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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门派掌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齐可休
“你怎这糊涂!”
都是古家自家人,古熔斥责他,“赢下此战,一切便入我家囊中,现在急个什么?!”
“赢了之后盟里就必定会按我们的心意行事?前车之鉴可不远……”
古剑门门主嘟囔着反驳,“先捞到手占住名分也是好的。”
那倒是,别说曾经的器符城主祁无霜,古熔自己以前就吃过盟里不少这种亏,“嗯……”他闭目沉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山都地界的地图。
北烈山在罗家旧地北方,靠近山都之地的所在,和自己的出发地天引山,以及在山都西北角降落整阵再开拔的楚家组成了一个三角形,山都山位于这个三角形内。
作为当年魏家和器符盟数场大战的争夺焦点,天引山本就有山都山门户的意思,自然距离比楚家出发的西北角要近很多,而且楚家由于害怕被青铜油灯召唤元婴修士偷袭,走得甚至比沿途攻山的本方军阵更慢。
作为答应柴艺和郎季高的条件之一,古熔当上盟主后可是抱住了所有能用的青铜油灯不撒手,修士军阵可能不如郎季高那边精实,但高阶战力面对楚家、楚秦任何一军时,帮忙本方自保完全绰绰有余。
再说好歹有一万出头的修士数目呢!就算素质差点,躲在阵法中输入灵力又不难!
“也罢!干了!”
古熔心中计较已定,一拍大腿,“传我军令!改变行军方向,咱们先开赴山都山!”





修真门派掌门路 第六百二十二章 山都之战上
楚秦南迁两百多年来,山都山几经易手,从斯温家、魏家、祁无霜的祁家,一直到参加开辟战争后盘桓不去的金丹势力叶赫家族,最后,叶赫氏被楚秦联合楚家所灭。
当时齐休的【通明幻镜】加楚红裳的那颗念力黑珠,用两人在伪六道轮回里摸索出的联击之法,趁连水、灵木、离火三位元婴借青铜油灯法身降临到一半的时机偷袭成功,一举重创三人并直接逐回了白山。
三盟元婴狼狈至极,吃了天大的亏,山都之地全归了楚秦,但山都山灵地却被楚家和楚秦随后的暴力攻山手段不慎轰毁,山门灵脉变得混乱不堪,无法再恢复,也不再适合修士修行了。
再后来,就是楚秦因急缺灵石,在对同样毁于战火的天引山实验性开矿成功后,干脆也在此地开设了个大矿场,用以榨取地底那原三阶灵脉的最后价值。
外间大乱,山都矿场因为灵力紊乱无法使用强力法阵,是以在楚秦门控制力被离火南北隔绝后,很快被一些散修团伙联手攻破并遭到了数次抢掠。
但矿场本身依然在正常运转。
这倒也不是抢劫的白山散修们有什么长远打算,盖因负责挖矿的是南宫嫣然从御兽门买来的大量虾驼兽,只要获得了简单驱使之法,就可以让这些灵智低微的生物勤勤恳恳埋头干活。
最后占据此地的是一名筑基圆满散修,最高峰时扯起了约五、六十人的队伍,眼下仍有二十来人,本以为那边厢大战一触即发,此地还能有一段‘清平’时日,再说灵石也得等虾驼兽一枚枚挖上来,于是便不着急跑路,直到得知古熔大军已开到近处,这名筑基圆满散修才急忙忙抛却手下卷包远遁。
可惜,没逃得太远,便被带人前来劫收的古剑门门主抓了回来。
“好啊!”
离开器符城后的古熔极其小心,万人军阵又不便进入灵气紊乱之地,是以他将本阵设在了山都山偏东北方向的一座小山门,当年此地原属魏家一名核心修士,后来被楚秦封赏给了一个投奔而来的散修家族。
一路行来,他很好的约束住了大军,抢掠可以,但不许胡乱杀人,轻松攻破山门后该家族留守修士便降了,已赴楚秦军阵中参战的族中修士那些没能逃掉的凡俗至亲们则全被锁拿,塞进兽船送回器符城关押。
山门大殿,古熔大马金刀坐下,用意识探查了一下这名筑基圆满散修投献的储物袋,立刻冷哼一声,“你很好……我离火与楚秦解决仇怨,没得却让尔等宵小从中上下其手!说!其余贪墨藏哪了!?”
被跪缚在地的筑基圆满散修立刻喊冤,“真的所有都在这了,古城主……”
“盟主!”旁边一名从器符城招揽的金丹散修斥道。
古熔本就交游广阔,又好歹当了那么多年器符城主,现在又贵为离火盟主,加之此次征发受到了灵木离火锐金厚土和白山剑派鼎力支持,很是拉拢收买了不少闲散金丹助阵,筑基练气散修更无算,而且器符城还在持续往这边送人。
“是,是,古盟主,若有一字虚言,您当场让我神魂俱灭!”
筑基圆满散修见他发怒,被吓得疯狂乞命,“实在只有这些,我并非第一个攻破山都山的,天可怜见!我也是拣人家剩的啊!”
“楚秦门的山都执事,我记得是姓白?可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我来时白执事和其他楚秦修士均已被杀,我只是赶走了另一拨散修,和我无关……”
“哼!谅你也不敢骗我。”
古熔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硕大的四阶土属性灵石掂了掂,随手掷给刚才帮腔的金丹散修,然后连袋子全丢给古剑门门主,“内里的驱使虾驼兽之法,你可全会?”
“会,会会!”
筑基圆满散修叠声应是,“我也是逼问得来的,都会,愿协助贵门继续挖矿……”
“嗯,带他去罢。”
古熔面色才稍有好转,对古剑门门主命道:“你们学会后拘他回我军中报到便了,正值用人之际,否则我定不轻饶!”
打发走千恩万谢的筑基圆满散修,下首一名锐金盟金丹便开口催促,“古盟主,既然此间事了,我们还是尽快去和郎师兄合兵一处罢。”
古熔霸着几盏青铜油灯,也就是白山元婴老祖的战力不撒手,但召唤老祖法身降临的方法,各家自有各家的秘术,是以油灯还掌握在各家核心金丹手里,时刻不离他左右罢了。
都是活了百年数百年的人精,大家自然早已看破他非要兜个小弯子绕路来山都山左近跑一趟的小心机,也都默契地照顾离火新任盟主的面子,不当面揭破此节。
唯独白山剑派金丹是个类似崔元青的剑修性子,门派又刚反水和四行盟媾和不久,直愣愣地说:“我方只要汇合,两万多修士攻敌所必救,不愁楚秦和楚家不来找我们寻求决战,如今楚秦和楚家各数千人,还一个在南一个在西,我不懂古盟主你有什么好拖延的!”
“哈哈哈!”
古熔朗声大笑,“我说你才不懂!齐休面热心冷,性如豺狼,北烈山就一定是他所必救的了?合兵一处,合兵一处,到时南有楚秦,楚家大军又从西北包抄而来,我两万多大军岂不是被他们围在了北烈山?到时你说该作何区处!?”
“一万围两万?他楚秦和楚家如今只派得出一位元婴,我们各家元婴老祖……”
“哼!”
古熔再一声冷哼打断白山剑派金丹的争辩,“还好意思说!之前老几位围攻楚神通打成了个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吗?!装什么糊涂!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我们要面对现实,而不是到现在还顾及老祖们的面子,为尊者讳!”
伏击楚神通一战确实颇丢脸,锐金、厚土金丹顿时面上都有些讪讪然,但白山剑派金丹仍不肯罢休,毕竟是他家老祖的一击令楚神通负伤,“楚神通已伤,老祖说短时间内不需顾忌他再度出手!”
“优势在我,谨慎一点总无大错!”
剑修嘴皮子不可能耍得过古熔,被他这句大义凛然的话驳斥到张口结舌。
“报!”正好此时有传令弟子飞入殿中,“事态有变!楚家正加速行军,往山都山飞扑而来!”
殿中顿时大哗。
“呃……”
血战比预计早很多来临,而且自己要独当一面,古熔反倒发了慌,“看吧?”饶是他足够机变,起身朝其余金丹双手一摊,“我说什么来着?”
“不是正好!?”
白山剑派金丹反而大喜,“楚家加速行军,自难保持阵型,此乃天赐良机!我等召唤老祖突袭冲杀一番,可使其立溃!”
“郎师兄怎么说!?”古熔不理他,闪身出殿下令,“速传讯与郎师兄商量!”
山都山西,徐徐行军的楚家大军沿途穿过饱含楚秦记忆的清凉瀑、仙林坳等地,但中途突然全数登上乙木御风梭,改变战略,直扑山都山。
“此招行险至极,姬兄……”
楚问抱剑立于船头,对身边一名身着青色儒衫的金丹老修说道:“你可能不知,齐休非常担心白山金丹携灯抵近,暴起召唤元婴法身伏击,他一再叮嘱不要将大多数人塞进飞梭,我家这几艘飞梭上……”
饶是他生性潇洒,说到这时都不由有些动容,“可是五千余族中修士的性命……”
“楚前辈不必老是客气,晚辈修为低微,怎当得起您一个‘兄’字。”
儒衫老修正是外海之战中和楚秦、三楚长期合作过的大周书院硅谷派押阵金丹,姓姬,名信良,他先恭敬地长身一礼,才说道:“齐休乃真枭雄也,最贵在有自知之明,晚辈这话可非贬义,常言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时时自省短处,说起来容易,能做到的人可不多。他跟我说,他自知短于战策,门中谋主顾叹又中离火奸计身陷,所以请我到此,便也许了我军师便宜之权……”
“那自然,齐休许你的,我也会当依从,否则我是不可能让族中子弟们登上飞梭的。只是这直取山都山……”
楚问皱眉说道:“山都山乃灵气紊乱之地,若大阵威能在那会受到极大削弱,你也许不知,我楚家子弟说到令行禁止、如臂指使,白山乌合之众不可能是对手,但如果散而乱战,他们久在齐云、南楚,单对单的话就远不如白山修士凶悍了。”
“我怎不知,只是战场瞬息万变,对手并非灵智不高的魔物,而是活生生的,不比你、我、齐休蠢笨的人。”
姬信良笑道:“那从器符城开出的一万大军突然改变行进方向,转而直扑山都,应也是看准了在灵力紊乱之地混战对白山人有利,而我军往北烈山走,必须经由山都山以南路过,若到时北烈山那一万人突然北上,和山都山一万人南北夹击,而齐休远不及救,只怕我军形势会更糟。敌手也不乏聪明人呐……”
“嗯。”楚问点头。
“所以我们只能取中策,先不急去北烈山和齐休会合,而是直扑山都,才能不令他们从容布置预设战场,山都山那灵力紊乱的区域之内!”
如今随着楚家大军深入山都境内,和南边的齐休直线距离近了,但通畅的沿楚秦之地西岸的安全传讯路程却被拉远了,联络速度变慢,必须更加依靠姬信良这位齐休找归古派求来的军师,“我们拖住这一万人就是胜利!楚前辈,白塔城覆辙,切莫重演啊!”
当年在外海,楚红裳遇难后,齐休带着楚红裳元婴,被玉鹤相救,传回了南楚城。楚问和楚神通、楚青玉等楚家高层或出于怨愤或出于内疚,在白塔城之战中不听姬信良等大周书院押阵修士意见,猛冲猛打,造成了极大伤亡。
姬信良重提此事,就是怕楚问故态复萌。
“白塔城那次是我等考虑不太周全。”
楚问知错认错,拱手一礼,“这次全听姬兄吩咐便是了,你为了来帮我楚家的忙,不惜离开书院,此情……”
“欸……”
姬信良为了代归古派帮到忙又不留手尾,自愿退出了大周书院,付出自然也很大,抬手阻止他道谢,“我那只是小事,你三楚和楚秦在外海除魔卫道,付出了绝大牺牲,我怎忍心眼看着你们刚返家不久就受到当地势力乘虚攻击?不提你三楚和我归谷一脉的多年情谊,仅在道义上,我也看不过眼,我大限本也不远了……”
他正说着,面前的楚问身形忽然一闪,消失不见。
‘仓啷!’
耳边传来一记清脆的拔剑之声,楚问已在前方极远,剑光如虹,已与人合一。
“好胆!”
剑光到处,正是厚土元婴的法身虚影,他一声厉喝,双掌带起极致厚重的土之大道真意,从四面八方将楚问一人一剑全部裹住!
那柄剑上宝光一闪,便如切豆腐般从漫天重土中从容穿过,然后楚问现出真身,一言不发反手一斩。
‘当!’
又是震天动地的一声,锐金元婴法相虚影也现于近处,金之锋锐再起!
楚问和那大道真意再硬拼了一记,恍如伏击楚神通当时,白山剑派元婴窥准机会,骤然出手,法相虚影手中真剑如羚羊挂角,迅捷无匹刺向楚问。
楚问避无可避,狼狈地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滚,才堪堪避过要害。
“不好!”
姬信良久历战阵,眼光极好,一看便知楚问在对方剑下受了不轻的伤。
除了未现身的离火元婴应是真被楚神通打伤了没法出手,三道白山元婴法相虚影见状全数扑上,锐金厚土还有那把似乎根本无法闪避的飞剑,全部施出平生最强杀招,不管不顾,誓要趁此大好机会,将楚问灭杀当场!
姬信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楚问一完,这边几艘飞梭里的数千楚家修士全活不了!
“好!痛快!”
楚问左肩已被划破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但他怡然不惧,反而越战越勇地大声呼喝起来,“看我斩元之剑!”左手同时直接一把攥住了那道金之锋锐真意,右手中的七星宝剑先磕飞白山剑派元婴飞剑,然后冲厚土元婴法相回手一斩!
“噗!”
转瞬之间,厚土真意已击中他胸膛,他仰天喷出一口血箭,同时那招斩元之剑也直接将厚土元婴法身一斩两段!
厚土元婴只来得及做出惊怖至极的表情,连哀嚎声都没发出来,法相虚影便‘上下分离’,然后消散于天地之间。
剧烈的大道真意风暴将楚家几艘飞梭吹得东倒西歪,如落叶般向远处飘飞而去。
“哈哈哈!”
楚问硬受了这一击,大笑着凌空暴退,左手已被锋锐真意搅得血肉模糊,锐金和白山剑派元婴哪里肯放,双双电射再追。
‘铛铛铛!铛铛铛!’
兔起鹘落,其实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楚问一柄剑和袭来的锋锐真意、飞剑左右交击,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痛快!痛快!”
双方全是毫无花假的贴身肉搏路数,他只呼痛快,窥准机会,再用左臂将飞剑夹在腋下,一剑荡开锐金元婴,然后反手刺中对方法身!
“啊!”
锐金元婴发出极惨烈的哀嚎,法相虚影疾速向地面的青铜油灯里钻去。
“痛快!痛快!哈哈哈!”
“死!”
白山剑派元婴含怒一搅,卸掉楚问左臂,两人飞剑再重重一磕。
‘铛!’




修真门派掌门路 第六百二十三章 山都之战中
古熔远远遥望,张着的嘴都忘记合拢,油光锃亮的脑壳上浮现出一滴汗珠。
‘铛铛铛铛铛铛铛……’
天空中飞剑交击之声如爆豆般不停响,两位元婴剑修呼喝连声,都打出了真火,无数剑气从两人近身搏命之处纵横散逸,左近地面竟被犁出道道沟壑,山都山又遭了难,山体刚增一道丑陋大疤……
楚问绝惨,左臂已断,胜雪锦衣早被鲜血浸透,不时还有大蓬红雨从空中洒下。
白山剑派元婴巨大的黑色法相虚影也多了俩缺口,清纯至极的灵力不停地从缺口中喷薄逃出,活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但似乎还顶得住。
楚家三位元婴,也太强了……
楚问在楚家的地位,古熔自然清楚,今日一战后,只怕……
等楚神通、楚红裳养好伤……
自己还能回头吗?
种种念头在脑子里闪过,乱得很,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抿抿嘴,斜眼看向旁边。
厚土盟金丹已瘫坐在地,盯着面前那盏青铜油灯呆呆傻傻的发楞,他家元婴老祖法相直接被楚问斩灭,自然回不了油灯,那现在还抱着灯直看又有啥用?厚土盟诸人只怕脑子已完全混乱了,个个如丧考妣。
锐金盟老祖好一些,虽然伤了,但法相已成功回转他家青铜油灯,锐金盟金丹刚将油灯妥善藏起再不肯拿出来,其余人等神情也恍惚得很。
白山剑派金丹则双眼通红地走来走去,一会儿凝神观察空中战局,一会儿又回来叠声催促正对离火盟那盏青铜油灯施法,召唤自家元婴老祖的离火金丹等人。
古熔知道自家老祖上次被楚神通所伤,法相回灯前立过严令,短期内不到极端必要的情况不许再召唤他,打扰他养伤。
但现在,肯定已经够上极端必要的条件了,没道理其余三家盟友老祖全拼了性命,而自家老祖却不下场……
看起来,楚问凶悍较楚神通尤有过之,但自保能力远远不如,再多一位老祖下场,说不定能将其出窍元婴本体消灭,永绝后患。
同门金丹已汗如雨下,不停向油灯催动法决,白山剑派金丹在旁边吵得不行,无比绝望的厚土、锐金人等,此情此景……和就在不久前大家踌躇满志地聚在一起,共同召唤出三位老祖的场面已完全颠倒了个样。
“老祖!”
古熔正无法可想,离火盟那盏油灯终于动了,自家老祖法相虚影从灯芯中钻出,迎风暴长。
现场顿时跪了一地,古熔也跟着跪下。
“早叫你们别动不动唤我!”
离火元婴出来就大发脾气,“咦?”但转瞬便感应到了远处天边的激战,立刻明瞭事已危急,法相刚一凝实,就纵身扑向战局。
“楚问不惜以命换命,他家族人定全在西边飞梭!”离火金丹突然对老祖背影大喊:“机不可失!”
离火元婴应听到了,法相虚影打个盘旋,转而笔直向西边疾飞。
“至少三艘!”离火金丹又喊。
“先诛楚问!先诛此獠啊!”
白山剑派金丹心系他家老祖安危,立时不干了,也扯起嗓子嘶吼了起来,但离火家老祖不会听他的。
‘铛!’
楚问似乎仍想脱身再拦一位元婴,被白山剑派老祖一剑给磕了回去。
“也好,也好……”
先屠尽楚家低阶修士,则此战必胜,古熔喃喃自语,然后又想到回头楚红裳和楚神通必定会发疯报复,那我这个离火盟主……
他想东想西,脑子里已一团浆糊,白山剑派金丹在耳边疯狂吼着要自己这个盟主阻止老祖等等话语……他半句都听不进去。
“红!红!”
这时情况又变,锐金盟金丹手指西面天边,语无伦次地惊怖大吼:“楚红裳来了!”
‘嗡!’
众人再度大乱,一齐伸着脑袋往西边看,果然,古熔瞧见西方天边那隐隐升腾的万丈红云,顿时心如死灰。
完了!完了完了!
脑子里就只剩这一个念头。
幸好自家老祖也乖觉得很,法相虚影再度飞旋而回,又选择从背后直扑楚问!想抓楚红裳到来之前的一个时间差!
‘轰!’
震天动地一声炸,楚问身影终于不见。
众人先被澎湃推来的气浪冲倒,然后纷纷跃起欢呼起来,其状极为癫狂。
“大阵出手!他还活着!”
白山剑派元婴法相已倒卷而回,丢下句话后便往自家油灯里钻,临了还嘱咐执灯的金丹子弟一句:“速携灯回山门!”
“是!”
白山剑派金丹得令后也不啰嗦,手腕一翻,青铜油灯便和老祖虚影一道不见,抱拳团团冲众人行礼唱喏,“此间事了,轻恕我等就此别过!”
他家油灯本就是古熔强留的,白山剑派元婴这次也算卖了老命了,古熔木然看着他家诸人往器符城方向飞速撤离。
“盟主!是不是还留他们一留?”
古剑门门主赶紧出主意,离火金丹不等古熔下令就追了过去,“崔兄请留步!”白山剑派金丹也姓崔。
“罢了,快催动大阵,诛杀此獠!”
离火元婴老祖也回来了,法相虚影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喝令门人别再纠缠白山剑派后,手往远处个小土坡上一指。
那土坡上被砸出个老大深坑,尘土飞扬不辩内情,但老祖有令,古熔就好像终于得了主心骨,“阵起!”他飞入大阵核心主位,厉声对所有人下令。
由于裹挟散修太多,这边选用了四平八稳,较易演练纯熟的四象阵法,自得了楚家飞扑而来的消息后便集结完毕,分布各处的离火盟押阵修士立刻催促各部,万名修士便一齐往各自幡、旗、柱等物注入灵力,无数光芒逐次亮起,很快,大阵上空凝成四道蕴含恐怖威能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虚影,各居法阵一角。
古熔将自身状态提至巅峰,口中念念有词,神色无比凝重地将手中令牌往那小土坡虚点。
四象虚影便清鸣嘶啸着往那直扑而去。
‘轰!’
那小土坡瞬间被轰平,四象虚影划过的地面,竟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琉璃色。
“不是!他又跑了!”离火老祖立于空中,并未见楚问踪影,元婴气机牵引之下,他很快又朝山都山顶一指,“在那!”
“疾!”
古熔挥动令牌再打。
‘轰!’
四象再起,再冲,山都主峰便又被削平一截,精纯灵力威能涤荡了那周边紊乱的灵气,与大阵之间无比清朗。
古熔随后便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
楚问仍好端端的盘膝坐于断口巨崖之上,一臂已无的他长发披散着,满身血红,七星宝剑横摆在膝上,蓬头垢面但上身挺直,神态自有说不出的风流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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