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踏天

    今日，生死绝境间，莫语与祖灵的彼此纠缠，亘古祭坛的镇压，亡灵之雾的侵蚀，恐怖生灵的轰击……种种因素融合到一起，竟让本我气息蠢蠢欲动，然后缓慢的，一点一点的与粗略交融的外域、海外天、大世界气息，产生了融合！

    这种融合，从未在世界之内出现，因为界外法则的光芒，不曾照耀到莫语之外，第二个人身上。但直觉告诉莫语，这种融合将会产生，极其不可思议的改变，甚至可以帮他，打破此时的绝境！

    莫语闭上眼，遮挡住眼眸深处，滋生出的丝丝迷雾，它们像是海底深处激起的暗流，看似微弱却最终能够，在海域之中，掀起滔天骇浪！

    亘古祭坛的湮灭力量，弥漫了莫语灵魂每一寸角落，如果此时有人可以看到这一幕，就会发现他的灵魂，就像是一团正缓缓熄灭的星云，一点点被黑暗吞噬。不久后，当光明变成永暗，莫语的意识，也将彻底消散。

    同时，亡灵之雾的侵袭，因为失去灵魂镇压，极限境力量大幅削弱，也变得越来越可怕。微弱起伏的胸膛中，强劲有力跳动的心脏，渐渐变得微弱，血液流淌的声音，几乎不可听闻。失去所有光泽的皮肤表面，堆起大片皱纹，一块块晦暗色调的斑点开始浮现，每一块上，都散发着让人恐惧的衰老气息，像是迟暮老人，已走到生命尽头。

    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无数年辛苦布局，到了将要收获的时候。可现在，祖灵心中兴奋、欢喜，却一点点退去，变成一抹挥之不散的隐忧。

    太顺利了，一切都太顺利，没有任何意外波折，就将莫语置于死地，改变了自身既定的命运。这虽然是件，让人无比高兴的事情，却总有些不踏实。不是祖灵犯贱，非要找不自在，是他太清楚布置今日一切之人，是何等可怕！

    尽管，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一定可以活下去，但真正做到了，却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事实上，祖灵的不安隐忧，并没有错，他的计划的确出现了问题，而且非常致命！

    闭着眼眸，似一截枯木，任凭祖灵炮制的莫语，突然睁开双眼。下一刻，祖灵惨叫声蓦地响起，惊怒凄厉，充斥着难以置信。

    轰——

    恐怖的，让天地都要颤栗的气息，像是一百万座巨大火山，在同一瞬间爆发。莫语身上，承受的强悍禁锢，瞬间崩溃破碎。

    滚滚血气，自周身毛孔中，被逼出体外，围绕周身如烈焰般，翻滚不休的亡灵之雾中，随着痛苦惨叫响起，转眼消散一空。

    莫语一步迈出，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弯下的腰身，再度挺得笔直，“轰隆隆”骨骼闷响之声，如雷霆炸响。苍老腐朽的肉身，像是逆转了时光，眨眼间恢复如初，损耗的堪称惊人的生机，在极限境修为下，瞬间补充完整。

    极限境，本就超脱一切之上，修为存在，便可亘古永存！

    一拳。

    被镇压不归界恐怖生灵，发出凄厉嚎叫，八根巨臂“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无数黑色鳞甲崩飞中，骨头断成无数碎块。他整个身体，被强行轰飞，一双血色眼眸间，溢出猩红之色，让整张面孔，变得格外狰狞！

    唰——

    祖灵身影出现，拂袖将恐怖生灵拦下，化解掉轰入他体内，正疯狂毁灭一切的力量！黑袍下，他的眼眸，死死盯住莫语，露出震惊之意，“极限中境……”

    尽管震动，可他表情之间，反倒隐隐的，透出一丝释怀。因为这样，才算是正常，他的布局，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破去。

    可是，极限中境的存在，真的也在他预料之中吗？如果，最终他落败，莫语获得融合资格，与他合二为一后，修为必然还能跃升一个层次，就是极限上境！到时，即便是他，也未必能够，将他镇压吧。

    祖灵嘴角，掀起一丝诡异笑容，他发现这一刻，自己并没有恐惧，反而痛快无比。甚至于，隐隐然有些期待，当他看到他的布局，最终变成这种状态时，会是何种表情。

    当然，这并不表明，他要放弃反抗，活下去才是他，最大的目标……融合莫语，成为极限上境，一切就真的，皆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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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7章 可怕亘古祭坛
    本我融合的过程，比莫语想象中的，更加神奇、瑰丽。它居然可以引动，粗略交融的外域、海外天、大世界气息，产生深层次的融合！

    四道气息，最终浑然一体，出现了某种本质上的蜕变，也让莫语明白，极限境中同样存在着层次。

    补天峰上，经历界外之雷洗礼，融合界外本源，让他拥有极限之上修为。

    今日，本我气息融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踏入极限中境。

    一层之差，所代表的，是截然不同的天地。并非说，极限中境的力量，比极限初境强大太多，而是一种本本源的参悟。

    直白来讲，极限境超脱规则，凌驾一切之上，洞彻天地法则掌控万物，更进一步，就是眼中天地更加清楚。

    外在的呈现，便是莫语可以用不变的力量，释放出更加恐怖的威能。

    他抬头，眼神锁定祖灵，冰冷间杀意流淌……杀死祖灵，融合其本源，成就极限上境！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祖灵缓缓开口，眼眸中波澜，已归于平静，“今日，你我谁能活下去，就将成为极限上境，进而化身成为，真正的掌控者。”

    “虽然，对于你借我的力量，突破到极限中境，我的确感到震惊，但为今日我已准备太久，所以你依旧会死去。”

    莫语开口，“我不会死。”

    平静、平淡，几乎没有情绪波动，像是叙说着，某种亘古以来的事实。

    祖灵露出的面部曲线，瞬间绷紧，周身流淌出让人心悸的冰寒，“那就试试，我能不能杀死你！”

    轰——

    莫语突然出手，极限中境的爆发，让他的速度，彻底超出视线捕捉，一拳轰出便已来到祖灵面前。拳势如山带着毁灭之力，在空中撕开一道恐怖黑色痕迹，继续向外，延伸开无数细小碎纹。

    祖灵像早有预料，手掌交叠在前，双臂呈抱圆状，硬撼莫语一拳之威。在拳掌碰触瞬间，狂暴的力量，便已排山倒海般，冲入他体内，一阵骨骼呻吟夹杂着血肉崩裂声，密密麻麻响起。

    鲜血流出，染红了黑色长袍，祖灵身影却强硬的，没有退后半步。“啪”的一声，他头顶黑袍，被强大力量震碎，一直掩于黑袍下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莫语眼眸微微收缩，以他强大的心神，此刻也忍不住的，心头波澜大作！祖灵的样貌，赫然与他一模一样，以极限境强大眼力，也找不到任何不同，好像，他们两个是从同一个模板中诞生！

    若只是如此，莫语并不会太过震惊，毕竟变形之术皆可做到，对外形的任何改变。关键在于，两者的气息，也几乎一样。

    祖灵在笑，肆意而冰凉，“是不是很震惊，为什么我会与你，几乎完全一样。现在，我就告诉你，那是因为，你我本来就是一样的！”说到这，他眼神陡然变得怨毒，充斥着化解不开的不甘，“我与你一样，为什么要接受，截然不同的命运？为什么我从诞生之日起，就注定要成为你的踏脚石。”

    “莫语，我不甘心！哪怕，这是命运不可更改的禁锢，我也要放手一搏，即便粉身碎骨，即便永世沉沦！”

    呼——

    黑色的火焰，突然间燃起，自周身毛孔中涌出，将祖灵包裹。像是一湖油脂，被火焰引燃，他周身气息，以可怕速度膨胀。

    嗡——

    嗡——

    嗡——

    头顶上，亘古祭坛震鸣，它表面所有尸体，同时睁开眼。那眼眸中，赫然跳跃着，两团漆黑火焰，冰冷死寂却又透出一份，决绝狠厉疯狂！

    莫语心脏微缩，蓦地抬头看向头顶，便见那亘古祭坛上，血液般粘稠的光芒，汇聚成一道笔直光柱，悍然轰落。这其中，不仅有湮灭，更多了一丝，让他灵魂悸动的气息。

    绝不能，沾染上这道光柱！

    念头毫无预兆，自心底涌出，却让莫语心神，直接绷紧到极点！

    轰——

    黑袍鼓荡，莫语周身气息，瞬间狂暴！

    转眼间，掀起一道肉眼可见的恐怖龙卷，呼啸旋转直冲天际！

    与亘古祭坛上，轰下红色光柱，毫无花哨的，碰撞到一起。

    但出乎意料的，这次碰撞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那猩红的血色，与狂暴龙卷接触瞬间，便直接融入其中，然后向着莫语所在，快速蔓延！

    它就像是，一种恐怖病毒，一旦沾染，就似跗骨之蛆般，无法祛除！

    而且更恐怖的是，这抹血色正在争夺，对狂暴龙卷的操控权！

    莫语脸色微变，冷哼一声，狂暴龙卷轰然爆开。

    晶莹血色，每一点都像是，一片血色冰凌，盘旋着自苍穹落下。

    它们如同血之精灵，拥有着自己的灵智，呼啸卷起阴风，直扑莫语！

    “亘古祭坛的锁定，从没有人可以挣脱，莫语，看你往哪里逃！”

    祖灵肆意狂笑。

    莫语眉头皱紧，脚下重重一踏，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是千里之外，降临之门轰然出现，他身影毫不停顿，直接掠入其中。

    嗡——

    降临之门消失不见。

    一个呼吸后，不归界极深出，降临之门出现，莫语迈步而出。

    他脸色阴沉欲滴，充斥惊怒！

    只见，片片血色冰凌，尾随在他之后，自降临之门后蜂拥而出。

    唰——

    不远处，空间波动起来，又一座降临之门出现，祖灵浑身沐浴黑火，从中迈出。

    他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翘起，露出冰冷笑容。

    不愧是亘古祭坛，极限中境强大实力，也不能够逃脱锁定，不枉他付出如此代价！

    啪——

    啪——

    啪——

    一声声脆响，并非血色冰凌撞击到莫语身上，而是它们彼此碰撞到一起，在他周身凝聚成一层半透明的晶体。

    密密麻麻，无数冰凌不断加入，转眼将莫语整个包裹在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半透明蛋壳。

    表面，充斥着诡异纹理，自行蠕动着，像是人体内部的血脉，森然而恐怖。

    莫语眼眸冰寒，抬手一拳轰出，狂暴力量毫无保留的，宣泄到这晶体之上。整个蛋壳状晶体，剧烈震鸣，表面那些纹理，更快蠕动起来，释放出淡淡血色光晕。

    极限中境全力爆发，所产生的恐怖攻击，就在这光晕中，尽数散去。

    莫语甚至生出一种感觉，他这一拳并未落在晶体之上，而是被浩荡岁月长河吞噬。

    眼见莫语已被困住，祖灵苍白面庞上，涌出两团兴奋潮红，他转身蓦地低吼，“亘古祭坛，完成契约最后一步，我部分灵魂，将永远归你所有。现在，降临你的威能吧！”

    毫无预兆，亘古祭坛直接出现在眼见，它表面那些尸体已全部复活，直勾勾看着莫语，眼中黑色火焰，燃烧的更加炽烈。

    一道猩红光柱，轰入空间之中，略一震颤，旋即轰然崩溃。破碎空间中，出现一道漩涡，散发着无比古老的气息，不知通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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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8章 兽神兽神
    祖灵周身沐浴火焰此刻暴涨，恣意火舌遮掩了视线，令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可这火焰，却隔绝不了，他低沉的咆哮。

    “通道已经开启，完整的契机就在眼下，还不出手！”

    咻——

    凄厉破空声中，镇压于不归界恐怖生灵，以惊人速度到来，他背后八只巨臂，软绵绵耷拉着，不断滴落粘稠黑血。

    怨毒眼神，在莫语身上扫过，旋即落到破碎空间内，巨大漩涡上，一股炙热自眼底深处，如火山般爆发。

    恐怖生灵抬头，面朝枯血苍穹发出诡异嚎叫，音节尖锐短促却又带着，一份苍茫浩瀚气息，在空中不断激荡。

    枯血苍穹中，出现点点波澜，在这嚎叫中，像是一把碎石子撒入湖面。然后，这每一处波澜间，都有一只眼珠浮现。由虚幻，快速凝实，如实质一般，遍布苍穹之上，虽然闭着，却依旧让人自心底深处，感到诡异颤栗！

    “啊！”恐怖生灵，口中爆出最后一个音节，尖锐声浪几乎凝成实质，像是一把锈铁钉，狠狠插入灵魂深处。

    枯血苍穹间，那无数眼珠，在这一刻同时睁开！其内，尽皆猩红一片，似在血浆中浸泡所致，又似蕴含着……整座血海！

    血色光线，自每一个眼珠中射出，如投影般融合在天地间，最终呈现出一副恢宏浩大的，不可想象的画卷。

    那是整个世界的缩影！

    亿万山川、河流间，存活着无穷无尽的生命，有人族，有兽族，有精灵，有矮人，有巨龙……十二座撑天神殿，伫立在世界之中，每座神殿内，都绽放着璀璨如太阳的光芒，那是神灵之光，代表着神的威严与强大。

    突然间，一抹血色荡漾开来，呼吸之间，无论山川大地生灵走兽，所有一切都蒙上一层猩红血色。便是那恢宏的，超出想象极限的十二神殿，所释放出的光芒，也尽数变成血色，粘稠的让人看一眼，就生出呕吐**。

    世界……似被血染！

    “不归！”

    一声咆哮，自世界画卷中发出，然后有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千千万万，无数声音叠加到一起，低沉不甘似是地狱深处的亡灵在哀嚎，掀起滔天声浪！

    整个不归界，轻轻震颤起来，大地分裂苍穹破碎，无限的毁灭波动，最终凝聚成一道无形之力，加持到恐怖生灵身上。

    他身躯快速膨胀，“噼里啪啦”骨骼生长声，几乎连成一团，表面皮肤跟不上身躯生长速度，被一层层撑破，露出下面黑红血肉，鲜血沿着血肉痕迹奔流，就像是一条条血色溪流，空中顿时充满了，腥臭至极的气息。

    背后八只巨臂，所受创伤转眼间，就已修复完好，表面黑色鳞甲变得更加厚实，让八只巨臂瞬间爆粗数圈。十数呼吸后，恐怖生灵身躯已达到数千丈，他面朝漩涡深深吸气，胸膛高鼓瞬间，发出雷霆一般的咆哮，“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