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术

    九尊大鼎，圣力覆盖了整个考场，上千名的考生。在他们应对墨义的时候，能够分身而出虚拟的圣力九鼎，就镇压在他们的书案之前。这九尊虚拟的大鼎，能够时刻捕捉到考生墨义言论观点，言论之力。倘若足够思想，便可以让镇压的巨鼎凭空被举起。

    能够举起一鼎到三鼎者，墨义为丙等。

    能够举起三鼎至六鼎者，墨义为乙等。

    能够举起七鼎到九鼎者，墨义为甲等。

    不过童生之言，虽然不乏采纳百家精华的思想，却依旧不够深度和雄辩。一般府试当中，能够举起七鼎者已经是寥落可数，八鼎者更是凤毛麟角。至于真正能够一言九鼎者，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九国府试，已经有近十年未成出现过一言九鼎的天才了。

    “那个……良老。圣力试卷可以发布了么？考生们可都等急了……”知府袁天章堂堂一个大学士，一方知府父母官，在良如霖的面前，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他。又想出什么怪招来了。

    “袁小子，老夫只管安放这九尊圣鼎。发布圣力试卷，那可要等圣文部的那些老家伙们统一动手的，你又不是没有监察过府试，这是在故意找老夫的麻烦么……”

    良如霖斜着眼睛一瞥袁天章，他就赶紧闭着嘴巴，不敢再说话了。袁天章这个样子，反倒是让良如霖忍不住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道：“哎呀我说，你们袁家老头子在的时候，当初是何等霸气嚣张的，连我良如霖屁股都敢踹。怎么到了你这一辈，都成缩头乌龟了啊？来……袁小子，看你方才吃了鸡屁股那么憋屈的样子，你骂老夫一句，让你解解气，老夫知道你心里肯定早就骂上了。”

    “这……晚辈不敢……良老，您这……您这又在逗我！”袁天章心里极度无奈，让自己骂他，这是哪门子的要求啊？自己绝对不能上当，万一真骂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让你骂你就骂，哪儿那么多顾及的……连骂人都不敢了，你怎么当知府大人的啊？”

    “这当知府大人和骂人有什么关系啊？”袁天章腹诽着，不过看着良如霖那么一脸渴求要自己骂他的样子，就试探着小声叫了一声：“良老，你……你这个老东西！”

    “什么？说话跟蚊子似的，听不清！骂人要大声点，还有，什么良老，你这是在骂我，知道不？再来一遍，骂不好，可别怪我冲到你们袁家大宅去，将袁老头当年欠我的那些东西全部拿回来……”

    “额……”袁天章彻底地无奈了，只好壮着胆子，冲着良如霖嚷道，“你个老东西，为老不尊，成天占我们袁家的便宜……”

    越骂越起劲，袁天章心中这个畅快啊！感觉似乎连思想都通畅了许多，可是等他彻底地骂完了，发现良如霖的脸色铁青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叫道：“好你个袁家小子，竟然敢如此侮辱长辈！”

    “这这这……良老，这可是你叫我骂你的啊！”袁天章大喊冤枉道。

    “我直叫你骂一句，谁让你一骂起来就不停的啊？连我十三岁的时候偷看你姑姑洗澡的事情都翻出来说了？”良如霖大骂道，“不行！你得补偿老夫！”

    “良老，我拿什么补偿你啊？我们家那些宝贝在你眼里都烂大街了，上不了您的法眼……”袁天章感觉自己似乎跳进了良如霖的圈套当中，干脆就直接认栽了，任人宰割地道，“良老，您老还是有话直说吧！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嘿嘿！袁小子，看来你虽然孬了一点，但还是不笨的。那个……就刚刚那个苏林，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底细如何，相信你知道得很清楚，老夫对他很感兴趣，说不定要收为关门弟子，传道授业！”

    原来，良如霖拐了这么一大弯。是为了从袁天章的口中套问关于苏林的事情。良如霖虽然在圣殿当中的地位不低，因为其道家儒士的特殊身份。甚至不比一些半圣差，但是那一日苏林圣言开智的事情，仅限于圣殿内的半圣们知晓，后来轮值首圣刘彦方甩出“禁口令”，此事便再也不能外传，所以良如霖也并不知道。

    “良老，那苏林的事情，我能跟您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本来他是一个小地方丰乐县秀才之子。考中案首童生，诗词镇国，一月三首，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

    袁天章知道拗不过良如霖，只好一切老实交代，坦白从宽。不过他却是无法说出任何有关苏林“圣言开智”的事实。

    “废话！袁小子。你说的这些我大都知道。对了，你怎么没有提及那苏林开智的言论是什么？能够有如此才华，想必开智的言论必定不低，至少应该是大儒言论开智的，不对，你一直不敢提及。难道是……”

    良如霖智海当中的思想颠覆，只通过袁天章方才的表情和言论，立刻就推断出来了，心中惊道，“我知道了。难怪我说为什么前两个月感觉到轮值首圣刘彦方发‘禁口令’了呢！哎……看来真的是大劫将至了！难怪那个妖女娃娃会跟在苏林的身边……冥冥当中。都是天数啊！”

    “良老，既然你知道了。就不要再为难我了。而且，你也知道苏林是绝对不可能被你收为弟子了吧？他的老师可是……恩！良老，快看……九鼎开始颁布试卷了！”

    说话间，一道圣力光柱就从远处的圣殿中心发出，传递到整个天仁大陆各个州府，九鼎一阵巨大的轰鸣，接收了这一道圣力光柱，然后便开始嗡嗡作响，从其中飞快地射出一道道金光，往那考场当中各个考生的位置落去，这便是那府试的贴经试题。

    九鼎开卷，府试便正式开始了。周围的百姓也兴奋了起来，他们之所以会一直围观在这里，便是等着看府试当中考生们相互比试的精彩过程。

    “快看……贴经开考了！”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等看诗赋卷和墨义卷的时候才叫激动呢！尤其是墨义卷，看着考场上空，一尊尊圣力巨鼎被墨义言论举起来，那真叫一个过瘾，万一要是来个一言九鼎，那才真叫不枉此行啊！”

    “是啊！这一次府试有苏案首和季公子这两个天才，说不定两人都能够举到八鼎呢！不能看到一言九鼎，看到两尊八鼎，也算是难得地盛况了啊！”

    “哈哈！墨义举八鼎，哪里有那么容易？我不可否认苏案首是天纵之才，但是他毕竟才刚考中童生，哪里能和半圣世家的季公子比？不过就算是季公子，恐怕也很难举起八尊大鼎吧！”

    ……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的才是门道。府院的许多秀才和举人也都找好时机，凑到府衙考场门前看热闹了。他们才是真正知道墨义举鼎的艰难，就算是府院举人班堂首方徽，当年费劲所有的努力，穷极思想，也不过才举了七鼎，勉强获得了当年的秀才第一名茂才罢了。

    “苏林！不知道你会碰上什么样的墨义题目，又能够举多少鼎呢？我很期待，你快点成长为举人吧！我方徽一定会堂堂正正从思想上击败你！”方徽望着那被圣光笼罩住的考场，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

    而此时的苏林，望着桌面上圣力形成的金页试卷，心中直想骂娘。县试的贴经是考一早上，而且也不过是五十道罢了。可是这府试竟然有五百道贴经，足足多了十倍，而且限时一个时辰，这就是抄也要连续不断挥毫书写才来得及啦！

    所以苏林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一边凭借记忆，一边飞快的查阅脑海海中的“无字天书”，落笔挥毫，在圣力试卷上回答着一道道贴经默写。

    ps：第二更！明天三更，酝酿了挺久的府试争斗文采！一口气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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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五百道贴经
    “这府试还真的是太变态了！五百道贴经一个时辰写完，就算我有‘无字天书’可以查阅，也非常地赶！”

    苏林已经没有时间再墨迹了，执笔挥毫，眼前一道道的贴经试题印入脑海当中，能够想到的就自己迅速地作答，行云流水一般。但是如果碰上疑难的，就只能够抓紧时间，马上在脑海中的无字天书查询一下，反倒是更加耽误时间。

    “果然，知识和思想终归还是要自己彻底记忆下来，才能够灵活运用，融汇贯通。我使用无字天书的帮助，终究是外力。即便能够准确无误地查询，依旧有片刻的迟缓。我若是想要真正在思想上有所建树，也必须像天仁大陆的儒生们一样，博闻强记，厚积薄发，将百家经义典籍彻底地记忆理解下来，才能够成为自己思想的强大基石……”

    以前苏林一直觉得自己有“无字天书”这个容纳万千诗文典籍的强力作弊器，就可以横扫整个天仁大陆，成为无敌的存在。但是慢慢地，他就了解到，无字天书只能够是一项强力的辅助，最终能不能悟、能不能够理解，却是任何外力都无法帮助的。

    “所有的外力，甚至包括圣殿的科举圣力和国运，最多也只能够帮助一个人达到进士的文位修为。再往上，就需要真正地考验心境、品察思想、责心问道了。”

    一边答题，苏林就一边更加坚定了自我的内心。抛弃了那种依靠外力的依赖思想，所以手中挥毫的文宝笔墨越来越快。思维也越来越通畅，记忆越来越明晰。许多之前只是模糊印象的诗词经义。现在即便不查询无字天书，也能够回忆起来。落笔如有神助，字字珠玑，笔尖方寸之间光华毕现……

    而其他的考生，也是飞快地下笔书写，不过绝大部分写着写着就需要停笔下来思考片刻，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智窍内的圣力疯狂地运转，智海的思想浪潮直接拍打起来，无数的学习记忆翻涌着。

    洪离玉的位置在苏林的左边。这些贴经题目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曾经在府院的百阶文梯上都能够对答如流，无一错漏，更不用说是这区区府试的贴经题目了。

    只不过，这五百道的量是真的有些大了，还是限时一个时辰。洪离玉也丝毫不敢大意，圣力疯狂地涌入手中的文宝毛笔当中，智窍当中的思想念头，犹如潮汐一样来回涨落。无数的诗词经义形成一道道的冲天波澜，抬手落下，便再也没有间隔中断，笔走龙蛇。一口气唰唰唰地一道接着一道贴经写去。

    而这些贴经，在季雨的眼中，却根本不是问题。两年关外蛮荒的历练。虽然他只是一名文位最低的童生，但是智海当中的圣砖也达到了二十多块。目视眼前的圣力试卷。嘴角掀起微微的笑容，然后竟然两只手各握住一根文宝毛笔。左右开弓，丝毫没有停顿地开始答题。

    时间过半，才刚刚过去半个时辰，苏林便猛然间看到右前方的位置一道冲天的光华，那是圣力试卷书写完毕交卷的现象，这是有人答完贴经交卷了。

    “那个位置……我记得好像是季雨！没想到，这才刚刚半个时辰，竟然就已经答完五百道贴经。这怎么可能？”

    苏林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是非常之快了，也不过才答完三百多道，季雨就算实力再强，也不可能超过四百道。可是如今的事实却是，季雨在半个时辰之内，就已经完全答完了五百道的贴经了。

    “答完了？是那半圣世家的季雨？”

    正在快速答题的洪离玉也是一愣，心中疑惑道，“这季雨怎的会如此之快，我有诸多圣字力量加持，思维速度加成三倍，落笔书写速度加快两倍，中间没有一息时间的间断，也才堪堪写完四百道，那季雨又是如何做到半个时辰五百道的？”

    洪离玉和苏林恐怕都想象不到，季雨会是双管齐下，同时用两只手执笔答题，才有可能在半个时辰内写完五百道贴经。

    “果然我是第一个答完贴经的，就是不知道……苏兄答得如何了？这五百道贴经，涉及到儒、道、墨、史、法、医……等百家思想著作，苏林虽然今年与我同岁，却才刚刚今年开智中童生……”

    答完五百道贴经的季雨微微转身看向苏林位置方向的上空，双目炯炯，心中期待地道，“苏兄，你可不要让我季雨失望！这是属于我们俩人的君子之争啊！”

    而随着季雨的那一道贴经试卷飞射出来，镇压在府衙考场之外的九尊巨鼎轰鸣一声，竟然传递出一阵欣喜的情感思想来。

    “良老，你快看……第一个答完贴经的圣力试卷出来了……竟然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答完了！”

    作为本次府试的知府监察，袁天章望着那飞出来的圣力试卷惊喜地叫道。

    “没见过世面！半个小时答完五百道贴经有什么可稀罕的？再说，说不定是哪个没信心的童生随意答题交卷的呢？”

    良如霖很鄙视地瞥了袁天章一眼，然后立刻运转智窍内的圣力，沟通着九尊大鼎，便见巨鼎发出嗡嗡嗡地响动，九尊大鼎上空出现了圣力组成的数字，从一快速地增加上去，这是九鼎正在检测季雨这一张试卷答对的题数。

    “四百道，快看，那第一个答完贴经考生的试卷……四百道了，还在上升……答对四百道试题，已经稳坐乙等了……”

    “岂止是乙等，快看……四百五十道了，天呐！似乎还没有错漏一题啊！该不会是全对吧……”

    “五百道！五百道……真的全对了……也不知道是何等天才的童生才能够在半个时辰之内，答对整整五百道的贴经啊！”

    “我猜是苏案首吧！我记得苏案首在县试的时候，就是我们吴国县试唯一一名贴经全对的双甲案首啊！”

    “当时只不过是五十道，现在可是五百道啊！而且还是半个时辰之内，我觉得不是苏案首，应该是半圣世家的天才季雨季公子……”

    ……

    第一份答完的贴经试卷，还是五百道全对的试卷，让围观的百姓们更加期待了起来，而且纷纷在猜测这全对的贴经试卷，到底是谁的手笔？有猜苏林的，也有说是季雨的。

    而前来观摩的府院秀才举人们，却知道，除了苏林和季雨以外，还有一人极有可能做出全对的贴经试卷来。那边是洪离玉，在百阶文梯上的卓绝表现，让府院当中的任何一个举人都不敢丝毫小瞧洪离玉。

    三息一贴经，步步登高，从广为人知的圣人经义，到百年失佚的传世经典，在府院的学生们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一道贴经试题是能够难住洪离玉的。

    “方兄，你觉得，这贴经卷，苏林、季雨和洪离玉三人，到底谁能够更甚一筹呢？这第一贴经试卷是谁的呢？府试当中，贴经若是有答对相同题数，则以提交贴经时间先后顺序取优。这最先交卷的已经是五百道全对，必然是甲上无疑！”

    一名站在方徽身边的举人，也兴奋地说道，“不过九国府试当中，几乎很难碰到有两份以上试卷都答对五百道贴经的。半个时辰五百道，还要全对，就算是我们现在举人的文位，也十分勉强啊！”

    “说不好！洪离玉的博闻强记，连那冉世昌都输给了她。季雨可是芝麻史圣的嫡孙，关外蛮荒历练了两年的天才，实力也不容小觑啊！至于苏林，自从我知道他的名号以来，一直都在创造不可能的奇迹，就更加难以揣测了啊！”

    方徽仔细权衡比量了三人的实力之后，却依旧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结果，只好苦笑一声，指着前面的九尊威严的大鼎道，“看着吧！九鼎开始显现这名考生的姓名了！”

    果然，在检查核对了圣力试卷所有的试题都准确无误之后，“季雨”两个圣力大字显现在了半空当中，同时在他姓名的左方平行处，九鼎轰鸣一声，嗖的一下拉出了一道圣力光幕，那“季雨”的姓名便射入了光幕上，横在了圣力光幕最上方，名字后面紧跟着“甲上”二字。

    “竟然真的是那季雨？果然半圣世家的子弟都不容小觑，这季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苏林毕竟根基浅薄了一点。”看到这张五百道贴经全对的圣力试卷不是苏林的，袁天章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嗯！好一个季家小子，没有丢季老头的脸。”

    看到季雨的姓名，良如霖微笑着略微点了点头，然后反过来安慰那袁天章道，“怎么着？袁小子，你在为那苏林担心？相信老夫，苏林不会比这季雨差多少……信不信？不信？那老夫跟你打赌一百个鸡屁股如何？”

    “得了！得了……良老，您老就行行好，放过我吧！”袁天章苦脸告饶道。

    而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有的觉得季雨半圣世家子弟实至名归，有的却在为不是苏林苏案首而感到惋惜。府院的学生们，也略微失望，毕竟苏林和洪离玉都是府院的学生，若是他们俩中的一个答对了五百道贴经，他们也能跟着沾光自豪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