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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目标

    “不!你为我好,我明白!况且你也没有真正的阉了我!”

    “我爱你!真的!”她的声音非常哀怨,方才的愉悦不知何时突然停顿,突然换成了如此柔软的调子。

    “给我时间”,孟浪说,“等答应你的这一半做好之后,我会回来答应另一半儿!”

    “嗯!我等你!我是你一个人的。从今天开始,你也是我一个人的。在我心里,这是永远不变的事实!”

    “我会努力的!”

    刹那间,鼻头涌上一股酸涩的液体,孟浪感觉心口痛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我相信你!”

    已经是冬天,孟浪终于决定离开。

    这座生活了5年的曾经带给他希望也带给他绝望的美丽的南方城市,即将从他的脑中撤走。

    孟浪跟辉哥见了最后一面,短短的十几分钟,并未多谈。

    临出门,辉哥搂搂他的肩膀说,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他都是孟浪在湖州最好的朋友。他说他不挽留,正如他不过分热情。

    他说他只希望两人都能平平淡淡地真实地活着,坦然地面对生活中所要遭遇的一切是非和对错。

    孟浪并没告诉其他人他的行踪,除了妙姗。

    孟浪已经与她约定,在他纷乱的心情完全沉淀之后,去城。与她相见。

    孟浪花两天时间打好行囊。

    把能扔的全都扔掉,把最后剩下的浓缩成一只小小的皮箱,协同一捆重重的油画,一起拉到火车站,寄存起来。

    他想在最后的时间见见常乐还有老马。

    孟浪分别给他们打了电话。

    常乐说孟浪走的那天她会去送他。老马说现在的心情不好,正在温州老家养精蓄锐。让孟浪再回湖州的时候,记得找他。

    孟浪知道一切全都结束了。不该延续的也都收场了。

    他去电报大楼办了拆机手续,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准备在即将离去的前几个小时去趟南湖。

    尚未结冰的湖面清闲了许多,也干净了许多,过往的游人并不太多,三三两两的几个小贩仍在吆喝。也不管有没有人理睬。

    孟浪沿着大堤一直走回到红堤,他好像疯了一般,机械地迈动双腿,他似乎想在最后的几个时辰把这里清净的风景踩个稀八烂。但他知道他不能,他想,他至少得留下这滩水,再留下一条船,待他万一不小心泯灭人性,对生活彻底失去信心的时候。还可以回到这里,像其他居心叵测的人们一样,瞅准那些外地游客的钱包,为他们导游,靠这片庸俗的风景悠然地活下去。

    呵呵,孟浪好像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在水上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玩到了一个泥坑里。

    真他妈叫人绝望!幸亏老子马上就要离开。

    “你懂湖州话吗”那个卖报纸的老头把剩下的最后一份大江潮给孟浪,问他。

    “我操乃妈了个!”孟浪把报纸揉了揉扔进湖里,朝水上吐了口痰,跟老头说,“刚才这句是山东话。你妈妈个舍逼,你个落儿,这才是湖州话”。

    “对对对!”老头说,“来湖州几年了”

    “早他妈忘了!”孟浪说,“我得走了。呵呵!我他妈的从今天开始滚出湖州!哈哈!”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直奔火车站。

    太阳已经退到了远处的那座危楼后面。

    这个他妈的火红火红的皮球明天挂起来在天空的时候,肚子肯定撑得饱饱的,孟浪想,老子就不信生活总是干巴巴的。

    按照先前约好的,孟浪在人群拥挤的2号售票口找到了被推到却没有被他干掉的常乐。

    常乐跟他去取行李。

    看到他的那捆油画,她吃惊得半天合不上嘴。

    “醒醒!”孟浪说,“还剩最后10分钟,有没有要说的没有我可就进去了!”

    常乐回过神来,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说,“这是你的,带在身上,我希望你能在这个跌倒的地方站起来!”

    “如果站不起来呢”孟浪笑笑。

    “别闹了!”常乐说,“我不会看错人的!”

    “好吧!希望不会让你失望!”孟浪把名片收好,伸出手来,“握个手吧!同事一场,没什么别的好留,留个团结吧!”

    常乐的手很热,很温软。

    “拥抱一个”她问,孟浪摇摇头,“这么见外”她说。

    “不是!我答应了一个女孩儿,从现在开始,决不与别的女人有染!”

    常乐有些意外,“这也算有染”

    “那当然!”孟浪说。“现在才发现,答应别人其实蛮累的!”

    “那怎么办”

    “忍着呗!”孟浪说,“谁叫幸福总是痒痒的呢!好了,快没时间了,我得走了,再见吧!”

    “再见!”

    上车之后,孟浪在吸烟处抽了根烟。在火车启动之前,掏出刚才常乐给他的名片,看了看,把“猛狼”在眼前晃了晃,然后,在车门关上的瞬间,扔出窗外。

    去死吧,猫步!老子从此与你两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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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和妙姗调笑
    到达那座有海的城市,已是次日下午。+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孟浪并没有直接回家,相反,他照先前那样,把行李寄存,暂时住进了酒店。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他想,虽然他是这座城市的亲生儿子。但此刻,他却成了它的叛徒。

    孟浪在海边走了很久很久。从栈桥西边,一直走到中山公园。

    他在太阳落山之前,重又折了回去,在沙滩上坐着,看他们放风筝,吹着海风,听童年的哨音。

    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曾经来过的人去了,大批陌生的人又来了。孟浪不知道他是曾经来过的人还是已经成了陌生的人,他只是这里长大的一个崽子,离开之后,在别的地方受了挫折,折了想飞的**,然后。又落回到这里

    “爸爸,海水为什么要退潮”坐我旁边不远处的一对父女的对话打断了孟浪。

    “因为海水要回家!”爸爸轻声地说。

    “那海的家在哪里”

    “在……”爸爸注意到孟浪,无奈地笑笑。

    “海的家在每一个热爱生活的好孩子的心里!”孟浪坐过去,对她说。

    “我是好孩子,大海在我的心里吗”小女孩儿甜甜的声音转向孟浪,脸上写满了无数好奇和疑问。只是。双眼空洞而无神。

    “是啊!”孟浪说,“你喜欢大海么”

    “喜欢!”小女孩儿说,“可是我看不见它!”

    “先天性!”爸爸指指眼睛,摇摇头对孟浪说。

    “爸爸,海是什么颜色”

    “蓝色!”爸爸说,“你听!你能听到海是蓝色的!”

    “治过么”孟浪问,“你们好像不是本地人。”

    “嗯!”爸爸点点头,“这次来青岛就是治疗。”

    “爸爸,我听不到!”小女孩儿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等等!”孟浪说,说着,起身快步跑向旁边卖贝壳的工艺品小店。

    待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大大的空心海螺。

    “你听!”孟浪说,他对着海螺轻轻吹出海鸣的声音。

    “爸爸,爸爸,我听到了,听到了,海是蓝色的,海真是蓝色的!”小女孩儿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拍着小手儿,欢呼起来。

    爸爸感激地给孟浪一个笑容。

    “送给你”,孟浪说,“这样你就可以天天听到海了!”

    小女孩儿高兴地接过海螺,侧着风,对在耳朵上。

    “快谢谢叔叔!”爸爸说。

    “谢谢你,叔叔!”

    “不客气!”孟浪说,“来!叔叔给你讲个故事!”

    “好啊!好啊!”小女孩儿挣脱爸爸的怀抱,坐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孟浪说,“海里有条美丽的美人鱼,她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她们很幸福很幸福地生活在水里,无忧无虑地过了一年又一年。但是呢,有一天,有个狠心的渔夫驾船出海,他不停地撒网撒网,突然,一不小心,捕到了美人鱼的爸爸和妈妈。后来呢,这个渔夫把她们带到了岸上。再后来呢,小美人鱼想念爸爸妈妈,就哭啊哭啊,一直哭肿了眼睛。

    眼睛肿了,她就看不见了。但是,她还是非常非常想念爸爸妈妈,没办法,她便找到海龙王,让龙王送她上岸去找爸爸妈妈。开始的时候,龙王不答应,可是,后来呢,龙王被小美人鱼感动了,于是,他就规定每天涨一次潮,送小美人鱼到岸边找妈妈,等那个狠心的渔夫出海的时候再退潮,把小美人鱼接回去……”

    “小美人鱼后来找到爸爸妈妈了吗”小女孩儿问。

    “等你眼睛能看到了,她就找到了!”孟浪说,“你希望小美人鱼找到爸爸妈妈么”他又问。

    “嗯!”小女孩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一定会找到的”,孟浪说,“你的眼睛也一定会治好!”

    “爸爸!”小女孩儿转向爸爸,“叔叔说我的眼睛一定会治好!”

    “一定会好!”爸爸肯定地说。

    “咱们该走了”,爸爸拉起小女孩儿的手,“跟叔叔说再见!”

    “再见,叔叔!”

    “再见,小美人鱼!”

    “谢谢你!”爸爸伸出手来跟孟浪握手。

    “不客气!”孟浪说。

    孟浪看着他们一高一矮有说有笑地消失在夕阳里,在暮色的黄昏下。他还看到他们的背影被某些东西拉得很长很长……

    孟浪站起身,抖抖身上的沙子。

    沙滩上像他一样坐着的人们开始散去,小商小贩开始收摊,零零碎碎的那些吃过饭的人民,开始腆着解决了温饱问题的清闲的肚子,悠然地漫步在微凉的清寒中。

    海浪阵阵袭来,孟浪快步踏上岸边围堤。

    他在围堤上眺望。

    他突然发现,海水深沉而厚实,说实话,并不怎么蓝。

    孟浪被正午的太阳叫醒。

    他穿衣开门,叫宾馆的服务生进来打扫卫生。

    他像几年前在家的时候一样,迎着下午2、3点钟的太阳,去了火车站旁靠近海边的那间麦当劳。

    孟浪是一个怀旧的人。他习惯坐着同样的位子吃同样的汉堡。

    能望见海的二楼,从东边数第三个靠窗的位子,曾是孟浪的童年雅座。而来自美国的麦香鱼,那是他最好的口福,他的最爱。

    其实说,应该能看出来,他是个前后不搭调的人。昨天刚给一个小女孩儿讲了一个关于美人鱼的故事,今天就吃着鱼的尸体,开心地喝上了可乐。

    还能说什么呢

    每个人,除了和尚、尼姑,在五谷杂粮之外,都是依靠吞食动物尸体长大的。这样说有些过分了。但是孟浪觉得,“尸体”这个词非常准确。

    他在静静的空气和单调的音乐里,一直坐到傍晚。

    孟浪一直看着海滩上的男女老少,三三两两,三五成群地与海戏耍。或者,海可能根本就不带他们玩儿。海只是说不出他们都能听懂的人话,而被单纯地误认为,它对眼前的一切,都已经默许。

    孟浪就这样在无聊的遐想中度过了回到了青岛的第二个白天。

    晚上他打算找个网吧。孟浪想,不管怎么说,不管他还能不能活得像个人样,我都得保持与妙姗的联系。

    他已经答应她了。

    孟浪不能把心灵相通的那根线也给掐断了。

    妙姗的a来自两天以前。那应该是孟浪答应她半个请求之后的次日凌展。

    孟浪:我彻夜无眠。

    心里非常兴奋。但不知道兴奋过后能否适应必然来临的平淡。

    我会等你的。在城冬天的阳辉里,我会为你保留一颗温暖而纯洁的心,给你一份干干净净的心情,陪你一起等待。

    马上就要圣诞了。马上就要到了。

    嘿嘿,因为我的生日已经过了。想起来了把,哈哈!我不会怪你的。你最近心情不好。

    忘了就忘了吧。嘻嘻!开始内疚了吧!我知道你会的。没关系,我先谅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只要你记得我在等你就好了。

    到青岛之后给我来个电话吧。

    我知道这些天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搅你了……

    12月26日,妙姗的生日。

    孟浪用网吧的公用电话给她打了过去。

    “不好意思,我忘了!”电话一通,孟浪说。

    “什么忘了”她在电话那头明知故问地玩调皮,“哼!怎么补偿啊嘿嘿,要不要现在送个蛋糕过来”

    “没问题!”孟浪说,“具体地址给我半个小时,一定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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