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狼女:一个鬼子都不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家小二
“嗯,好像是吧,我打眼一看,闺女躺在下头,龙飞趴在上头,屁股蛋子一撅一撅的,那……那还不是嘛。”女人目光慌乱,躲躲闪闪着,不敢往男人脸上看。
“那你……那你还不赶紧喊住他们!”龙五常咆哮一声。
女人像是自己做错了天大的事,唯唯诺诺地说:“他们都已经那个样子了,我不是……不是怕惊吓着他们嘛。”
“要是知道害怕,他们还能干那个?”
“听老人说起过,人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一旦受了惊吓,以后就再也怀不上了。”
“操!你还想让他们怀上?”
“不是啊,是说……是说以后。”
“那与以后有啥关系?”
“说是容易堵了,一堵就不通了,想怀也怀不上了。”
“还有这么一说?”
女人点点头,说:“嗯,很多老人都知道,错不了,男人女人正做着,猛然受到了惊吓,里面的那些道道就堵了,再生孩子可就难了。”
龙五常心里一颤,深埋下了头,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身上:难道这些年来,老婆一直怀不上,就是因为被惊吓过……
女人见男人不说话,就宽慰说:“你别想多了,咱家孩子不一样。”
“咋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娃娃亲,身子上的那些事儿,还不是早晚的嘛。”
“放屁!”龙五常来了火气,咬牙切齿地骂道,“女人就他妈见识短!没圆房就干那事,那不是胡来嘛!伤风败俗!你知道不?传出去多丢人啊!”
女人白他一眼,埋怨道:“你明明知道丢人嘛,还高声大气地乱喊,就怕别人家不知道是不?”
“都……都弄到野外去了,还怕丢人?”龙五常说着,点燃了一锅烟,抽了起来。
女人有些反悔,觉得自己真不该把那事告诉他,万一他没脸没皮、没深没浅地教训起两个孩子来,那可咋办呢?
于是,就好言劝说道:“你可千万别着急,我跟你说,后来静下心来想一想,也可能是我路上走得急,昏头昏脑的,看花眼了,没准他们只是累了,靠在一起歇息一会儿呢。”
“你就别替他们打圆场了,我也不会耍横胡闹,怕的是万一怀上了,那可就丢人现眼了,村里人戳戳点点的,咱们倒是无所谓,可孩子们以后咋做人?”龙五常声音缓了下来。
女人说:“我已经私下里告诉闺女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那就由着他们去了?”
“这不……这不也没见他们再那样吗?为了这事,我又暗地里给闺女递了话,尽量不让龙飞来咱家过夜了。”
“哦,怪不得呢。”龙五常沉吟一阵,又说,“可……可他们长着两条腿,不可能老在咱眼皮子底下晃悠吧,万一躲到没人的地方去呢?”
“没事……真的不会有事的,这不,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闺女身子有啥动静嘛。”
龙五常叹一口气,说:“万一有事呢,那可就晚了!”
女人劝慰道:“这些事吧,由我这个当娘的去管,男人家就别跟着瞎掺乎了,闺女也老大不小了,脸皮子薄得很,万一说重了,伤着她,再弄出个啥好歹来,那可就不值了,你知道了不?”
龙五常呆着脸,没接话,大口大口地砸吧着那支旱烟袋,等一锅子烟抽透了,忽地站了起来。
女人抬起头,盯着他的脸问:“你咋了?”
龙五常收起烟袋,说:“出去一趟。”
女人问:“你去哪儿?”
龙五常说:“去找魁一爷说说话。”
“说啥呢?”
“还能说啥,说说闺女的事呗。”
女人变了脸,嚷道:“你傻呀!屎盆尿盆咋好往外端呢?这种事不能说出去,不能啊!”
“你才傻呢!”龙五常吼一声,倒背着手出了门。
女人痴痴盯着男人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地翻涌起来,五味杂陈,后悔自己不该说出闺女的私情。
粗手大脚的男人懂个啥啊?没准就让他给倒腾出烦心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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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更可怕的消息
龙五常去找龙魁一的目的,就是想跟他唠一唠闺女圆房的事情,因为他不仅仅是族长,更是孩子的牵线红娘。《+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但进门之后,他却就把那事儿丢在了脑后。
因为他看到此时的龙魁一蜷缩在炕上,病怏怏地哼哼着,气色土灰,看上去就跟死了没埋一样。
见龙五常进了屋,龙魁一眨巴了眨巴眼,喘着粗气说一声:“五常……五常啊,你来了。”
“爷,你这是咋的了?”龙五常俯下身问道。
龙魁一挣扎着坐起来,倚在土墙上,说:“染了点风寒,没事的。”
“咋你自己在家?奶呢?”
“哦,她去请郎中了。”龙魁一说着,咳嗽了几声,然后问,“五常,你也是为土地的事情来的吧?”
“土地?土地咋了?”
龙魁一叹一口浊气,说:“南洼那片沃地,怕是种不成了啊!”
龙五常一怔,问:“咋了?咋就种不成了?”
龙魁一说:“那一片地,被县里的宪兵队看中了,打算划为储备粮基地,以后就没得咱们种的权利了。”
龙五常心里忽悠一阵,他想起了此前去玉米地时遇到的那些骑高头大马的人,急着问:“爷,你的意思是那地就成他们的了?”
“可不是嘛。”龙魁一咳一声,接着说,“他们是政府的人,政府说话谁敢不听呢?”
“可……可他们种得过来吗?那足足有几百亩地啊。”
“他们巴不得全村的地都归拢到手呢,若不是我苦苦哀求,怕是连西坡的那块斜坡地也划入其中了。”
“爷,咱村里就那么点好地块,是保性命的口粮地,牵扯到每家每户呢,就这么着白白让给他们了?”
“哪有啥办法。”
“他们……他们有那么多人手吗?咋能种得过来?”
“名义上是他们种,到后来出力气的还是咱们这些庄户孙。”
“爷,这话咋讲?”
“他们也就是派几个人过来,圈地围墙,然后再根据各家各户的人口数,出工出力,等收完了,他们把粮食拉走就是了。”龙魁一蔫蔫地说。
龙五常一听火冒三丈,嚷道:“他们这不是剥削吗?跟明目张胆的抢还有啥两样?”
龙魁一摇摇头,嘘一口气,说:“五常,你记着,打今儿后,这话只能装在肚子里,千万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知道不?”
“他们欺负人,说说都不成了?”
“不成,绝对不成!”
“为啥?”
“他们手里有权,有枪,你懂不懂?”
“就算他们有权,有枪,可那也得讲道理啊!”
“傻孩子,道理值几个钱?我问你,是道理重要呢?还是性命重要?”龙魁一虽然目光黯然,但话却说得有了几分力度。
“爷,有那么严重吗?”
“有,甚至要比我说的还严重。”
“咋了爷?你是不是听到啥风声了?”
龙魁一头枕在墙上,闭目养神了几分钟,才说:“这事吧,他们鼓动了好长一阵子了,我一直想方设法阻拦着,却也没用。实在没了办法,就跑到了县城里,找熟人求过情,但白搭,因为这是上头政府的一项统一决策,谁也改变不了。再扛下去,怕是连我这条老命也就搭进去了。”
“爷,你是说全县的村庄,都要划地给他们?”
“可不是咋的,哪一个村子也逃不了,这是运动,运动,你懂不?”
“这叫啥事呢?比着地主老财都恶毒呢。”
“行了,这样的牢骚话以后少说为妙,可不能图个嘴上痛快,因小失大啊,人在屋檐下,该忍的时候就得忍呢!”龙魁一语重心长地说。
“不就是说说嘛,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龙魁一长吁一口气,说:“我可听说,附近大毛村的一个硬汉,就因为阻拦他们圈地,被一枪崩了。”
“真有这事?”
“这还假的了?要不然,我能夹起尾巴来吗?”龙魁一说着,颓然地垂下了头。
龙五常心里冷飕飕起来,一下子就没了话说,呆呆坐在炕前,听着龙魁一苟延残喘着,直到族长家的老女人手提药包进了屋,才怏怏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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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像子弹射进了心里
没过几天,十几匹马从村子外头一路扬尘飞奔而来,骑在马背上的全是一色穿黑灰军装,戴大檐帽的兵。《+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他们直接住进了村公所,支锅燎灶,搭铺安窝,好一阵子忙活,看架势,是要长期驻扎下去。
这一夜,那些兵们发疯一般,吃喝嬉闹、猜拳行令,喧嚣声搅得一个村庄都不得安宁。
家家户户大门顶严,房门紧关,偷偷往外窥探着,比狼群进村时,都令他们心惊胆寒。
就连家狗们也闭气敛声,不敢吠叫。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锣声又敲响了,龙大头咧开破锣嗓子喊着:各家各户都听好了,火速赶到东场那边集合,政府有重要命令要下达,不得有误了……
满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龙大头的喊声虽然听起来宏亮,但内在里却颤栗不止,就像是夹杂在着许许多多的砂砾,特别是那尾音,断断续续,好似是一点点挤出来的……
于是,许多明智之人都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村子里要出大事了。
大人们装着满腹的猜测和疑虑,小孩子们带着一脑门子的兴奋和好奇,一村子老老少少上千号人,一袋烟的工夫便聚拢了过来,密密麻麻簇拥在偌大的场地上,人挤着人,人挨着人,看上去像是凝成了一个团。
此时的他们好像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只有彼此间靠得更近一些,挤得更紧一些,才有气力站直了。
老族长龙魁一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准确地说,他是跟村里两个壮汉一起来的,因为他病得厉害,只得左膀右臂有人搀着,才能勉强挪动步履。
他站到了场地的最前面,甩动了几下胳膊,示意两边的人松开手。
两个壮汉缓缓松了手,人却没有离开,越发往里靠了靠,俨然成了两根支柱,把老族长夹紧了,免得他腿下一软,栽倒下去。
十几个兵肩背长枪,满脸煞气,一字排开,站在后面,簇拥着一个身穿深蓝马褂,头戴黑毡礼貌的中年胖子。
中年胖子拄着一根油亮的乌木手杖,猛劲朝着地上戳了三下,直戳得满村子的人都脚下打颤。
紧关场地上一片肃静,鸦雀无声,他还是一连喊了几声:“大伙安静……大伙安静……”
然后清了清嗓子,先是自我介绍,他说自己是县宪兵队队长的副手,姓袁名庆达,袁是袁世凯的袁,庆是庆功的庆,达是飞黄腾达的达。
说到这儿,大概是期望有掌声,见没有丝毫反应,脸上便浮出了愠怒之色,再次重重地戳点了三下手杖。
这次有了掌声,只是太稀落,只有身后那几个兵在卖力拍着手掌。
这多多少少也给袁副手打了一个圆场。
接下来,他宣布了一个令一村人都深感意外的消息:从今以后,李家洼村不再是家族自制,而是有了自己的行政长官,称之谓“保长”——他就是常年在外贩卖兽皮的黄二狗。
一村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不等大伙反应过来,黄二狗便从那些兵后面跳了出来。
看上去他也算是衣锦还乡,一身藏蓝衣衫,脚蹬胶底深黑布鞋,阔口处露出了干净的白棉袜子,连头发也像是刚刚被牛舔过了一般,一绺一绺,泛着刺眼的光亮。
他咧着嘴,龇着牙,难以掩饰被“提拔重用”之喜悦,连嘴角的涎液都流了出来。
黄二狗站稳后,竟然还人模狗样的行了一个拱手礼,然后高昂着头,冷下脸,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听他那腔调,那节奏,虽然也经过了斟词酌句的推敲思量,但依然不伦不类,透着一股强烈的狗皮味儿。
对面的很多人都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但他所喊出的话题,却一下子寒了所有人的心——那就是,所有南洼里的良田,自打今日开始起,就归宪兵队所有了,这其中包括耕种权、收获权,还有改造权等等。
黄二狗宣布完之后,场子一下子安静下来,净得鸦雀无声,就连不知是谁夹耐不住,放了一个异常气愤的屁,都如炸雷一般,震耳发聩。
而这一声暴怒的屁响过之后,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噗通声。
大家跳脚引颈,循声望去,只见被两个壮汉“挟持”着的老族长龙魁一已经匍然在地,软如柔面,没了声息。
人群中一阵躁动,哗然而起,许多人往前窜动,想着走到老族长跟前,一探究竟。
突然,耳边响起了两声枪响。
枪响之时,像是有无数颗子弹同时从乌黑的枪管里射出,刷拉拉横扫而来,全都射进了李家洼村每一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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