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小农民

    忙活完院子里的一档子事，孙刚开始往果园转移。新房的床就没必要搬了，幸好果园里的床也够大，把新房里的床单被褥一股脑搬到果园，又拉了一个衣柜过去。

    果园内的桃花开了。粉红色的花儿，虽然还很嫩小，却也能为这繁花似锦的春天透露出一丝信息。

    一簇簇，一丛丛，像无数淡淡的火苗，似孩子红扑扑的笑脸。一枝挨一枝，一棵连一棵，铺排成一大片粉红色的海洋。

    田野的麦苗以及小河水暖鸭先知，虽然都能让人早早地感受到春的到来；但绿色的生机中，遗憾着单调与孤寂，仿佛只是一张水墨画。有了这些桃树，则是似剪刀的春风又多了一枝彩色的画笔，描绘出了春的多姿多彩。

    桃花开了，面对粉红而又幼小的桃花。这个春天似乎也应该生色许多。

    桃花开出了它短暂的美丽。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要护花。在春风再一次吹拂的时候，它依然可以绽放出更加成熟的绚丽。

    多情的春风又一次把爱美的桃花挑逗开了，又一次把典型的春景馈赠给世人。万亩田畴麦苗绿，唯见桃园飘红霞。使人想起“桃红又见一年春”的佳句。

    桃花初开时节，五片粉红色的花瓣，簇拥着一窝深红的细长的花蕊，每根花蕊都顶着一个黄红色的小帽。

    一朵桃花看上去还不那么显眼，而数以万计的花朵重重叠叠拼堆在一起，就产生了难以想像的聚集效应，酷似一片红云从天而降。

    若是用它编成花环，那一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让你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造化神功。

    蜜蜂也被孙刚从空间里放出来了，它唱着欢快的歌将这美艳一一造访。

    人类的爱情信条是临沧海而只舀一瓢，蜜蜂却是多多益善，欲将群艳尽揽怀中而后快。

    在美的享受中，酿造自己甜蜜的生活，成就农人丰收的梦想。

    蝴蝶也飞来凑热闹，白的、黄的，还有带黑色花纹的。它不像蜜蜂那样有耐心，而是蜻蜓点水似的，在一朵上还未站稳，又飞向了另外一朵。

    它扑闪着美丽的双翅，在万花丛中显得那样高雅不俗。君若有幸此刻徜徉桃林间，那份惬意难于言表，定生疑入仙境之感。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又到了桃花盛开的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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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回门
    223回门

    桃花开了，开的静静的，起初，是一点一点，宛若含蓄的东方女孩子两绯的腮红；然后，是一片一片的红，静谧的果园，一下子醉在了这个粉红色的童话里。

    桃花，是那种很温婉的花朵，正如她的颜色，不是热烈奔放的玫瑰红，也不是雍容华贵的牡丹红，而是那种清而淡的粉红，如同宣纸上轻染的淡墨，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人心里去，不做作，也不张扬。

    桃花，是那种最淳朴的花朵，春天里，她的身影处处可寻，田野里，土堤上亦或山岗里，她默默的将自己的美丽释放在了这些最平凡的地方，不求回报，对于那些整日待在温室里养尊处优的花朵来说，桃花，真正的有一种让“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绝美气质。

    少不了折了几根桃枝，上面布满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插进花瓶里，放在床头，满屋子芳香。

    欣赏完桃花，孙刚漫步在附近的山坡上，野外一片温暖明媚。

    太阳时隐时现地漏出半边脸来，很是耀眼。身上虽已褪去了一件冬衣，却仍然感到很暖和。额头上，也已沁出了薄薄的油汗。

    徐徐的清风，一阵阵迎面扑来。拂过脸庞，刮过耳畔，发出一阵阵絮絮叨叨的轰鸣。却不是春寒的料峭，而是情人般柔柔的温暖。让人确信，这已经是真正的春风了。

    枯草掩盖的田埂下，蒿叶已经抽出了嫩茎。

    稻茬尚存的田野中，已长出了半寸长的油油细草。

    还有匍匐在地，叶子和藤茎都毫不起眼，极其细小的禾场草。以及其他不知名儿的小草。虽然稀疏，不成气候，却也铺成了一片薄薄的锦绣。

    低下头细看，还发现了几朵零星细瘦的小白花，是禾场草开出的。走过去再仔细寻觅，又发现了一朵不知名的小黄花。过不了多久，这里即是一片绿草茸茸，繁花灿烂，蝶舞蜂喧的热闹景象了。

    不远处的山，松杉凝绿，青烟轻笼，一片朦胧。一径石级，斗折而上，隐入一片绵密修长的松柏丛中。

    …………

    新娘新郎经过热热闹闹的迎亲礼仪、拜过祖宗公婆，度过**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古老的婚俗礼仪就接近尾声了。

    但还没有结束，还得以双双回到岳父岳母家会亲，俗称“回门”。回门有婚后三天回门的“三朝回门”，有婚后九天回门的“九九十成”。

    现在基本上都是三朝回门了。

    所以，按照婚俗习惯，结婚三天，赵涵便要偕同孙刚一起回娘家。

    按照以前的风俗，新娘子要在这天穿上红衣红裤（或者红裙），在丈夫的陪同下，打着红伞回娘家。

    现在，有许多新娘子已经不愿再一身红装打着红伞而招摇过市，但由丈夫陪同回娘家的习俗却没有改变。

    出嫁女三天不回门，视为对父母不孝。

    无论什么原因，起狂风，下黑雪，刀子路，滚钉板，都得回。

    回门即婚后新女婿随新媳妇一同回娘家一次，应该可以视作婚姻礼俗的末章。这是一种必不可少的礼节。

    这一习俗从女婿方面来说，有感谢岳父、岳母恩德，拜会、结识女方亲友等意义；从女儿方面来说，则表示了出嫁成家后不忘父母养育之恩的心情。

    新女婿上门自然受到岳母家盛情款待，女婿胜过半子，不好生招待才怪！

    不过，初离家门、乍别父母的新娘回门这一习俗，对于新郎来说，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在有些地方的回门风俗中，偏偏在回门时给新女婿难堪，让新女婿在回门中尝到做女婿的甜头时，也得饱尝酸苦辣之滋味。

    且不说在女方亲友面前，新女婿要备受“品头论足”，单单是新娘的妹妹们，就招架不住。

    这些放肆的女孩，把烟灰、黑漆往姐夫脸上抹，让姐夫吃包有辣椒、花椒的饺子，无所不用其极。

    新女婿在被戏闹的过程中不能发怒，即使手足无措，备极尴尬，也还得满脸堆笑，听凭发落。

    孙刚一直庆幸着自己没有小姨子，也没有比较调皮的表小姨子。

    新娘家老人心里非常重视三天回门，因此新郎事先天论是从思想上还是在礼品上都要有所准备，争取给岳父岳母留下愉快的好印象。

    孙刚事先把礼物备齐，买了一些赵爸赵妈喜欢的礼品。

    然后两人认真修饰、打扮，保持漂亮、俊美的形象。

    早上，赵涵的表弟来到孙刚家，邀请他们“回门”。

    婚后三日，亲家舅（新娘弟弟，无弟者借一族亲男孩代替）到男家接姐夫与姐姐回娘家，谓之“请回门”。

    女家则办酒席接待女婿，称为“回门酒”，如果当天来往，就较简单，称“请简酌”；如果逗留两三天，女方亲族要逐家宴请新女婿，称“请回门宴”。

    小亮一进院门，看到表姐夫孙刚正叼着烟，站在院里。喷出一口蓝莹莹的烟气，笑嗬嗬地问小亮：“小亮，就你自个吗？”

    小亮点了点头：“舅叫我来接姐姐！”

    忽然，小亮看到西屋的窗玻璃后面有一张红扑扑的脸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眨眼间，表姐赵涵笑盈盈地从屋里迎了出来，向他招手：“小亮，快屋里来吧，等会儿咱就出发。”

    上午九点多，孙刚和赵涵，还有表弟小亮，带着一车礼品动身了。

    赵涵回到娘家，两人先问候老人，孙刚和赵涵一样称呼他们“爸爸，妈妈。”显得十分的自然、亲切。

    赵爸赵妈满脸喜色，女婿长女婿短叫得孙刚甜丝丝的，赵妈也忙里忙外张罗好酒好菜宴请他们。

    孙刚对待赵涵的亲友和邻居也应表现得亲切热忱，彬彬有礼，见人不管认识不认识，先打招呼，以礼相待。

    中午吃饭时，赵涵陪着孙刚，一一向父母、亲戚们敬酒，感谢大家对他们新婚的祝福。

    饭后，两人没有急于回家，陪着赵爸赵妈聊一会儿，听听他们的教诲，最后才告辞回家。并应主动邀请二位老人和亲戚们到自己家里做客。

    回到家中，和爸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他们想知道孙刚在亲家有没有失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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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遥知不是暗雪，为有暗香来
    224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今天，孙刚和赵涵准备去大姑家吃饭，确切的来说是去道谢。这是一个习俗，婚后的新人要去感谢至亲家人，带点礼物上门吃顿饭就行了。

    两人在家吃过早饭，等赵涵收拾完毕，在家呆了一会儿，就已经是九点多钟了。

    赵涵现在还没打算去上班，反正假期还有几天，以后在镇上上班，也不远。

    大姑家就在小镇边上的村子里，路程不是太远，孙刚骑着赵涵带来的嫁妆——小踏板，拎着礼品，带着妻子出了家门。

    一路上孙刚骑的不是太快，一边骑一边欣赏野外早春的别致景色，快到目的地了，小村外路两旁好大的一片杏树林，全都开了花，放眼望去，白的如雪，全是让人浮想联翩的色彩。总还以为它们还瑟缩在清冷的梦里呢?

    两人忘记了是来这个村子是干什么的了，和妻子径直把摩托车扎在一边，进了这片树林中。

    望望满树的杏花，已经结满了花骨朵，有的已经怒放，尽情的欣赏杏花粉扑朴的颜色。今天虽然是阴天，但他们的心情却是惬意的、舒畅的。

    北方的天气虽然略微有些寒意，想着这难得的一遇，心里总是喜滋滋的，不想留下这种遗憾，所以孙刚和赵涵决定临时看杏花了。反正离中午还早，去赶上午饭就行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过一行行的杏树林，感觉好不惬意，风里飘着杏花的香气，心里裹着彼此的温暖，此时的感觉是最幸福的了。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一个土堆前，高高的上面长满了荒草，野草都已经冒出新芽。看形状这个土堆是原来留下的一个破土窑，下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洞门。

    孙刚和赵涵便沿着洞门旁的一个个小台阶登了上去，登高远望，收入眼帘的是小镇的周边到处都可以寻得着杏花的踪影，近处的杏树林，远处的小村庄，随处都可以看到杏树花开那婀娜多姿的俏丽身影。它们或在农舍的院落里，或在村旁的窄巷中绽放，无论在哪儿，远远观望那簇簇洁白总是让人从心里惊艳，春天也在每个缝隙里蔓延。

    忽然想起王安石的一首诗：“一陂春水绕花身，身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在孙刚轻声的朗诵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触，究竟是什么感触，却难以言明，只有自己慢慢体味了。

    “小涵，你知道不，我以前在镇上上初中的时候，就住在大姑家。”所以，孙刚对这一带比较熟悉。

    “为什么没住家里呢？”

    “那个时候要上早晚自习，早上5点多就要去学校，晚上9点多才放学……”大姑家离学校只需要走路7-8分钟，回家需要近半个小时，所以就住在大姑家里，只有中午回家吃饭。

    三月的田野，寻着记忆的思路，拐进了路边的土路，顺着坡路一直向上。只一抬头，眼前一棵水桶粗的大杏树展现在两人面前，半坡都已被它染白，如雪般倾盖，春天的田野因此而多了一抹圣洁。

    老树，枯枝，洁白的花朵，就这么和谐地容在一起，让你不得不感叹自然的魅力。

    杏花对孙刚来说应该不是陌生的，记得小时候村子里也种植着很多这样的杏树。可是事过境迁，村子里杏树不在了，要么是枯死了，要么是盖房子砍了。那个爬树摘杏的孩童已然长成大人了。

    对杏花的情结缘自小时候的淘气，小的时候顽皮成性，总是喜欢在杏花开放的季节采折那如梅般的花朵插在爸爸喝过的空酒瓶中，摆在简陋的房间里，却也营造出几分和谐、盎然来。

    虽然为此不知道被大人们骂过多少次，依然年年三月折花枝。

    等到杏子长出的季节，更是小孩子高兴的事，孙刚和村子里的伙伴们总是趁杏树的主人下地干活时，偷偷将那些青涩的杏子摘下来。

    现在想来，真的不是为了吃，也许就是简单而朴素的生活中孩子少了如今的玩具，而过多的时间和体内那些无处发泄的能量需要这么挥洒、释放，然后乐在其中。

    因此，让孙刚直到现在还没忘记那如猴子般爬树的伎俩。

    此时，孙刚就站在一株老杏树上，赵涵惊喊着：“这么大了还爬什么树啊？快下来。”

    望着赵涵别样的神情，孙刚有些自豪地微笑，这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又找到了一回童真。

    看着这满目怒放的杏花，此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田野中，这一簇簇杏花如雪花一般铺展开。

    此时真的是那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意韵了！淡淡花香扑鼻而来，蜜蜂嗡嗡忙碌其中，丝毫不为他们惊扰，恋花如蜜，痴人如我。

    迷恋这一朵朵洁白的精灵，触鼻闻着淡淡的花香，人醉在三月的田野间，迷恋在这片老杏林之中，犹如步入一座迷宫，树木高大，目光平视之处老树枝桠向空旷的原野伸展，而一抬头间满树的花朵正妩媚地向天空绽放。

    几只喜鹊在枝头欢叫，根本无视孙刚他们的存在。

    容身在这一大片花的海洋中，真有一种忘我的感觉，那么粗糙的枝桠上，竟然可以开出如此美丽的花朵，仔细观看，花蕾呈粉色，粉嫩嫩的煞是可爱，花瓣由内而外逐渐变白，如雪。

    “红杏枝头春意闹”，杏花就这么闹醒了春天，闹醒了大地，也闹醉了花下的孙刚和妻子。

    赵涵自小就没在农村生活过，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大片杏林。

    此刻的她真的是醉在三月的春风中，这素净的花朵因为开在春天的枝头，成了花族中的幸运儿。

    他们走着笑着，沐浴在春天的花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