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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目标

    “快,把货收拾一下。”宋志召说,拿起钥匙去开保险柜的门。

    宋美姣那又大又亮的眼睛便斜向他,似笑非笑地说:“谁人要来呀,来就来吧,还闹什么派头?打什么电话?刚才就直接来敲门,宋经理肯定要给你开!”说着自己忍不住“哧一的一声笑了。

    “姣姣儿,我本来扫兴完了,你还说这些风凉话,.难道要把我怄成五痨七伤么!”

    “那是你自找的。”宋美姣白他一眼说。两个人把货盘一张张放进保险拒,锁好,刚打开门,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就旁若无人地走进来。为首的高个子边伸出手来边问:“老宋,生意好么?”眼角的余光便飞快地瞟了宋美姣一眼。

    宋志召热情地伸出双手,满面笑容地说:“托徐处长的福?生意还不错。请坐,请坐,美姣,给客人泡茶。”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徐处长一手拉宋志召,一手拉身后的矮个子男人说:“这位是市委组织部的孟处长,大名孟浪。”又把宋志召介绍给孟浪,孟、宋二人就紧紧地握了握手。宋志召拿出香烟来发,徐处长照例不抽。宋美姣端上茶水,孟浪用指头客气地在茶几上敲敲,表示谢谢的意思。

    宋志召说:“徐处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多少次请都请不来的贵宾,今天是哪阵春风把你吹来的?”

    徐处长环视着屋里,说:“最近,国家要出台一些新的资金政策,要求人民银行各省、市分行提供一些市场数据,我们就要作一些市场调研,今天来,主要是看看你这里的经营情况。”徐处长不疾不慢地说。用审视的眼光望着宋志召。

    宋志召转头说:“美姣,你给海鲜大酒楼打个电话;给我们留个雅间,干脆,你现在就过去安排,时间也不早了。”

    “老宋,你这样做我还敢来么?”

    “徐处长你误会了!,,宋志召笑着摇手说:“我不是冲着你来的,人家孟处长第一次到我这,又是市委组织部的,见面就有作朋友的缘份,中国人从来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宋志召能够有今天,还不是托朋友们的福,我能够不略表心意,稍尽地主之谊?今后谁还愿意和我打交道、交朋友?”

    孟浪暗自纳闷:徐永松叫我只管跟他走,当收音机,摄像机,仔细看,注意听。那么郑重其事地找我,见了面又不说底细,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心里这样想,耳朵听他们说话,眼睛便四下打量,见那宋志召坐了一张宽敞的真皮大班椅,别说比求部长,就连市委书记也没他这么舒服的椅子坐。面前是一张深蓝烤漆的椭圆形大办公桌,桌上放着传真电话,尤其那一方绿玉镇纸,闪着绿霞霞的光,很是惹眼。他大班椅的身后,靠墙角放着一高二矮三个保险柜。孟浪刚才看了店里,一节节鲜亮的玻柜里,摆满了黄澄澄、光闪闪的黄金珠宝首饰,此时他就猜想:保险柜里肯定也是放的金银珠宝。

    他正在遐想,忽听宋志召问:“即将出台的新政策大方向有没得谱了?”

    徐处长抿一口茶,放下杯子说:“这得看各地报上去的情况,但有一条是肯定的,政策上要作一些调整,进行一些整顿。”

    “怎么个调整法?又整顿什么?意思是要收还是放呢?”宋志召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了关注和担心。

    徐处长说:“经营得好的,遵章守法的,肯定要保留;经营得好,但有违规现象的,比如擅自降价,私自买卖黄金的,要整顿;经营不景气又有违规的,该关门的关门,该吊销执照的吊销执照。这就是所谓的摸底调查,这也是我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外贸进出口公司那家金店,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次恐怕危险!”

    宋志召说:“对对对,外贸金店是该整顿了。”接着就举出了他们很多违规的事实,又说自己承蒙徐处长关照,经营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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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出手很大方
    徐处长挥挥手,意思是叫宋志召不要再说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我们出去看一下你上柜的货。”

    宋志召赶紧站起来,伸手让徐、孟二人先出去,带他们强每一节柜台去看。孟浪只觉目不暇接,在耀眼灼目的射灯鬃耀下,满柜台里都是珠光宝气,各种首饰分门别类地摆在各自的柜台里,在环柜里全部是耳环,大耳环、小耳环、珠珠耳环、吊吊耳环、别针耳环……各种花色应有尽有,戒指专柜里。同样如此,各种款式,各种重量,金光夺目,美不胜收。

    孟浪粗略地一估,这间店堂少说也有80平米,四个面,三方靠墙全部摆满了柜台,共28节,依次从纯金首饰看起,然后是各种宝石镶嵌,各种珠玉饰品,最后是银首饰。勾四节柜台一个营业员小姐,清一色海蓝西服套裙,个个面容娥好,笑脸甜甜。

    “宋老板的生意如何?”一圈看完了,徐处长很亲热地拍托孟浪的肩含笑问。

    “了不起,了不起!”孟浪由衷地连声称赞。想起来时徐处长叮咛他不要暴露他也有金店的话,便把“要是我们那店子也有这一半就好了”的话咽回肚里。

    “我现在上柜的货物达到了五百万,保险柜里经常还有近百十万的备用货。”宋志召稍带炫耀地说。

    “我们到办公室再坐坐。”徐处长说。

    宋志召看看表,假装为难地说:“二位处长,时间不早了,我们总不能扔下一个小姑娘在那边不管了吧?”

    徐处长便不再言语,三人并排出门。宋志召立即招手要了的士。孟浪说:“海鲜大酒楼没有几步路的,走过去就行了。”

    宋志召说:“打的快一些,早点过去坐,边喝茶边给二位处长汇报工作嘛。”

    宋美姣早在门上含笑相迎,将客人带上楼,菜已经摆上了桌子,桌上放着一瓶“五粮液”。

    徐处长含笑说:“小宋,你这么舍得花宋老板的钱,就不怕他炒你的鱿鱼么?”

    宋美姣说:“二位处长是贵客,应该这样接待,这也是我们宋总的意思。”

    宋志召笑道:“没有把客人招待好,我才要炒她的鱿鱼。”

    孟浪心想,这桌吃下来,少说也是上千。如果我这样操一回,回去报账不打麻烦才怪。就算求部长签字同意,部里还不纷纷而起来戳脊梁骨。这宋志召真是大老板的风度。

    徐处长挑起刚挖出来的一块蟹黄,边蘸醋边笑道:“看来,宋老板这倒更加大了我的畏惧感,今后还是少来或最好不来。”

    “徐处长,你说到哪里去了?”宋志召着急地说:“你以为这样几顿饭,几瓶酒会把我吃穷喝垮么?你都是金融专家了。这里面的奥妙你自然知道,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我一年的招待费少说也是二三十万,一般人听了,定会吓一跳,其实对我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现在银行的贷款年息都涨到二十了。没有关系还贷不出来。民间借贷的利息有30个百分点的。可是各厂家的货款两三百万压在我这里滚动,我能够这样无忧无虑地经营还不是托了你人民银行这块招牌的福。

    凡是搞生产经营黄金珠宝的,哪个都知道:人民银行没有过硬的关系,能办到黄金经营许可证么?所以我们黄金首饰业根本不必像其他生意行业,成日里谨小慎微,提心吊胆害怕诈骗欺蒙什么的,而是厂家主动自愿地送货上门,要求上我的柜台。我的店铺越豪华,生意越好,对他们招待得越周到,他们越愿意供货给我,我这还不是托了你徐处长的福么?”

    孟浪听得眼睛都绿了,心里便像起风的江水般涌起了层层波涛。

    徐处长把杯子端到他面前说:“孟浪,老同学,你发什么呆了?来,干一杯。”他一饮而尽后,客气地端杯迎向宋美姣来掺酒的手,一边说:“宋老板你不要把我说得酒还未喝几杯脸就红了,哈,我无非就是给你办了证么。既然是朋友,关照一下何足挂齿!”

    “好!”宋志召叫,“我就敬你一杯,还望徐处长继续地、长久地、多多地关照。”

    宋志召敬了一巡,把瓶子给了宋美姣,说:“本来不该让你勉为其难,但我实在酒量有限,你好好敬敬两位处长。”

    宋美姣立即站起来,挺胸吸腹婷婷玉立,慧眼流光溢彩地举起杯,但孟浪却顾不上欣赏她那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的脉脉情愫,偏了头问:“宋总,什么叫两三百万压在你那里滚动。”

    徐处长对宋志召说:“孟处长是搞行政的,对生意术语不懂,却很感兴趣,你给他解释一下。”

    宋志召殷勤地给客人挟菜,说:“孟处长,比如你是生产厂家,你供五十万的黄金首饰给我,那么,我就每三个月给你结一次款,结款时你自己来点货。我售出了三十万,就给你付三十万,但在付款时,你必须再按我所要求的花色品种补30万的货来……”

    “哦,我懂了。”孟浪豁然开朗。这次和高原地矿那家首饰厂洽谈,他们愿意先给几十万货来垫底,以后真的合作了,不也可以要求他们滚动结账么?“厂家要永远保证有50万的货在你手里。那么只要同时有五个厂家供货,你就不必贷款做生意了。你一年的利息就可省几十万。”

    “对,对!”宋志召点着头,一派志得意满的神色。“这就是我们黄金珠宝业的优势,确确实实是沾了人民银行这块金字招牌的光。”

    孟浪转过头,见徐处长用面巾纸很优雅地轻轻擦拭嘴巴,呆望片刻,欲言又止。宋美姣端着杯子轻轻碰碰他的酒杯说:“干了吧,孟处长。”孟浪恍若未闻。美姣匀出一只手来,娇滴婉啭地说:“孟处长,赏个脸,干了这一杯。”

    孟浪蓦然惊醒,伸手接杯,不想动作过大,手一下就撞在了宋美姣圆鼓鼓的**上。宋美姣身子一颤,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酒洒了一半出来,她立即倒进嘴里。徐处长用眼瞟着他,话中有话地说:“孟处长,你别贪心嘛,宋老板这么好的海鲜你吃着,还不满意么?吃了五股还想六股!”

    宋志召假装没有看见,反而鼓动说:“美姣,好事成双,再敬孟处长一杯。”

    孟浪闹了个大红脸,忙说:“我喝三杯罚酒。”接连仰脖子干了。宋美姣就连连掺酒。宋志召看看酒已不多了,说再拿一瓶,徐处长坚决制止,说下午还有事。宋志召就接过瓶子说:“那我们喝个大团圆再吃饭。”刚好倒满四杯酒。吃了饭,宋志召说离上班还早,邀请两位处长去歌舞厅消消食。

    孟浪心里有话想给徐处长说,抢先推辞道:“今天确实有事,改天再来打扰宋总吧。”

    徐处长斜他一眼,和二宋分别握手告别。宋却一努嘴:“美姣,你去叫一辆出租,把钱付了,送徐处长他们到想去的地方。”

    徐处长和孟浪都推辞,宋美姣却已经打开出租车门,硬把他们塞进去。丢了十元钱叫驾驶员开车。车子一开动,孟浪说:“永松,我们找个清静地方去喝茶如何?”

    “好啊。”徐处长想:他已经动心了,让他自己说说感想更好。忽然想起那张中国黄金报,还放在办公室里,便叫车子往人民银行开。徐永松叫孟浪坐在车里稍等,自己上楼去。等到车子开拢茶楼,孟浪已把那篇孟章看完了,心里更是一股**直往头顶涌。坐在春茗茶楼的雅间里,孟浪就语调急迫神情激动地问:“永松,我们既是同学,又是乡党,你也该帮帮我的忙。我自己来办一个黄金珠宝公司如何?”他又讲了高原地矿那家首饰厂已订了意向性协议的事。

    徐处长用茶杯盖划着水面上的白沫和浮渍,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舍得你那顶乌纱帽么?组织部的处长,只要官运好会钻营,等两年下去随便当个副县长、县长什么的,再往上爬,至少也能混个五品啊!像中国这种官本位的国家,也算是名利双收,光宗耀祖了。你还有何求?”

    孟浪摇摇头:“官场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没有门第就要有靠山,没有靠山就要会钻营,会逢迎上司。我出身寒门,哪样也没有,除了老老实实的工作,一样也不会。看着人家溜须拍马,心里很瞧不起。可是恰恰是那些人处处事事在风光,心里有憋闷,压抑得难受。最后部里成立了公司,说我是学农的,又有基层工作经验,让我当经理,先从农资做起走。刚刚顺了手,有了一些门路,现在又叫我到土产果品公司去任第三副经理。永松,你说我还有什么升官的希望!”

    徐处长吃惊地盯着他:“怎么会叫你去那个地方?那是个毫无发展前途,收入又无保障,与行政一点边也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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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今晚小姐不多
    孟浪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说:“官场上我是没有任何前途了,巴不得马上离开,离得越远越好。+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可是,我究竟干什么7.社会发展得轰轰烈烈,经济大潮汹涌澎湃,激心荡魄。我一家弟兄姊妹,大学生三个,难道就此完结么?”

    徐处长不吱声,仍旧端着茶杯,很优雅地轻啜慢饮,浅尝辄止。孟浪则很响地喝着,烫得直咂嘴唇。

    原想要费好大一番唇舌来说服他,哪知他已对官场心灰意冷。看了宋志召的金店,吃了人家一顿海鲜,再读了那篇关于黄金市场预测的孟章,现在不需再费只言片语,他的心已动了,自己反倒还要矜持一点。

    “作为同学、乡党,我帮你自然是应该的。但是上面有新规定,这几年金店一哄而起,原则上不再新办。我们市里现在四家,一家是银行自己办的,一家是外贸进出口公司,还有宋志召,加你组织部那个小金店!”

    孟浪说:“这个好办。我是离开了组织部,但我还是他们所管的干部。虽然是人走茶凉,但总还能说一些话,我争取搞个停薪留职,就把部里的金店拿过手。每年给部里缴承包费。保证办好,超过宋志召,我俩利益共沾。”

    徐处长点头说:“就冲你要超过宋志召这句话。我就竭尽全力支持你,那么我也不用隐晦什么了:我哥当年为了供我读书,硬是口中攒,肚中抠,现在他得病去世了。寡嫂就把侄女支到城里来找我,要我找份事做。找事做并不难,可我不愿什么事都让她做,也逗人议论说‘徐某某的侄女儿帮人打工’,所以我让她去读财会技校,你这里开业后,让她进去搞财务工作。就是这么个事儿。”

    孟浪满口答应说:“这样最好,每年赚了多少,你也知道个底细,我孟浪从来是个讲义气重友情的人。”

    徐处长说时间不早了,该上班了。叮咛孟浪抓紧办,跑得有眉目了,就去找他。走了两步他又招手让孟浪站住,走上前提醒他和组织部谈条件时,应注意不要让别人牵了鼻子,要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则,你以后经营得再好,利润再多,也是白辛苦一场。

    孟浪和徐处长分手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突然听见前面响起了尖利刺耳的警报声。但见街两边的人潮水般地向前涌去,他也情不自禁地随人流卷裹着去看热闹。几辆警车摆在街边,七八个警察分别扭着几个人往警车上拖,其中一名年轻女人披头散发,边左右摇摆反抗边尖声大叫:“你们什么警察,不问青红皂白的一起抓,他们是骗子。我们是受害者,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孟浪一听这声音,吃了一惊。虽然脸被乱发遮了,但从那身材,那衣服,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孟小凤无疑。

    他不顾一切往前,嘴里连声说着对不起,请让让。人们看他脸红脖子粗,又喷着满口酒气,便都让他。他挤到警车前,警察正把孟小凤往车里塞。他不顾一切地大叫一声:“小凤”,孟小风拼命扭转头,看见他叫道:“大哥,快来救我们。”

    孟小凤被拖进车里,车门呼地一声关了。孟浪看见满脸流血的杨风被铐住双手,塞进了另一辆车里。另外两个一点也未反抗的年轻汉子,也是衣衫破碎,鼻青脸肿。主动举起双手让警察铐了,坐上三轮摩托,车子调头向前开走了。

    孟浪眼看孟小凤被抓,心里着急却毫无办法。也不知他们犯了什么罪,想她从南中跟随自己来到这里。除了几个麻朋酒友,可谓是举目无亲。自己不出手相救,她不知要在里面呆到几时?便向身边的人打听警察为什么抓人?有人说:他们好像是一伙的,在那川菜馆里吃饭。不知为什么就打起来了,掀了桌椅,用酒瓶、板凳砸得乌烟瘴气。饭馆的老板就给派出所打了电话,看来事情惹大了。

    孟浪急忙赶到派出所,远远就听得见孟小凤又吵又闹的声音。院子里挤满了围观的人,警察便咚的一声关了门。有些人见看不到所以然了,慢慢散去。警察又把剩余的人往外赶。孟浪只好出了大门,走到一家店子里,买了一盒香烟,重新回到派出所里。徘徊在门外,屋内不时响起争吵声。孟小凤的声音最高,最锐。

    大约过了半小时,门开了。那两个鼻青脸肿的陌生人被带来,到一排铁栅栏门前。取下另一只手,每人铐了右手,警察便离去了。孟浪心内明白:只是一般的治安案件了,若是案情重大,这些人肯定是要关里屋与外界隔绝。这只是一般的羁押。等到家属或单位缴了罚款就可以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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