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占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夏末秋
宋博彦摸着后脑勺干笑了两声,“他还没公开,我也是前些日子无意中知道的,估计是先斩后奏。”
江少卿会心一笑,“这么多年,他也该放下了。”说完,似乎又想起放不下的自己,眉头倏地紧锁,沉吟良久才缓缓说,“你们安排下,可以的话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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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钟帅的婚事引发轩然大波,值得庆幸的是钟父和其他人在婚事上都持支持态度,独留强势的姑姑负隅顽抗。
过完年,在周延和宋博彦的安排下,阔别5年多,他们兄弟几人再次聚首。来之前,江少卿就听了许多关于肖梓涵的赞誉,见面时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这女子的确配得上钟帅。
吃过饭,钟帅领着肖梓涵去挑衣服,他们其余人也各自散了。江少卿走到停车场才发现车钥匙落在桌上,便折回去。刚走出电梯,就听到拐角处潘辰讲电话的声音,而她脱口叫出的名字就像一个魔咒,将他僵硬的钉在原地。
“楚楚,今天钟帅把老婆带来了。”潘辰笑语盈盈地说,“给人感觉很舒服,老三疼得跟宝贝似的……”
江少卿像个白痴一样呆呆地杵在那里,听着潘辰一句句汇报着中午的聚会的情况,并小心翼翼地不提及自己的名字,临末了还不忘交待,“注意身体,开心点。”
虽然从头到尾潘辰只叫了一次楚楚,但江少卿就是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做梦都在想念的女人。有一瞬间,他恨不得冲出去抢过电话,大声询问,“楚楚,你在哪里?”可脚步刚提起,又缩了回来。他太了解宋楚,他相信如果着这样做了,结局将是潘辰也不会再有她的消息。
无力地退到电梯另一边,江少卿握紧拳头听着潘辰和雷厉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完全听不见时才从阴影里走出来,摊开手,掌心里已是满深深的血印。
江少卿深知在潘辰那里套不到消息,便另寻蹊径找了雷厉。
雷厉听完他的转述,难掩吃惊,“你说潘辰知道楚楚的消息?不可能吧?”
“我亲耳听到她们打电话。”江少卿笃定地说,“我敢肯定,那个人就是楚楚。”
雷厉摇着头,不敢置信,“不能啊,当初楚楚失踪时,潘辰还到处找她呢。”
当年,是他把宋楚送到医院的,也亲口听到医生说孩子没保住,要摘除子宫。谁料住院期间,宋楚竟突然失踪了。当时宋家和楚家动用了很多关系找人,可把北京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大伙儿一度悲观地认为她因为痛失孩子,又顾虑自己身体的不完整,所以想不开。不过现在想来,当初潘辰是唯一一个坚信她不会轻生的人。
他曾问过她,为什么那么笃定。还记得她的答案,“她不会放弃生命的,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值得她去坚守。”
雷厉看得出来潘辰想找到宋楚的心情不亚于任何人,那种发自内心的焦灼也不是能装出来的,如果她真知道宋楚的消息,是绝对不会经常叫着楚楚的名字醒来,然后担心地问,“雷厉,你说她会不会出事?”
雷厉回忆着过去的点滴,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少卿,我觉得你是不是听错了,或者小辰叫的楚楚不是同一个人呢?”
“不会,我有直觉,就是她。”江少卿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雷厉望着眼神坚定执着到近乎着魔的江少卿,不忍在说下去。没有人比他更懂得江少卿的痛,这些年,无尽的等待和深深的懊悔一定如毒藤般缠满他的心,渗进他的骨血,让他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独自体会切肤之痛。
在潘辰离开的日子里,雷厉坚信她是遗失的肋骨,总有一天会将她找回来,紧贴在心窝,可是年复一年,岁月转瞬即逝,他开始恐慌,害怕这根肋骨已被人拾起,恐惧他将永远失去……尽管上天恩赐,让他找回了她,可是分开的这些年,他错过了芮芮的出生和成长,也失去了许多珍贵的回忆。
因为经历过,所以更加于心不忍,深深叹口气,雷厉拍了拍江少卿的肩膀,“你放心,我会帮你。”
于是,当晚及以后的许多晚,身负重任的雷子同志在恩爱缠绵之际总状似不经意地套问宋楚的消息,只可惜他太低估了女人之间的情谊,非但没得到半点消息,还被老婆以太能折腾(这厮以为女人跟男人一样,在ooxx时没大脑,所以变着花样把老婆翻来覆去的吃)为由罚他去睡客房。
参加钟帅婚礼时,欲求不满的某人对着江少卿无奈地摊开手,“兄弟,对不住,你嫂子嘴巴比蚌壳还紧。”
“要不,再想想办法。”雷厉建议道,“查下她们的通话记录啥的。”
“没用的。”江少卿苦笑着摇头。他早就去通信公司调出了潘辰的通话记录,也查到了跟她打电话的机主信息,出乎意料的是号码所在地竟然是在b市,但他问遍了b市辖内所有公安机构,都查不出丝毫有关宋楚的消息。
这也是江少卿再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儿,宋楚想尽一切办法避开他,是真的铁了心要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这个认知让他心痛难抑,为什么?为什么不给他一次赎罪和解释的机会?
没有她的消息,江少卿又过上了靠安眠药才能维持身体必须睡眠的日子,或许是药物的作用,她常常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会扎着马尾辫一脸纯真地说,“少卿哥哥,你对我最好了”;会嘟着嘴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老公,你抱我”;还会在红着脸接受强烈冲刺时发出求饶,“好难受,求求你……”
梦里,他能抚摸她的长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能体会亲吻她的感觉,甚至能地享受到她甬-道夹住自己的舒爽……那样真实,真实到他好几次惊醒后,身下都是湿漉漉的一片狼藉。
是夜,江少卿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将三天的药量活水吞下,“楚楚,如果只能在梦里见到你,那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真的又见到了她,然而这一次,她不同以往那样温柔娇笑,只是站在哪里,静静地凝视他,一言不发,眼神里浓重的哀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江少卿想冲上去蒙住她的眼睛,抱着她亲吻诉说他的思念、悔恨和挚爱,可不管怎么跑,他们之间仿佛永远隔着一层雾霭,永远都追不上,眼看她的身影越来越淡,他惊慌失措地往前一扑,不意外扑了个空,同一瞬,骨骼发出的钝疼让他清醒。
安眠药的药效还没散去,他躺在地板上目光呆滞地凝着天花板,眼里毫无光彩,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疲态。或许是药物的关系,他头晕眩得直作呕,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手肘处传来的剧疼更像是有人生生地抽掉他的骨头,痛得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昏迷前的那刻,他竟萌发了一个变态的念头,如果他死了,他的楚楚或许会来参加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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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远在c市的周延终于拐弯抹角地从微微嘴里套出了那个女人的消息。他枕着双臂,心里默念着女人的名字:“楚宋?楚宋=宋楚?”
周延霍地睁开眼,猛然坐起。对了,是她,一定是她。下午他虽然只匆匆瞥见了她的侧影,但他敢保证,那人一定是大家找了很久的宋楚。这个认知让周延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
好不容易睡着的谈微微被他一惊一乍的行为吓醒了,嘟起嘴不高兴地问,“大半夜的,你干嘛呢?”
周延看她皱眉,忙半躺下来抚弄柔软的长发,哄道,“宝贝,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干完,你先睡吧,乖。”
谈微微扯开他的手,嘟囔着翻过身,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确定她睡下后,周延这才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走到客厅,拿出电话拨给江少卿,只是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急得周小六团团转,“怎么不接电话呢?”
在第n个电话无回响后,心急的周延将电话直接拨给了瞿白,话筒那边被吵醒的某人暴躁地吼过来,“我艹,几点了,还让不让睡?”
周延不以为意,直奔主题,“老五,我今天见到楚楚姐了?”
“楚楚姐?”瞿白无意识地重复完,倏地睁大眼睛,瞌睡虫鸟兽驱散,“你说谁?楚楚?哪个楚楚?”
“还有哪个楚楚?当然是宋楚了。”周延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咱认识很多楚楚吗?”
“少废话,在哪里看到的?你跟她打招呼了吗?她怎么样?好不好?”瞿白一连串问题后忽然想到一个最关键的,“你有没有通知二哥?”
周延叹口气,“打了他许多电话,一直没人接,不知道搞什么?急死我了。”接着把巧遇楚楚的情况说了下。
瞿白听完摸了摸额头,思虑一番后交待,“既然她没发现你,那你先别去找她,我明天一早就去二哥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周延嗯了声,又大致说了下从微微哪里了解的情况,两兄弟暗自唏嘘,不约而同地感慨,“二哥总算熬出头了。”
第二天,瞿白天蒙亮就赶到江少卿公寓,可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最后只得惊动苏木清才打开门。
苏木清一进屋便直奔卧室,推门看到躺在地上的儿子时,哇地尖叫起来。紧随其后的瞿白闻讯忙箭步上前,越过江母的肩膀看清了江少卿——他直直的躺在地上,双眼痛苦地紧闭着,一张脸惨白得像刚粉刷过的墙壁,而嘴边还残留着呕吐出的白沫……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评论,求虐死江少,还求be,话说,我真把他写挂了,来个大悲剧,乃们会不会追杀我啊?
我想了想,大概是我虐得太揪心揪肺了,前半段你们心疼少卿,求虐女主,后半段我虐女主,你们又开始骂少卿。看来,我这个后妈是坐实身份了
好了,我继续码字去,亲们勿急,小六都发现楚楚了,相遇的日子还会远吗?
静待拙言小朋友秒杀老爹,以及帮她妈虐死奶奶和太奶奶
求双更的,小秋是兼职了,还有工作要做,出去很久,oa里全是堆着的事项,靠工资吃饭,正职要紧对吧?但我会加快脚步,利用所有休息时间快马加鞭,就算无法多更,也会尽量一章写得满满的。
强行占有 76第75章
江少卿醒来时入眼便是极目的白,萦绕在鼻间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提醒他身在何处。轻轻侧了侧身子,引起手臂阵阵裂痛,低浅的呻-吟禁不住溢出喉咙。
下一瞬,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少卿,你总算醒了。”
江少卿转过头,逆着光看清床边站立的一群人,母亲和奶奶眼睛又红又肿,父亲和爷爷则神色凝重。费力启开好似已经黏住的双唇,他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水”字。
“水、水。”江老太太哭着指挥媳妇,“他要喝水。”
苏木清先将床摇高,再从床头柜上端起早已温凉的水,小心喂到他唇边,还不忘交待,“慢点喝,别呛着。”
江少卿连喝好几口,确定嗓子不再冒烟了才把头稍稍扭开,借着母亲的力量坐直身子,谁料还没说话,父亲已箭步蹿上来,拉开母亲,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江少卿被打懵了,不过未等他反应过来,母亲已发飙了。苏木清一把推开江韵武,咆哮道,“你疯了?他刚醒,你打他做什么?”
“他人是醒了,心还迷糊着,我这巴掌就是要把他打醒。”江韵武愤怒地瞪着儿子,“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就算再想死,还得问问我跟你妈同意不同意呢?”
听到这儿,江少卿明白过来,原来父母是以为他想自杀,他想解释,可张嘴的霎那又放弃了。事实上,在不清醒的时段里,他的确想到过死。
见儿子不吭声,江韵武继续骂道,“我们生你、养你,育你成才,到头来就为了一段感情轻生,你对得起我和你妈吗?”
听着江韵武的训斥,一旁的老太太和苏木清泣不成声,老太太哭着坐到床边,摸了摸孙子的手,抽噎着说,“少卿,奶奶知道你怨我、恨我,你有气、有怒都可以责罚奶奶,但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啊!”
苏木清也哭着加入忏悔阵营,“少卿,当初做手脚拆散你和楚楚是妈的错,这些年你不回家、不叫我,不跟我们联系都是妈该接受的惩罚,但老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这样折磨自己,就是拿把刀在割妈妈的心啊。”
“妈知道大错酿成无法弥补,妈也不敢奢求你原谅,只求你看在母子情分上,别再虐待自己……”苏木清捉住儿子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少卿,奶奶也求你,好好地,行吗?”江老太太半伏在他身上,哭着祈求。
望着哭成泪人的母亲和奶奶,江少卿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当年,的确是母亲动了手脚让宋楚误会他不愿意出席葬礼、不愿跟她联络,并且还利用裴凌晨让宋楚以为他真的绝望到想离婚。
在得知一切时,他暴怒,悲痛,把宋楚遭受的一切罪过都归咎在奶奶和母亲身上,可这些年来,他越来越意识到。她们是错了,但造成悲剧的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是他的默认和退缩,给了她们伤害宋楚的机会,是他胆小逃避的行为,让宋楚伤心绝望,心灰意冷。
曾经,他觉得在这段感情里,付出得最多,爱得最深的是自己,可回顾过去,他发现宋楚才是最努力、最勇敢的一个。她愿意原谅他犯下的弥天大罪,愿意踏出第一步尝试接受这段感情。
从她轻声说“那就试试吧”开始,她就在用心和智慧去经营他们的婚姻和爱情。在巴黎巧遇罗忱时,面对他的迷茫和不自信,她一字一句承诺,“给我时间,让我像你爱我那样爱上你”;在看见罗忱亲她时,面对他的逃避和犹疑,她坦然真诚回答,“我爱过他,但现在我只想和你一起”;在他被公安请去调查,面对那些指证,她斩钉截铁地表态,“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甚至在他已提出离婚时,她仍愿冒险留下那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如此种种,他怎么还会傻到以为她不爱自己?怎么还去纠结她的爱到底是源于同情还是真心?
事实上,从头至尾,他才是一个胆小鬼,渴望爱又极度担心她爱得不够纯粹,他甚至没有勇气像宋楚那样坦然说出心中的困惑,只会逃避,自我安慰无论如何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在罗忱的事上,他伤心她无法绝对信任自己,可他忘记了,面对一项项指控,他从未做出过任何解释,只是用这些事来试探、确认她的心意,忽略了她的困惑、迷茫和不安。他难过不被信任,可他何尝做过让她安心的事?何尝相信过她的真心?
失去她,是老天的惩罚,怪不得任何人。
收敛心神,江少卿安抚地拍了拍母亲和奶奶,“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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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守在外面的瞿白看江家人全走光了,才推门进去。江少卿听到响动,缓缓睁开眼睛,哑声问,“来了?”
瞿白站在床前,望着脸色惨白的他,难过地叹息,“二哥,你这是何苦,不管……”
“我不是自杀。”江少卿打断他的话,解释道,“只是药量有点过。”说完不等瞿白开口,又苦笑道,“没找到她,我还不能死。”
瞿白挑眉,扫了眼他缠着绷带的手臂,思量着要不要现在告诉他宋楚的消息。他还记得早上送他来医院时,医生说的那些话,“病人长期服用安眠药,身体机能严重受损,各项生理指标都偏低。另外,我们检查发现他的胃部、十二指肠都有大面积溃疡,应该是长期酗酒和药物所致,如果再不好好治疗,病情很可能继续恶化。”
为了江少卿的身体着想,瞿白当然希望他留在医院安心养病,可一想到宋楚才是治疗他所有病痛的良药,他又犹豫了。
看瞿白面露纠结,江少卿忽然想起母亲的话,“对了,我妈说早上多亏你去找我,才发现我躺在地上,你这么早去找我,有事吗?”
“那个……”瞿白张张嘴,要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
瞿白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江少卿心生疑惑,倏地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是不是有楚楚的消息?”能让瞿白大清早来找他,现在又吞吞吐吐的事,除了宋楚他想不到其他。
瞿白被问得一怔,可仅仅是这瞬间的发愣已点燃了江少卿的希望。他猛地坐起,抓住瞿白的衬衫下摆,焦急地问,“是楚楚,对不对?你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眼见他别着胳膊,疼得直冒冷汗,瞿白连忙出声安抚,“你胳膊还有伤,别乱动,先躺好。”
“你快说。”江少卿忍不住低吼。
知道拗不过他,瞿白只得托住他的身子,将他扶起来靠在床头,斟酌道,“小六在c市见到了一个女的,可能是楚楚姐。”
“c市?”江少卿的声音止不住颤抖,“她怎么样,好不好?”
“小六只是看到个侧影,也不是很确定。”瞿白没敢把话说死。虽然周延在电话里拍着胸脯肯定那就是宋楚,可人有相似,他俩又没正面碰着,万一不是,岂不是希望越大,失望越重。
“那你把电话给我,我打给小六。”江少卿激动地说。
瞿白明白劝再多也没用,只得乖乖拨通电话。周延在电话里大致说一遍相遇的过程,并把从微微那里套来的消息全数汇报,听到那女子名叫楚宋时,江少卿险些握不住电话,肩膀微微颤抖,哽咽着重复,“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放下电话,江少卿一边掀被子,一边问瞿白,“你开车了吧?送我回家。”
看他脚一沾地就直打颤,瞿白慌忙扶住他,“二哥,你先安心养病,我让周延先去探听消息,等确认了你再赶过去。”
江少卿挥开他的手,“不用确认,我有预感,一定是她。”
“那就算是楚楚姐,现在咱都知道她在那儿了,也不用着急啊。”瞿白劝道,“医生说你现在情况很糟糕,手又伤着,你好歹等病养好再去吧?”
江少卿半坐在床沿上,气息不稳地说,“瞿白,我等不及了。我找了她快六年,现在终于知道她的消息,你叫我怎么能安然躺在床上?”
“我知道你急着去找人,可现在这样,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去啊?”瞿白不死心地继续劝阻。
江少卿仰起头注视着瞿白,悠悠地反问,“如果离开的是依依,你会怎么办?”
“爬也要爬去。”瞿白脱口而出。
江少卿扬唇,扶着床头柜站起来,把半身的力量挂在瞿白身上,轻声却坚定地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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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c市时,江少卿的心跳动得更厉害,跟来的瞿白见他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微微叹口气,“二哥,走吧,小六在外面接咱们呢。”
尽管在电话里已听瞿白说了江少卿的情况,但看见那张煞白的脸时,周延还是为之一惊。他紧了紧拳头,有些自责地跟瞿白嘀咕,“哎,早知道就晚点告诉他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瞿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喟叹,“再说,让他早点见到人也是好事。”
机场到c市市区有些距离,一路上,周延一边开车一边跟江少卿汇报着最新打探来的消息,
“我媳妇儿回忆了下,这茶馆大概也是4、5年前开的,时间上比较吻合。”
“那这些年她过得好吗?”江少卿问。
“应该不错吧,听微微说茶馆生意挺好的。老板性格好,跟许多主顾都成了朋友。”周延稍停,忽然想起,“对了,三嫂也认识她。”
“那还真是巧了。”瞿白插话,不忘安慰江少卿,“二哥,你看,这就是缘分。”
江少卿若有所思地颔首,靠着窗户不说话,内心里却有一个问题在翻腾,他其实想问,他的楚楚身边可有别的人?
根据微微提供的地址,周延将车开到店门口。
江少卿坐在车上,隔着玻璃看着门楣上的两个字时,眼泪猝不及防跌出眼眶,往事一幕幕闪过脑海。
“少卿哥哥,我决定了,先去考公务员,等上班腻味了就辞职去开家小茶馆。不用装修太豪华,但要清爽爽,让来的人都觉得很放松,至于名字嘛?”她歪着脑袋思考,手上的雪顶咖啡被搅弄得面目全非。
江少卿从她手里拿过惨遭摧毁的咖啡,再把自己那杯完整地递给她,笑着建议,“叫坐下吧。”
“坐下?”宋楚舀了一大勺咖啡上的冰激凌喂进嘴里,眯眼想了一会儿,兴奋地说,“这个名字好,形色匆匆的人来这里都忍不住要‘坐下’。”
视线模糊地看着招牌,心中就像塞了个柠檬,酸酸涨涨地难过。他的楚楚真的开了家茶馆,真的叫坐下。
车厢里的另外两个人见他只是痴痴地望着招牌,忍不住出声提醒,“二哥……”
江少卿从回忆里抽身,背过身子擦了擦眼泪,“你们先走吧,我自己进去。”
“这……”瞿白和周延面面相觑,一方面担心他的身体,另一方面又觉着人家夫妻久别重逢,他们两个外人在场的确不合适,正暗自纠结,坐在后排的江少卿已推开车门,缓步向茶馆走去。
看他步履沉重,周延仍在担心,“他这样行不行?”
瞿白睨着那瘦削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脆弱点也好,女人都是母性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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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前足足站了五分钟,江少卿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坐在门边的女服务生看到客人进门,忙站起来,笑盈盈地问,“先生几位?”
“一位。”江少卿干干地回答,视线迅速在收银台和吧台溜了一圈,没看到朝思暮想的影子,他的心好像被抽去了一角,空落落地难受。
服务生望着杵在门口的帅哥,眼冒红心。哇色,这男人好帅,俊朗优雅的面庞,立体的五官既不会太冷硬又不会阴柔,虽然苍白了点,却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味道。不过……女服务生仔细端详着江少卿的脸,总觉得这人她好像见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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