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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门派掌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齐可休

    “嘿嘿,齐云山楚云峰自然看不上我家这些东西。”敖漠不以为意,戏谑道:“再多外物,也还不完你们这次的恩情,再说老夫也舍不得呢!这样,咱们权当宴席间做个夺彩头的游戏,列位元婴代表各家,入内自取一宝,拿出来大家一同品鉴,比比见识眼光,如何?”

    这么一说,大家面子上都下得来,自然无拒绝之理,黑风谷元婴大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此间若论见识眼光,只怕谁也比不上南宫止老弟了。”

    南宫止正想笑着谦让两句,不防席间有人大声嚷道:“不公平!不公平!”

    众人无不侧目,定睛一看,竟还是熊十四,齐休在他身旁又尴尬又生气,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瞪着他。

    “噢?”敖漠休养自不用提,笑问:“敖某人有何不公,这位贤侄但讲无妨。”

    “只拿修为看人,不公平!我楚秦盟此次为救你这破岛来了五千人,死伤千余!他南宫家只三千六百!跟在我们后面走,几无损失!结果只凭他家有元婴修士就能入内取宝,怎么?我们出的力不是力!?我们死的人不是人!?”

    熊十四不知怎地,豁出去般的大声叫嚷着,说完又顺手拿起席间的酒壶,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丝毫不讲风度仪态,愈发醉了。

    南宫止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齐休听得解气,但感应到楚神通投过来为难的目光,还是传音劝道:“尽说些醉话!一件宝物而已,何必闹得大家面上不好看……”

    “我……”熊十四搂着酒壶,像犯了错的孩子般地红着眼睛,呜咽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祁家敢家,惨呐!”

    断臂还未长出,他一边袖管空空荡荡,本是个粗中有细最在意面子的性格,此时却做如此情态,虽是醉话,却分外显出真情。

    齐休心内恻恻,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了。

    楚问大有深意地瞟了南宫止一眼。

    姬兴德若有所思。

    黑风谷元婴倒是微微点头,颇有赞赏之意。

    “今日喜宴,何必如此?”楚神通胖脸堆笑,打着圆场:“这样,齐休,你代我进去,挑一件罢!”

    “哈哈哈!”

    敖漠放声大笑,抚掌道:“我的错,我的错……”他对楚神通道:“不必如此麻烦。”又转向齐休,“齐掌门,是老夫的错!你家英勇事迹我怎能不知,只是我原以为……呵呵,我的错,我的错!算你一个!”

    齐休连忙起身行礼推辞。

    “你应得的,何必推辞。”南宫止阴沉着脸训道。

    “应该的,应该的!”敖漠眼珠子往场中诸人脸上滴溜溜一转,又道:“这样!虽是游戏,但还是要讲点公平,咱们都是齐掌门的前辈,靠着多痴活些年岁本就占了便宜,不如让他第一个取宝,如何?”

    众人自无不允。

    齐休还待推辞,熊十四又在那胡嚷着什么让你去就去,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的怪话,已是坐不成坐像,完全醉了。

    楚问传音过来,“你进去罢,快点结束,此地多留无益。”

    齐休只得当先踏进这漆山秘藏,入内一看,约莫是被秘境大小所限,这处漆山秘藏空间并不甚大,甚至不如思过山藏经阁,整个空间虽显局促,但完全被磅礴宝气笼罩,玉简、书籍、飞剑、法器、丹药形态各异,应有尽有,层层叠叠堆挤在一起,怕不有数千种,溢彩鎏光,美不胜收,齐整玄奥的封印牢牢保护着它们。试着用本命天赋察宝光去看,大多都辨认不出,说明起码是四阶,甚至四阶以上!

    得入宝山,心中却完全没有惊喜贪慕之情,看着眼前的书架宝箱,老是和被抬上飞梭的具具棺木联系在一起,意兴阑珊。

    “察宝光既然无用,单凭我的见识,连古熔都赶不上,无从选起,干脆就别想许多,单凭眼缘罢。”

    打定主意,随便扫了几眼,看见书架顶部一根被打了封印的丈许长碗口粗的焦黑原木,不知怎地,还真就觉得与己有缘,“以前就用坏掉好多棍子,难道我天生喜欢棒状物?”心里吐槽一句,直接拿了就走。出来时,对秘藏内的其他物事连点印象都没了。

    “这么快!?”

    敖漠看见齐休手中原木,瞳孔一缩,抚掌大笑道:“原来是真人面前不露相,齐掌门好眼力啊!”他取过原木,使个法诀将封印揭开,一股精纯至极的木元素之力以可称暴戾的程度扩散而开,“这便是那朵祸害我漆山岛的魔花魔化前的精华部分之一,一只五阶花妖的主干啊!”

    在座金丹修士无不啧啧称奇,目光中尽是艳羡。

    黑风谷元婴也大笑道:“齐掌门快快将其炼进法宝里罢,否则,我怕我管不住自己的手,出去就把你给抢了哈!”说完,还朝齐休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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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路线的变更
    漆山岛,久违的*光洒满海岸,往日港口繁华不在,魔灾肆虐后留下的无数垃圾杂物淤塞低处,犹如被飓风扫过。

    数名黑衣修士在低空御剑盘旋,正仔细寻找着各种遗落的仙家物事。

    海浪退去,许多碎木随之漂走,冲刷过的沙砾间,某物露出晶莹一角。

    “我先看到的!”

    其中一名黑衣修士兴奋喊道,立刻祭出件铁爪法器去抓取,其他人便笑嘻嘻地表示懊恼。

    不防一柄带钩飞剑早借着各种垃圾遮掩,如游蛇般贴地飞到,堪堪在铁爪之前钩住那物破沙而出,原来是方二阶玉印法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飞剑带着那方玉印就疾射而去。

    “又是那些红袍狗!”

    眼看到手的东西没了,黑衣修士们哪肯罢休,当即大呼小叫地循着飞剑轨迹追去,果然看见一位红袍筑基猥琐躲在处断壁之后,正将玉印收入自家储物袋中。

    “站住!”

    几人配合默契,呼啦散开,联手祭出飞剑,打横拦住那人去路,骂道:“敢抢我黑风谷的战利,你好大的胆子!”

    使带钩飞剑的红袍筑基自然是郭泽了,他嘿嘿一笑,不紧不慢说道:“说好的山前归你们,山后归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仗着门派势大就能不讲规矩?”

    “啊呸!”

    那使铁爪的黑风谷修士勃然大怒,啐道:“此地明明位于山前,红袍狗捞过界还狡辩!已不止一次了!感情亏还没吃少是罢!?来来来,咱俩做上一场,今日老子非得好好教你认认路!”

    郭泽也不说应战,拿手一指远处漆山,“你们没长眼吗?看清楚,此地明明位于山后,自然归我楚秦。”

    “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前山!”黑风谷修士立刻反驳。

    “后山!”

    “前山!”

    “后山!”

    “……”

    其实此地位于中间线,既不属前山也不属后山,按理说谁先抢到就是谁的,手快有手慢无,黑风谷修士却不可能讲这个,团团将人围定,目泛凶光。

    “怎么了!?怎么了?”

    这时候又有数名赤袍修士从后山方向御剑飞来,打头的正是白沙帮掌门沙诺,“好哇!”他看见黑风谷诸人远远就骂上了,“又是你们!短短几日已数次殴伤我家儿郎,这回还敢猖狂!老子教你来得去不得!”亲自带人,反过来把对方给围了。

    “哼!”

    黑风谷的人哪里怕他,“给你个胆子!”一边不屑回骂,一边拿出道烟花打出,不出片刻,便看到从前山方向飞来群黑压压的人影。

    “谁不会叫人!”

    定海宗只剩了些高阶修士,已难以面面俱到管理整岛,干脆默认光复诸家在岛中搜检遗物以为战利,这种事齐云楚家与南宫家不屑为之,只黑风谷和楚秦盟能拉得下脸来,两家便约定平分整个漆山海域,各自发财。但仓促间难免有些规定不细致的模糊地域,两家已在这类地区发生过数次冲突,黑风谷人多,修士又强又横,无论单挑群战,楚秦盟都是吃亏的一方,沙诺吞不下这口气,果断也放出讯号,要烙人过来大干一场。

    人越聚越多,两家对圆先互相骂阵,楚秦多年正道教化,人已不似以往粗鲁,黑风谷底层修士则污言秽语不绝,其中翘楚拐弯抹角搜穷词句,骂人也能骂出花来。

    黑风谷来的人多修为还高,沙诺心里一估量,打应该打不过,可骂也骂不过,正做没理会处,前山方向传出苍凉悠远的骨角之声,无数大小蜉蝣遮空而起。

    “儿郎们,该走啦!”

    黑风谷元婴一声降下,这边厢黑风谷修士便不再纠缠,纷纷各施手段,往自家蜉蝣处回飞。

    同时后山数艘青色巨梭缓缓升空,齐云楚家和楚秦盟亦发出了召回讯号。

    架没打起来,沙诺不由暗自庆幸,见自家所?也纷纷御剑要回去,立刻上前一把拦住,“先别跑,老规矩!”他逼着郭泽等人先排队交出储物袋,细细搜检,将他们捞到的宝物通通收拢,包括那枚玉印在内,才一一放人。

    与此同时,一艘极大的纯黑色蜉蝣空艇内,十岁出头的魏敏行正跪在黑风谷元婴面前。

    “这是齐休送来的,说他修的是我外道一脉功法,求随在本门游学几年。”旁边一名黑风谷金丹介绍道。

    “哦?可有说头?”黑风谷元婴看着魏敏行,饶有兴致地问道。

    “好像说他是原来正气坊附近的魏家子弟,与我黑风谷有些渊源。”黑风谷金丹答道。

    “哪个魏家?”黑风谷元婴追问。

    “呃……似乎最后一任金丹家主叫魏玄,后来迁去白山了。”黑风谷金丹也不太肯定。

    “魏玄?哦……想起来了。”

    黑风谷元婴拍拍脑袋,“是那个聪明过头的小家伙啊。嗯……”他沉吟片刻,笑笑,“也罢,让他随我座下,当个奉茶童子罢。”

    ……

    这边黑风谷和双楚楚秦刚准备出发,而那边南宫家早离开一步,如今飞梭已停在海门岛,暂时休整。

    静室中,南宫止亲手冲一盏茶,笑眯眯递给面前女子,问道:“谁求你来的?楚神通?”

    女子面如白兰,气度娴雅,与他面容略有肖似,不是南宫梦是谁,“湘儿,想必是齐休教多罗森吹的枕头风。”

    “呵呵。”

    南宫止冷笑,用手轻轻敲打身前几案,“你不认同?”他问。

    “何必?”南宫梦反问。

    “你应该能懂我的。”南宫止抿抿嘴,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缓缓旋腕握拳,“我一定要得到,我终将得到。”

    “止在何处呢?”南宫梦又问。

    “止在该止处。”南宫止答。

    南宫梦悠悠叹口气,香风一卷,人便消失不见。

    ……

    齐东城,楚问腰杆挺直,坐于蔡渊面前。

    “这事,你得管。”他硬邦邦地说道。

    “男女之情,我怎么管?”蔡渊面如重枣,看不出任何态度。

    楚问眼中精光一闪,“我三楚在外海出生入死,不喜欢麻烦!”

    “呵呵,没有麻烦,你给我出了道大难题啊。”蔡渊笑了。

    “我的意思你懂,我的性格你也知道,那白塔城我说放手就可以放手,而齐云大位……”楚问提起银酒壶,猛灌一口,“只怕有人就舍不得放手了!”

    蔡渊沉默。

    楚问也不再说话,一口接一口地喝,喝得醉醺醺的,不打招呼,站起踉跄离开。

    ……

    海东城,姬信隆故居。

    “我来请前辈澄清件事。”齐休礼毕,恭谨问道:“从贵门那里,南宫仅仅只讨得了几件渡劫秘宝么?”

    姬佳芊眉头一皱,“仅仅?你以为渡劫秘宝是墟市里随处可买的东西么?”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休笑笑:“南宫家之前是和归儒走得近对吧?酆水开辟之后,南宫木虽敲的是你归古,但归儒目的未成,他与归儒之间只怕嫌隙更深对吧?你们归古反正是敲也被他敲了,倒还不如和他家交好,再添一重要羽翼,对吧?”

    姬佳芊不防她说得如此直白,略定了定神,才回道:“就算是,这种事也不是你,或者三楚可以过问的。”

    “就怕你们已将我的主家做了交易!”

    齐休语调转厉,“让我猜猜,除了那几件秘宝之外,当南宫木提出要南楚、楚秦之地,并将楚红裳嫁给南宫止这点小要求时,那时候被逼到悬崖边上的你们,万没有不答应的可能罢!?”

    “绝不可能!”

    姬佳芊露出嫌厌的表情,“我明白你意思了,但我也早说过,我们是有底线的。几件外物做做交易无妨,出卖支持我们的人,还从未做过!”

    “底线?呵呵。”

    齐休步步进逼,讽刺道:“你们的底线在酆水那的鬼修小世界么?”

    “你不知内情,而且我也不必跟你解释。”

    姬佳芊一甩袖子,“回去告诉楚红裳,我会想办法帮帮她,但你最好也替我警告警告她,不要胡思乱想!”她顿了顿,又道:“开辟战争我经历得多了,对你们这些豁出千年积蓄,掏空家底来博个前程的家族我也见得多了,当战事艰难开始大批死人的时候,领导者往往承受不住损失,心思不宁,甚至会认为是遭人迫害。战场瞬息万变,我大周书院不可能面面俱到,运气不好,一时的损失难以避免,但切忌不要产生妄想!其实有我大周书院在,你们的敌人们这时候不可能敢于下手,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往往会变幻手段,用各种方式诱使那些你们加深妄想,一天到晚害怕这个害他,那个害他,结果反而自绝大周书院,自绝于友军,最后玩火自毁!”

    齐休仍不肯罢休,“前辈说了这么多,我一定转告。但我还要再问一句,和南宫木做交易的,不是前辈罢?”

    “你!”

    姬佳芊大怒,不复往日潇洒从容,猛地站起身,手指齐休,“你知你是在质疑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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