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缠绵婚后战:小妻要翻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锦衣
感情是一方面,责任是一方面,现实又是另一方面。
妈妈的事,已经够让苏静和焦头烂额的了。
这天苏静和听完了课,就匆匆的赶到妈妈的出租屋。
打开出租屋的门时,她就觉得不对,以前,妈妈都一听到开门的动静,就会高兴的迎上来,问长问短,可是,这次,客厅里静静的,她换了鞋,探头进去,却见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着。
苏静和的心咯噔一下,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应该是很温暖的画面,可是,苏静和太了解母亲了。
有句话,虽然不贴切,但大致差不多,欲盖弥彰,准是她又做了什么让自己闹心、挠头的事,曾芳总是如此,一做错事,就会变得通情达理,大度能干。
苏静和走动的声音,终于惊动了曾芳,她回过头来,笑着说:“回来啦,都是你给妈妈做饭吃,今天妈妈给你做饭吃。其实,妈妈开饭店这么多年,也学会了一两个拿手菜的。你等会儿,我就快做好了!”
是的,味道是喷喷香的。
满屋子里都是一股炖肉的味道,苏静和走过去,还有对虾,水煮好了,一人两只,已经摆到了小蝶子里,还有一盘手切羊肉,码得齐整的,露出肉自然的肌理,颜色调得好看,一看,就非常有食欲。
妈妈一边炒菜,一边叫苏静和盛饭。
苏静和一边盛饭,一边说道:“妈妈,做这么多的菜干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也不是,妈妈就是高兴吗!”曾芳说道,把炒好的菜装盆上桌,用筷子夹了一块笋片,递到女儿嘴里,等苏静和吃下了,才问道:“怎么样,味道?”
苏静和点点头,说:“不错!”
曾芳很是得意,“看吧,我就说我的手艺还拿得出手吧!”
苏静和只得笑笑,配合妈妈的情绪,她帮忙盛好了饭,曾芳也把最后的鸡汤端上来。
香味扑鼻,苏静和好久没有这样吃过一顿像样的家常饭了。
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也是感动的,这样,才更像是一个家吧。
吃到了一半,曾芳就试探着说道:“静和,你说,这案子也结了,是不是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苏静和听到这里,就抬眼看着妈妈,曾芳见女儿这样看着自己,就匆匆露出一个笑脸来:“啊,我就是问问,这个,呵呵,我糊涂了,本来就没有我什么事吗?”
说完,曾芳就麻利的给女儿夹了一块鸡肉:“静和,吃,以后妈妈在这里,你就每个周末回家来吃饭,看你这瘦的,身上都没有几两肉了!”
苏静和心底的不安更强烈了,她用筷子挡住妈妈的筷子:“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哪有,我哪还有什么事,是你敏感了……”曾芳笑着说,但却是皮笑肉不笑,十分的不自然。
“不是的!”苏静和放下碗筷,她看了看妈妈,再看看满桌的菜,“上回你还有向我要钱,说你身上没有多少钱了,这买菜的钱是哪里来的?”
“哎呀,你太小瞧妈妈了,妈妈怎么还不留着些过河钱啊!”曾芳说道,敷衍着笑,一再的叫苏静和不要小题大作。
“不是,我……,妈妈,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你还没有和我说,你说吧,如果真有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你这样,我吃不下饭……”苏静和说道,她向着沙发上扫了一眼,这时才发现,沙发上放着一个包包,看着款式就不一般,她匆忙的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果然是新的,打开来,里面还有一个新的钱包,苏静和一眼看到里面,一沓的现金:“这……,你哪来的钱?”
苏静和不安更强烈,她现在如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的惊吓,曾芳从后面赶过来:“哎呀,你发什么疯,这些不过一两个钱,你害怕什么?”
苏静和回头,曾芳的声音就小了一些,明显的底气不足,苏静和的头嗡的一响,只感觉,那种强烈的不感,越来越逼近了自己。
她再向四面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曾芳忙着接她的手:“吃饭吧,你这是做什么呢?神经兮兮的……”
苏静和甩开妈妈的手,曾芳一下没有拉住她,她一下子闯到妈妈的卧室里。
卧室里有房东的衣柜,苏静和走过去,一下子拉开它。
苏静和的眼睛蓦的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只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炫。
她不相信眼前所看到,那些漂亮的裙子,各种颜色、各个式样的,各种材质的,足有十余条,还有两条狐尾披风,连标签都没有撕下去,苏静和拿过一个看了眼,三万多块钱……
苏静和闭了下眼睛,扶着柜门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下。
曾芳已经跟在了后面,看她拉着那条狐尾披风,就喃喃道:“是商场里反季打折,我才买的,要便宜一万多块呢!”
苏静和慢慢的转过身子去:“妈妈,你哪里来的钱?”
“那个,我……”曾芳有些犹豫,不敢说出来。
“你快说啊,妈妈,求你了,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钱,你说啊,你要急死我吗?”苏静和焦急的说道,她总是拼了命的想把生活里的那些麻烦,痛苦,统统的甩掉,处理掉,可是,她每每一转身,却发现那些危机,还一直的跟着她,寸步不离,步步相趋。
“你别急啊,这没什么的……”曾芳说道。
“什么没什么?这么多东西,连那个包包,还有你包里的钱,都是谁给你的,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钱,不是说,你的所有钱财都被公安没收了嘛,这钱从哪里来的,你说啊,求你了,妈妈,你快些说,我要受不了了!”苏静和说道。
“那个,这些钱是我攒得了!”曾芳说道。
“攒的?妈妈,你又骗我,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看到你攒过钱,你是有一块钱,都敢花两块块钱的主儿,这钱,到底从哪里来的,求你告诉我!”苏静和说道,头晕之前,她找到一个支撑点,坐到了床上,眼睛不敢再看向那柜子,那柜子似乎会摩法,她一瞧,就会被吸进去一般。
“这个,这个……”曾芳还想含糊过关。
苏静和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睛里却是着着火的,要烧出来了。
“静和,你听我说……”曾芳真的害怕了,最近,她越来越依靠女儿,女儿已经成了支撑她的精神支柱。
“好,你说吧……”苏静和轻轻的说,已经没有一点的力气。
“是这样的,你孙叔叔从两年前,就告诉我,他的生意有些铤而走险,让我提前做些准备,他给我的钱,叫我存上……”曾芳说道。
苏静和捂了脸,心上一阵的愤懑,但发怒于现在,是于事无补的,她只有静下心来,轻声道:“好吧,有多少?”苏静和的心,已经被妈妈这种种的意外,打击得没了一点的脾气,只要还有挽救的余地,她总是要努力的。
“那个……”曾芳还在犹豫。
“多少……”苏静和只求这个数额不要太大。
“一百万……”曾芳说道,小心的看了女儿一眼。
苏静和感觉心都揪到了一起。一百万,她不知道贪污以多少钱算是刑拘的起线,也不知道,妈妈这样,算做是什么。
“退回去!”苏静和说道。
“退回去,退给谁?孙光都进去了,这钱是他之前给我的,都成了烂账了,你说,谁还能追究这个,不是说都结案了吗?我这才敢拿出来花啊,静和,你别傻了,妈妈这回就是像你说的,留了退路啊,你不是说我总是连个过河的钱也没有吗,这回别说过河了,这钱,够咱俩花一阵了!”曾芳得意的说道。
苏静和一直用手捂着脸,压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蹦得厉害,别说妈妈是个法盲,就算自己,现在也厘不清其间的利害关系,只是,她知道,这钱不能留,不能用。
“妈妈,我先和孟家平问一问,到底要怎么办,你这钱,再不能花了,听到没?”苏静和说道。
“你和他说什么,你个傻孩子,他不是来说,都结案了吗?你还去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傻啊,就知道你这个一根筋,就知道不能告诉你!”曾芳气得在房里转圈,她走过来,关上柜门,斩钉截铁的说:“不行,这些钱是我的,我跟着那个孙光,好赖也跟了五年多,到头来,房子被收了,店被收了,这钱,说什么,也不能再被没收了!”
“妈妈……”苏静和无奈的叫曾芳。
“算了,就当你不知道,如果我出了事,我自己一个人担着,这行了吧,这世道,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怕,我不怕,反正我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我就不信了,这笔烂账,还有人惦记着,那么多贪污受贿的不去抓,抓我们孤儿寡母的做什么?”曾芳不依不饶的说道,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占着理的,她低头,看着女儿说:“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别傻了,这些钱,你以后找工作啊,不得求人吗?妈妈都算计好了,你就别管了!”
算计,苏静和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样会算计的妈妈,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这一柜子贵得没边的衣服,就是她的算计?
苏静和从妈妈那里出来后,就直接打电话给孟家平,她对这样的事,根本就没有个定义,不知道如何去做。
孟家平,已经开始着手下学期的实习了,现在,他极少在学校出现,除非在学生会有什么事,但也开始转交手上的工作。
接到苏静和的电话,他正在家里,爸爸孟启东今天休息,难得家里没有客人,没有来访者,两父子在一替一手的下着围棋,孟家平是从小时候四岁起,就开始接触的围棋,爷爷孟时说,下围棋能益智,更能让人善于布局。
人生如棋,下得是否高明,要看布局的手。
能成大事者,必要心先有沟壑。
孟家平发现爸爸与爷爷的棋局完全不同。
爷爷是布局为先,常常看似随意的落子,可是下到最后,才发现,步步是杀招,只把自己围成空城了。
而爸爸是吃子为先,步步紧逼,从不手软,豁得出命,下得狠手。
孟家平越来越大,就感觉到果真是棋如人生,而每个人的下棋方式,也能看出他平素的行为准则。
爷爷是老一辈的领导,隐忍,有容乃大,孟家平听奶奶说起,爷爷文革时也被**过,数十名的红卫兵将他据在小黑屋里,让他写伏罪书,一写就是几千字,还说他文凭那么高,不写那么多,就是心不诚。
被迫的剪了飞机头,手臂高高的举过头顶做飞机,回到家里,手还僵得放不下来。
就是这样,爷爷却从没有过埋怨,至少,在孟家平懂事后,都从来没有听过爷爷说过那段事,有一次,爷爷的老部下来了,孟家平下学来,爷爷让他过去鞠躬,还说,没有那个人,就没有爷爷了。
那一天,爷爷破例的喝了不少的酒,部下走了后,爷爷的兴奋劲还没有过。
“老张那时不过是个警卫排排长的,我当领导的时候,也没有照顾多少他,可是,批斗我那会儿,就他没有举报我。有一次,那些红卫兵斗得太过火了,那么大的砖头,一下子扔过来,我眼前,就一片的血色,我那时就一个感觉,熬不过去了,也好,免得再受罪了,就是舍不得你奶奶,她和我没享过福,生第一个孩子时,正是反围剿,把那个孩子送到一个老乡家里,你奶奶就一下子上火,话都说不出来,一路上,一边发着高烧一边跑,后来,那个孩子也再没有找到,死活不明,我这辈子,对不住她啊。我那时就想,完了,这次我的命也就交待了。就在那时,老张拿着一个火钳子跑出来,那火钳子那么长,烧得通红的,当时就把那些批斗我的人吓跑了,他从小就是佃农,家史清白,救下了我,他倒也没有被批斗,不然,我得多愧疚啊……”爷爷孟时说道。
“那么,爷爷,你有没有恨过那个年代,为什么从不听你说呢?”孟家平把心底的疑问说出来。
“恨,当然恨过,我最好的朋友,当年我们是一个私塾里念书的,后来起义了,我是带兵的,他是出谋划策的,直到我做到师长,他还是我的师参谋。他一生什么都不好,就喜欢做个诗啊,吹弹些曲子,也是拿手的。他的爷爷是前清秀才,爸爸当过是乡里的保长,其实家里也不是怎么的富有,不知道怎么给打成了资产阶级反动派。我听到信的时候,就马上去看他。那时我还没有被批斗,还有些权力,我直接到了关他的牛棚。
我的那个朋友啊,一生没有娶过妻子,一直一个人,干干净净的,按现在的说法,他是有着洁癖的,可是,我到关他的地方一看,你都想象不到,他那个屋子,那桌子上的土有多么的厚,一屋子的书,都被撕坏了,扔得满地都是,他那么干净的一个人。”爷爷说到这里,语音哽咽,直要说不下去,好半天,才稳了自己的情绪。
“我看到他时,他就瘦得像皮包骨了,拖了我的手,就说一句话,趁着他还清醒,告诉我,若他死了,将他火化了,一定要将他的骨灰洒到大海里,这一世,他也算是无愧于心,只求个无牵无挂……”爷爷说道。
“那后来呢?”孟家平问。
“后来……,后来我就被批斗了,自身也难保,自然也没有能救了他。等我后来辗转打听来他的消息时,他已经跳湖自杀了。”爷爷的泪终于落下来,大手,含糊的抹过脸去:“可是,恨归恨,我也庆幸,自己会活下来,不然,就看不到你,看不到今日的中国!”爷爷说道。
孟家平看着爷爷,知道那个年代,是充满了理想与激情的年代,现在,爷爷虽然早退了下来,也早早就回到了省城的故居,但他的部下,现在都是政局里的关健人物,却还都尊他一声首长。每到逢年过节,老家那里去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孟家平想,也许这就是人格的魅力。
至于孟家平的爸爸,孟家平想,爸爸比爷爷的城府上差远了,爸爸小时候就能打能闹,在当时的部队大院里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
因为孟时与老伴的第一个孩子再没有找到,他们就对这到中年才有的儿子娇惯得很,等到孟时发觉儿子孟启东不服管教时,已经管不了他了。
打架斗狠,孟启东从来没怕过,学也不爱念,在老爸硬压迫下去了部队。后来,不知道怎么转了性子,他硬是在部队里自学,考上了大学。
转业后,也分到了公安局,后来,一点点的升到了市局里,再到省里。
孟启东,性子里有些英雄式的孤独。
经过了多难的少年,再到省吃俭用的青年,再到日新月异的中年,可以说,他的成长史,就是共和国的成长史。
也曾愤世嫉俗,也曾激流猛进,待到尘埃落定,才发现,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想象走得快。
上面给他安排了车,安排了住所,专门配了司机,他风光的开车回故乡,那辆崭新的奥迪车,引得街头巷尾的孩子跟着跑,他从车里钻出来,看到自己的家,巷子里,受保护的一小溜青砖房,省府里仅剩的几家四合院。
孟启东以为自己这样的衣锦还乡,一定会得到老爷子的夸奖,可是,直到吃饭,老爷子也是一直沉着脸。
直到孟启东把自己部下买来的四川宜宾的散白酒拿上来,老爷子的脸上才活泛了,老爷子在四川打过仗,那里的五粮液在战时也是重点的保护对象。
吃着菜,喝着酒,老爷子才说了:“你这当了多大的官,就坐这样的车……”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孟启东忙着说:“这是上边给配的,像我这一级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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