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如此急着要和他们拼命,无非是因为十一兄也身陷其中。”
“你,你胡说!”
有族人说了句公道话:
“就算如此也无可厚非。十一兄也是我司马家的一员,他的死活我们不能不顾。”
“对,不能不顾!还有族长和长老,要把他们都救出来!”
司马豫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么?”
司马卓道:“我已广发悬赏,只要能助我司马家,我司马卓愿意倾尽所有!”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立刻有几名家丁将一个笨重的箱子抬了出来。
“开箱!”司马卓一声令下,家丁便准备将宝箱打开。
众人都伸直了脑袋,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可就在这时,只见那宝箱悠悠一晃,竟腾空而起,向人群外围飞掠而去。
第二六一章 望月家的底蕴
“不好!”司马卓惊呼一声,一手扬起,一条白绸便飞射了出去。
然而终究还是慢了半拍。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宝箱很快飞到了不远处一名灰袍人的手中,瞬即消失不见。
如果仔细点看,会发现那灰袍人手中提着一只肥硕的白猫,准确的说,是两只手各拽着一条猫爪子。
那肥东西就那么被拎着,爪子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灵光。宝箱就是飞到它面前就忽然不见的。
灰袍人一击得手,立刻转身就跑,速度比兔子还快。
众人愣了愣,直到有人大喊一声:“愣着干嘛?追啊!!”
不用说,取走宝箱的自然是杨硕。
此刻,他正向司马翀发着牢骚,说好的是大大方方来拿的,怎么就变成了偷,变成了抢?
司马翀连连致歉,说人算不如天算,谁也不想变成这样。
没错,司马卓取出的那个宝箱,正是司马翀的大部分积蓄,也是他用来交换灵魂自由的条件。
谁曾想来得偏偏不是时候,正赶上司马家与望月家的冲突,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这不,一大帮人在后面呜呜嚷嚷的追,能御剑的御剑,不能御剑的用两条腿跑,反正就是死活不肯罢休的样子。
“小贼,有种别跑!”
司马卓一马当先,踩着一柄飞剑急追而来。
杨硕倒是想过踩上云梭远遁,可驾不住云梭这特征实在太另类了,全沧溟大陆也找不到第二个。就算远遁又如何,终有一天还是会被人指认出来。
这黑锅,咱不背!
于是缩地术全开,又贴上了一张疾行符,再次拉开了距离。
…………
入夜,一弯半月悄悄的爬上了山岗。
此刻,在望月家族的灵植园中,一幕古怪的情景正在上演。
园中,五名老者挥舞着手中宝剑,不停的击打着空气,状如疯魔。
然而,他们面前却什么也没有,或者说,他们似乎正在与虚无飘渺的对手做着殊死的搏斗。
他们是那么的拼命,如同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厮杀,除了对手完全看不见外,没有任何不妥。
而在他们的四周,还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年轻族人,不知是死是活。
不远处,一群望月家的族人正戏谑的观望着,如同在看一场好戏。
为首的是一名青衣男子,锦衣华服,貌似不惑年纪,留着络腮胡子。
“大哥,为什么我们不杀进去,趁机将他们灭了?”
“杀进去?那残月幻镜岂同儿戏?一旦启动,所有妄闯者必受其害。慢慢等吧,二十四个时辰之后,他们必然油尽灯枯。到那时,我们只要收尸即可。”
“原来如此,大哥高见!”
“这都是宗家看得起,才借此重宝助我们一臂之力。”
“不错,小小司马家,也妄想与我望月家作对,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说话间,“哧溜”一声尖啸,一串流光直冲天际,绽放出一朵红色烟花来。
“有敌情!”
忽见远处黑压压的一众人漫山遍野的飞掠而来,有的还是御剑。
望月家诸人骇然色变。
“什么情况?”
“司马家!他们疯了吗?”
也难怪他们如此惊诧,为了追逐灰袍人,司马家如同被惹怒的马蜂一般,几乎是倾巢出动。等他们发现追逐的方向不妥之时,却是已然太迟。
望月家诸人见此情景,纷纷仓促迎敌,双方乒乒乓乓的战在了一起。
璀璨的光芒在黑夜中迸发着夺目的光芒,各色法宝、法术将整个灵植园照得通亮。
很快,这些术法又被刀光剑影所取代,双方短兵相接,一时打红了眼。
虽然望月家这边高手较多,但好汉架不住群狼,很快便落在了下风。
眼前这一幕自然是司马卓求之不得的。心想自己费尽唇舌都没能达到目的,却让一个夺宝贼给做到了,还是天无绝人之路。
杨硕也发觉自己歪打正着,帮了某人一个忙。想想倒也不坏,至少没有了愧疚感。被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当贼一样看,那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妙。
眼见目的已经达成,正准备拔腿走人,却被司马卓拦了下来。
一双清亮而坚毅的双眸凝望了过来。
司马卓道:“前辈请留步!”
“抱歉,在下可不想掺和你们两家的事。”
“阁下高人,莫非还畏惧我一弱女子不成。”
“似乎你弄错了,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司马卓一怔,如水般的明眸中满是不解。
“此话怎讲?”
杨硕在身上一阵摸索,便丢给她一柄宝剑。
靠,凭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个?
司马卓接过一看,脸色一变,道:“这是家父的随身佩剑。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杨硕故做老成状:“吾乃令尊好友,生前他曾说过将遗物相赠,并委托我替他办一件事。现在,我已经做到了,所以东西我这便带走。从此两不相欠,不送!”
“等等!前辈方才取走的,是我父亲遗留之物不错,但并非全部。”
昂?
杨硕脚步一顿。这还被摆了一道?
“然后呢?”
“其中有一物名为雪雾云髓,乃培育灵魂之力的重宝。”
听她如此一说,紫瑛立刻向司马翀核实,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于是道:“此物必须拿回,有大用!”
“只要前辈帮我们化解这场危机,此物自然双手奉上。”
杨硕皱了皱眉,虽然明知对方在胁迫,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难不成将她强掳了去再慢慢逼供?自问还真做不出来。
此时,两家的战斗也平息了下来。
司马家在付出了一点点伤亡之后,已将局势完全控制了。望月家族的人除了少数逃走及一些当场战死的以外,其余之人全数被制服成了人质。
而当他们发现处在残月幻境影响中的族长与众位宿老之后,有人想尝试靠近,结果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情形,如之前躺在这里的那些年轻族人一般无二。
“不要靠近!”司马卓喝道。
说话间,又有几人相继倒在了那片地方。
第二六二章 月神之辉
远远的,司马卓看到了兄长司马越也躺在其中,于是冲他大喊了几声,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见此情景,司马豫冷嘲热讽道“我早说过,望月家的实力不是我们能够撼动的。”
“闭嘴!”司马卓厉声喝道,转头又看向杨硕,“前辈,此处透着诡异,还请指点迷津。”
被人左一个前辈,又一个前辈叫着,就这么走人确实有点不太妥。
得了,看在那什么雪雾云髓的份上,只好再试试了。
于是道“你们不是抓了好些个望月家的人么,找一两个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司马卓道“惭愧,果然是关心则乱!”
很快,望月家族年轻一辈中排行老大的望月崇被带了上来。
“说吧,这个法阵是怎么回事?”司马卓问道。
望月崇不屑的道“你们若是识趣,最好立刻放了我们的人。不然,等我们族长诸人从残月幻境中出来,便是你们的死期!”
又向不远处的司马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望月家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还不快将我们放了!”
司马卓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他道
“诚然,如你所说,我们族长及各位长老身处陷境,朝不保夕。
但那又如何?眼下你们的小命都捏在我的手中。
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便要身首异处。
如果你觉得掉了的脑袋还能接回来,那就挺到底好了!”
望月崇嘿嘿一笑,忽的大吼道“你敢就试试,来啊!冲我来啊!砍啊!”
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两个人都按他不住,这幸亏是有绳索捆着,否则说不得还给他挣脱了。
司马卓那娇媚的脸庞上掠过一抹阴狠,冷笑道“行,如你所愿!”
说话间,闪电般的从随从手中抽过一柄短刀。
手起刀落……
在众人的惊愕中,望月崇的脑袋——不,是他的一只耳朵便飞了出去。
惨嚎声随之响起,接着是恶毒的咒骂。
“臭婆娘,你不得好死!有种杀了我!”
司马卓嫣然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我再问你,若是还答不上来……”
说着,一手扣住望月崇的发髻,另一只手将刀刃放在望月崇的鼻梁上,吟吟笑道
“你不说又如何?自有你的族人会替你说,我会一个一个的这么审问。直到得到我要的答案!”
司马卓微笑着,原本美若天仙的脸蛋上泛起一抹嫣红,却偏偏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怎么样?想好了吗?”
她手上稍稍用了点力,立刻有一丝鲜从望月崇的鼻子上流了下来。
后者睚眦欲裂,面目扭曲,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流淌下来。
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生存还是死亡,这不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
终于,他开口了。
“我说!我说!你满意了吗?”
随着他这一吼,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下来。
接下来,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全都交待了。
原来,这残月幻境并不是一个传统的法阵。它的能力来源于望月家族的镇族之宝——月幻神镜。
人一旦陷入由它制造出的幻境之中,便能够失去判断,陷入癫狂。
正如眼前看到的一幕一般,受术者会同原本不存在的魔物进行无休无止的搏杀,直到精气耗尽而亡。
司马卓道“什么月幻神镜,分明就是一面魔镜。我很奇怪,你们不过是望月家族的一个支脉,又怎能请得动由望月家宗家亲自掌管的重宝?”
望月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自受辱以来,他终于有机会嘲笑这帮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以宣泄他心中的滔天怨恨。
他道“以你们的见识,此宝之威能岂是你们能够想象的?”
司马卓柳眉一竖“说清楚!”
望月崇道“我们当然没有这个能耐请得动月幻神镜。宗家只是开启了一道月神之辉罢了。仅此而已!”
“然后呢?”
“说白了,就是此刻月幻神镜分出一缕神光照射到了这里,仅此而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