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老科员

    “徐宁啊，李室长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眼看屋内的气氛越来越怪，金光洙开口打破了沉寂，“本来朴部长是希望你能直接继任他的位置，但是么，我觉得你来公司的时间尚短，而且你过去，在资料上看来，似乎还没有过独当一面负责某个部门的经历，所以呢，我打算让你在副职的位置上先学习锻炼一下，日后再继任李室长的位置。”本来金光洙是不打算这么说的，不过不知怎么的，这会儿这话就脱口而出了。

    “多谢社长栽培。”徐宁起身微微一躬身道谢道。

    “给你们介绍一下吧。”金光洙则是微微点了点头，一指坐在徐宁对面的那个健硕男子，“这位金宇利先生，是我们公司的首席造型设计师，也是我们公司电商办的主要负责人。”

    “前辈您好，我是徐宁，请多多关照。”徐宁随即起身躬身打了个招呼。

    “你好，徐宁君。”那边金宇利也起身说道。

    “宇利啊，这位徐宁君，是朴部长极力推荐的青年才俊。”金光洙说道：“严格说起来，可以算是你的师弟了，你当年可也是朴部长带出来的哦。”

    “是啊，徐宁君，我当初也是在后勤部出来的。”金宇利冲徐宁笑了笑说道。

    “我们公司虽然是偶像经纪娱乐公司，但是呢，未来绝不会只是一个偶像经纪娱乐公司，电商办是我前一段时间在公司内新设立的部门，具体负责的内容以后宇利会告诉你的。”金光洙说道：“目前电商办刚成立不久，各项工作都还处于比较混乱的阶段，宇利一个人独木难支，一个人忙不过来的，你前一段时间表现不错，我跟朴部长商量过了，决定让你先到电商办支援宇利一阵子，顺便也锻炼一下你的组织统筹能力……”

    “是，谢社长提携。”徐宁依旧是这句话，“我会好好努力，尽可能为宇利前辈分忧的。”

    “很好。”金光洙点了点头，“宇利啊，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有些事情再叮嘱徐宁君一下。”转过脸来，金光洙对金宇利说道。

    “是的，社长。”金宇利随即起身告退，等他离开办公室后，金光洙又仔细打量了打量徐宁，沉吟半晌说道：“徐宁君，你真是让我纠结万分呐。”

    “不知社长有何纠结之处？”徐宁问道：“我一定会努力自纠的。”

    “当初我选你进来，一方面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则是觉得你责任心强又颇有勇气，在我眼中当时你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热血青年，可是你最近给了我很多很多的‘惊’和‘喜’，喜的是你确实颇具才华，而且在李室长的问题上，还体现出了一番古代文人所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金光洙说着深呼吸了一下，“这说明我当初没看错你，可是你在这件事情上所体现出来的办事风格、思维方式跟你的个人资料中所说的完全不符，一切证据都表明着，你对我，对公司有所隐瞒。”

    “社长，我的个人简历中所写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我对公司也没有什么隐瞒，请社长放心，我是不会做对公司不利的事情的。”徐宁起身说道。

    “嗯。”金光洙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这事儿我们以后就不再说了，这次我让你给宇利当副手，希望你能好好表现，当好这个副手。”

    “是，我一定尽心竭力，好好帮助宇利前辈做好电商办的事务。”徐宁点头说道。“刚才看你坐在那儿的姿态，那气势，我有点担心啊。”金光洙说着又看了看徐宁：“作为副手，很多时候比作为第一主官更难，需要很高的艺术技巧，你年纪尚轻……”

    “请社长放心，我会当好这个副手，绝不跟宇利前辈争功的。”徐宁抢在金光洙前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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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是争功这么简单，我知道你做事会从公司的利益大局出发，肯定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只是我看你个性太强，有点像刚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固然可以杀敌无数，但是也容易折断，国有句古话，刚不能久，柔不能守”金光洙说道：“你与宇利在配合的过程中，要注意克制你的性格弱点，意见相左的时候，要尊重他的意见与看法，如果你实在有意见，可以向我汇报，但是必须保证先按照宇利的命令去执行……”

    “是的，社长所言极是，徐宁铭记于心。”徐宁一脸诚挚地说道。

    “很好，献策不决策，到位不越位，超前不抢前，出力不出名，理解不误解，补台不拆台，讲话不多话，分工不分家，交心不多心，管事不多事，如果你能做到这些，那么你跟宇利的组合就会成为我手下最得力的工作组合。”金光洙点了点头，“这做副手的艺术……”

    这边金光洙本来还想再对徐宁交待几句，不过此时门又被推开了，“社长，n总部通知，有个紧急会议要您去一趟，车已经准备好了。”金钟旭说道。

    “哦？那边又有什么事情了？”金光洙愣了一下，“好了，徐宁啊，我这把去开会了，你直接去宇利那边报到把，他的办公室现在就在原来李室长办公室隔壁，要牢记我说的话。”

    “是的，社长。”徐宁起身告退，不多时，金光洙也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啪啪啪”，一间没有挂牌的房间的屋门被敲响了。

    “请进。”里面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宇利前辈。”徐宁推门而入说道。

    “徐宁君。”金宇利站了起来，“请坐吧。”说着一指他对面的一排小沙发。

    “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俩人都坐下来后，金宇利说道：“先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呢，在公司里其实是一个比较灵活的角色，最早我是后勤部朴部长手下的一个小兵，后来得到朴部长的举荐，到了企划部，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社长却觉得我有造型天赋，就被抓去先后给sa、a和－ara组合当造型师，再后来，我跟朋友在外面合作开网店的事情被金社长知道了，他便琢磨出了一个－ara网店计划，具体的就是由我在筹备、实施，这次他把你扔到我这儿，就是让你来给我帮忙的。”

    “哦，原来如此。”徐宁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至于社长所说的这个电商办，其实根本就不存在。”金宇利说道：“当初在公司的董事会会议上，诸位大人物都反对设置这个机构，没看我门口都没挂牌子么？”

    “董事会为什么反对设置这个机构呢？是因为反对在这个方向进行投资吗？”徐宁问道。

    “是的。”金宇利点头说道：“这次要不是李室长被免职，这附近的几间房间被空了出来，我到现在都还只能‘四处流窜’呢。呵呵，这下总算有固定的办公室了，真是来之不易呀。对了，明天你的办公桌就会送到，今天就先客服一下吧，坐坐沙发吧，而且我们这行当，其实能坐在这里面的时间是很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

    “办公桌什么的，其实无所谓的。”徐宁说道：“我在朴部长那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呵呵，理解万岁啊。”金宇利点了点头，“目前社长的规划虽然很远大，但我们真正能做的，其实很少，目前除了在筹备中的这个小网店以外，别的都只能处于规划状态。”金宇利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根烟来，徐宁一看，赶忙拿出打火机帮忙点上，“谢谢。”金宇利深吸了一口，“对了，你知道－ara吧？在你这个岁数的年轻人中似乎现在挺火爆的。”

    “是的，这是公司的一个女子偶像组合。”徐宁点头说道：“我还在她们那儿买过东西呢。”

    “买过东西？你还是她们的an？呵呵，今后一段时间我们可要跟她们打不少的交道，到时候深入了解她们后，只怕你的下巴都会掉下来的。”金宇利说道。

    “不是的，我不是an，只是曾经凑巧在她们的地摊上买过一瓶洗手液而已。”徐宁摇了摇头说道，“那天她们的地摊离我原来工作的酒店不远，我就跑过去凑了个热闹。”

    “地摊？”金宇利有点哭笑不得，“她们什么时候跑去摆地摊卖洗手液了？哦，你说的是她们拍摄的－ara节目吧，当时她们是摆了个跳蚤市场来着，你也去了？”

    “是啊，当时她们的跳蚤市场就在我原先工作的酒店附近，我就过去凑了个热闹。”徐宁说道，“后来那天晚上她们还在我们酒店吃饭呢，不过似乎也是节目环节之一吧。”

    “是的，那天我也在啊，怎么都没看到你？”金宇利觉得很惊奇。

    “当时我还过去给你们上菜呢，不过当时可能她们都饿坏了，没注意到我不奇怪，前辈你当时就坐在朴素妍小姐旁边是吧？”徐宁说道，“当时您还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

    “是的，呵呵，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金宇利哈哈一笑，“敢情我们原来就见过了啊，等会儿我给你和－ara那几个孩子们再引见一次，看看她们几个还会不会认得你。”

    “肯定不认得了啊，我当时也只是跟其中的两位小姐说了两句话而已，而且人家是大明星，那么忙，每天见的人何其多也，哪里还会认得我啊？”徐宁赶忙一摆手道。

    “这话你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在她们面前可千万别说她们是大明星之类的。”金宇利赶忙说道：“严格说来，她们还是一个新人组合，虽然起点不错，目前正是戒骄戒躁稳步前进的时候，可不好随随便便吹捧她们，弄不好把她们真养出脾气来了，可就不好办了，另外社长也是很忌讳‘大明星’之类的说法的。”说着金宇利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当初公司的一个当红女团的人气核心，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有稳定人气的明星之一南圭丽小姐跟公司决裂乃至对簿公堂，让社长对‘大明星’这个说法很是厌恶……”

    “多谢前辈提醒，徐宁记住了。”徐宁赶忙躬身道谢，这可都是前人忠告，很有价值的，“似乎前辈很畏惧社长啊，平常社长很凶么？我看他整天都是很慈祥的样子，始终面带微笑啊。”

    “公司上下，有谁不对社长敬畏三分么？”金宇利说道：“他可是社长啊。”

    “嗯。”徐宁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好了，坐了这么久，也得起来活动活动，走吧，去－ara练习室那儿看看。“金宇利看似乎又有点冷场，便一拍大腿起身说道。

    “她们应该都不在吧。”徐宁说道：“我们这时候过去，不是要吃闭门羹么？”

    “呵呵，她们练习室的钥匙我也有，就算她们不在也没事。”金宇利说着从自己的办公室桌上拿起一串钥匙，“跟我来吧，去那儿转转，你应该还没去过女的练习室吧。”

    “呵呵。”徐宁则是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当是默认好了。

    推开一间房间的门，金宇利和徐宁走了进来，“坐吧。”金宇利一指屋内的一排沙发说道。

    “嗯。”徐宁点了点头，这屋子蛮大的，还摆着一些乐器音响什么的，靠墙处摆着一排的沙发，对面墙则是n面巨大的镜子，看得他好不自在，直皱眉头。

    “怎么了？”金宇利很是心细，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这么多大镜子，有些不习惯而已。”徐宁摸了摸鼻子说道：“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潘安宋玉，在这么多大镜子面前站着看自己的影像，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啊。”

    “潘安宋玉？”金宇利一脸的茫然，“他们是什么人？”

    “哦，是古代的美男子。”徐宁解释道，“最近我经常看中文古籍，有点说顺口了。”

    “想不到徐宁君你还是个好学之人啊，居然还研究中文古籍啊。”金宇利笑了笑，“女子偶像组合的练习室，都会有很多的落地镜，以方便她们观察纠正自己进行舞蹈动作训练中的问题，这属于她们的工作需要。”

    “嗯。”徐宁又点了点头，俩人在练习室里面转了一圈，又坐到了沙发上。

    “徐宁君，你对我们公司目前有什么看法呢？”金宇利问道：“或者说，在你看来，我们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呢？”

    “我们是一家偶像娱乐经纪公司。”徐宁愣了一下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嗯，那你说我们这种公司的盈利点在哪里呢？或者说，我们这样的公司究竟是从哪里赚钱，又是怎么赚钱呢？”金宇利继续问道，“就当我小小地面试一下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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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呃……”徐宁摸了摸鼻梁，“我当初在网上看了一下，主要的盈利点应该是旗下的歌手们的专辑销售，付费音源下载，还有那些节目给的酬金收入，艺人们广告收入的分成，以及一些明星偶像周边商品的销售等……”看金宇利点了点头，徐宁继续说道：“如果公司旗下的艺人有出演电视剧、电影的话，应该我们还能从他们的酬金中获得一些分成吧，哦，还有一些商业演出的酬金，剩下的，应该没有了吧。”

    “你把大部分赚钱的地方都说了，当然其实还有别的点，不过那些也都只是小打小闹，属于蚊子虽小也是肉的那种。”金宇利笑了，“那这些盈利点，给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第一印象？”徐宁再次摸了摸鼻梁，似乎是仔细思考了一番，“是不是盈利点都太小？太分散？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对专业的商业词汇，看来他是不太了解，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阐述了，有点连说带比划的，看的金宇利不由得微微一笑。

    “算是对了一半吧。”接过话茬，金宇利说道：“不过这不是我们公司独有的现象，目前韩国的大部分娱乐经纪公司都面临着这些问题，你说的那些专辑收入，其实能保本就不错了，现在不比当年，实体专辑销售利润下降得厉害，而那些歌曲作家的版权费用却比原来涨了好几倍，此消彼长，再加上大量的非法盗版下载，很难保证利润，事实除了最死忠的那些ans以外，大部分年轻人也没有买专辑的习惯了，就算买了也只是拿来收藏，一年也未必会听一回，这早就不是我们主要的利润来源了，呃，你记这个干嘛？”

    “习惯了，不好意思，前辈您继续。”徐宁一脸尴尬地笑了笑，把自己刚才掏出来的小便签本和钢笔塞回了上衣口袋。

    “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习惯，这可是很多读书人，我说的是正经做学问的那些学者，或者是一些专门的资深的行政办公人员才会有的习惯啊。”金宇利笑了笑说道。

    “哪儿啊，因为我记性不好，只好靠这个来弥补了，好记性也不如烂笔头嘛。”徐宁说道。

    “嗯。”金宇利点了点头，“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听老师这么说过，话题扯太远了，现在我们再说说那些节目的酬金吧，那些节目的酬金，其实是很低的，尤其是如果派出的艺人是新人的话，那么点酬金，说难听点，也就够他们吃几天盒饭的。”

    “所以说呢，这个盈利点，也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当然如果是知名艺人，尤其是在那种大型节目中充当固定出演人员的，他们的酬金会比较高，当然公司的分成也会多一些。”金宇利继续说道，“至于电视剧、电影的那些酬金分成，其实也是类似的情况，而且这里面公司和艺人的分成比例一般可都是四六开，艺人拿六成，公司只拿四成，当然从数额上看会比那些节目多多了，只是这些都要看机遇，有的时候一年也未必能摊上一次的。”

    “这么低啊。”徐宁点了点头，“那么付费音源下载呢？我在网上看到过，很多人说我们公司的音源成绩一向很好，那么肯定是我们的一个重要收入来源吧？”

    “那就更不值一提了。”金宇利摇了摇头，“首先，音源下载本来就很便宜，一般都是500韩元一首，其中一半还归了像n这样的大型音源网站，剩下的还要扣去作者的分成，歌手和乐队的分成，真正到公司手里的，几乎就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哪怕音源再火，我们也分不到多少钱，只能说是看起来很美的一块纸饼子，好看却没法吃。”

    “那么广告收入，应该是最大的一块了吧？”徐宁不知不觉又从口袋里把本子掏出来了。

    “如果能接到的话，确实是最大的一块收入，但是这个可遇不可求，有的小广告也同样是鸡肋，有的甚至有损艺人形象，那种公司很多时候也是不能接的。”金宇利说道。

    “有损艺人形象？”徐宁微微皱了皱眉头，“是不是最近电视上经常可以看到的那些保健品和药物的广告？这确实让人不胜其烦，而且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有利于养生保健也就算了，可问题是很多时候都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虚假广告，纯属骗钱的，只会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