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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虽然一开始感到震动,但仔细一想,却又并非完全无法接受从逻辑上来说,所有的情报都指向这么一个可能性:在伦敦中继器观测五十一区中继器和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对撞时,自身也在承受两台中继器彼此撞击所产生的冲击,而伦敦中继器并没有网络球所想象的那么坚固,尽管在外表上没有任何损伤,但是,实际的伤害已经在产生了,此时此刻所体验到的任何不可思议的情况,都是伦敦中继器内部受到损伤的表现。

    是的,从逻辑上,这个可能性完全可以说通。尽管是网络球的核心管理人员,但猫女也无法真正理解伦敦中继器有多强,这意味着,在面临远超估计的冲击时,伦敦中继器究竟是会受到影响还是不会受到影响,在认知中是暧昧的。

    假定伦敦中继器已经受到了影响,那么,继续呆在原地或许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猫女抱着这样的想法,离开所在的房间,然后,房间之外的景状在可以观测到的范围内,全面出现异常的情况,就深深烙印在她的感受中。

    房间和走廊,以及其它构成中继器内部世界的结构体,全都浸泡在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氛围中,那不仅仅是用“阴森”可以形容的。在这样的环境中,猫女完全无法依靠过去的记忆,以及“地图”之类的指向性工具,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尽管眼前所见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熟悉的感觉,但身为神秘专家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似是而非的地方。

    这次的事态到底有多严重啊?常怀恩他们到底都在做些什么?猫女一边警惕,一边在心里抱怨。强烈的危机感不会因为故作轻松的抱怨就有所减弱,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去筛选最有可能完成联络,又能够从整体上观测这次事态的人选毫无疑问,常怀恩是第一人选,之后就是梅恩女士,走火原本也是人选之一,但是,在对中继器撞击进行观测之前,他就已经进入了抛开所有指挥事务的临战调整状态,此时此刻应该仍旧呆在某个容器中,对伦敦中继器进行适应性接驳的最后调整吧。

    正因为不知道末日真理教中继器什么时候会出现,所以,在确认其必然出现的前提下,走火必须保持十二万分的专注力,以确保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抓住时机,永远都是狙击得以成功的要点。

    只是,大概连走火也没有想到吧,竟然在距离他解除自身事务职权还没有多长的时间,伦敦中继器本身就出现了异状,猫女觉得,如果走火可以在调整状态下,可以通过接驳数据的变化,察觉到中继器的异常,他应该可以及时做出反应,但那种从心底涌出的不安直觉,让她觉得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换句话来说,虽然难以接受,但是,在身为神秘专家的直觉中,“走火不清楚伦敦中继器发生异变”的几率其实很高,所以才会在自身将走火列为考量时感到不安。

    “常怀恩!”猫女一边谨慎地走在那些似曾相识却实际和记忆不太一样的过道中,那种仿佛随时都会从阴影中跳出什么怪物来的感觉,实在是又熟悉又陌生。猫女十分清楚,这是因为自己为了事务工作,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站在前线的缘故。这种到处都充满了恶意,到处都充满了不可思议,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在某种难以猜测的现象中的感觉,一直是被身处解决神秘事件的第一线的神秘专家所能体会到的压力。

    虽然自己也拥有不可用常识去评估的神秘力量,虽然相对于普通人而言,神秘专家就像是“超人”一样厉害,但是,神秘就是神秘,在这个概念下,总会出现一些让自己在当时无法反应过来,亦或者无法做出正确反应的事态,任何一个错误,都会让自己突然间就陷入被绝杀的危险中,原本看似强大的能力,也仿佛被针对了,乃至于被无视了一样,变得毫无用处。

    “一个没有弱点的神秘专家突然的,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这样狗血的情节,在神秘事件中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实际上,神秘专家的死亡有时看似有逻辑可循,可以被视为在某一个时间遇到了超出他解决能力之外的危险,自然而然就拥抱了死亡。但实际上,“大多数神秘专家都会在某一刻遇到自身无力解决,也没有任何外力协助解决的危险,最终死亡”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个例,单纯从数量上来说,就足以视为某种诅咒般的必然事件。

    所以,才会有“能够让神秘专家一直活下去的只有运气”这样的说法。

    未知是无限的,自己所处的环境并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所以,总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可怕的东西存在,宏观没有尽头,微观也没有尽头,这意味着并不存在“源头”、“终点”和“原点”之类的概念,“万事万物必然遵循的基础”之类的基层视角其实也是毫无意义的这样的哲学观念,总会伴随着神秘专家的活动,渗透到他的认知中。

    这样让人束手无策的未知,总会让人感到恐惧和疲惫,无论自己变得多强,都会突然就死了,这是何等无聊的下场。

    许久没有身处第一线的猫女,再一次品尝到了这熟悉又陌生的恐惧感。

    “常怀恩!”她用拳头砸了一下墙壁,又一次大声喊道,但声音回荡着,愈发显得孤寂,就像是整个中继器内部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可是,这绝对不可能。

    “伦敦中继器内部绝对不会出现三柱都没有回应的状况”这一结论,在中继器内部人员中反复强调过。并且,也为每一个人都打了思考上的预防针:一旦这样的情况真的出现了,三柱真的都没有回应,那么,应该优先考虑的,不是中继器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猫女不由得沉思着,“我这个时候,真的是清醒的吗?其他人和我一样,也发生了类似的问题吗?我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也是其他人看到的吗?其他人又在什么地方?处于怎样的状态?”

    “玛索!超级系!”猫女又叫着其他人的名字:“走火!近江!桃乐丝!梅恩女士!”

    当她叫到“梅恩女士”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无法判断那是人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但那的确是“声音”,是什么物体做出了一些动静。猫女甚至无法从这隐约的声音中,分辨出声音发出的位置,但是,神秘专家的直觉为她指明了一个方向她下意识向着隐约有所感觉的方向冲去。

    路上仍旧是那阴森诡异的气氛,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猫女故意加重脚步声,用自身的存在感去击垮那从未知和寂静中扑向自己的恐惧感,另一方面,她也寄望于自己的动静,能够惊醒其他不知在何处的同事们,尽管,这个做法从过去处理神秘事件的经验来看,并不全都是良性的结果。

    一旦出现“只听到声音却看不见人,并且连声音都被恶意劣化”的情况,反而会让另一方陷入更大的混乱和被动中无法确认动静是由什么东西发出的,这种未知会继续强化人们的恐惧感。

    然而,猫女没有选择。

    她停在一个房间前,从周围的格局来看,似乎是“梅恩女士接待客人时常用的厅室”,但在此时看来,却像是在表面蒙上了一层阴影,格外显得幽深不详。这个房间的门,也是不知何时就打开着的。

    也许里面的人已经出去了。在猫女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在她的感觉中,这个念头就像是要劝阻自己不要进入房间一样。

    即便如此,她仍旧进去了。

    没有预想中的诡异的攻击,即便如此,猫女也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之前在似是而非,似曾相识的环境中奔跑,那熟悉又陌生的恐惧感,正在唤醒她身为一个强大神秘专家的素质。就像是本能,就像是用生命积攒的经验,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好似从短暂的瞌睡中复苏。

    然后,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像是梅恩女士的女性轮廓,在闪烁的灯光下,在轻纱一样的阴影中,端坐在沙发上,一直朝着这边,仿佛在凝视什么,又仿佛在等待什么。猫女觉得,她是在看自己。

    “梅恩女士?”猫女微微凝滞了两三秒,才开口问到。

    “是猫女吗?”对面的女性轮廓回应到,猫女听清楚了,那的确是梅恩女士的声音,但是,她坐在那边的景象,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显得不太对劲。

    “你在做什么?”猫女再一次问到。

    “……我看到了未来。”那个女性轮廓顿了顿,如此说到。

    “什么?”猫女稍稍走上前一些,通过视觉角度的变换,去消除光影对眼前人形轮廓的遮掩。然后,她看清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人的确是梅恩女士,从五官到形体,从穿着到气质,还有那仿佛天然性的亲和与神秘感,都是自己最熟悉的东西。

    然而,梅恩女士的眼睛,只剩下了两个黑窟窿,淌着血她的眼球就像是被挖掉了一样,没有了。她的双脚也仿佛藏在裙子里般,完全看不到露出裙外,放在地面上的那一截,地上只有一大滩还未干涸的血液。

    猫女的心脏一揪,不由得倒退一步。

    “它,它就在这里!我看到它了,我看到它了……”梅恩女士机械般发出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哀嚎般的喃喃自语。

    “它?它是谁?”猫女不由得追问到,她的确被梅恩女士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也仅仅是吓了一跳而已。在如此诡异的境况下,梅恩女士会变成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更重要的在于,她似乎知道更多的线索。

    “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梅恩女士喃喃自语。

    “什么错了?说清楚!梅恩女士,清醒一点!”猫女大喊到,即便如此,她也遏制了自己上前去查看对方伤势的冲动。

    “真正的怪物,就在我们之中,在网络球中,在这里,在这个中继器里。”梅恩女士似乎真的清醒了一些,抬起头,用那血淋林的两个黑窟窿盯着猫女,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到,“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常怀恩被干掉了。”

    猫女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1856 最后的信息
    常怀恩被干掉了,梅恩女士的确是这么说的,猫女张大了嘴巴,尽管从神秘专家的经验谈来说,任何超乎想象的东西都有可能在某次神秘事件中被更加超乎想象的东西干掉,但是,从感性上,猫女下意识排斥这样的事情。常怀恩身为伦敦中继器的三柱之一,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一个核心,他本身的状态也十分暧昧,让人很难理解,当一个存在在“活着”的时候让人难以理解它是以怎样的方式和形态活着时,当它被宣告死亡的时候,也同样让人难以理解,无法接受。

    常怀恩总是戏谑地称呼自己为“哲学幽灵”,这是一个自创词,任何哲学读本中都不具备相关概念,他人看待这个称呼时,也仅仅能够从字面意义去理解:哲学上才存在的幽灵。从哲学的角度看待事物,总会将事物升华到一种概念的本质性上,从一个形而上的角度,尝试去洞悉他人从未想过的联系和规律。哲学性质上,“幽灵”这个概念也是存在意义的,并且不是神秘学性质上的意义。

    只是,没有人可以真正理解常怀恩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哲学上才存在的幽灵”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幽灵?又到底是在怎样的一种哲学体系之下?常怀恩从来都没有仔细叙述过,亦或者,让人觉得,即便是常怀恩,也无法将他对自我存在的认知,用人类现有的语言结构描述出来,正如同过去的诸多哲学家,也从未完整的,毫无偏差的,用文字和语言记述下自己的意思,而仅仅是留下一些读本,引导后人研究思考而已所有关于哲学的思考,一旦宣之于口,就会因为表达方式的窘迫而产生偏差,人类的语言结构和词汇量,并不足以容纳一个人深入思考后得到的东西。

    以上的见解并不是猫女得出的,而是梅恩女士自己谈及的,而猫女也在实际接触神秘事件,并从神秘中去思考哲学的时候,认为梅恩女士的说法是正确的她无法真正理解常怀恩的“哲学幽灵”到底是什么性质和具体状态,但却可以感受到,在这个词汇意义之中,所包括的那些超乎常理的东西,对猫女来说,变成中继器三柱之一的常怀恩既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而那“哲学幽灵”的概念更是凸显其强大的,不可理喻的一面。

    每一次,当猫女进出伦敦中继器的时候,她对常怀恩的记忆也会时有时无,就像是有一个她无法左右,无法观测,无法触摸的开关,时刻在影响她的意识,这是一种确实让人感到恐惧的力量,就好似连自己的思维也不再是只属于自己了一般即便如此,两人仍旧是同事,仍旧是战友,猫女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恐惧,就去攻击常怀恩,去破坏他此时的存在形式,反过来说,也很难想象,会有人能够干掉常怀恩。

    “常怀恩被干掉了?”猫女半信半疑地确认到,她想起之前自己呼叫常怀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情况,尽管从感性上难以接受,但这似乎就是一个确凿的佐证。猫女愈发感到中继器内部的情况正在变得棘手,一股浓郁的黑暗,一些让人绝望的情势,一些让人恐惧的东西,正散发出一种让人抗拒,让人作呕的味道,在整个中继器内部扩散。

    正是这巨大的恐惧,深沉的黑暗,所带来的刺激,让猫女硬是摆脱了那些让自己无所适从的感性。

    “梅恩女士,你必须接受治疗。”猫女在梅恩先知准备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打断了她的话,“无论事情变得怎样,状况已经发生了,你都变成这副样子,我不觉得再抓紧时间还有多大意义。如果马上就会出现新状况,那么,我们肯定来不及去处理,如果新状况不会立刻发生,那么,我认为我们还有一定的时间,去思考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

    “……也许你是对的,猫女士。”梅恩女士那深沉的气势,从那悲惨的外貌上衰落下来,让她看起来有些可怜,但却没有了之前那种诡异凄厉的感觉。在猫女眼中,就像是梅恩女士一直绷紧的那条线,总算是松懈下来。在情况尚不明朗的现在,松懈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只针对梅恩女士的情况,猫女觉得她还是放松一些比较好。梅恩女士是先知,可不是战士,她的能力,只对预知末日有用,也许这种能力上的狭隘,才是她得以生还的原因。

    “我带你去医疗室。”猫女这么说着,走上前,将姿容凄惨的梅恩女士从沙发上抱起来。通过直接接触,猫女才意识到,梅恩女士的状况比外表看起来的更加糟糕,不仅失去了眼睛和双脚,其它看似完整的肢体部分,也被打断了,筋肉也撕裂多处,就像是遭受了酷刑折磨一样,说不定就连内脏也没有完好的吧。

    到底是谁做出了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是网络球内部的叛变者,这个叛变者的地位也定然很高,可以经常接触梅恩女士这样的核心人物,在这么多年的相处和共事中,难道就没有一点对曾经同伴的恻隐之心吗?从这个角度去思考,猫女反倒觉得,梅恩女士形容对方是“怪物”确实有道理那简直就像是没有心,没有情感的冷血怪物。

    假定对方就是这样的冷血怪物,并且假定,包括梅恩先知在内,所有可以主导网络球行动的核心人员都被其攻击或隔离,将中继器内部的网络球机构从一个整体拆分成无法立刻联系起来的个体,进而已经一一击破,那么,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破坏网络球吗?

    不,猫女不这么认为,因为,从梅恩女士、中继器内部结构和人员失踪情况来看,对网络球的攻击仅仅是达成其目标的一个过程而已。对方不是为了瓦解网络球,才攻击网络球,而是为了毫无后顾之忧地控制整个伦敦中继器,才攻击网络球而对方显然已经完成了对伦敦中继器的控制,亦或者还在尝试控制,这个行为结果让中继器内部发生了如今所见到的种种异常变化。

    这种异常变化并不是安静的,不是最终的结果,猫女可以通过神秘专家的直觉,通过对变化细节的观察,来确认当前的变化其实正处于一种“渐变”的状态。这种变化肯定有一个最终的结果,但很显然,对方还没有达到这个结果,而仍旧处于推进过程的状态。

    既然对方还没有得到结果,那己方就具备一定概率上的翻盘机会。要抓住这个机会,需要雷厉风行,但却不能鲁莽行事,猫女自己也还没有想好之后的行动方针,总而言之,如果可以确认常怀恩之外的三柱之二的情况就好了。

    房间外的状况变得更加复杂,当猫女抱着梅恩女士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了更多的,从未见过的道路和门口,伦敦中继器内部越来越像是一个迷宫,就像是整个建筑结构有了一个自主性的灵魂,而这个灵魂发狂了般,毫无规划地将自身增建。从地形地貌的感觉来说,猫女觉得这里的景观氛围,都隐隐在向统治局遗址靠拢。

    这不断增建又毫无规律的内部结构,一直都是常怀恩尽力避免的,猫女倒是看到了,随着房间和道路的增加,一些莫名其妙的指示牌也会在视野的某个角落出现。猫女十分清楚,这些个指示牌原本是不存在的,就像是在上一秒存在了,下一秒就被自己意识到,说它莫名其妙,不仅仅是出于其出现方式,更出于它上边的指示,就像是用错别字堆积而成,看似可以理解,但其实让人一头雾水,只能去猜测。

    在这些巨大的,让自己也感到陌生的变化中,仍旧有一些没有变化的印象,猫女顺着这种在不明变化中反而愈加凸显熟悉感的路线,找到了医疗所的所在处。当她看到门牌的时候,这间距离两人最近的医疗室,已经被完全陌生的房间和廊道包围起来了,本来这里除了医疗室还有更多熟悉用途的房间,但如今,就像是空间被强行扩大了一样,那些熟悉的房间都被挤了出去。

    猫女没有犹豫,也许如今的中继器内部已经产生了许多敌人,但是,她的确没有感到明确的敌对气息,毋宁说,不仅仅敌人没有跳出来,就连自己人都不知道失踪到哪儿去了。梅恩女士,已经是目前唯一确认过还存在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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