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修真门派掌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齐可休
“快结束了,暂且等一会儿”
反正灯借了,三楚和楚家也赢了,他不打算再逗留,但在那之前,还想亲眼看看三楚和楚秦阵中情况,等又听到‘蓬’地一声,无数黑色飞剑如群鸟般散开,剑魔齐妆开始在离火残阵中巡梭收割了,“好了,随我来罢。”
从藏身之处现身,姜明恪和姜家金丹一道按下遁光。
这三楚和楚秦阵中情状也是绝惨,齐云锦袍和楚秦赤袍修士倒毙了不知道多少,哪怕同胞尸身近在咫尺,生者也无心理会,只抱幡盘膝于地,呆呆的坐着发楞。
特别是齐云楚家那三千剑阵,其中修士怕不是死了一半?剩下一半的绝大部分也站不起来了,只有寥寥少数,如行尸走肉般昏昏噩噩,漫无目的在阵中游荡着
“这可真是哎!”
还真是个两败俱伤,呵,姜明恪挤出悲色,叹气连连地小心抬脚,绕过地上盛开的三花虚影,往阵法中枢行去。
“穷寇莫追!”
姬信良仍在不停发号施令,指挥南楚和楚秦、海楚还能战的修士清扫残局,“先将那些小阵攻下!”
楚青玉等各金丹俱都面带恨意,杀气腾腾地带所部冲向前方还亮着的离火小阵。
“齐掌门。”
一时竟无人搭理自己二人,姜明恪找到正坐在中枢后方的齐休,抱拳过去,“哈哈哈!恭喜恭喜,贵方此战大胜,真可谓不世武功也!”
“哈哈,同喜同喜,若不是谢姜门主这及时借灯之恩”
本萎靡坐着的齐休看到自己目光一亮,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我家今天可全完了,此情”
他颤颤巍巍挣扎着要护在身侧的秦长风帮忙搀扶站起,姜明恪赶紧三步并两步,驱前把臂按住,“欸,齐门主伤得这重,何必还拘泥于繁文缛节,我等皆出自齐云,本该守望相助,还客气个甚?”
这回他面上的尊敬之色倒也并未做伪,“快快休息,闲话留到日后再叙哈,齐掌门今日之威,明恪深为折服。”
“哪里哪里”齐休苦笑摆手。
两人正客气,有楚秦修士来报,说是在前面一个小阵中发现了几十位凡俗普通人,该如何处理,求情齐休示下。
“噢?带过来。”
“是!”
不多会儿,楚秦修士拘了几十位凡俗过来,男女老少都有,俱都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这种凡夫俗子,齐休只一扫便知他们的所思所想,喝问:“你等可是打算为离火张目!?”
“饶命,老祖饶命啊!”
面前这几十人都有出身渊源,见识远超普通凡俗,立刻跪地求饶,“都是那离火群匪逼的,非要我等来两军阵前陈述往日仇怨,我等哪敢与您为敌啊,早熄了报仇的心思,只想乞活挣命,平平淡淡过自己的日子而已,饶命,饶命啊”
一位耄耋老者哀声告诉。
“助纣为虐之辈,不知天高地厚!带下去,正法了罢!”齐休哪耐烦听他啰嗦,一挥袍袖,让旗下修士将其全推到远处,诛杀了事。
“他们是”冷眼旁观的姜明恪有些好奇。
“离火无非是想构陷些我家罪行,诓个大义名分罢了。”
和早年魏家灭山都斯温家一样,离火也弄了很多遭受过楚秦欺压的修士亲属过来,本打算在两军阵前好好展示一番以示替天行道,挫挫三楚和楚秦大军锐气,齐休随口对姜明恪解释了两句。
“原来如此。”姜明恪点头受教。
那离火行事比早已转向正道的楚秦更嚣张恶劣,其实齐休也寻了些类似作用的仙凡角色备在阵中,只是不想此战接得太快,双方都来不及玩这一出抢占道德高地的骂阵环节罢了。
“此间既已事了,姜某刚看那溃军向东去了,恐怕为祸我江南宗地界,事态紧急,这便也要告辞了。”
姜明恪又实心慰问几句,然后提出告辞。
“好说好说,姜门主自便就是,等我将养好了,再去登门道谢。”齐休笑吟吟地:“长风,送送”
“战事未定,不用劳烦,不用劳烦了”姜明恪连连摆手。
齐休看那姜明恪两人御剑升空,化作天边两个小点,笑容才骤然敛去,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正该追过去斩尽杀绝,姬老何必如此谨小慎微耶!?”
打着赤膊,杀得兴起的熊十四风风火火飞回来冲姬信良抱怨,见姬信良不理他,又冲到齐休身边告状,“老齐,你看”
“闭嘴!”
齐休抬手,用手背挡住他肌肉虬结的胸膛,才偏头小声传音,“姬老以前是大周书院修士,行事终归还是太正派了,你把长风、齐妆都带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嘞!”
熊十四闻言大喜,狞笑着舔了舔嘴唇,瞪起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眼睛,带着秦长风和楚秦众修士冲出去追齐妆。
“掌门师叔”
那些在斑斓风雨中飘摇的小阵灯火很快便一个接一个的灭了,被姬信良分拨去攻打的秦钟琳又押了两人回来,这次是筑基男修,面相也都非常年轻,此时已被秦钟琳命人穿了琵琶骨,但举止都算镇定,“您看”秦钟琳有些迟疑地行了一礼,然后上前耳语。
“嗯。”
齐休仔细打量,原来都有些印象,当年楚秦兵发外海,古熔也派了两名古剑门古家少年天才随军历练,就是面前这两位阶下囚筑基。按当时双方的关系,齐休自不会真的让古熔族中的宝贝遭遇不测,分派的都是离自己比较近,和秦钟琳、萧道蕴、罗心武、佑武兄弟等楚秦未来类似的安全差使,两人和秦钟琳等差不多同龄,相互关系自然不差。
“齐师叔。”
这两人也大大方方的行礼,只是身体不便,动一动锁着琵琶骨的链子都铛啷啷作响。
“你俩与我楚秦有旧,暂且寄下性命,钟琳,带下去,监押起来罢。”
齐休何等样人,古熔很重亲情,不带这俩宝贝疙瘩走,自然有所使命。
“拿下!”
古熔那边,他裹着古剑门门主等亲信一路逃回山都老营才稍稍安心,也不管收拢残兵的事,先在军帐中一番布置,等郎季高一行也仓惶地逃回时,立刻不由分说,一挥手让手下暴起将其通通制住。
“古熔!你身为盟主中枢,当先临阵脱逃!现在又是玩得哪一出!”
郎季高跑得晚,和齐妆接战后受了不轻的伤,这刚一回来又被自己人背刺,气得眉毛胡子齐颤,“怎的!?畏敌如虎,对付自家人倒一身的本事!你还要脸吗!?”
“呸!”
古熔神气活现地啐了郎季高一口,“当时没抓到齐休,我怎么说的来着?三楚势大,不能轻举妄动,不能轻举妄动你偏不听!柴艺、裴双都溜了,还执意和楚家楚秦决战!决战决战,决个鸟战!你屡战屡败,一意孤行,直将我离火盟带上这条不归路!你又有何脸面和我掰扯!?”
“老祖呢!?我要见老祖!”
郎季高见堂中左右一众金丹筑基都对古熔这番话心有戚戚地点头,急火攻心,差点当场岔气走火入魔,于是一叠声要见老祖。
“让你见!”
古熔回身恭请出离火元婴。
自和连水元婴交手回来后,离火元婴就一直皱眉沉思着,面对眼巴巴的郎季高,犹豫了下,才说:“今日之败,已是事实,无法转圜也没后悔药吃了,我出来太久,也需要回去将养肉身后面的事情我决定都交给古熔,先让他和齐休接触一下再说罢。”
“报!外面似乎有追兵的心迹!”
这时有传讯弟子冲进来大声禀报。
古熔一个激灵,连经营日久的山都老营都不敢呆了,跳起来又出去分拨调度,稍稍归拢残兵,当晚又带人溜回了器符城。
“掌门师叔。”
旬日之后,看守在外的张临打断齐休闭关,入内禀告:“他们已将顾叹师叔送去了碧湖宫,姜家作保,让我们和古熔在那进行谈判,如果谈判成功,古熔答应将顾叹等羁押修士放归。”
“姜家作保呵呵。”
齐休淡然一笑,“我知道了,咦?你也进阶了?”
“是的,亲历那场大战,我心有所感,前天刚侥幸筑基成功。”张临回答。
“好哇,好哇”
齐休高兴地轻捋胡须,“你张家先祖泉下有知,定会欣慰的。以后你也不必再守着我了,自忙自的事去罢。”
“是”
张临躬身领命,又问:“那我该怎么回他们?”
“先谈着吧这样,让南宫嫣然也去碧湖宫,居中传我的话,和顾叹一起主持和古熔的谈判。”
齐休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神情忽然黯淡下来,“古熔到底想要什么,我大概也猜出来了。”
三个月后,楚秦之地,青溪山。
“掌门!”
一位筑基老妪看到负手背对自己的齐休,顿时热泪盈眶地趋上前要大礼参拜,“我和铁生都不齿古熔的行为,您放心,即便古熔是铁生至亲,我俩也不会投靠那个奸徒的古剑门!”
“我知道,我知道。”
齐休回身搀住不令她跪下,目光中几分悲戚一闪而没,面前的张胜男也已百八十岁了,老得不成样子,对筑基修士来说,大限亦将不远了,“胜男,古熔对铁生是有真感情的,当时他送铁生入我楚秦,我也答应过他,随时可将铁生领回古剑门。”
“哼!你难道为了和古熔媾和,要将我和铁生卖予古剑门!?”
张胜男的脾气有点像她和古铁生一生照看的炉火,热情暴烈,“这事上没得商量!我和铁生被拘在器符城这么长时间,古剑门的人来劝说过无数次,都是两个字!没门!”
“你俩都是好孩子”
古铁生作为金丹修士,对老妻如此言听计从,真叫一辈子的感情了,齐休心情愈发复杂,但仍然说道:“可古熔坚持,若铁生不回古剑门,则谈判不能成。放心,只是门户名义上的区别而已,铁生和你去了古剑门,我仍当你们是楚秦门人”
“哎呀,你别啰啰嗦嗦了!”张胜男只是摇头,“古熔差点将你诓骗到器符城杀害!若不是你恰巧不在,我和铁生、顾叹去了”
齐休也摇了摇头,回身继续欣赏起了这青溪山的风景。
张胜男不解其意,纳闷地站在原地。
“胜男,当年”
齐休忽然开口,“我为了填补门中八十枚三阶的亏空,携你父一干人等屠了这座青溪山,将此地宗门满门诛灭”
“我听说过,当时我还未出生”张胜男也面露缅怀之色。
“不,你出生了,就在这里出生的。”
齐休打断她。
“我母亲也参与了?”张胜男愈发迷惑,“他并非修士”
“你的母亲,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世石,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齐休终于将当年隐秘坦诚相告:“你其实就出生在这里,属于当年占据青溪山的这家宗门,你的亲生母亲带你躲藏在一处秘境之中,我和世石杀将进去,她拼命哀求,世石见你身具灵根,起了收养之意,这才我俩骗了你一辈子。”
张胜男呆住,嘴唇颤抖着不肯接受,“不可能”
“你的亲生母亲将你托付后便自戗而亡,我俩也不知你父亲姓甚名谁,可能也是被我和世石屠灭的宗门弟子,若以当时此山宗门家名判断,你应该随父姓奚吧,所以,你其实应该叫奚胜男。”
齐休看向她。
“不可能,不可能”张胜男老泪纵横,拼命摇头,“你这是见我和铁生不肯附逆,便编出这段故事,要断我和张家,和楚秦的感情只为了方便你同古熔媾和,定是这样!掌门师叔你何其无情!”
“若从我楚秦敌人的角度看,我还真的就是个无情之人。你的亲生父亲应该就死于我手,你的亲生母亲也可以说死于我手”
齐休对她说:“我想我当年做的恶,就要报在今日,报在失去你和铁生罢。”
张胜男一时无法接受,“我这么老了,却陡然间要听你说这些身世之事,我想要我作何反应?你何其残忍!”
“这人世太残忍了,太苦了。”
齐休也哽咽了,“楚家和我楚秦上一仗死了那么多人,我却仍要和离火谈判讲和。最可笑的是,我到现在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这一仗到底有什么必要打,又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上够不着天,下踩不到地,痛苦迷惘。就好像你的身世,你、铁生和楚秦,铁生和古熔,人世间亲疏恩怨,纠缠不清,难以说个清楚,道个明白,只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得过且过,不去想,也不敢想太多,不敢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呜呜呜”
张胜男不想再听了,呜咽着转身离去。
齐休盯着她颤颤巍巍的背影,良久之后,又把目光移回了这座青溪山。





修真门派掌门路 第六百三十四章 再见无名谷
云厚,天昏,雨不甚急,风却很劲。
细细的雨点几乎是横着扫上三楚和楚秦大阵护罩,却对内里的温暖和光明造不成一丝妨碍,只余连绵的沙沙声。
“走快点!”
“别给老子耍花样!”
一连串凶狠的喝骂声突然响起,数位身着楚秦赤袍的修士将几十名被锁了琵琶骨的囚徒推搡出阵中。
这些囚徒都是上次战后被俘虏的离火联军练气修士,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在凶神恶煞般的楚秦修士押解下,如羔羊般完全不敢做任何反抗,一齐艰难地拖着脚步,互相搀扶着往前路行去。
前方也有一座阵法,护罩亮着比三楚和楚秦大阵远黯很多的土黄色微光,而在那处阵法之后,便是历经劫波的山都山。
“喊!都给老子他妈的大声喊!”
“没让你们吃饱么!?再大点声!”
穿过两阵之间的平坦荒原,等差不多走到对面阵前,楚秦修士又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飞剑不停辱骂,催逼,数十名离火盟练气囚徒不得不扯起嗓子,冲那边喊了起来。
“老祖救命!”
“师兄,是我啊!我还活着!快点想想办法,救我救我!”
“夫君!我在这!你能听到吗!?”
求生意志很强的练气俘虏们各报各的名号,各寻各的亲友门人,很快便喊得动情,完全不需楚秦修士逼迫,伴随着他们难以抑制的呜呜哭号,一时间,老祖、师叔、师妹、伯父、夫君、掌门、宗主之类称呼在这凄风苦雨天响彻,传得老远
齐休在本方阵中功聚双目,能勉强看到对面大阵内,有些幢幢人影在防御护罩的弧形晃动,似乎在分辨阵外哭喊者的身份,不过并无一人出阵回应,也依然静谧如常。。
看来对方阵中纪律性维持得确实可以,齐休皱起眉头。
“这招不管用啊,而且姬老不怎么喜欢我们这样,他毕竟出身大周书院”
姚青在身边低声抱怨,“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屁股可快要露出来了。”
“嗯。”
齐休淡淡应了一声。
上一战, 齐云楚家三千剑阵, 一战阵亡三分之一, 伤三分之一,伤者中又至少一半本源受损,大道被妨。
南楚楚家修士最多, 又是中军主力,死伤总数最大, 分小队追击败军时又比楚秦盟修士耿直, 零零散散, 受白山散修反击死伤者加起来也为数不少,拢共战死数已超一千五百人, 伤者无算。
自家楚秦在帕吉涧阵亡数百,上一战又是数百,总共也有约一千二百人阵亡。
那些白山修士们聚在军阵里崩溃得快, 但真到了分散落单需要各自凭本事挣命的时候, 反而能爆发出极大的狠劲战力, 挟胜追击的三楚和楚秦联军不免又遭受了一些损失。
古熔在这山都老营下了血本, 经营得很扎实,虽然他和其他离火头目跑得个一干二净, 但灵木、锐金、厚土三盟的一些客军还在,加上收拢的残兵,竟意外地抵抗了三楚和楚秦三个月之久。
连楚青玉也因为亲自带队冲阵而负伤。
齐休看向前方军阵中枢仍在尽心尽力指挥的姬信良背影, 心里不由在想,按照古熔战后表现出来的以战促和的态度, 实际上山都之战不一定需要打得这么惨烈。
如果姬信良没有古熔把领军绕道山都山之举误判为战略危机,加速前进, 按照自己之前的谋划徐徐进军,是不是连帕吉涧之战都打不起来?
那么进入长期对峙, 现在依然是边打边谈
也说不定。如果楚问没为了保护飞梭上的三楚大军,先强拼掉那几位白山元婴战力,最终对峙起来本方劣势只会比山都之战更大,到时古熔愿不愿意谈,或者说有没有权力主导谈判又是问题了。
总之历史不能重来,齐休也难推演得清。
但现在,是肯定要谈了。
姚老头这句话, 话糙理不糙,挟大胜而来的自家大军已意外被这山都老营拖延了三个月之久,重伤陷入昏迷的楚问早被楚佐笙暗中送回南楚城休养,姜家的灯只能借一次, 现在本方等于彻底没了元婴战力守护,而离火虽然输得惨,四行盟和白山剑派的联盟挤一挤,说不定仍能将元婴老祖法相调配到山都前线来。
比如灵木盟的柴冠和柴屏。
一旦那种情况发生,本方不是没有被翻盘的风险,如果令本已被吓破了胆不敢再战的古熔又生出别样心思,那岂不是两头落空?
可不就是屁股露出来了么
“顾叹、南宫嫣然和楷之等人在碧湖宫和古熔方面谈得算顺利,现在唯一的分歧,就是古熔不肯交出器符城”
姚青正在身边唠叨:“说什么愿以博木城相换,这怎么行!不说博木城乃灵木盟三大仙城之一,本不是他离火手中之物,就算真拿了博木,逼急了灵木盟两位元婴,不说眼下,以后我们和灵木盟还不得为之死斗数百年?古铁壁古大盟主这空手套白狼还祸水南引的算盘,未免也打得太精了!”
齐休静静听着,天赋感应全场的同时,思绪也极为纷乱,一方面,他在不停观察、思考如何打破眼前的僵持战局,审度、遥控正在碧湖宫进行的和古熔方的谈判,另一方面,他又陷入了两百多年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不知多少次被触发的回忆。
因为此地,正是当年他和初代弟子们第一次亲身经历血战的无名谷
和基本保持原貌的青溪山不同,由于被古熔纳入了山都老营的防御体系,离火盟花大力气改造过此地,这处小小无名山谷的地貌已经大变,不过齐休仍能清楚的分辨出前面那处被平整得光秃秃的荒野,正是当年古吉殒命的密林,而自己落脚之处,就包括了曾和斯温家修士死斗的背坡。
两百年白驹过隙,当年的厮杀声,张世石、白慕菡、余德诺、黄和、古吉等人的音容笑貌,似乎犹在耳边、眼前。
当然还有当时那个差点将自己逼到绝境的练气二层的斯温家修士,灵力耗尽身亡后那张无比狰狞的面容
而此时,此地,又位于前线了。
“你可带有香薏丸?”
回忆到自己当时的青涩和慌乱,他不由微微一笑,出言打断啰嗦不停的姚青。
“什什么?”姚青愣住。
“香薏丸。”齐休重复了一遍。
“谁随身带那种小玩意”姚青认真的用神识扫了下腰间储物袋,回答:“可能门中有小的会备吧?现在就要吗?”
“算了。”齐休摇头。
“噢!噢!”
前方军阵中传出震天的欢呼,姚青狂喜,定睛看去转瞬又失望了,他还以为山都老营被本方攻破了呢,那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可惜没有,军阵中修士欢呼是因为又有生力军来援了。
“拜见盟主!”
沙诺的两位妻子之一甘舞儿领着郭泽等白沙帮一众修士,从后面飞梭上下来,上前对齐休见礼。
“嗯,入阵罢,听姬老安排即可。”齐休早已感应到了,颔首淡淡命道。
山都大胜后,至少楚秦和南楚两地境内的很多零散威胁消失了,两家可以调来更多的资源人手,比如用来防守白沙山以及思过山的部分修士。
南楚和齐云楚家散落在外的族中子弟这三个月陆续赶回,甚至在各大产业充当执事、奉行,极少参与争斗事务的那部分人也都被召来了。
本方大军得到了源源不断的生力军补充,但潜力也快被榨干,而且新来的人争斗本事和素质都远不如死伤的那些,再来一场死斗,三楚和楚秦恐怕真要溜干最后一滴血了。
甘舞儿出身灵药阁甘家,自有齐云大族气度,躬身应了句‘是’,便率领本部,在军阵修士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开入阵内。
何欢宗的中行媚也笑眯眯地飞到近前。
“齐掌门,我军如此鼎盛,小小山都,又岂在您的话下?”
中行媚似看到军心可用,再次请求:“敌方虚实已尽在我何欢宗料中,左右不出当年厚土防线的布置下决心吧!”
大胜之后,她已不再习惯性的搔首弄姿了,虽是平辈金丹,但言谈举止间对齐休十分恭敬。
“你何欢宗当年可没攻破柴艺的厚土防线。”齐休用一句话就顶了回去。
这山都老营类似上一场白山大战时,柴艺在南方厚土盟地界和何欢宗等对峙时布置的防线,防守密不透风。
离火大军固然新败,可往往一些惊才绝艳的人物也会在绝境中如袋中之锥,露出锋芒,这山都山内残军就是在乱中死马当活马医,推出了一位客军的厚土盟金丹初期女修梅素素来领导大局,没想到其应对调度非常得法,给三楚和楚秦联军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这梅素素的个人战力也顶尖,和齐妆一样,当年还是筑基修士时就曾登上过百晓生白山兵器谱,并常年居于前十。
1...409410411412413...4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