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海雾的无双舰姬

    “朋友？那不是人类之间互相表示亲近的名词吗？”

    “是的，但是它同样适用于任何生物任何有思想的东西。你不是喜欢记录词汇吗，有机会你应该去人类社会里，好好充实一下朋友这个词语。”少女爬上自己时常趴过的护栏，在那里坐下了。

    “401要上来了。”少女指着海面上逐渐扩大的黑影，对榛名说道。

    哗啦！

    海水在那一瞬间被拨开了，深蓝色涂装的潜艇钻出了水面。

    401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而不是像傻子一样去高喊着万岁把自己的肚子给切了，切下去还不一定能切得死。

    随着401的上浮，少女也逐渐露出了微笑。她的确有点担心那个舰长是个万碎冲锋党，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担心多余了。

    等到401停稳后，两个身影从潜艇之中钻了出来，其中一个是少女见过的伊欧娜，另外一名身着正装的少年大概就是401的舰长千早群像了。比起那些或多或少留着些胡须的舰长，千早群像实在太年轻了。

    “你就是苏联号吗？”千早群像抬起头，望着坐在护栏上的少女，他的状态很放松，或者说他在尽力让自己放松。

    “我就是。”少女点点头。

    “你想把我们怎么处置？”千早群像继续发问，只不过，他注定是要得到一个完全出乎自己预料的答案了。因为他遇到的是苏联号。

    “少年，看来太过年轻就让你扛着舰长的职位，把你应该有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素质给摧残得太过厉害了。在我们日常的交流之间，的确是可以用问题之类的事情来打开一个话题，但是在话题打开以后，倘若不进行自我介绍的话，那就太过于没有礼貌了。试问你会不会和一个你连他的代号都不清楚的人加深交流？我认为那是铁定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说在你成功地引起了双方的话题以后，就是开始进行一下自我介绍的时候了。所谓的介绍或许可以是名字，也或许可以是一个外号。总而言之，随你的喜欢来定。但是不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想要加深双方的交流就必须要介绍自己。不然的话大家连最基本的隔阂都没有戳破的话，那还怎么说话呢？原本最重要的交流环节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差错而终止，那是多么可惜的事情啊。如果所有人都这个样子的话，这个世界不就充满了冷漠吗。唉，为什么我遇到的人都是这么一些不注重礼貌交流细节的呢？真是还要我来替他们操心呀……（省略字数若干）”

    “……我知道了，我的名字是千早群像。”一头汗水的千早群像好不容易等到了少女唠叨完了以后，急忙把自己的名字按照少女的要求报了出来。

    “那么，千早群像先生，让你的船员也一块出来吧。”

    少女对千早群像提出带着轻微命令性质的要求。

    “你确保不会为难他们吗？”

    千早群像一听到少女想要召见他的船员，立刻起了戒备。只不过那戒备隐藏得很深，看起来千早群像也不仅仅是一个只懂得战术的少年舰长。

    “放心吧，现在401全舰包括船员都是我的俘虏了，我要是想对你们不利就干脆直接把你们击沉好了，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和你说话呢？”少女笑眯眯地表示现在的她不是个坏人。

    不一会儿，又有四人陆续钻出了401潜艇，其中一男两女还有一人貌似男性，因为他戴着一个特奇怪的面罩。

    “很好，那么……”

    少女看着出现在401甲板上的船员们，深深呼吸。

    “士兵们都给我注意了！列队，立正！伊欧娜不用你到一边去看着就好。”少女突然就把自己代入了教官角色。

    不过，一声大喊，也让船员们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他们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少女一看就知道。因为过去她也没少被父亲开过这样的‘小灶’。

    “嗯，现在，男的做五十个深蹲起，女的做十五个。”

    “喂！有没有这样明显的区别对待的啊！”戴着护目镜的少年不经过大脑好好斟酌考虑自己的行为就抗议出来了。

    “有意见吗？”少女立刻把苏联号上的重机枪瞄准了他。

    “没有！完全没有！”

    少女漂亮地解决了反对意见。

    “那么，士兵们！你们从今以后，就是我苏联号麾下的战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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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被吞文吞了几乎三次啊！那加起来都够二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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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雌辩术的复兴
    话虽然说的好听，但是实际运作起来还是有点困难的。401的船员在人类之中的名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用声名狼藉来形容也不为过。人类的叛徒和海雾的叛徒，这个叛叛（盼盼）组合能有什么好名声呢？

    401舰长千早群像、副舰长织部僧、水雷长橿原杏平还有轮机长伊织以及声纳员静。这一群还没有长大的年轻人，背负着双重的叛徒之名，默默地在这封锁的铁幕时代里奋力挣扎。

    如果不是真的目睹过这群少年少女们的战斗，少女还有点不相信这些稚气未脱的年轻人会居然是某种意义上的人类以及海雾公敌。

    比少女现在背着的头衔还牛。

    为了表示自己的敬重，少女在他们做完了深蹲起后，把他们迎上了苏联号的甲板，然后用机枪指着橿原杏平强迫他继续做深蹲起。

    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下场。

    “把其他人带进舰内里真可以说是第一次啊，这里比较乱你们不要介意。”少女带着除了橿原杏平外的其他人来到了苏联号的战舰内部，也就是原本应该是舰长所待的地方，海雾的舰桥比起人类所设置的舰桥也要宽敞了许多。

    “都坐吧，在这里可以看到杏平先生全程深蹲起，我们可以试着数数他能做几个。”少女笑眯眯地招待众人坐下，说了一句漫无边际的笑话，其实少女知道自己这是在尽力让自己的心绪安宁一些。

    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要做的事情就是正式施行少女在那场战斗以后所做出的决定，或者说一个长久的计划。

    “实际上你们应该很奇怪我为什么把你们召集过来。”

    少女在所有人都落座后，清了清嗓子道。

    “海雾邀请人类的情景，说出来或许都不会有人相信。但是在今天，这个无法让人相信的事情大概就要发生了。原本你们是我的俘虏，我有权处置你们的任何一切，但是为了我想要做的那件事情，我认为还是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才好。”

    “伊欧娜，千早群像，你们现在正处于真正的孤立状态。就像是夹在两个极点的中间，一头是海雾，一头是人类。海雾一方不可能帮助你们，人类一方也不会真心实意地去帮助你们，我想我说的没有错吧？”

    伊欧娜转头看着千早群像，而千早群像则是十指相扣，似乎是在思考少女指出的关于他们的处境，或者说，在思考少女的用意。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也并不是孤立无援。”

    千早群像在沉思过后给出了这么一个让人意外地回答，少女有些奇怪千早群像为何没有直面她真正的问题。

    “我们有伙伴，这是除我们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千早群像强调了他们并非是孤立无援的群体，少女也很快明白了千早群像的用意。他所为的无非是给自己或者说整个401的群体争取更多的利益，或者说试图摆脱被统治后沦丧自由的局面。

    “看来你没有明白我。”少女无奈地笑了笑，“那么我就问你几个最简单的问题吧，你们的侵蚀武器还有多少？你们的纳米物质还有多少库存？你们的后勤储备足够你们再打几场像今天这样的战斗？你们的伙伴里有大型战舰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千早群像等人全部问住了，事实就是如此又能拿什么来争辩呢？

    “而且，你们在我面前真的有选择权吗？我把你们找来，不是说征得你们的同意的，而是来要求你们理解并且服从我的安排的。”少女站了起来，那标准的军姿，以及一身深色的苏式女性军装，让少女显得英气十足。

    “等等……苏联。你这么做是想要背叛海雾吗？”雾岛的核心在榛名的手中跳动着，提示少女不要忘记了她和榛名这两个海雾大战舰的存在。

    “又来了，怎么你们老是喜欢给别人扣背叛的帽子呢？”少女从榛名那里拿过了雾岛的核心，放到了自己的嘴前。

    “这样应该可以听得清楚一点吧雾岛？”少女笑眯眯地问。

    “等等！我错了！请务必原谅我的肤浅看法！”

    “雾岛，我们海雾都是要服从阿德米拉提密码的存在，所以说背叛海雾这个定位实际上就是背叛阿德米拉提密码。但是什么才能够算是背叛了阿德米拉提密码呢？只有阿德米拉提密码自己才有资格来衡量这个标准。然而阿德米拉提密码现在又玩失踪，所以评判的标准又只能改变为阿德米拉提密码留下的指令。但是阿德米拉提密码究竟下达了什么命令，这可就是值得思考的事情了。比如你们的命令是封锁海洋，但是当你们组成了围捕401的编队的时候，是不是看上去就像是违背了阿德米拉提密码的指令了呢？不过实际上你们没有违背阿德米拉提密码的指令，因为401的出现破坏了封锁海洋的这个指令，所以抱着维护指令的念头，你们做出了看起来违背阿德米拉提密码的事情。这件事情我管它叫做为了维法而犯法，明白了吗？”

    少女的话语让雾岛沉默了，似乎同时也让榛名的情绪起了波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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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这么说的话你们的围捕失败，舰体被完全摧毁，然后被苏联号所救吗？她还俘虏了401并要去404归顺？这个新生的海雾在打什么主意？”

    白光逐渐减少的庭院中，一身深色礼服的女人翘着腿，锐利的目光凝聚在面前的榛名身上。

    “是的，并且就在刚才她说了一段话，我觉得有必要让你来判断一下正确性。”榛名在通讯网络中传输给了金刚一个音频文件，那是她刚才录下来的少女关于背叛的言论。

    金刚启动了播放，少女的声音在这庭院中响了起来。

    “为了维法而犯法么？真是有趣的见解，但是，我们仍然不能对她放松警惕。”金刚听完录音后微微笑了笑，但很快就被她敛下了。

    “榛名，你和雾岛就暂时留在苏联号那里，我需要你们帮我确定苏联她……究竟是叛逆分子还是一种全新的……”

    “海雾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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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熊孩子们真会玩啊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不得不作为苏联号的附属了吧。”

    401的船员们在少女给予的考虑时间里开始讨论起来，而少女选择则是带着雾岛以及榛名暂时退出了舰桥，把空间让给了这群年轻人。少女终究还是不打算做什么强权人物，貌合神离的关系不是她想要的。

    在伊欧娜再三确定了没有任何用以窃听的装置后，401的船员们也放心地打开了话匣。

    “关键是，我们还有我们自己要做的事情，日本政府委托给我们的事情要完成，但是我们的补给也确实是一个问题。”

    千早群像提出了他们当前左右选择的问题，只有在这两个问题间选择出重点的那一个，才能够得到他们需要的答案。虽然怎么看都是没得选择，他们的小命全部捏在少女手里，但是强迫是一回事，服从又是另一回事。

    少女开出的筹码很诱人，对于战争兵器来说，倘若缺乏后勤那就是失去战斗的资格，401如果得不到弹药以及纳米物质的补充，就不可能出港。

    一艘没有武装的潜艇能干些什么，大概就是海底观光了。

    “舰长，我们的储备的确已经严重不足了。如果不能够找到新的补充方式的话……我们可能再也无法出海。”织部僧，401的副舰长适时地把当前最严重的隐患揭露出来。

    “但是，她毕竟是不能够确定真正用意的海雾战舰。”静，401的声纳员却对于少女的身份提起了不信任。

    “说的也是啊，比起和我们一起战斗至今的伊欧娜，这个苏联号难以信任。”轮机长伊织同样投了不信任票，现在的401船员除了水雷长橿原杏平仍然被机枪指着做深蹲起外，已经有接近一半的人对少女表示了不信任。

    “但是，我们的确不能再继续进行这样的航行了。”然而千早群像在这个时候却表示了自己对当下情况的担忧，残酷的现状已经压迫着他快速脱离那种热血上头可以不顾一切的年纪了。他是舰长，他必须要对自己的船员负责，对401负责。

    “那么，假意配合她，然后见机行事怎么样？401现在有必要进行一次大修，还有侵蚀鱼雷也要得到补充。振动弹头的资料就算是要传递到美国，仅仅是靠硫磺岛也是不够的。”织部僧很快提出了一个较为中和的计划来。

    “伊欧娜，你怎么想？”千早群像忽然扭头望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伊欧娜，她和静还有伊织坐在一块，但如果不去注意的话或许很难发现这个潜艇少女的存在。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苏联可以相信。”伊欧娜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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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联，接下来的你打算做些什么？旗舰金刚是不可能放过401的。如果你执意要保留401的话，大概……”榛名看着站在舰楼上的少女，问。

    这片曾经是酒横须贺城市的海域已经恢复了平静，不久之前的海战痕迹悄然被掩盖下去。

    柔和却微凉的海风裹着大海的气息徐徐吹来，让少女享受地呼吸着远比过去清新的空气。

    “接下来吗？我打算上岸去好好考察一下。希望可以把日本海军里的东西给烧个干净。”

    少女的回答让榛名微微发愣。

    “可是，破坏陆地上的设施后阿德米拉提密码的指令……”

    “笨啊榛名，你都跟了我这么久为何还这么笨呢。思考必须要有前瞻性，阿德米拉提密码给你们的目标是封锁海洋，那么封锁海洋里，所要针对的对象是谁呢？毫无疑问，绝对是人类了。但是人类在于海上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呢？肯定就是人类在海洋上的军队海军。你们是东大洋舰队，要封锁东太平洋的话需要针对的海军势利无疑是日本的海军。那么既然已经明确了敌人是谁，尽可能地去破坏摧毁敌人的东西，不也正好就是封锁海洋的执行方式之一吗？之前我说过，有一种行为叫做为了维法去犯法，说的就是现在这么回事。”

    少女笑眯眯地把这一切行为解释的中规中矩，听完后榛名的脑袋在那一刻甚至隐隐可见冒出的轻烟……

    她混乱了，违背和不违背，这一对矛盾的关系让从未有过这样考虑的她觉得有些运算不过来。

    “但是在那之前先给我弄一个身体啊喂！”雾岛抗议道。

    “不不不，现在的我们都需要尽量节约自己的纳米物质。诶有了！我们上岸的时候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代替品吧！只要能让你重新动起来就没有问题的对吧，雾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