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门派掌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齐可休
叹口气,对楚无影打个眼色,楚无影将千影阁一罩,生生将那女子保了下来。
等戚长胜护着已昏迷过去的女子离去,奈文家修士一个站着的都没有了。场中又是大乱,各家修士纷纷开始争抢战利,搜刮尸体,手快有,手慢无,早就把刚才所有抛之脑后。就连敢毅敢珑,也放下身段,进场大抢。
秦思过静静倒在地上,赵瑶趴在他胸前,一道红线从他的腰部和赵瑶双臂上穿过,齐休到时,已一死一晕,天人永隔了。
齐休抱起双臂尽断的赵瑶,楚无影、莫剑心抱起已成两段的秦思过,无声饮泣,不敢放声哭,怕在这些白山修士面前显出怯态,别生事端。
回转山门,看也不看山下抢作一团的那些买来的队友。
乌道本和明云翳两个老头子,早已在阵法中枢前,油尽灯枯。毛茂林哭道:“我本来也要随他们去的,我们老头子,死就死了。”
“乌老头说他见识不明,对你有愧,明老头说他教习无方,一样有愧,两人抢着赴死……”
“留我一人独活……”
展仇御使三阶符篆过度,气竭昏迷,秦唯喻,齐妆,阚缺,敏娘都是气竭昏迷,张世石舞盾脱了力,也委顿在地,他那块盾牌,又碎了……
外门弟子倒是都安全,只是有几个在破阵之时,震晕过去,现已苏醒。
古熔找到陪在敏娘榻前的齐休,轻轻说道:“我已于刚才观战之时,悟出结丹的道理,若你同意,剩下四年教习之约,来日再履行可好?”
“结丹的道理?”齐休从悲伤中稍稍醒转,喃喃问道。
古熔肃容答道:“是的,我观你修的是佛家外道,不求甚解,这样很不好。结丹之时,修士要从自身的感悟之中,体会出一条适合自己的道,当做立论,否则丹不能成。不光如此,结婴之时,便要从丹论之中,悟出大道真意,所以结丹之论,和结婴息息相关,不可草率行事。”
“噢,好……好的……”
齐休现在哪有心思管修行的事,只默默记下,答应让古熔离开。
古熔走时,让古铁生拜入楚秦门中,还将张胜男指给他婚配。男的比女的小十二岁,而且古铁生今年才十四,张胜男竟然还同意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地底下炼丹炼器,天长地久,搞出了些什么名堂。
古熔又答应走之后,有空替齐休炼件法器,当做自己违约的补偿。齐休便把大而无用的万辉精金鼎,残破的三花镇魂钵,三阶极北冰猿兽晶,还有一些得自高广崧遗宝的材料给了他。
这些三阶物事把古熔镇得够呛,不过想炼成法宝,凭他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炼一两件法器,就是不知道他能炼到什么程度。
楚秦人默默地舔着伤口,山下已经争抢得差不多了,鲁平兴冲冲跑来讨要杀奈文落的四阶灵石,他虽然是拣了个便宜,但齐休话已在先,自然不好不给。
还活着的人都发了笔此生难忘的大财,俱都跑到楚秦山上纵酒欢庆,总算他们还等着吃元和山和空曲山两块肥肉,没组织起来把楚秦山也抢了。
佘一山将弟弟尸首叫弟子收起,找到齐休,“元和山,算不算数?”
齐休强打精神,“怎么不算数!马上就去!这就拿了元和山给你,还有答应你的罗山坊干股也不会少一分。不但如此,日后有人夺你山门,是罗山坊合议中人,由合议解决,是外人,罗山坊合议诸家帮你共御!”
佘一山一拍大腿,“好!那我弟弟这条命也值了,只要你做到这些,以后你说一,我不说二,你指东,我不走西!”
齐休将门里丧事,伤事交代好,让熊黛儿,毛茂林把守山门,自己带着还能动弹的楚无影等人,拉上人马,呼啸而去。
……
两家都已几乎全灭,攻山也不过是耗时间的事体,基本没费什么力气。
元和山给了佘家佘一山,他原先的双联山给了当时杀宁熙九人中的另两名散修。
空曲山给了敢家敢毅,敢毅想做人情,把梨山给楚秦门,齐休觉得这楚秦山是自家福地,便推辞不受。敢毅干脆和敢珑分家,敢珑做了梨山之主,不过敢毅那支是正式修真家族,敢珑只能算散修修真家族。
楠笼山要给罗汉犇,他不要,受了楚秦门谋主之职,还带了位宁家修士过来,叫宁小岑,算是他的继女,就是曾被奈文家修士侮辱,宁熙不敢声张的那位。虽然刚把对方灭门,就收一个宁家人进门怪怪的,但她也是可怜之人,齐休还是做主收下。
楠笼山既然罗汉犇不要,便归了戚长胜。他即得美人归,又得了基业,还有罗山坊的干股,本来是数喜临门。但是那位奈文家女修一意寻死,戚长胜又舍不得用强,只得软禁起来,小心看护。男人用情至深,女人生无可恋,只剩互相折磨。
虢家还有位修士正好在外办事,躲过一劫,齐休便让他一介练气二层,继承原先山门,和自己当年一样。
至于南巧蝶的南家,就算有修士在外,齐休也不敢让她家再起,毕竟自己做了亏心事,实在是仇结大了。
还有其他齐休许下的账,通通还清,罗家旧地瞬间变天,楚秦门一家独大,从此一统。
日后称此地为罗家旧地的人少了,称楚秦之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罗山坊也被齐休改名,叫做思过坊,纪念死去的秦思过,还有反思自己的利诱、杀戮、欺骗、背叛种种无道之行。
楚秦山门外,那死了近千人的地方血腥味道常年不去,还有一团奈文家残余的病气吸了无数精血,愈发壮大。毛茂林提议出力清除掉,齐休不允,只命用阵法圈禁镇压起来,将楚秦山门的方向,换到另一边,重开一门。
……
第十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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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秦唯喻筑基
仙林坳,老秦家山门大殿。
一切还是楚秦门当年搬走的原貌,后面两任主人,虢家和老秦家都是精穷,不约而同都没做改变。
秦唯林正襟危坐,听秦老婆子唠叨着日常。
“这说话冰盏花就要第一次收获,下面那帮懒鬼,是一晚上都不愿熬的。门中又发不出任务的奖励,下个七年的花销,可全指着这一晚了,你得拿出家主的威势来,狠狠立立规矩。”
秦师姐越发老了,坐着都颤颤巍巍地,阳寿已然不多。
对这个从小对自己呵护有加的老妪,秦唯林还是有几分尊重的。闻言,把老秦家弟子都叫过来,骂道:“七年苦一晚,你们都不愿意!还有没有这个家了!?等冰盏花开的那一晚,谁要不在,我扒了他的皮!”
三十来名秦家子弟懒洋洋地应下,一哄而散,秦唯林和秦师姐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叹气。
“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在抱怨,说不该来这白山,不光灵地和收入没流花宗好,这里比齐云又危险上百倍……”秦师姐说着,面色转厉,恶狠狠道:“都怪齐休那狗杀才!发达成那样,也不照顾我们半分!”
秦唯林回忆起三年前,自家在楠笼山亲身经历的故事,脖子不自觉缩了一下,“齐休那边,我是不想再沾了,你也不要去惹他。”
秦师姐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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哝几句,勉强应下来。又道:“那杀才心狠手辣,迟早要遭报应。老天是最公平的,你看,他现在还无一儿半女,绝户了吧?”
“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秦唯林不悦地止住她话头,这老婆子一骂起齐休来,能滔滔不绝骂上小半个时辰,他可没那个功夫陪着。
“咳……”秦师姐清了清嗓子,“有楚家在,他不敢动我们,上次把宁家人都杀光了,还留您一命……”
“好了!”
秦唯林被戳到痛处,大怒喝止。“还有何事,快说罢!”
秦师姐反正是没几年活了,管他什么筑基、金丹是都不怕的。不过秦唯林是她从小带大,还是要给些面子,想了想,说起正事,“您这三年,老呆在家里,外面朋友都生分了,也该去走动走动。齐云是肯定回不去了,在这白山过日子,没朋友可不行,那几年和蒯量文、王年他们结成势的时候,仙林周边可没人敢惹我们,现如今……”
“嗯。”秦唯林想想是这么个理,“别人下落我不清楚,戚长胜听说混得可以,我这就去会会!”
说完,长身而起,刚祭出飞剑,自家老婆就牵着女儿的手跑来过来,高声骂道:“你管不管女儿嫁人的事啦!眼看这一天天大了!你管不管,管不管……”
一边骂,一边过来拉住他道袍下摆不让走,撒起泼来。
宝贝女儿就一直哭,秦唯林看着也揪心,好声好气劝道:“眼下这四周,都知道当年蒯量文那祸害做下的事,哪家修士肯要?嫁个平常人你又不愿意,嫁远了你也不愿意,你要我怎么办?”
老婆没话说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秦师姐上来劝,她把人家百来岁的老婆子推一个大趔趄。秦唯林知道她性子,无法,只得等她哭累了,说道:“我这趟去南边,挑个远点的宗门说说,你看怎样?你要再不同意,我也没辙了!”
老婆坐地上想了想,终于点头,又一把抱住女儿,母女俩抱头大哭。
秦唯林心事重重,又不舍得去山都山花坐兽船的灵石,别了家人弟子,一路向南,飞飞停停,终于来到这思过坊。
坊市除了名称,和三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只是又繁华了些,新开了许多店铺,街面上的行人也更多了。
钻进一家杂书店,随手丢下些散碎一阶灵石,对知客说道:“眼下哪本书,写罗家旧地各家风物,详细准确些的?”
知客笑道:“前辈感情不常来罢?这里已不是罗家旧地了,现在叫楚秦之地。”
“聒噪!”秦唯林瞪了他一眼,“叫你拿书,怎这许多话!”
“是是……”
筑基修士,一个小小知客可不敢惹,知趣闭上嘴,拿了本新刊的万事知楚秦风物志,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看那封面刺眼,秦唯林随手撕去,一本书翻来覆去,只看到戚长胜一个当年好友的名字。
“他怎么在楠笼山!?”
秦唯林看到楠笼山字样,头都大了,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去拜访一趟。
一出书店,迎面看到闷头赶路的卢玄青,秦唯林把他叫住,笑骂道:“你小子,三年不见,还在这打混!”
卢玄青不防遇到他,一脸尴尬,杵在当地,半天不上来见礼。
“你……”秦唯林和他顽笑惯了,刚伸脚想踹,看到卢玄青穿的大红道袍,胸口上赫然是楚秦二字。
“你!?”又惊又怒。
“嘿嘿,一言难尽,一言难尽,混口饭吃罢了……”
卢玄青一把拽起秦唯林,跑到坊内最大的灵茶铺,要了一间包厢,又赶走知客,才跪下来行礼,“见过秦前辈。”
这灵茶铺子,自己一介筑基修士,平常都舍不得随便进,刚看那知客相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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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色,这卢玄青竟是个常客。而且身上道袍簇新,又看看自己的,老秦家自从脱离了流花宗,也换回了楚秦门原先的赤色,两件一比,竟还不如他的。
“哼哼,起来罢!”秦唯林冷笑,“你认贼作父,想见是发达了罢?”
卢玄青是个脸皮厚的,青蛙嘴嘻嘻一咧,自个儿站了起来,还同以往那般亲热,拉秦唯林坐下,“我想过了,凭我,凭你,哪报得了仇!奈文家当年如日中天,还不是说没就没了,干脆!好死不如赖活罢咧!”
“这么说,你家仇不报了?”
秦唯林品品灵茶,清香绵长,柔润灵气沁入心脾,起码是一阶上品,暗赞一声,斜眼看着卢玄青,悠悠问道。
“哎!”卢玄青难得认真起来,肃容回道:“我想清楚了,当年各为其主,谁杀谁都没得怨,难道我卢家赢了,不杀魏家,不杀楚秦门吗?以前,是我自己过得不如意,牵拖别人罢了。”
“哼!”
秦唯林冷哼一声,劈手将茶碗顿在桌上,站起来就往外走,“既然如此,你我就各走各路吧!”
“等等!”
卢玄青叫住他,沉声道:“你家的事,我以前不清楚,还道是齐掌门真负了你家,自我这两年多方确认,没得道理他是楚秦正宗,还倒欠你这投过贰家的开山老祖支脉的道理!”
“呸!”
秦唯林大怒,一口痰吐在卢玄青脸上,声色俱厉骂道:“我家的事,你也配说三道四!”
卢玄青唾面自干,毫不在意,又恢复了一贯的惫懒神色,“秦前辈慢走,不送!”
秦唯林气得出了坊市,一路飞到楠笼山,戚长胜倒是很客气,笑迎进门,寒暄过后,分宾主坐下。
秦唯林看这殿前广场,后面的藏经阁都换了新的,已没了原先恐怖记忆中的景色,坐得安稳了些,笑道:“戚兄这三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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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真是焕然一新啊!”
戚长胜一脸憔悴,人都瘦了许多,有气无力地回道:“你不懂我的心。”
“呃……”
秦唯林一噎,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旁敲侧击,探问当年楠笼山之战的底细。
戚长胜心里有鬼,怎会把实情告诉他,只说王年和克山一剑死在了楚秦山下,然后一门心思哀声叹气,扯自家感情的事。
秦唯林听出对方在糊弄自己,只得换个话题,说起自家女儿的婚事,托戚长胜帮找个人家。“哪家有模样人品都不错的弟子,修为低些也不打紧。”
戚长胜知根知底,心说你家女儿不过一介凡俗,又是失了身的,要求还真高,我自己这边还烦心着呢,哪管得了这些。一边端茶打暗号,一边敷衍道:“你家女儿,也是个可怜的……”
门外仆役会意,过来喊道:“仙师您快看看去吧,奈文仙子又在闹了。”
戚长胜连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喊道:“道友自便,我去去就来。”
“没想到王年,克山一剑都死了……”
秦唯林哀叹,坐等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戚长胜是不会回来了。
憋住怒火,出来后立在楠笼山外,举目四望,竟无处可去,只得灰溜溜往仙林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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