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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侯卫东有些迷惑。

    “恐怕你教到的时候还不清楚里面的玄妙,十位公招生好几位都有后台,我知道李山镇的任林渡报到的时候,是由组织部肖部长亲自送下去的,杨柳是由人大李主任送下去的,就你一个人,拿着介绍信就冒冒失失地来了。”

    泰飞跃所说基本符合事实,也和侯卫东了解的情况相一致,但是,许多事情侯卫东只是分析和联想,此时,秦飞跃这个当事人将事情经过道来,他这才恍然大悟。

    往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侯卫东如今将狗背弯石场搞了起来,也并不太在意镇政府的职位,只是秦飞跃如此说,他还是愤怒地道:“我初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将我发配到了上青林,原来是赵永胜使的坏。”

    侯卫东的愤怒,半是认真半是装样子。

    被发配到上青林乡,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确实是很不负责的做法,想来愤怒,人之常情。

    如今秦飞跃旧事重提,肯定还有其他目的,装着愤怒,也好让秦飞跃觉得放心。

    秦飞跃说话之时,一直在观察着侯卫东的表情,见他满脸怒意,便放下心来,道:“明年党委政府要换届,赵永胜在暗地里做工作,想让我落选,侯卫东在上青林山上群众基础好,你要坚持原则,发现谁在做反面工作,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侯卫东信誓旦旦的地道:“以后我一定留心,秦镇,你放心,上青林公路若不是你当面向马县长汇报,哪里能得到一百万的补助,这件事情上青林所有老百姓都知道,人心向背,我就不用多说了,如果有村民不明白真相,我就去给他们说清楚。”

    秦飞跃假意叹息一声,“人心隔肚皮,有些人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不可不防。”

    出门之际,秦飞跃使劲握了握侯卫东的手,又道:“狗背弯石场搞得不错,我也去看过,你一定要搞阶梯开采,最好以后搞洞采,这样不容易出事故,其他几个石场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说不定哪天就要出事故。”

    秦飞跃当过乡企局副局长,搞企业确实是内行,他也看出了几个石场潜在的危险。

    吃罢饭,由于人太多,也没有去唱歌找小姐,大家就四散了。

    侯卫东也没有回家,坐车到了益杨城里,给梁必发打了一个传呼,留下了他的传呼号,很快,梁必发就回电过来。

    “疯子,你他妈的又跑到城里来了,我在新天地歌城,被喝惨了,快点救我。”侯卫东正想问具体的情况,梁必发在电好里头道:“疯子,你敢不来,小心被修理。”

    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侯卫东也没有办法,打了车就到了新天地歌城,刚下车,一个短发年轻人就走了过来,道:“你是疯子哥?老大让我来接你。”

    侯卫东看着这人的神态和作派,有些象是香港的黑社会马仔,心存疑惑地跟着他上了楼。进了楼,只见一片烟雾和酒味,这是一张大桌子,足足能坐二十人,梁必发和几个工程部的人都在里面,另外还有几个神情陌生的年轻人。梁必发满脸红光,看来巳喝得不少了,他道:“疯子,过来坐。”

    梁必发身边坐着一个神情有些阴郁的短发人,他三十岁左右的年龄,喝了一声:“老七,给疯子腾了一个位置。”梁必发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就腾地站了起来,道:“疯子哥,里边坐。”

    看到这种场面,侯卫东心里也右些打鼓,暗道:“这是些什么人?”

    梁必发端起两杯酒,对身边的人道:“黑娃,这是我的好兄弟,疯子。”

    黑娃是益杨县大名鼎鼎的人物,读高中时打架不要命,被开除以后

    就在混社会,也算是益杨江湖上的一号人物。

    “真是黑社会。”侯卫东心里一惊,脸上神情不变,镇静地道:“黑娃哥,久闻大名了。”

    黑娃很有气慨地道:“既然是梁哥的朋友,那没有话说,换大杯。”

    服务员就拿了两个大号的红酒杯子,黑娃开了一瓶剑南春,刚好倒了两杯,他举起一杯道:“第一次见面,喝大杯,加深印象。”

    侯卫东虽然能喝,可是一口喝半斤白酒的事情还真没有干过,黑娃仰头喝了以后,几个光头年轻人就盯着他,侯卫东一咬牙,将这半杯酒爽快地倒进肚子。

    赢得一片喝彩声。

    在望城山庄,他就喝了一斤左右酒,这半斤下去,头就开始晕眩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梁必发柏了拍他的肩膀,道:“疯子,上去。”

    侯卫东迷迷糊糊跟着梁必发转着圈子,似乎是到了五楼,梁必发将他朝床上一推,就走了。过了一会,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也就只有十七、八岁的年龄,帮着侯卫东脱下衣服以后,自己就麻利地脱得精光,爬上了,就开始为大醉的侯卫东按摩起来。

    昏头昏脑的侯卫东突然感到胸腹中一阵排山倒海,他跳起来,急问道:“厕所在哪里?”女子道:“在外面。”侯卫东低头看自己赤条条的,便准备穿衣服,可是刚拿起衣服,就控制不住自己,见衣一个垃圾桶,便跪在地上,好一阵狂吐。

    吐完之后,侯卫东头脑反而清醒了,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香艳场面,所以也并不太吃惊,只是头脑中牢牢记住了黑娃两个字。

    他学法律出身,家中父兄又都是公安,深知黑社会沾不得,便将这个女子视若无物,道:“我喝得太多,要回家了。”

    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道:“黑娃哥打了招呼,如果没有陪好你,我要被打惨。”

    听到这话,侯卫东走的意志更加坚定,他一边说话一边穿上衣服,道:“我坐十分钟再走,这样你好交差。”

    那女子也不穿床服,坐在床上发呆。

    等了十多分钟,侯卫东道:“你不用怕,我去给他们说,不会为难你。

    出了房间,就见拐角处坐了两个黑衣年轻人,他们见侯卫东出来,便道:“疯子哥,这么快就出来了。”侯卫东假意道:“他妈的,喝麻了,硬不起来,下次再来耍。”

    黑衣年轻人笑了几声,陪着东倒西歪的侯卫东下了楼,道:“疯子哥,有车送你回去。”

    坐上桑塔纳,侯卫东没有去处,他也不愿意这些人知道他的去处,灵机一动道:“把我送到沙州学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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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东风和西风(六)
    第二次出事故,上青林石场终于被强行关闭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此时沙益公路已基本完工,交通局也就懒得管上青林的石场。又因为临近春节,村民们家家户户都杀了年猪,准备享受一年的劳动成果,因而,在上青林响了大半年的爆炸声和风机声终于停了下来。

    对于强行关闭石场一事,学法律的侯卫东自有看法:石场是私人企业,工商、税务等手续一应俱全,与青林镇政府没有任何关系,政府出面来关闭私人企业,是越权行为。

    只是,在青林镇的地盘上,几乎没有人认同侯卫东的观点,弄得侯卫东没有了脾气,法祥是人制定的,也需要由人来认同,有人认同才能执行,无人认同法律就是一纸空文。

    忙了半年,如今彻底空闲了下来,侯卫东无所事事,只觉上青林的日子无聊透顶,他的全部家当都在石场里,交通局还挂着巨额钱款,一位名符其实的富翁,但是,他身上所有的钱加在一起,也不到一百元,手中无钱,也就没有心思四处乱跑,就耐心性子等待着镇里面发工资和年终奖,这两笔钱发了以后,他才能回家,才能到沙州去看小佳。

    侯卫东又进入了初到上青林之时的看报纸时光,唯一不同的是,每天十点过,肯定有村民请他吃饭,村民们为了表示好客,总是想方设法要让侯卫东吃好喝好,这一圈吃下来,侯卫东醉了好多次,达到了闻酒色变的地步。

    侯卫东在上面如活神仙一样,也不理会书记赵永胜和镇长秦飞跃争斗,东风和西风,哪一个吏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临近春节,赵永胜的日子并不好过,第一次停产以后石场隐患并没有得到彻底根治,就匆忙上马。虽然是迫于县政府重点工程的压力,可是“把关不严”的大帽子,还是扣在了赵永胜头上。

    而且,第二次事故中,被炸死的放炮员还没有拿到放炮证,这就是严重的违规操作了,秦飞跃就在县委分管组织人事的赵书记面前,极为巧妙地提了这事,县里赵书记和镇里赵书记,虽然五百年前是一家。但是两人的关系并不因为同姓赵而亲密,他们是哪种中规中矩的上下级关系。县委的赵书记也就对赵永胜有了看法。

    俗话说.猪朝前面拱,鸡朝后面刨,各有各的路道,赵永胜到县城里跑了两天,就平静地回到镇里,依然一本正经的工作,一本正经的和秦飞跃明争暗斗。

    在临近春节的时候,县里的处罚决定终于出来了:分管企业的晃副镇长被记大过。

    镇里面除了责令秦大江交清赔偿款以外,还罚款一万元。这两项处罚,合计三万六千元,让秦大江欲哭无泪,侯卫东为了他的事情,数次找朱兵副局长汇报,局长曾昭强顺利完成了沙益路的修建,心情大悦,见秦大江的情况确实特珠,就由交通局提前付了四万块货款,用来解决秦大江的赔款。

    这一笔钱款对于秦大江来说,无并于雪中送炭,接过厚厚四沓人民币。秦大江眼中已有了泪花,离开了交通局财务室时,他甚至用手撑住了侯卫东的肩头,这才下了楼梯。

    朱兵知道田大刀无钱赔偿,已经被迫离家出走,便建议将田大刀货款也支付一部分,曾昭强也点头同意了,朱兵回到办公室,就将这一个消息发拾了侯卫东。

    侯卫东知道田大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便让秦大江租了一辆出租车,他则直接去了池铭的老家。

    池铭被打伤以后,脸上就留了一块伤疤,她请了半年病假回家养伤,养伤其实是暂时的,最主要的是躲债。

    一路问到了池铭家,敲了数遍,问了数遍,门才打开,池铭脸上有一块长长的伤疤,看上去颇为惊心,她见是侯卫东,就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脸。

    “赶快把田大刀喊过来,好消息,交通局提前支付四万元的货款。”

    听说了交通局支付货款的请息,池铭绷着脸明显松了下来,道:“快进来,刘家的人找到这里两次了,我真是怕了,赔了钱以后,再也不开石场了。”

    池铭的妈妈胖得没有身材,相貌却很年轻,看上去还不到五十岁,她怒气冲冲地道:“幸好钱到了,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前天刘家还来了人,被我提起菜刀赶跑了,这些人真是不讲道理,把池铭打得这么惨,我要去告他们。”池铭不满地道:“妈,算了,刘二娃死得也惨,家属闹一闹,也情有可原。”

    侯卫东接口道:“池铭,你的脸伤得这么历害,算是破了相,你可以向法院起诉刘家,让刘家赔你的损夫费,我是学法律的,这种事情人证物证皆在,一定能股诉。”

    池铭闭上眼,时常会想起刘二娃脑袋上血淋淋的大口子,摇摇头道:“刘二娃死得惨,这事就算了。”池铭母亲问道:“田大刀说交通局有十几万的货款,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

    “我不知道田大刀给沙益路送了多少石头,知道得也不准确,不过十几万肯定是有的。”

    池铭母亲脸上就露出笑容,道:“这样算起来,赔了二万六,还赚得到十来万。”池铭道:“还有工资钱没有付。”池铭母亲道:“工资能有多少,看来这石场生意还可以做,过了春节,让田大刀还是将石场开起。”

    池铭不高兴地道:“听说秦大江的石场又炸死了一个,开石场太危险了,以后再不也开了。”

    池铭母亲不屑地道:“你这个傻瓜,这么赚钱的生意,怎么就不做了,死了人怕什么,大不了赔钱就是了。”

    池铭就问侯卫东:“春节过了,你的石场怎么办?”侯卫东道:“规范了安全制度以后,还是要开。”池铭母亲高兴地道:“你看,别人多有头脑,池铭真是笨,找个丈夫没有工作,明明赚钱又不想做。”池铭是真的生气了,道:“妈。你乱说些什么?”

    传了信,也就完成了任务,池铭母亲急着到交通局领钱,侯卫东也是明白人,谢绝了池铭的挽留,便离开了池家。

    刚走了不远,传呼机就响了起来。传来一条中文信息:“三点钟在上青林大会议室开会。”

    真是奇怪,怎么这个时候开会。

    上青林工作组早已沉醉于节日来临前的欢乐中,没有谁在认真地工作。这个时候来开会,真是有些发疯。

    尽管感到莫名其妙,侯卫东还是想办法回到了上青林,尽管是冬天,他额头上也渍着汗水,他一进院子,就看到秦大江站在院子里,他倚偻了多天的背也直了,站在那里和村主任江上山有说有笑,见到侯卫东,就使劲地打了一拳,道:“疯子,今天晚上到我家,我们三个人,一定要大醉一场。”

    这一次拿到四万元,侯卫东还是起了很大作用,秦大江的感谢发内自内心。

    侯卫东环顾左右,道:“钱给了吗?”

    秦大江狠狠地点了头,“我直接坐车到了蒋家,蒋家两兄弟看到我还凶得很,一听说给钱,立刻就给老子端茶倒水。数了钱,就挽着我的手,把我当亲兄弟了,他妈的,前几天还提刀要砍我,都是见钱眼开的人,蒋兄弟死得惨,便宜了这两个狗日的。”

    见到秦大江轻松下来,侯卫东也跟着高兴,因为开石场确实存在风险,今天是秦大江石场,明天说不定就是狗背弯,同舟共济的道理,侯卫东还是明白的。

    “今天是什么会?”

    “是秦镇长通知的,说是春节前的安全生产会?”

    “这个会不是开过了,现在石场和煤厂都停了,还有必要开吗?

    秦大江笑得很灿烂,“管他干什么,反正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一阵车响,秦飞跃的桑塔纳开了进来,停稳以后,秦飞跃就笑容满

    面的下车,他见秦大江精神焕发,道:“老秦,钱的事情落实了。”

    “交通局付了点款,我已经与蒋家把事情结了。”

    秦飞跃笑道:“我知道这事,今天下午我给曾昭强打电话,他就说

    你领了四万,田大刀也有四万。”

    秦大江领钱之事,还只是极小范围内知道,秦飞跃将钱的数量说得准确,这就说明秦飞跃确实给交通局长曾昭强打过电话,秦大江文化不高,可是很有悟性和阅历,他抱了抱拳,道:“秦镇长,你真是费心了。”

    三个村的村支书和主任都陆续到了会议室,工作组成员就来了白春城,高乡长和侯卫东。

    开会以后,秦飞跃再三强调安全问题,出了两次安全事故以后,关于安全问题,三个村的干部耳朵都听起了老茧,个个都颇不耐烦,所幸秦飞跃只讲了半个多小时,就让村干部发言,又混了半个小时,秦飞跃大手一挥,道:“眼见着过年了,我就不费话了,今天会议就到此结束,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喝点好酒,大家就安安心心的过春节。”

    此议一出,众人轰然叫好。

    果然是好酒,是益杨平时很少见的汾酒了,也不知秦飞跃从那里弄来的,十几个人,喝了十瓶,散场之时,秦飞跃趁着酒兴,与每个村干部都握了手,说了些亲热地话,临走之时,司机还给每位村干部提了一个板鸭。

    侯卫东也得了一个,他提着板鸭看着村干部散去,心里雪亮:秦飞跃心机深,这肯定是为了95年的换届选举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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