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重掩了披肩,垂下的眼眸,泪眼婆娑里,却带了笑意,自己想多了,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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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大年初二,是苏静和生平第一次,参加一个网上组织的驴友团。
肖逸是引见者,他自己也不过是早参加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备齐行头,还小小的破费了一些,苏静和穿着登山羽绒服,带着轻便的水杯,拐杖,帽子,眼镜全副武装。
今天爬的是s市效区的一座山,骑着车到了山脚下,山地车也是新买的,与肖逸买的一个牌子,肖逸等她追上来,两个人一起下车,将车与众人的支在了一起,然后与驴友们上山。
开始时,还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不时有人说个不伤大雅的荤笑话,苏静和第一次参加,也没有多少的拘谨,毕竟都是年轻人,有共同的话题与爱好。
这些年,旅游一直大热,逢年过节,一些名胜古迹、风景胜地都挤满了游人,但人们却往往会忽略掉家门口的风景。
今天,苏静和他们爬的这个叫做“翠螺山”的山,并没有多少人熟知它,冬天,山上即使有一些松木柏树,也是显得颜色黯然,不比夏天的郁郁葱葱,这山的样子,像个海螺,由此得名。
此时不是夏天,那个“翠”字便体会不到了。但山路崎岖,不,是根本没有路的,他们成了鲁迅笔下那些第一次来走的人,以后,走的人多了,估计也就会走出一条路来。
不是旅游区,并不曾宣传过,方圆几里,好像就他们这十几二十个人不到,散在大山上,向着上面努力的攀爬着,除了他们,空旷无人。
苏静和一直与肖逸在一起,互相照应着,肖逸早早的拿过她的背包,执意的背在他的背上,最后,终于登上了山顶,可以看到山间,偶尔被雪覆盖的地方,那里一定是凹处,照不到阳光,所以,积雪一直不曾化掉。
山风在山顶硬了一些,他们并排站在山顶上“感觉如何?”肖逸问着苏静和。
“真不错,空气是这么的新鲜!”闻够了城市汽车尾气,听够了各种喧嚣的燥音,这一刻,心底便如滤过般的轻盈,苏静和这样回答肖逸。
肖逸轻笑了下,看了看苏静和,她的两只小脸蛋被山风吹得红极了,像两个红苹果。
“如果喜欢,以后我们就定期的参加吧,一为锻炼身体,二为陶冶情趣,还有,这种原生态的风景,即不用花钱,也不拥挤,何乐而不为!”肖逸说道。
“我发现,你最近心情大好啊!”苏静和说道。
肖逸拢了手在唇边,向着山的那一边长啸一声,“啊……”遍山谷里,都是回声,有没爬到山顶的队友在回应他,远远的传来“啊”的回声。
“你试试,将胸中的不平之气,都呼出去,感觉特好……”肖逸说道。
苏静和笑着摇头,“我没有不平……”
“没事的,你喊一下试试……”肖逸说道:“现代人,几个不压抑呢,这是不错的减压方式,你来试试吧……”
苏静和架不住他一个劲的鼓动,终于鼓了勇气:“啊……”
啊……
啊……
真是不错的发泄方式,那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堵在胸口的东西,就在这样的呐喊声中,随着气流呼出远去。肖逸也随她呼出,还有时远时近的,队友的长啸回应,苏静和开心的笑。
“怎么样,很不错吧,我就是这样,心情一点点的好起来,一览众山小,昔日的不如意,都会变得渺小了,静和,还有这样喊出后,我仿佛又得了当年奋斗的勇气,仿佛浑身使不完的劲,我不会倒,不会认输,你说得对,坚持自己,总有一天,会成功的!”肖逸说道,伸出手来。
苏静和与他相握,紧紧的,“会的!”
山风紧呼,他们互相的鼓励,互相的开解,虽然肖逸不过是无心之举,但苏静和确实感觉心底舒服了许多,昨天那个信息,引起的不愉快,终于有些释然。
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就算有婚书有什么,照样挡不住年年高涨的离婚率。
信任危机,是感情破碎的前兆,苏静和选择相信,相信远方的爱人,不会背叛,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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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去,整个二月份,也悄然的过去了,三月,带着春的气息,悄然来到。
随着春天来到的,是华天建筑,即将到来的周年庆。
公司里的人都忙着,新的一年,欣欣向荣,每个人都有着努力的方向。
苏静和这个月,明显的跑工地的频快多了许多,因为,春天一到,许多工程,都已经开始了。
苏静和终于体会到学长学姐们为什么叹息,这一行业,不适合女生干的事实了。
但她从不曾为什么认输过,所以,华天建筑的员工,会时不时的看到,从电梯里直冲出来的苏静和,手拿着一个安全帽,抱着一堆的图纸,匆匆赶出玻璃门,下工地的样子。亅&;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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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前缠绵婚后战:小妻要翻身 p:///2/2228/ )
婚姻那么美v60
不知不觉中,时间在慢慢的走过去,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某一天,你抬头,会发现,什么时候,树绿了,天空更蓝了,原来是春天到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很多的时候,我们埋头于生活,都忘了去抬头欣赏,自然界中的一切,悄无声息的,日转星移,今天的我们也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
对于苏静和来说,实习的下半年,时间过得飞快的,而她实习了半年后,竟还有第一天来实习时的那种热情,这让许多与她相聚时的同学们感慨不已,他们都曾在实习的最初,对未来的工作抱以了同样的热情的,但现实中打磨,有些人会越来越觉得迷茫,学习与工作的转换中,不是所有人都会适应的,初入职场时的忐忑,渐渐被世故与麻木代替,能像苏静和一样,每天都如打了鸡血似的打拼,少有人能做得到的。
或许是因为她的要求很简单,很现实,所以,更易得到实现与心底的满足感,苏静和与沈浓通电话的时候,也有念叨自己工作中的种种,沈浓有时会心疼她太认真,告诫她,有时能懒就懒那么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可是,苏静和总是有一个思想的,既然工作是交给她来做的,那么,就要尽力的做好。
有人也许会笑话她的认真,但付出总有回报的,她的努力与认真,为她赢得了不少的好评,实习老师每次到华天问及她的情况,被回复的总是赞扬她的言词,懂事,踏实,努力,能干。
可以预料的,她的实习评定上,绝对是一个大大的优字的。
十一座的商务车,在通往工地的路上飞奔着,车上,苏静和还有和肖逸对着今天的工作进行着分配,甲方的人倒很轻闲,闭目养神坐在副驾上,路越来越颠簸,终于到了工地,车停下,肖逸与苏静和下车,戴好了安全帽,走进了工地里。
大型的工程车,正在工作着,地基已经基本上打好了,苏静和的心是激动的,她终于参加到未来的工作的实质中,她没有想过的是,当你的设计被采用,被实施,心里竟是那样的骄傲与满足。
这个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中,那些渐渐建成的高楼大厦,竟有你的心血,这一点,让她兴奋,这是她以前所不曾得到的感觉,站在忙碌的工地上,她仿佛看到以后,这里的高楼林起,繁华如斯……
“想什么呢,走吧!”耳边传来肖逸的声音,苏静和侧过脸去,肖逸已经先一步与另两个设计师,还有一些工程队的头头,甲方代表,走进了工地里,苏静和忙着跟上去,为了下工地,她穿了平底的胶鞋,牛仔裤卷着裤角,上面是一件衬衫罩着某运动品牌的小棉服,肖逸也一样,一身轻便,他们一边走,一边商讨着,那些图纸,落实成真正的建筑,还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的。
这两天,苏静和与肖逸他们,就在做最初的指导与监督,工程的整个过程,他们都不能掉以轻心的。
晚上,坐着车回市内的时候,苏静和累得头贴着车窗睡着了。
路不平,她的头,不时的撞到玻璃窗,却因为累,碰得皱眉也不醒,肖逸也闭目养神着,工地好大,走出去都要十余分钟的车程,车过一个土坎,车子猛烈的颠了下,肖逸听到苏静和发出的低低的一声呼痛,他侧过脸去,看到苏静和的脑袋抵着车窗,皱紧着眉头,一张小脸都皱着,头发因为戴了一天的安全帽,都压得服贴的,刘海下,额头上被帽沿压出一条红痕,虽然是三月里,春风还料峭的,吹了一天的风,苏静和的脸颊,在这温暖的车里,开始变得红润着。
肖逸轻笑一下,扶过她的脑袋,小心的按到自己的肩头上,可怜的小丫头,多少学这行的女孩子,后来都受不得苦,而改成了文秘等行业。
但在一起这么久,从没有听到苏静和埋怨过一次的,有时,怕连累了大家,她反而什么事都做在头里,步步不差的,那样的要强,让他也不得不佩服的。
她那看似单薄的小身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能量,这些天来接连的下工地,此时,终于累到睡着了,才露出这一点可怜兮兮的疲惫像。
肖逸扭头,看到苏静和的头,软软的垂在自己的肩头,许是比刚刚舒服了一些,她的眉头舒展开了,唇角也似带了抹笑意。
微红的脸颊,柔软的头顶头发,拂在自己的下巴上,竟让他心生怜惜,一片的温馨。
苏静和在梦中也感觉到了一点温暖,有些舒服的蹭了蹭,睡梦中,依稀是沈浓的怀抱,只是比他要本分得多了,没有动手动脚,他今天很安分,只借了她一个肩膀,她的手伸了伸,有人接住了,握到了,嘴角含笑,“沈浓……”她低喃,睡得更深了些。
车子终于开出了工地,在柏油路上行驶着,天已经全然的黑了,偶尔的路灯,让车内忽明忽暗,最后一排的座椅上,肖逸见苏静和睡得实了,他松开刚刚递过来的,她的手,心底温暖的,他刚刚竟有一瞬,觉得她是那样的依赖与亲昵他,似乎听到她说了什么,似乎在叫一个名字,但终是太含糊,他并不曾听清,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他微微向后,坐得舒服些,闭上眼,他也陷入了浅眠。
车开进华天建筑的停车场时,缓冲带的颠簸终于惊醒了苏静和,她迷茫的揉了揉眼睛,初醒时,都忘了自己在哪里,看着停车场入口那如探照灯一样的光亮射过来,她忙眯了眯眼睛,待得过去了,她才看得明白,噢,回来了,下一瞬,她才意识到,自己竟是靠在别人的肩头的,忙着坐好了,歪过头去看,发现自己竟是枕着肖逸的肩睡着了,嘴角有些湿,她用手一抹,太难堪了,竟睡出了口水,歪头去看,果然肖逸衣服的肩角,有一小块湿着的痕迹。心里一窘,闭眼皱眉,苏静和直念着,自己怎么这么逊,竟睡死了似的,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就枕到人家的肩上了。
其实肖逸一直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着,感觉到苏静和醒了,他微睁眼,就看到苏静和闭眼懊恼的样子,他心底不由得好笑,只得再装睡。
到了地了,前排的同事开始陆续的下车,苏静和忙着推肖逸:“肖逸,肖逸,到了!”
肖逸这才假装初醒一样:“啊,到了啊,看我,都睡着了!”
苏静和轻笑一下,好在他是睡着的,不然,自己的窘样子,人家都瞧见了。
坐到回家的公汽上,苏静和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她拿出来,是沈浓打过来的:“喂!”
“静和……”他的声音有些哑,只叫了她的名字。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不对劲?”苏静和忙着问道。
“没什么?昨天晚上就觉得嗓子紧,可能是感冒了,没事的,你在做什么?”沈浓说道。
“从工地才回来,现在坐公汽回家呢!”苏静和说道:“你快些吃点药,家里有药吗?要多喝些水,虽然是春天了,也要多穿些衣服,唉……”知道他向来不太懂得如何的照顾自己,苏静和在这一边干着急。
“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舒服多了,静和,好想你……”沈浓说道,声音带了笑,却还是沙哑的,让人听了心疼。
苏静和的眼泪都差点的流出来,“我也想你……”小声的,旁边坐的大姨一直在看着她,她微侧了脸:“很难受吧,是不是发烧了,量**温,有没有温度计啊,如果发烧了,就不要在家里挨着了,快些去医院吧,是不是很难受……”
沈浓哑着嗓子笑了笑:“没有,不是很难受,我体质好着呢,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沈浓说道,听到那边有着报站名的声音,听到一阵的嘈杂,他忙着说:“好了,我明天再给你电话,你不用惦念我,很好的,不信,一会儿我们视频,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挂了电话,苏静和挤在人流里下了车,空气中有着冷冽的春风,从挤着一群人的车厢里解放出来,身子都轻了一些,她快步的走回家里,妈妈并没有回来,她给自己热了饭菜,一边吃,一边打开电脑,可是,电脑开着,连线着,但沈浓的头像,的sn的,都不曾亮,打他的电话,却提示着占线。
她手里还有一点的工作,要在电脑上做图完成,就想着稍候再打个电话过去,先打开a,开始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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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浓的电话占线,是因为张莉正在给他打电话。
今天沈浓并没有去上课,昨天晚上,他坐在露台上看书看着了,半夜里醒来,头就晕得难受,澡也没洗,钻到被窝里就睡着了,不想今天早上一醒来,嗓子里就像着了火似的,鼻子里呼出的气息都是浊热的。
身子难受得不想动,犹豫了再三,给教授打电话请了假,想出去买药都不愿动,翻到了两片还是从国内带来的感冒药,看看日期,倒还没有过期,就喝水吃了药,头晕晕的,连饭也没吃,就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不想,吃了药也不见好,头疼欲裂,竟烧得越来越厉害了,难受的时候,就异常的想念亲近的人,打了苏静和的电话,如他所说,听着她的声音,意识里也舒服了一些。
挂了电话,感情终是抵不过病毒的,正翻来覆去的难受时,张莉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接张莉的电话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勉强告诉她,自己生病了,如果方便,帮他买些药送来。
不过十余分钟上,他听到门铃响,他揉着脑袋,艰难的起身,去按开了门,张莉进来了,见他窝在沙发里,就急切的走过来,她把手里的药放到茶几上,倾身过来,以手试沈浓的额头:“哎呀,这么烫,有量体温吗?”她说道。
“烧这么烫,还是去医院吧!”张莉说道。
“不想去,不想动!”沈浓说道,他身体一直很好,从小就与医院绝缘的,但一生了病,就像小孩子一样,有些任性。
“那先把药吃了,他们这里不卖消炎药,要有处方才行,我开了感冒药,不知道能不能见效!”张莉说着,去倒水,再撕开药的薄膜,拽起沈浓,他已经趴到沙发,一脸的赤红。
沈浓闭着眼睛把药咽进去:“谢谢你……”此时,意识还有些清醒的。
“你去屋里睡吧,刚吃的有退烧药!”张莉拽着沈浓,扶他走进了卧室里,让他躺到床上,她看着沈浓迷糊着昏睡过去,一摸他额头,还是烫得吓人,药没有这么快的见效的,但感觉很害怕,她在这里,也病过,也没有现在这样的紧张,匆忙的走到卫生间里,拿过毛巾,浸了温水,再返回来,擦着沈浓的脸,犹豫了下,解了他衬衫的扣子,将脖颈间也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