”

    “那,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

    这一下,他倒有点儿糊涂了。

    “你听说了吗?‘西线工程’购买了一大批来历不明的钢材。蓟钢的产品就是让这批货给顶了。”

    “来历不明?”

    他更糊涂了。

    “嗯,这批来历不明的钢材,就是从你们蓟原发出来的。”

    “蓟原?”

    “庾明,你必须给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为了整治杨健、吕强,动用跨国公司渠道进口外国钢材了!”

    啊──听到这儿,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省长怀疑自己……

    “省长,我庾明以党性保证:走私的事我没干。”

    他说完,没忘记啪啪拍了两下胸脯。

    “嗯,这就好。我相信你不会干这种事情的。不过……”

    省长停顿了一下,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件事的源头啊,反正就在你们蓟原。如果真的不是‘北方重化’所为,明天我就让省纪委和司法部门介入此案,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省长吼了半天,放下电话。花美蓉睡不着觉了。

    她躺在那儿,怔怔地望着天棚上的吊灯,担心地问着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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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查什么走私呀?没你的事吧?”

    “没事。+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他回答了一句,闪忽闪忽眼睛,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让妻子再接通美玉的电话。

    美玉在房间接了电话。

    他告诉她:想办法查清“西线工程”那批钢材是从蓟原哪个公司进的货。要通过个人关系,惺惺地查。最好能找到蓟原那家公司开出的发货票。这件事要保密,绝对不能让同事们知道。

    早晨,风儿仍然狂劲地吹着,雪花儿旋转着、飞舞着,不断地落在积了水的路面上。工薪族的人们扔掉了自行车,一群一群的挤向了原本就满负荷的公交车辆。被迫步行的人们艰难地躲过湿雪洼地,在可行的路边排起了长队,跌跌撞撞地走起了芭蕾舞步。他们头顶那一把把撑开花花绿绿的避雪伞,为北方洁白的都市清晨增添了一道绚丽的光彩。

    “路滑,慢点儿啊!”

    庾明钻进车里,嘱咐司机。

    “没问题。咱们的车好。”

    司机驾驶着这部全市惟一的一辆加长“林肯”公务车,骄傲地行驶在雪后的街路上。开这辆车,只要不是故意违犯交通规则,****不会找你的麻烦;即使犯点儿小毛病,只要说一声“庾总坐在车里”****也会客气地放行。车贵人骄,对于司机来说,开这种车,无疑是一种高级享受。

    车辆行驶到站东广场,一辆闪着红灯的交通监理车停在了对面。司机看了看车号,认准了是朋友小夏在执勤,便礼貌忿怒地一天发按一声喇叭,绕行而去。

    “停!”

    监理车上的小夏急急忙忙向他摆了摆手,随后做出一个叫停的手势。

    “小夏,有事吗?”

    司机赶忙下车,询问着事由。

    “对不起,你这辆车不准通行。”

    “怎么回事?”

    司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级指示,‘北方重化’的车辆一律停驶。”

    “为什么?”

    “为了疏散交通……”

    “你他妈吃错药了!疏散交通疏散到我这辆车上来了?庾总在里面哪!”

    “哥们儿,别刨根问底好不好?上级有令,我也没法子。请庾总原谅,换车吧!”

    “都他妈干到半路了,怎么换车?”

    “打‘的士’。”

    “你放屁呢!你们市长怎么不打‘的士’?”……

    车窗外的争吵传进了车内,庾明听得一清二楚。另外,在监理车内,像是有红色的小灯在闪烁──不用问,那是一架摄像机。如果此时他庾明下车与****交涉,蓟原电视台的晚间新闻里就会出现他庾明与交通****吵架的形象。即使他乖乖屈服,下车打了“的士”走,这个镜头也会出现在屏幕上,让蓟原的老百姓看到:他们原来的市长是何等的掉份儿,竟让蓟原的交通****给治了。

    “明天我让你在蓟原城内寸步难行!”

    吕强那声怒吼又响了起来。

    “好一个寸步难行!”

    庾明笑了笑,拿出手机叫通了市公安局长。

    “庾总,对不起。”

    市公安局长一副抱歉的声调,“我也是执行命令!”

    “那我怎么办?就让你们的****拦上一天?”

    “庾总,你别着急。我用我的车去接你。”

    “让这辆监理车离我远一点儿!”

    “是!”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监理车慢慢驶离了站东广场。市交通****大队的“一号”车停到了加长“林肯”侧面。公安局长率先从“一号”车上下来。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粘了他的嘴唇。看来,他已经街头指挥了半天交通。庚明看到他这副形象,也下了车,与他友好忿怒地一天发握了手,然后乘坐这辆通行无阻的白色现代车急驶而去。

    “庾总,我的车让****给堵了。我的打‘的士’来的。”

    老金首先告诉了我他这一信息。

    “我的车也让交通****给堵了。”

    接下来是杨总。

    “我的车……”

    “我的车……”

    接下来是小金、财务总管、部门经理们。

    北方炼油厂的老刘气得直骂:“庾总啊,我们的职工通勤大客车也让****给堵。***,工人惹你们什么了!多亏咱们职工素质高,一个个打‘的士’赶到厂里,要是耽误了接班,损失就大了。”

    “老刘,要表扬这些打‘的士’的职工,”

    我说,“只要堵截不结束,就让他们打‘的士’。要统计由此造成的损失。这钱不能白花,将来要记在蓟原市政府的帐上。”

    两个小时之后,“北方重化”被堵截的一百五十八辆大小车辆,满满地停在了蓟原市政府的大院里,司机们站在大门口,向市政府讨一个说法:为什么要无故堵我们的车?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85章 釜底抽薪

    中午,我在季小霞送来的饭盒里扒了几口饭,接着又翻阅起了“股市办”送来的股市分析报告。……

    熊榜:蓟原钢铁(248976不)──主力进出指标中线下穿长线形成死叉。处于弱势区。动量卖盘压力重。换手率044%为交投低迷区。

    熊榜:蓟原矿机(243660)──主力进出指标短、中、长三均成平行下行趋势。处无效区。动量动量小。换手率022%处于交投低迷区。

    熊榜……

    熊榜…………

    唉!我在政府工作期间,辛辛苦苦将两大企业上了股市,却出现了这样的结果。本想*此弄一笔资金,却因为杨健和吕强捣乱,企业管理滑坡,效益下降。股民们失去了信心,两家企业的股票始终在熊市里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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