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美地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书友上传
听到二人争吵,庾虎急忙从车上跳下来,走到武警面前,行了个军礼,“战友,我要见我爸,我已经通知了他的秘书,请您放行。”
“好好好,放行!”
武警一看庾虎的模样,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立刻招手放行,随后又牢牢**骚地对庾虎说了一句,“我们也是为了保护首长安全啊!你那个山东棒子战友,说话太不地道了!”
军车开进政府大院里,只看到一片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小树林里,掩映着省政府各委、办、厅、局的办公小楼。军车按照庾虎指的方向,迂回曲折地开了半天,才来到一栋小独楼前面,原来,这就是省长独立的办公小楼。
“哦!庾虎,你们到了!”
庾虎刚一下车,就看见爸爸的秘书开门迎接出来。
“我爸在吗?”
“在,正开会,半小时就结束,你们进来等吧!”
庾虎想请战友们进楼里坐一坐,战友们着急办事,没有进楼。庾虎急忙到楼侧的小卖部买了两包烟扔给战友们路上抽,随后自己进了爸爸的办公楼。
爸爸开完了会。刚刚看见虎子还有些不悦,以为是他擅自跑出营房的,问清了原由,才高兴地笑了。他把虎子领进自己的办公室,给他打了一瓶矿泉水喝,听说虎子要考炮兵学院,便拿起电话,想在省城给他请一位高中教师补课。虎子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他才放下了电话。
他走到书架旁,抽出一个非常精致的记录本,告诉虎子,“这是全国人大开会时发的记录本,里面的功能很全,嗯,上面一个字还没写呢。你用他学习功课吧!”
虎子高兴地接过来,正要拿走。他让等一等,自己把笔记本放到桌子上,拿起钢笔在笔记本扉页上题了一首张爱萍老将军的五言诗:合金钢不坚,中子弹何难?
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
“谢谢爸爸!”
虎子一下子像是长大了不少,感激地向爸爸鞠了一躬。
“呵呵,这高考,也是有险阻;不过,只要你勤奋,肯定能过关。爸爸就等着听你的胜利喜报啦!哈哈……”
“爸爸,我一定能考上!”
虎子顿了顿脚,做了个保证,“爸爸,我走了。”
“嗯,回蓟原,看看你妈妈吧,妈妈想你哪!”
爸爸说了一句,又要留他吃午饭,他着急回家见妈妈,不肯再耽误时间了。
于是,秘书要来了车,让司机拉着他回到了蓟原。
丈夫在省政府上班,儿子去了部队,美丽家里实在是无事可干。刚到蓟原时,她牵挂住在卧地沟棚户区里父母,后来,棚户区改造了,爸爸妈妈住进了楼房,吃穿杂事有哥哥姐姐们照顾,她心里就没有了过去的牵挂。早晨起来,她的唯一事情就是牵着京京在小区院子里遛狗,遛狗回来,从冰箱里拿出现成的香肠、火腿切一切,喝一杯热牛奶,就几口面包,算是早餐了。上午,再牵着京京去超市、小市场转悠着买点儿肝儿呀,肠呀、狗罐头食品,下午再牵京京到爸爸妈妈那儿看看,聊聊天,一天就打发过去了。每天四点钟,她最大的事情就是听庾明的电话,看他是不是回家吃饭?要是回家吃,她就做几样他爱吃的家常饭菜,要是他不回家吃,她就到铁羽的小饭店里对付一口,顺便听听饭店里有没有流氓地痞来捣乱?有没有政府官员来蹭饭?要是有,她拿起电话找一找人,事情就摆平了。她的日子,清闲而自在,可以说是养尊处优。过去,她曾经想过自己要做买卖,开服装店;现在想一想,没什么必要了。要说心里想的事情,就是儿子的未来、儿子的婚事……唉,这些事情还早着呢,现在想也没用。一天一天的这么过着,觉得也挺好的了。
这一天,她牵着京京刚刚从父母那儿回到小区来,就见京京汪汪地叫着。她一看,原来门口停了黑色的丰田车,那是庾明的车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正想着,就见车门一开,一个身材硕长的小伙子走下来,清清楚楚地大声喊了她一声“妈!”
“啊,虎子?”
她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可不就是虎子吗?几个月不见,孩子长高了,大个子窜得比他爸爸还要猛!嗯,看看脸上,有些黑了,还有些瘦了。可是,孩子显得更精神、更成熟了。这哪儿是她的儿子,这分明是一个长成了大人的小伙子了啊!
她将儿子拥到怀里,亲亲地抚摸这儿抚摸那儿,亲热个没够;亲热个没完。要不是司机与她打招呼,她还像在梦里似的,激动个没完呢!
“嫂子、虎子,我走了哦!”
司机调过了车头,招呼着。
“进屋喝点儿水吧!”
她连忙招呼司机。
“不了嫂子,一会儿庾省长有事用车,该着急了。”
司机说着,发动了车,车子一溜烟开出了小区大门。
“虎子,看你爸爸去了吗?”
儿子一进屋,她就问。
“我先到爸爸那儿去的。”
儿子告诉她,接着又拿出那个精致的记录本,告诉她,“嗯,这是爸爸给我的。他还上面给我写了诗呢!”
“诗?”
她拿过笔记本看了看,才知道儿子要考试进炮兵学院进修了。
“嗯?考试……”
她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虎子,花儿知道你考试的事儿吗?”
“花儿?她……”
她这一问,儿子倒像是懞了。自从进入高考复习,他就与花儿不再联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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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的目的是让花儿集中精力备战高考。+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今天,妈妈这一问,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嗯,这个花儿呀,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
说起花儿,妈妈就像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一样惦念起来,“嗨,那天高考的时候,别的孩子的爸爸、妈妈都围在学校门口守着、候着……恐怕自己的孩子考场上出什么事儿。可是她呀,妈妈被‘双规’了,爸爸出门催款去了,家里连个去考场的人都没有。那天一大早,我买了一瓶矿泉水、一袋水果送她进考场。她看见我,激动地那个哭啊!顺口就喊了我几声‘妈妈’!唉,这么好的孩子,命怎么这么苦,临上考场了就没个人关心呢?中午,家家都是家长领孩子去饭馆吃饭,改善生活;我从铁羽小饭店给她拿了一盒饭。她吃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也没剩下。就冲这孩子这个刚强劲儿,将来也错不了。虎子,你们俩既然谈恋爱了,你就要好好对人家,嗯,别看你现在是省长的儿子,她是****分子的女儿,既然谈了感情,就得相互尊重,不能轻视人家;更不能三心二意的花了心啊!”
“妈妈,我知道。过几天我去找找她。”
虎子听妈妈一说,心里酸酸的,觉得自己有点儿对不起花儿了。
“我的意思是……”
妈妈想了想,“她刚刚参加完高考,正是热灶坑热炕头的。功课都还没忘,让她帮助你补习补习高三的课程不是挺好吗?”
“嗯,也行!”
虎子觉得妈妈说的很有道理;同时,花儿究竟考的怎么样?他也确实挂念。万一人家考上了滨海的大学,自己却去了炮兵学院;她找不到自己。那不是自己失约了吗?
“既然你同意,就别再等了。干脆,明天就找她去吧!那孩子挺本分的。考试完了就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去。你们见了面,好好聊一聊,将来两个人都上了大学,怎么联系呀?”
“好,妈妈,我明天就找她去。”
虎子顺从地点了点头。
虎子家住的小区离狄花儿家的大楼并不远,基本上都在东公园附近。一个人散着步走出去,只要走凤凰路到东公园门口,过友谊宾馆、永安桥,然后沿着大道漫步下去,很快就能到。这条路虎子上学时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现在就是用布蒙上他的眼睛也能摸到。
虽然几个月不在家,但是不用抬头看,他也能想像出这一路的变化有多大,拓宽的马路,连面一片的店铺,挂在街道边的彩灯,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和更多的人,更多的车,这些都已经让他感到厌倦了。他漫步在步行道上,看着刺眼的蓝色玻璃幕墙,禁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可一走过东公园门口,到了大道,他就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一棵又一棵银杏树像女人裙子上漂亮的花边一样,沿着大道两旁笔直的人行道向前方伸展开去,它那形状别致的树叶,让人联想起夏天里女生们手上挥动的小小的檀香扇,在间种的广玉兰的绿色枝条衬托下,更显得金光灿烂,辉煌耀眼。虽然经历了几个月,这些树似乎变得更粗壮、更高大了,可是,它们那金黄的颜色,挺拔的姿态,以及带给路人的那种像梦一般浪漫的幻想,却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他还记的,就是在这条路上,狄花儿了为了回击流氓学生的挑衅,无意间走上了马路中央,差一点儿酿成车祸;是他拉了她一把,将她从死神边拽回来,从那天以后,他们才开始了深度的交流和开诚布公的交谈。
“喂,喂喂,这不是……这不是虎子吗?虎子,你啥时候回来的?你要去哪儿呀?”
猛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打断了他的遐想,抬头一看,竟是美玉姨和姨夫铁羽!
“姨,姨夫!”
虎子连忙叫了一声。
“虎子,你啥时回来的?怎么没告诉我们呢……”
一见面,这个美玉姨就连珠炮儿似地追问起来。
虎子这才想起,自己到家后,妈妈一句也没提美玉姨的事儿,更没提醒要他去看望这个姨和姨夫。
“姨,我……”
虎子有些吞吞吐吐,他虽然不知道妈妈和姨吵架的事儿,可是他知道这个姨不赞成他与狄花儿来往。现在自己去找狄花儿,告诉她好吗?
正迟疑之间,这位美玉姨像是一下子发现他心里的秘密,张嘴便问:“虎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花儿?啊?”
“姨,我,我是……要进炮兵学院进修,妈妈要我找她,补习一下高三的课程。”
“哈……进炮兵学院?”
美玉姨听到这儿开心地大笑了,“虎子,祝贺你,你也要上大学了。嗯,不过……补习高一的课可以找老师啊。这么着吧,辅导老师我给你找。你千万别去找那个花儿了。听到了吗?”
“姨,我为什么不能找她?”
“虎子啊,听姨说……你呀,现在是省长的儿子,将来就会是高级军官或者高级将领。可是,现在,花儿的妈妈是**分子,这对你的前程,对你爸爸,很不利呀!为这事儿,我去过学校,让校长做她的思想工作。可是,竟毫不悔悟,还死死地缠着你。这不,听说她考的不错,清华北大的分数线都接近了,可是,她报志愿时,非要报滨海的大学。她是相民缠住你啊!你千万别上她的当。嗯,这次你上大学,太好了。好心就是到了滨海,也找不到你了。呵呵,好虎子,听姨的话,别去找她了。你这一去,非让她缠上不可。那样,你的一生、前程,就完了!啊?”
听这位姨的话,虎子踌踌躇躇的,脚步迈开了,却又收回来。这上姨虽然不是他的嫡亲,但是在他家却有着重要位置,尤其是对爸爸的影响力,她甚至会超过他的妈妈。当初,就是姨的强烈反对,爸爸才反对他与花儿恋爱,并果断地半他送到了部队去,活活将一对鸳鸯拆散了。好正是因为听了她的规劝,自己才在校园里硬下心肠,与狄花儿擦肩而过也没打一声招呼。现在,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姨,都有各自的道理,那么,他听谁的呢?
“虎子,我看,你就听姨的话吧!”
这时,久久沉闷不语的姨夫也插话了,“你姨的意思,也是人你爸爸的意思。你爸爸当这个省长不容易。你别让他操心了,好不好?”
姨夫的话音里是商量的口气,可是听到虎子的耳朵里,却起了相当的作用。一个青年人拿不定主意时,常常会用少数服从多数这一原则决定是是非非。现在,姨、姨夫、爸爸,三个人一个意见,而妈妈只是一个人,他,当然得听姨的了。
可是,他觉得自己就这么改变了主意,似乎对不起花儿,更对不起妈妈……
“虎子,你不要犹豫不决了。”
美玉姨似乎猜到了他为什么犹豫不决,“一会儿,我到你家,对你妈妈说去。”
“嗯……”
在前前后后地选择中,虎子还是服从了多数;服从了眼前最现实的影响。
于是,他随着姨、姨夫,默默地打道回府了。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163章 婆送儿媳上大学
出租车停在了学校南门。狄花儿抢在美蓉前头付了车款。她说她能来滨海送她上学,已经让她感激不尽了,无论如何不能再叫她连出租车费也替她出。正是新生报道的日子,但是由于到了中午,大概人们都去吃饭了,校园里显得比较清静。她们二人走在被日头晒得微微有些晃眼的主干道上,还是遇见了迎面遇见了好几位蓟原二中来的同学。他们颇为礼貌地向狄花儿问好,目光却在美蓉和她手里替花儿拎的皮箱之间瞟来瞟去。美蓉挺直了胸膛,竭力不让狄花儿表现出难堪的样子。她还侧过脸去,轻松地对狄花儿说:看,这儿与蓟原二中差不多呀!狄花儿听了一楞,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就像这句话别深意似的。当她抬起头,看见路边树的投影,响亮的蝉鸣,绽裂出一道道纹路的水泥路面,远远能够望见的图书馆的白色屋顶时,禁不住会意地一笑:是啊,这校园,与蓟在真的很相似呢!
按照报道须知,新生被安排到宿舍七楼八楼两处居住。不过,等她们到达七楼前时,却看到楼的四周搭起了一排排脚手架,还有叮叮咣咣的敲击声表明它正在装修。于是,美蓉领着狄花儿来到八楼的服务台前,询问了接待人员,在这儿登记付费之后,狄花儿拿到了一把“616”的钥匙。美蓉又跟着服务员来到被褥仓库,领回了一床草绿色的军被和塑料脸盆。
两个人上楼的时候,狄花儿显得格外兴奋。她不停地跟先前来的新同学们“嗨,嗨”地打着招呼,不论别人正在打手机,还是自上而下从她身边经过,好象随便哪个人都是她无比信赖、可以马上找个地方坐下来倾诉衷肠的知交。“妈,你知道吗?”
她笑逐颜开地对美蓉说:“和这么多新同学住在一起,感觉真是好极了。我肯定会非常喜欢这所学校,喜欢这儿的一切。”
“花儿,看你这么高兴,我也很开心。”
美蓉笑着对她说。
走进宿舍房间,里面很宽敞亲。狄花儿选定了三张床中挨近暖气包的那张。美蓉在对面的床沿坐下,默默地注视着她拉开地板中央的皮箱和旅行包,让携带的物品分别进驻属于她那一半空间的各个位置。她带的东西并不多,可摆放起来却像是大伤脑筋,一部p3和十来盘光碟先是搁在写字桌上,一会儿又被转移到书架的顶层,几双皮鞋和凉鞋刚刚摆到床底,转眼间又被收进衣柜,至于那一堆洗浴和化妆用的瓶瓶罐罐,究竟是放在一起,还是按用途分放,她半天也没拿定主意。她里面举起某本沉甸甸的大部头字典冲她晃晃,告诉她这是她在蓟原书店打折买的,同时又把几件又叠好了的衣裙展开,向她说明它们各自不同的来历。喏,这是在省城买的,这是高考结束后在蓟原专卖店杀价拣的便宜货,而这……一件小小的衬衫,是虎子给她买的。呵呵,已经买了两年了,穿着都紧了。这个天真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向她说这些?这并不像是要炫耀什么,她脸上天真无邪的表情,不过是一付女儿态,是在对往事偶一回眸中的自得其乐罢了,有时,她的上唇一撅,浓黑的眉毛一挑,活脱脱一付淘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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