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空间

    早饭很简单，是两碗稀粥，还有两桃子。张大民一看，便明白了，转头望向张翠花问道“妈，这桃你怎么不吃啊，我和虎子都有的吃，这个您就吃了。”

    张翠花淡淡一笑，说“妈一大把年纪了，不爱吃太甜的东西，刚好两个，留给你们兄弟俩一人一个”

    这话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张大民的心头，张大民顿时感觉眼前起了一阵雾气，赶紧低头擦了擦眼睛说道

    “妈，咱家以后不差那点东西，以后咱家会好起来的”

    张翠花这一刻的眼睛也有些红了，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喃喃说道“是，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一旁的虎子似乎不太理解两人的行为，自顾自的喝起了自个的粥来，对于这个年纪的他来说，有的吃，有的喝，那就是幸福的，如果说能有学上的，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抓过桌上的桃子，张大民就往张翠花的手里塞。“妈，这桃你尝尝可好吃可甜了，我和虎子都吃了好几个了，还有，这个你就先吃着，改天我再摘几个回来”

    一旁的虎子听了这话，不住的点着他那个小脑袋，张翠花一听，脸sè就不对了，问道“大牛，我问你，你还有桃子？这桃子你都从那来的，这可不像咱山里的那些个野毛桃，还有，大牛，咱家虽然穷，但这偷鸡摸狗的事咱不能干，知不知道”

    “知道啦，妈，你还不了解我嘛，哪能干那事啊，您儿子我长大了，能帮你养家了”说着推了推张翠花的手，示意她吃了手中的桃子。

    听这话，张翠花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会心的笑了笑，这一笑眼角都快皱成了褶子，拿起桃子咬了一口。桃很甜，甜的张翠花眼泪都出来了。

    大队这次开会在村西边的一个晒谷场上，并排摆了几张小桌子，后面挂起了一个写着“星火公社第二生产大队r常会议”

    张明合此刻正穿着一身中山装，坐在那一排的正中间。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张明合便站起身来，抬起双手，虚空往下压了压，高声喊道：“静静，大家静一静”

    见嘈杂的声音慢慢小了后接着说道：“这次开会的目的，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咱们生产大队也要办大食堂啦”

    话音刚落，底下立马响了一片掌声，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对于他们看到的来说，办大食堂当然好啦，那天在‘东升坳’有些人可是吃了个圆鼓鼓的肚子。

    见村民响应的这么热烈，张明合脸上也是神采飞扬，一张老脸都快挤成一朵菊花了。

    接下来的便是‘共产’那点事儿了，所有个人财产，个人债务一股脑儿全成公家的了，说严重点，就算你这个人，也是算公家的。富户张德全的房子在这次会议上就被‘共了产’，因为房子比较大，被征用为大食堂的‘基地’那一大家子就给分散到各家各户挤着住了。

    会上张德全急的脖子都红了，推推囔囔要上去‘讲理’，张明合一句“你这是破坏**总路线，是落后”

    见帽子越扣越大，张德全立马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张大民见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心里很是有些烦闷，便找了个角落进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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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炖鸡
    昨天晚上太累，张大民就躺床上就直接睡过去了。

    一进空间，只见黄黄绿绿的一大片，红的辣椒，西红柿，绿的西红柿，黄的玉米，一股丰收时的喜悦心情顿时油然而生。

    一旁的草场上依然没有看到张大民想要的小猪，好像买来的动植物都是绝育了似得，动物不能生育，植物不能留种，鸡蛋倒是有好几窝，那那几只老母鸡丝毫没有抱窝孵小鸡的打算。

    把猪和鸡都给收了，养了新的一批。

    空间出产的东西都没有很好的理由拿出去用，再村里马上就‘共产’了，这一拿出来，可就都是公家的了，张大民想着这样可不行，得赶紧升到五级，弄个加工场出来。

    而且，这地儿是不能呆了，现在自己得想办法赶紧进趟县城，出点货，然后打通打通关系，去县里边或者是去省里边看能不能某上一份差事，好安顿下虎子他娘俩。

    想着便急急把庄家都收了，玉米这次还算争气，产了4360公斤，各种蔬菜，辣椒，桃子什么的也都产了不少。玉米没卖钱，直接捐了4000公斤，二级作物果然是比一级强多了，足足有270个贡献。所以这次还是种玉米。

    想着猪暂时没用，看的着，摸得着，但是吃不着，直接给买了，5000大洋就到手了。鸡他没打算卖，准备今天中午做一只，剩下的准备留着去县里边去换点好东西。

    出去的时候，看了下，还剩10471目，贡献已经有457了。

    张大民出来的时候，大队长依然在上面叽叽呱呱的讲着，见没人注意自个，也没告诉虎子和张翠花，便溜回了家。

    烧了锅热水，就开始磨刀霍霍向母鸡了。葱、姜、蒜、辣椒这些调料一样拿了一点出来，便准备开始做他最爱的辣子鸡丁，不过一想，还是炖吧，又放了辣椒回去。

    那年代没有高压锅，灶边上挂着个黑漆漆小吊锅，把清洗好了整只老母鸡往里头一扔，加上姜片，再加上刚刚母鸡肚子里掏出来的肥油和那些鸡杂。开始往锅底下添柴火了。

    柴火也不是一般人能烧的可是个技术活，张大民这会儿正被烟熏得直流眼泪呢。

    这是张大民第一次给翠花他娘俩做饭，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见水滚了好一会了，就抽掉了一些柴火，改小火慢炖。

    然后把虎子昨天抓的那条大鳝鱼给杀了，去掉内脏，切成段，找了半天油准备来个爆炒鳝片，不过注定是白费功夫，好在母鸡肥，只要弄了点鸡油了，加上葱段，撒上花椒，蒜，姜丝，辣椒，闷上一小会儿，然后大火爆炒，不一会儿鳝鱼的香味就出来了，张大民自个先尝了尝，伸手抓了一片丢嘴里，顿时一股浓烈的混杂在一起的麻味辣味鲜味在嘴里爆发了，但细细品尝下，却又能很清晰的分辨出这些味道，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麻辣鲜香。

    张大民此刻心里正美滋滋的想着等那娘儿俩散会回来，这一锅鸡汤就差不多好了，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张翠花他娘儿俩下厨。

    见差不多该到点回来了，就加了点盐，抽掉底下的柴火，盖上锅盖，让那些火炭的余温慢慢闷着。果不其然，一刻钟不到，两人就回来了。

    虽说是盖了锅盖，那香味却是封不住还是溢了出来，虎子一进门那小鼻子就四处嗅了起来，最后锁定了这个吊锅。张翠花一进门，也闻到了这股子浓郁的香味。

    见两人都过来了，张大民便嘿嘿一笑，猛地把锅盖一揭，只见一阵雾气升腾，一股浓郁的好似化不开的鸡汤香味儿直冲几人的脑门顶，顿时就感觉七窍被冲开了六窍，心神为之一振。

    还好张翠花家是后来人，房子比较偏，要是在张德全家，说不得整个村子都是这浓郁的味道。

    虎子的哈喇子已经是流的老长了，不过他现在好像还不太清楚状况，他们家从未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甭说吃，就是闻都没闻到过，家里不是没有鸡，不过那是要下蛋去县里换些r常生活用品之类的。

    张翠花此刻也是沉浸在这香味里，这香味让她想起了那会儿刚当知青的时候，想起了跟大牛爸结婚的时候，想起了好多，好多。想着想着张翠花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充满了雾气，就跟那鸡汤的香味一样浓郁、化不开，反倒是忘了问张大民这鸡的来头了。

    两个大碗，满满的两大碗鸡汤，虎子一碗，给张翠花递了一碗。然后张大民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她们俩吃。张翠花接过汤碗，用一种狐疑望了望张大民，小小的喝了一口。

    但这一小口下去，便停不住了，这汤就一个字‘鲜’，汤上面浮着的一层淡黄sè的油，一口下去不禁不腻，反而使得汤味更加的浓，对于长久不见荤腥的他们更是诱惑。

    虎子几口几口就干完了，完事还舔了舔碗，见这情况，张大民赶紧给添了一碗。见这娘儿俩这模样，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一人喝了两碗，就不让喝了，喝汤都喝饱了咋吃鸡啊，还有鳝鱼呢。

    这母鸡很大，扒了毛破了肚，都差不多还有三四斤，家里没有太大的碗，就直接在锅里开吃了，黄澄澄的鸡皮上泛着油光十分的诱人，给虎子和张翠花扯了个大鸡腿，张翠花不愿意，让张大民跟虎子吃，张大民眼睛一横，然后又解释说自己爱吃鸡翅膀，张翠花这才接过来。

    看着手中的鸡腿，张翠花心里默默想着“十几年了，以往都是她照顾这哥俩，今天这感觉，真好，大牛他爸，咱们的孩子长大了。”

    见虎子吃的那么开心，张大民自个也早就馋了，便给自己扯了一块，大咬了一口。刚入口嚼了两下便觉得自己那二十多年的鸡算是白吃了。

    鸡肉紧致弹爽，鲜嫩无比，肉里面居然充满了汁水，以前吃的鸡，老的炖出来太柴，而小的呢太嫩，根本就不能用来炖，这鸡炖出来全然没有那种太柴或太嫩的感觉，让人只觉着不够吃。

    张大民不禁想着空间里种出来的东西果然都是极品，不过里边种的东西他吃过的可没几样，嘴边的东西却进不了肚子，心里不觉的有些痒痒。一大锅鸡，外加那条大鳝鱼，三人居然一点汤底儿都没留，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过了好一阵子，张翠花才想到一个事，惊愕的问了问张大民“大牛，这鸡那来的？“

    张大民一听，果然问起来了，不过他早就编好了故事，说道：“妈，您今天开会回来没见着我吧，那会我正尿急呢，看见村子边上飞过一只野鸡，我一见便追了上去，追了好久等野鸡飞累了落在一颗树上，我这才好不容易抓到。”

    这故事甭说张翠花了，他自个都不信，不过张大民上辈子有句名言，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其实这也没多大事，又没谁家丢鸡，一个说辞罢了。

    张翠花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念叨着：“难怪这鸡肉味道这么好，原来是野鸡啊，不过我记得你爸以前打的野鸡不是这个味啊。”

    不知道张翠花是信还是没信，不过她是没再问过了，村里要真丢了鸡，这会儿肯定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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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处处皆城管
    大队办事效率果然高，下午就民兵队长就带人开始各家各户翻箱倒柜了，家里的粮食，牲口，鸡鸭之类的全部上交，作为大队的集体财产。

    张翠花家没怎么搜，大家都知道穷，掏光了家里上次地瓜换剩下的两三斤米，抱着院里的两只老母鸡，赶着圈里的猪，大摇大摆的离了去。一下午村里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翠花婶，这家里没其他的东西了吧，大队长可是说了，这家里一点粮食可都是不能留的，到时候都吃公粮了，也没必要留不是。”来张翠花家的事长庚，这会儿正打趣着说道。

    张翠花看着自家的猪啊，鸡啊被赶走心里十分的难受，白了长庚一眼，说：“你这张嘴真是贫，我们家要有粮食，还整天借完东家借西家？”

    长庚嘿嘿一笑，带着人赶着猪，屁颠屁颠的走了。

    晚上食堂就开伙了，带上你吃饭的家伙就有饭吃，管饱。张大民过去一看，‘嚯’张德全的大院子已经被改造一新，院子门口挂着个木头牌子，上边用毛笔写了‘人民大食堂’几个大字，歪歪斜斜的，跟张明合的字儿倒有点像。

    院里头摆着不知从哪收上来的桌椅板凳，墙上贴满了红纸写的口号，有什么‘吃饭不花钱，努力搞生产’之类的口号，七八个人围上就是一桌，吃的那可比张翠花家里好太多了，有鱼，有肉，不过下手慢的就剩瘦肉了。

    虎子这一顿吃的是极为开心，这阵子他过的肉食都顶的上以前所有吃过的肉的总和了，中午才吃了只鸡呢，晚上就有鱼和肉吃。回家的路上虎子小声的问张翠花“妈，你说咱们以后天天能吃上这个？”

    张翠花笑了笑说：“是的，虎子，主席他老人家的政策好，以后天天都能吃上”张大民这一晚上没睡好，不是因为虎子睡觉不老实，是他心里有事。对人n的了解，他比这个年代的人深刻太多了，大锅饭没那么好吃的，加上天灾，粮食的产量十分的底下，这么吃下去，撑不了几个月这食堂就得关门，到时候自个家的东西都已经‘共产’了，吃啥，喝啥？

    第二天一大清早，跟张翠花说了声自个要去趟县里，见识见识，张翠花好不容易同意了，塞给他一块钱，他还得让张明合开个假条，要是没有假条的话，就算张大民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孩，那也是要挨批斗的。

    张家村沿着小河往东走便是‘东升坳’，再继续往东，半个钟就到县里了，一大早就动身的张大民这一刻正坐在县里一家供销社的台阶上大口的喘着气，夏末，虽说是马上就要立秋了，不过在太阳底下走了这么久，他这身体才一半大的孩子，着实累的够呛。

    又累又渴的张大民就从空间里拿出个桃子啃了起来，好好休息了一把才正式打量了起来这个小县城。

    县城给张大民的第一感觉就是‘破’，很破，十分的破。道路两旁矗立着一排矮小的平房，偶尔有几栋两层的楼房冒出个头，连县里那条‘县城大道’也是坑坑洼洼，这副景象让他十分的愕然，在张大民的心里这好歹也是个县城吧，不过来都来了，也就先摸摸门路，先找个地方探探他那些东西的价格。

    县里头是有供销社的，县城本来就不大，张大民进来走着走着就看见了，供销社就跟现在小卖店东西差不多，不过种类却十分少，粮食，糖，等主副食品占了一多半。

    供销社售货员是个小姑娘，弯弯的眉毛，一张小脸不施粉黛依然没多少瑕疵，显得十分的秀气，见四周无人，张大民想起空间里的稻子，鸡蛋，便上前打听打听价格。

    “美女，你这鸡蛋多少钱一斤？”在几十年后很普通的一句话确惹得这售货员小姑娘眼睛一瞪，怒骂道：“你这乡巴佬，你耍流氓啊，小心我喊人抓你，年纪不大，胆儿倒挺肥，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张大民一听，暗道不好，赶紧说道：“同志，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一时嘴快，见你比我们村最漂亮的二妮子还漂亮，就这么喊了一句，真不是那个意思。”售货员一听这话，目光一斜，都不带正眼看他，好像张大民这么一说她的身价还真提高了不少，也没再乱喊乱叫了，淡淡的说一句“鸡蛋没了”

    “没了？那多少钱一斤”

    “一块二”

    “那大米呢，多少钱一斤”

    “没有了，一块八”

    “哎，我说同志，你这咋啥都没有啊，你说你这有啥吧”这下轮到张大民不乐意了，你一售货员，你牛啥？

    售货员眼睛一翻，没好气的说道：“哎，我说同志，你是不是来找茬的，这店里我说有啥就有啥，你爱买不买。”

    张大民刹那间就觉得心火旺盛，直想吐血。不过摸了摸裤兜，转身就走了，他心里想着“还是忍了吧，好男不跟恶女斗…”

    绕着县城转了转，硬是没见着一个小摊贩，张大民嘴里喃喃的说了句，还是我大天朝城管威武啊，但他张大民是谁，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四下张望了下，见没人，便从空间里头拉出三个早就准备好的藤筐摆在跟前，一筐装着桃子，另一筐装着稻子，还有一小筐，装着鸡蛋。

    东西一摆齐，就坐等顾客上门了。

    别看这地方偏，有人眼睛利索，见有人摆摊了，就跟见了荤腥的猫似的，一袋烟功夫就两三个人凑了过来。

    “咦，小同志，这都7月底了你这桃子是哪里来的啊，还挺水灵的”一个白净的中年人，还带着一副眼镜，这会正拿着桃子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