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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撞破南墙

    那随从如梦初醒,一路小跑,跑到宗一叶身前,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得躺下。”

    宗一叶倒是能放得开,很自然的躺在草丛中,他心里很明白,如果苏唐想杀他,刚才他已经死了,没必要如此多事的。

    那随从先是趴在宗一叶胸口细听了片刻,接着而又拨开宗一叶的眼皮,认真观察着,随后哭丧着脸说道:“不行啊”

    “你刚才不是说能把魔蛊解掉么?”苏唐的声音明显转冷了。

    “解不掉就解不掉吧,这是命……”宗一叶叹道。

    “如果魔蛊还没有出壳,我可以灌一些引发呕吐的药,自然就能把魔蛊吐出来。”那随从战战兢兢的说道:“但他是在几天前就中了魔蛊,现在魔蛊已经破壳了,我缺几样东西。”

    “缺什么?”苏唐问道。

    “缺丹药,魔蛊都是以人的血肉和丹药为食的,丹药的品质越好越有效,还缺烈酒,可以催发药性,引诱魔蛊。”那随从顿了顿:“至于香草籽……我刚才在附近看到了,能找到。”

    苏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扔给那随从,接着又掏出一只酒囊,也扔过来:“你去找那……什么香草籽吧。”

    那随从打开药瓶,轻轻嗅了嗅,当即露出喜色,接着一弯腰向密林冲去。

    “大恩不言谢。”宗一叶轻声道:“如果阁下信得过我的话,能不能……让我看看您的真面目?”

    “不必了。”苏唐笑了笑:“想报恩?呵呵……我救你,不是图你能帮我什么,只是不想看到她不高兴。”

    “你怕他?”宗一叶知道苏唐说的是谁,他心中充满了好奇,以苏唐的实力也会怕,闻天师的后人肯定非常非常厉害。

    “怕,也不怕。”苏唐笑道。

    宗一叶感到迷惑不解了,这是什么意思?

    苏唐的视线落在小院的另一侧,那里差不多有十几个土包,虽然很小,但苏唐一眼看出有人工的痕迹:“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吧?”

    宗一叶不由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小木屋里的尘土虽然积得很厚,但小橱里的碗碟上,尘土并不多,十几天前肯定有人用过,酒坛里还能隐隐嗅到酒香。”顾姓老者扬声道:“壁炉里的灰也是新的,如果日子过久,灰与尘融在一起,颜色会发黑,我都能看得出来,就别说是这位修士了。”

    “可我没看你进过我的房间”宗一叶皱眉道。

    “我只是猜的。”苏唐淡淡说道:“你说你一直没离开过桃花源,总该有个落脚的地方,你的衣服洗得很于净,有几个地方还打了整齐的补丁,靴子也用兽皮修补过,这些都证明你有一个家,否则,总不能把针线之类的杂物都带在身上到处跑吧?我也森林中历练过,才大半年,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比乞丐还惨,而你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呢。”

    宗一叶轻吁口气,没有说话。

    苏唐用下颌点了点那些土包:“那里埋着的,都是你的先人吧?”

    “是的。”宗一叶应道。

    “我有些奇怪。”苏唐笑道:“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奶奶,又是从哪里来的?”

    宗一叶的表情立即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了,欲言又止。

    “明白了。”苏唐叹道。

    “您明白了什么?”顾姓老者问道,看起来不止是他的随从有求知欲,他也有。

    “明白了那条铁链是做什么用的。”苏唐缓缓说道,他的视线落在篱笆上,那里挂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镣铐。

    宗家的后人想繁衍生息,又担心惹祸上门,不敢轻易走出桃花源,那么女人的来源只有两种,一种是到乡村里掠捕适龄女子,一种是袭击独行的女修行者,不论是哪一种,都不会存在什么自由恋爱的过程。

    后者对后代的资质有益处,可风险也大,而且还会留下很多隐患,走上修行路的人,没那么容易屈服,就算已经生了孩子,也有可能找机会偷偷带着孩子逃走,实在逃不掉,会把仇恨偷偷灌输给孩子。

    苏唐隐隐猜到,被掠到此处的女修行者,没有几个能得善终。因为到了宗一叶这一代,依然记得祖训丨而且年纪轻轻便晋升为宗师,证明一代代宗家的男人都把握着绝对的控制权。

    这时,那随从已找到了香草籽,走出密林,又跑到那小木屋里翻出一只小碗,把香草籽撒在碗中,倒上酒,再放入两颗丹药,接着从篱笆上折下一截木条,在碗中不停搅拌起来。

    好半天,那随从已把香草籽搅拌成糊状,走到宗一叶身前,用手指捻出一团散发着香气的糊糊,拍在宗一叶的胸口上,缓缓揉动着。

    片刻,宗一叶脸上突然露出痛苦之色,那随从立即加快了揉动的速度和力道,而且他揉动的区域一直在缓缓向上走。

    慢慢的,那随从已揉过宗一叶的心窝,揉到了宗一叶的脖颈下,宗一叶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眼睛也在翻白

    “过来,按住他”那随从叫道,接着又捻起一点糊糊,分别放在宗一叶的鼻翼旁,随后又抹上了宗一叶的嘴唇,还在宗一叶的牙关上抹了一些。

    那三个随从都跑过来,一个按住宗一叶的双手,另外两个按住宗一叶的两条腿,此刻,宗一叶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象打摆子一样,越抖越厉害。

    那随从捧着碗,又咬破自己的指尖,把几滴血洒在碗内剩余的糊糊上,接着一手用木条轻轻敲击着碗,另一手端着碗,在宗一叶的嘴边来回晃动着。

    差不多两分钟,宗一叶突然发出近乎痉挛的抽气声,随着一条小虫子从他嗓子眼里弹了出来,正落在碗内。

    那随从立即抄起准备好的石块,砸向碗内的虫子,魔蛊刚刚出壳,还没有成型,只是一下,就被砸得血肉模糊了

    那随从松了口气,抬头向苏唐陪笑道:“好了。”

    过了一会,宗一叶幽幽醒转,他条件反射般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随从已经献宝一样把碗递了过去:“魔蛊在这里。”

    宗一叶的脸色随即变得轻松了,慢慢站起身,对苏唐说道:“多谢恩公。”

    苏唐摆了摆手,宗一叶又看向顾姓老者,微笑道:“是顾大师吧?多谢了。”

    “宗老弟莫要客气。”顾姓老者也在笑。

    “也谢谢几位兄弟了。”宗一叶环顾那几个随从,笑道:“受制于人的滋味真不好受,现在么……感觉象要飞起来一样。”

    “客气、客气。”几个随从急忙应道。

    宗一叶的视线落在了那些弟子身上,轻声问道:“恩公,这些家伙怎么处置?”

    那些弟子的处境一直很尴尬,在给宗一叶解魔蛊的时候,他们就想溜走了,但不敢,如果不走,又担心事后没他们的好果子吃,毕竟苏唐在帮那宗一叶,此刻,见宗一叶把矛头指向他们,立即向一起聚去,准备应变。

    “他们现在对你我无害,就放过他们一次吧。”苏唐淡淡说道,他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也能控制住魔装对他的心理影响,当然,这要有前提,他没有受到攻击和威胁。

    “就听恩公的。”宗一叶笑了笑。

    那些弟子如蒙大赦,便向密林绕去,苏唐突然道:“你们现在还不能走。”说完,他转向顾姓老者:“顾大师,刚才那些人都被赵正武所害,您看……您是不是应该跑一趟?”

    顾姓老者当即露出惊喜之色,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想到,一边笑道:“敢不从命……”

    发死人财的机会并不是容易碰上的,而且死得是一群宗师只要他愿意、也够胆量,自可以先中饱私囊。

    天色渐渐黑下来时,顾姓老者终于回来,他的样子有些夸张,扛着枪、挎着刀、拎着剑,脑袋上面顶着一面盾牌,背后还有两个大大的包裹。

    跑了这么远,背了这么多东西,顾姓老者的精神头反倒显得更充沛了,走到近前,把东西稀里哗啦的扔到地上,又把包裹卸下,充满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瓶、金票,珠宝首饰、香囊等等。

    还有一个脂粉盒,应该是那个中年妇人的,苏唐开始没看出那是什么,因为好奇,拿起来观察了一下,认出是脂粉盒后,他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家伙是把那些宗师都扒得于于净净了吧?过分了……

    旁边的弟子们脸色变得极不好看,就算是挖坟盗墓,也不至于做得这般绝吧?

    苏唐摇了摇头,如果只是拿走灵器,几个门派赶过来支援的强者们或许会忍下一口气,毕竟人是赵正武杀的,是魔蛊宗的阴谋,找魔蛊宗算账才是正事。不过,如果顾姓老者因为过于匆忙,做下了亵渎死者的事情,或者给人这种印象,麻烦就大了。有意思的是,顾姓老者浑然不知大祸将至,还在那里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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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 约定
    苏唐随便挑了挑,把那面盾牌拿了出来,左右挥击了几次,感觉还不错,和他曾经炼化的内甲差不多,只需要运起灵力,盾牌内的灵脉便会自动活跃起来。

    或许,绝大多数防御性灵器的原理都差不多,攻击毕竟是主要的,所谓一心不可二用,如果防御性灵器和攻击性灵器同样复杂,攻守肯定要失衡。话说回来,这种防御性灵器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抵抗一次或者几次攻击,已经足够了,一味防守毫无意义,更无法击败对手。

    把盾牌放在一边,苏唐对那顾姓老者说道:“顾大师,以前很少出来走动吧?”

    “嗯?您这是什么意思?”顾姓老者愕然问道。

    “有的时候,你很小心,很谨慎,有的时候,你却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危险。”苏唐笑道,他的视线落在那些弟子身上。

    顾姓老者顺着苏唐的视线看去,心中猛然一惊,到底是聪明,他立即明白了苏唐的意思,如果换成那几个随从,估计就算苏唐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他们也未必能懂。

    “你不想挑几件?”苏唐问向宗一叶。

    “我就算了。”宗一叶摇了摇头,首先,他不稀罕那些灵器,雷音决博大精深,足够他一辈子苦修了,其次,他也没出力,所以不想乱伸手。

    “差不多就走吧。”苏唐道:“赵正武那么急着动手,应该是有哪位大宗师或者是大祖赶过来了,和他们碰上面,这个时候可不是好事。”

    顾姓老者内心的贪欲如潮水般退却着,几个随从还在那你一个我一个的分东西,都被他赶到一边。

    苏唐和宗一叶起身要走了,顾姓老者背着手,向那些弟子们叫道:“都过来吧,这是你们师门长辈留下的遗物,就交给你们看护了……”

    那些弟子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认为世上还有这般拾金不昧的人,他们面面相觑,都站着不动。

    走向密林的苏唐露出笑意,有贪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底线的贪欲,犯错误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改悔。

    看情况,那顾姓老者成为宗师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也没经历过多少殊死搏杀,因为他对自己没信心,总是避免冲突。

    苏唐走进密林,发现宗一叶一直在后面跟着,他停下脚步,回头道:“你想去哪里?”

    “我……”宗一叶一愣,随后露出苦笑,他明白苏唐这是在隐晦的拒绝:“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随便走吧。”

    “你虽然没走出过桃花源,但东南西北总该能辨认出来吧?”苏唐问道。

    “能。”

    “你一直往南走,去飞鹿城。”苏唐从怀中掏出几张金票,递给宗一叶:“知道这东西怎么用么?”

    “不知道。”宗一叶回答得很于脆。

    “你……”苏唐有些头疼:“你先在飞鹿城里寻间旅店住下,找到店里的伙计,让他带着你去金行,换取钱币,你要深居浅出,不能随便到外面走动,对了,不要说你姓宗,姓宗的人很少见,这一次死了这么多宗师,我担心飞鹿城也会受到波及。”

    “您会来找我?”宗一叶道:“您怎么能知道我在哪?”

    “你在旅店大门傍边的门框上刻一个叶字,或者画一片叶子,我就能找到你了。”苏唐道。

    “明白了。”

    苏唐把自己能想到一些常识都嘱咐一遍,其他的,只能靠宗一叶自己临机应变了,而在他们交谈的时间里,顾姓老者带着随从路过,只是远远向这边看了一眼,点点头,便匆匆向前走去,显然那顾姓老者已经认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早走早好。

    当宗一叶离开后,苏唐展动身形,在林间快速穿插着,沿着空中大黑所引的方向前行,跳下一座七、八米高的小山崖,看到宝蓝等人都躲在山崖根部的凹洞里。

    “命主,那边怎么样了?找到那宗一叶了?”岳十一笑道。

    “找到了。”苏唐轻吁出一口气,他脸上的面具在消褪,围绕着他的黑色旋流也快速消逝在空气中,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不过,这一次又碰上了魔蛊宗的人。”

    “魔蛊宗?”宝蓝愣住了:“他们怎么无处不在?”

    “也不能说无处不在。”苏唐道:“在三大天门中,他们对自然宗的渗透更深一些,人数也可能多一些。”

    “那魔蛊宗的人呢?”宝蓝问道。

    “还用问。”岳十一很肯定的说道:“命主很讨厌魔蛊宗,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死了。”苏唐笑了笑,随后皱起眉:“魔蛊宗的人行事太过狠辣,这一次,死在十八弯的宗师……差不多有十个了,连我也差一点中了他们的诡计。”此刻想想,苏唐也有几分后怕,他没有碰柳笛,纯属偶然,是那顾姓老者乱扫地,扫出一屋子的灰尘,让柳笛变得极脏,所以他才把柳笛扔给别人,虽然说那种毒未必毒得倒他,但总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后果难料。

    “死了那么多宗师?”岳十一等人都呆住了。

    “是啊。”苏唐道:“如果是计划中的,我并不会感到奇怪,他们在一线峡引发罡风,一下子杀死了多少人?但这一次应该是偶遇,那个魔蛊宗的不可能预料到会碰上宗白书的传人,手段依然这般狠辣……魔蛊宗不可不防啊不过,我倒是学到了一点本事。”

    “什么本事?”宝蓝问道。

    “如果有一天,你们中了魔蛊宗的暗算,我可以帮你们把魔蛊解掉。”苏唐笑道,天下能人,真是数不胜数,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傻头傻脑的随从,居然有这种手段,能解掉魔蛊。

    “当真?”岳十一很好奇。

    “我能用这种事情开玩笑么?”苏唐道:“好了,你们先休息一会,等我炼化之后,我们连夜出发,这里很快就要变得热闹了。”死了那么多宗师,各个门派肯定要在十八弯附近大肆搜查,怕虽然不怕,但苏唐不想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苏唐开始炼化那面盾牌,这种场面宝蓝他们已经见识过几次了,可每一次看到,他们总会感到震骇不已,那么大的盾牌,就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用他们掌握的知识根本做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用那句话了,每一代命主都有极为特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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