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术

    “苏公子，你这么是做什么？”苏如是大惊，急忙退后，却还是被苏林撩起了面纱，露出了绝世的容颜，白皙的面容，略带粉红，细叶柳眉，楚楚可怜的双眼，透出一股深邃地哀伤。

    可苏林立刻定睛一看，三种思想顺着圣力快速运转分析，却在这美丽容颜的表像之后，看出了苏如是的真面目来。

    “花？一朵血红色的花？怎么回事？难道……苏如是会是一只花妖？”

    苏林掏出了天涯诛妖笔，执在手中，还想要再追上去，却不料那苏如是立刻飞回舞台当中，突然就将文宝琵琶狠狠地一砸，那噪耳的声音立刻让所有的儒士都清醒了过来。

    “小女子今日身体微恙，先行失陪。三号阁楼的苏林公子，若是有意，可随后来花满楼楼上厢房一叙！”

    话音一落，苏如是便飞丝彩带，舞台中央雾气再起，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逃了？”

    苏林看着消失的苏如是，心中却兴起更多的疑问来了。这苏如是到底是妖还是人？为什么要用花香来迷惑广大的儒士？如果她是妖的话，如何混入这人族地盘当中，还不被发现？

    苏如是最后消失之前说的话，邀请苏林上楼，他在犹豫到底去还是不去？

    紧皱着眉头。苏林在思考着这些谜团问题。但是周围那些清醒过来的儒士们，却都纷纷艳羡地看了过来。

    “三号阁楼的苏林？是谁？竟然能够获得苏姑娘的亲睐？”

    “第一次！这可是苏姑娘在这花满楼一年以来第一次邀请男子上楼啊？”

    “啧啧啧……看来今晚这个苏林定然能抱得美人归了，好生羡慕啊！”

    ……

    这是楼底下那些散客和其他包间不认识苏林的儒士们的羡慕言词，而在三号阁楼的府院学生们，就更是欢呼起来了。

    “哈哈哈……我就说嘛！如果这在座的能有人不被《宫闺赋》影响。获得苏姑娘的亲睐，那就必然非苏兄莫属了！”钱思贤很大方地抽出十万两的银票，要递给苏林，道，“苏兄，这十万两给如是姑娘赎身。今夜可真是良辰美景啊！哈哈……”

    “苏兄果然是大才啊！那《宫闺赋》我听过两次，每一次都沉沦其中，不得自拔！醒来的时候，却连一个字都记不住，敢问苏兄，《宫闺赋》到底是何内容啊？”

    方徽也是点头称赞。怂恿苏林道，“不过现在倒不是时候，如是姑娘有请，苏兄还不快快前去赴约？”

    “嘿嘿！那一号阁楼的苏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表情？如今当真像方兄刚才给他写得那一句‘徒看人抱如是归’，哈哈……真解气啊！”

    袁暮此时也是大笑了起来，伸出大拇指夸赞苏林道，“苏兄不愧是双甲案首。镇国诗词作者啊！”

    “这一下，我们建安府院更要出名了……”

    “今天还真的奇了怪了，苏林一来，简直是让我们建安府院提升了不下一个档次啊！”

    ……

    在建安府院学生们的努力下，其他来捧场的那些儒士们，也立刻知道了苏林的身份来历。丰乐县本年的双甲案首，童生便能够写出镇国诗词的天才，更有今早国君圣旨嘉奖……

    一系列的荣誉和头衔，瞬间让苏林这个名字光芒万丈，本来还有许多心中不服的儒士。觉得苏林配不上苏如是的，此时却都自惭形秽，无话可说。

    至于一号阁楼当中，再次清醒过来的苏烨，先是一愣。努力回想记忆，《宫闺赋》依旧一个字都记不住。但是却清楚地记得中途演奏完毕，苏如是亲手给自己斟茶，但是最后却被苏林给俘获了芳心，心中更是大怒和不甘起来了。

    “苏财！快去打探一下，这个毛头童生究竟是什么背景？竟然也姓苏……竟然敢夺本大公子的所爱……”

    “回大公子，苏林……苏林好像是我们苏府新来的……十三公子……是……是三老爷亲自带回来的……”苏财看到勃然大怒的苏烨，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原来是他！”

    苏烨似乎也隐约知道苏林，顿时怒火先就泄了一半，然后皱着眉头，心中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罢了！我倒要上楼去看看，这个苏如是究竟是何方神圣！”

    明知苏如是有古怪，无数的疑问在智海当中形成了漩涡，苏林知道若是自己不去一探究竟，这些疑问漩涡便会一直存在，干扰着他的思想。便也离座踏步，在花满楼丫鬟的带领下，往那楼上厢房走去。

    “苏公子上楼了！哎！原本以为无人能够采撷的如是姑娘，终归还是花落他人之手，惜哉！痛哉啊！”

    那些慕名而来的儒士看到苏林款款上楼，心中那一股酸楚和羡慕，又岂能是三言两语能够表达得出来的呢？

    “苏公子请，如是姑娘便在房中等着您……”

    来到楼上的一间充满着花香的厢房当中，苏林十分警惕，从乾坤袋中拿出天涯诛妖笔，捏在手中，这才推门进去。

    一进入房间，倒的确是姑娘家的香闺，充满着一股沁人的芳菲，可是却根本没有苏如是的影子。

    “苏如是，你将我叫上来要怎样？若是再装神弄鬼，我便将你是妖孽的事情公之于众，告诉知府大人袁天章，到时候定让你无所遁形。”

    苏林不见苏如是，警惕地朝着香闺叫道。话音才刚落，突然，香闺当中就抛下一朵朵血红色的花骨朵，房门哐的一下被反锁，整个香闺内瞬间成为血色的花海，朵朵绽放开来。

    “这是……鲜血一样颜色的花朵，是……彼岸花……”苏林立刻大惊道，急忙要往房门外退去，却又马上发现，似乎自己已经陷入了一阵奇异地空间当中，眼前所有的景象都被幻象所取代了。

    鲜红色的彼岸花一朵跟着一朵绽放开来，也不知道盛开了多少，却没有一朵凋谢。一股充满着幽怨、苍凉的气息，伴随着奇异的花香朝着苏林铺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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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儒术  p:///2/2507/  )




第九十七章 黄泉和忘川
    “幻象？”

    面对满世界的血红色彼岸花，苏林强迫自己淡定下来，紧锁住智窍，不让花香有可乘之机，但是三种思维方式的思想坚冰、水和雾气却冲了出去，同时，对着那花海深处叫道：“没有用的！苏如是，我有三种思维方式在，你的幻想，不能感染我！”

    的确，苏林的思想坚冰犹如一杆利矛一样，每当彼岸花传递来苍凉悲哀的气息，都会被这坚冰毫不留情地给肃清。

    更有那思想之雾，从智窍当中飘散出来，混杂在这彼岸花香当中，从最本质去渗透分析，看透了，便没有任何可怕之处。

    至于那最正常而圆润的思想之水，反倒是无声无息地在这幻象世界蔓延了出去，顺着每一朵彼岸花流淌，每一滴都圆润光滑，慢慢寻找，那隐藏在花海深处的苏如是。

    “水之三态？这样的思维方式……闻所未闻……你……你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童生，竟然可以阻挡得住我彼岸花的花香似海……不可能！就算是大学士也无法识破我的妖身……除非是翰林或者大儒……”

    花海深处，苏如是的声音已然不像之前那么娇柔，反而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地狰狞起来，谁又能想象得到，这个隐藏在花海当中的女妖精，会是之前那个令无数儒士们趋之若鹜的花魁之首呢？

    “你果然是妖魅！说，你混入人族当中有何企图，你在每一个儒士智海当中潜藏下来的花香到底有什么阴谋？”

    苏林执笔，站在漫漫鲜红色的彼岸花海当中。丝毫不惧，一股凌厉的气势从智窍当中猛地一下冲了出来。他只是童生文位，圣力不多也不强。但是他的精神和思维方式，却是连大学士也无法比拟的。

    正好这彼岸花妖苏如是运用的都是花香和幻象的精神攻击，在苏林的面前，却怎么也绕不过他的三种思维方式。三种思维方式，无懈可击，是最好的精神防御。

    “你竟然还能够看出我留下的香种……”

    被苏林点出了最大的隐秘手段，苏如是心中一慌，周围彼岸花都微微发颤，血红色的花瓣开始偏偏凋零下来。那一股本来沁人芬芳的香味。开始弥漫出一股刺鼻的腐朽气味来。

    “没想到，对付你这么一个区区童生，我竟然要将这一滴忘情水拿出来……就算是大儒，也抵挡不了忘情水蕴含的三生业力……”

    半空当中，无数的彼岸花开始凋落，鲜红色的花瓣雨倾洒下来，在苏林以为是这幻象要被打破的时候，一股比起之前《宫闺赋》更加悠扬的歌声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

    “彼岸花开彼岸，彼岸花落黄泉。

    花繁不现叶。叶茂不现花。

    彼岸花开彼岸，彼岸花落黄泉。

    花叶两不见，生世永牵挂。

    彼岸花，业力唤起前生的记忆。

    彼岸花。望眼欲穿后世的轮回。

    彼岸花，坚持爱情受伤的咒语。

    彼岸花，往事种种悲伤的回忆……”

    伴随着苍凉悠扬的歌声。虚空当中，突然落下一道青黄色的泉水。好像利箭一般要刺向苏林。

    “坚冰……破……”

    苏林愣神片刻，恍然惊醒。立刻以思想坚冰为墨，天涯诛妖笔迅速挥毫书写，一个巨大的破字冰雕，硬碰硬，朝着那黄泉轰击过去。

    这是思想的碰撞，一丝圣力的波动都没有，也正是因此，幻象中的苏林才能发挥出远超童生的厉害来。

    轰！

    黄泉被破字坚冰一分为二，剧烈地响动轰鸣了一声。

    这虽然是幻想，但是整个花满楼苏如是的香闺却猛地被精神碰撞的力量一震，发出砰砰砰地响动来。

    这响动传了出来，楼下的那些儒士们一个个都探着脑袋倾听，脸上丝毫不掩饰羡慕和惊讶地声音来。

    “好大的响动！这苏案首，竟然勇猛如斯？不愧是能写出镇国诗词的大才啊！”

    “没想到苏案首这个少年郎就有如此的勇力啊！如是姑娘果然是好眼光！好眼光啊……”

    “如此**！我等儒士岂能干坐在此，姑娘们的诗词选婿怎么还不开始啊？被苏兄如此一闹，谁还忍得住啊？”

    ……

    儒士们艳羡又称赞，而楼底下其他的花魁和姑娘们听到这巨大猛烈地响动声，却一个个羞红了双脸，羞涩地低下了头来。很快，老妈子见儒士们的兴趣都被调动了起来，马上宣布其他花魁们和姑娘们的诗词选婿开始。

    在场的每一名姑娘家都落落大方的向前，舞文弄墨，向儒士才子们展示自己的诗作，许多甚至都是出县的诗词，甚至有一名花魁还写出了达府佳作来，只不过因为没有署名，得不到圣力长城的承认。

    然后一首首带着脂粉味的闺怨诗作，便被悬挂在这花满楼的半空当中，所有的儒士都可以上前提笔书写评语感受，若是得到诗词作者的肯定，便可以共度**了。

    诗词选婿，以姑娘家的笔墨诗词诉说情怀，让儒士们去猜，去想，去思考……

    只有真正的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才能够促成那佳偶，共度此良宵。面对如此多的莺莺燕燕，满楼的花色春香，儒士们的才思更加敏捷起来，在楼上苏林砰砰砰地战斗声中，更是一个个嗷嗷直叫地冲向了花海当中，提笔书写自己中意姑娘的诗词佳作。

    但是此时楼上香闺内的苏林，却根本没有儒士们想象地那般快活。从天而降的黄泉冲刷而过，被思想坚冰破字抵挡住，但是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涌来了滔天的巨浪，涌动着一丝丝腐朽的气息作为水滴，铺面而来。似乎要抹杀一个人所有的记忆。

    “好恐怖的气息！这是什么水？如此地厉害啊？”

    苏林连忙蹬蹬蹬往后退，但是也无处可逃。虚幻的空间当中，无穷无尽地大。没有尽头，他往后退一步，那滔天巨浪便也更加凶猛地冲了上来。

    “苏公子，为什么要逃呢？难道，你真的嫌弃小女子的姿色不行么？”

    浪尖上，苏如是宽衣解带，脸上的面纱也完全去掉，身上披着一层薄薄地血红色纱衣，露出逛街诱人的香肩。挺着柔软弹性的酥胸，极尽诱惑地冲着苏林招手：“来吧！苏公子，这虚幻的忘川是我在黄泉彼岸生长了千百年，接到消化的唯一一滴忘情水所化，就让它将你湮没，让你忘却所有的苦痛记忆吧！来吧……来吧……”

    魅惑的声音反反复复在苏林的耳边响起，他迷茫地望着四周，本来似乎无尽的虚幻空间，竟然越来越小。越缩越小，他想退，却抵住了身后的坚壁，无路可逃。他望着那扑面喷涌过来的忘川浪涛，还有那衣带渐宽落去的美人苏如是，智窍当中。突然升起了一股灼热而强大的气息。

    苏林的智海沸腾了！

    从智海的最深处升起一股庞大的业力气息，让苏林整个人都承受不住。瞬间昏厥了过去。

    不过，这股强大的业力气息。却没有因为苏林的昏厥而停止爆发。

    “忘情忘情忘情水……就让我洗掉你的所有记忆和思想，从此以后，成为我苏如是最忠诚的花奴吧！在那大劫到来之前，助我完成天数使命，打开冥界的大道，让彼岸花开满人间，寻找那失落的三生石，让忘川的洪水汹涌地将人间淹没吧……”

    苏如是身上的红妆已经尽卸，洁白如玉的**，轻轻抚摸着腰胸，沐浴在忘川浪涛当中，动用着那一滴忘情水的最强业力，想要冲入苏林的智窍，将他的所有神智思想都给彻底地炼化和占据。

    可就在这个时候，苏林的智窍内，无数的业力涌了出来，抵挡住忘情水的业力，甚至，反噬回去，一股大笑陡然在这虚幻空间响了起来。

    “哈哈哈……好一道黄泉，好一江忘川！可惜，你这忘情水的业力只有一滴，忘情水好啊！一滴忘情，忘却三生，有些事情，有些情，有些爱，记着便是烦忧，累生累世啊……给我吸来……”

    “天呐！业力……一个童生，怎么可能爆发出业力来？不可能！”

    苏如是怎么也想不到，苏林这个童生的智窍当中，能够爆发出只有半圣才能够自如使用的业力来，她的忘情水只有一滴，根本就抵挡不住这庞大的业力。幻象空间像是玻璃般咔嚓咔嚓粉碎，所有的彼岸花都凋谢枯萎，苏如是自己也猛地喷出一股鲜红色血液，沾染了香闺内的花床。

    “是半圣……他的智窍当中，竟然有半圣的业力，怎么会这样？”尖叫起来的苏如是，从香闺的床上猛地窜了起来，再也不敢在此地逗留，迅速地躲窗而逃，化作一朵断了半片花瓣的彼岸花，消失在了窗外的黑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