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如果不需要直接面对中继器的力量,舰队的力量足以扫荡所有的纳粹军队。”高川说:“但是,在开始之前,我想知道,如果我对纳粹军队进行扫荡,会对你们产生怎样的影响。”
“高川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已经开始了。”身姿是“一座坚硬的女性雕塑”的莎用平整得充满了非人感的声线说到:“任何人在这里进行的杀戮,其最终结果都只会成为这场献祭仪式的推动力。在纳粹进入之前,末日真理教就已经开始献祭自己了,我不得不怀疑,纳粹也是献祭的一环。”
“献祭的确开始了,按照末日真理教的习惯,他们不将这个战场上所有活着的生命都视为祭品才是怪事。”火炬之光的代表说:“事实上,末日真理教选择在统治局进行这场仪式,故意引诱所有人下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们已经追查到一些线索,这些线索证明,统治局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本身就是统治局机构尚未完成的一项探索计划的一部分成果,而这项探索计划和末日真理教曾经执行过的一个计划有着相同的名字:天门计划。”
“天门计划?”近江颇为玩味地沉思半晌,“据我所知,末日真理教的天门计划是为了完成中继器的建造。那么,统治局的天门计划又是为了什么呢?”
“证据不足,我们只能推断,末日真理教的天门计划使用的正是统治局天门计划的一部分技术,既然末日真理教完成了中继器,是否可以视为,他们相对完成了统治局天门计划的一部分呢?”火炬之光的代表平静地说:“我们都知道,中继器可以做许多事情,大家也都想利用中继器做很多事情,没有了中继器,在这场战争中就没有胜利的机会,甚至连生存都是九死一生。目前地球的情况已经证明了中继器的必要性,近江女士,你能告诉我们,现在地球上还有多少人存活吗?”
“除了进入中继器的人,其他人都已经在中继器对撞的冲击中失去自我意识,哪怕没有完全死掉也差不远了。”近江淡泊地描述着地球上几十亿人类的的下场,其语气和结果都让人毛骨悚然,不过,会议中的人里,就高川一个人觉得不太好受。尽管早就知道中继器的毁灭会带来可怕的后果,也做好了所有人都会在末日进程中全都死光的准备,但是,真正听闻这个事实的发生,哪怕没有亲眼目睹,也已经让他感到口干舌燥了,就连义体也无法遏制他内心中翻滚的情绪,当然,那绝非是悔恨之类的情绪,但是,到底有多少是正面的,又有多少是负面的,他自己也无法分辨出来。
要不是网络球中继器多少庇护了些许人,大概人类的末日已经在事实上降临了。但是,网络球的中继器又能庇护多少人呢?近江给出的答案是:一千人。这个人数比三仙岛中充当柴薪的人还要少,少得太多了。
粗略统计,时至如今还存活的,拥有自我意识,可以进行思考的人类,已经不超过一千万。其中大部分就在三仙岛上,只有极少部分在n的管理中,更少的部分则属于那些仍旧在执行隐秘计划的神秘专家们。
“这已经是既定事项。”火炬之光的人没有太多的动容,实际上,也无法从虚拟投影的身躯上,看穿对方真正的想法,“一千万人哪怕全都动员起来,也无法在正面战场上取得胜利,我们必须走捷径,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我们火炬之光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一点,并因此展开行动,我们仍旧认为,我们即将制造的偏差,将会是胜利的唯一关键。”
“偏差?我记得火炬之光的偏差一直是双刃剑,无论对敌人还是对己方都有极为恶劣的影响,你们现在竟然确定,这是胜利的唯一关键?”一直聆听的莎开口了,并且表现出对火炬之光的巨大成见,高川并不清楚其中真正的缘由是什么,但或许,火炬之光的计划已经和莎的计划产生了某种冲突。
“既然假设制造中继器的天门计划本身就是统治局天门计划的一部分,那么,纳粹中继器的到来,也未曾不是统治局天门计划的一部分。我们认为,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和统治局天门计划有关,那么,网络球的中继器和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也将会在近期出现。如果末日是必然的,末日真理教的献祭定然成功,那么,所有中继器汇聚在统治局中就是必然,但是,现在只有纳粹的中继器抵达了这里。”火炬之光的代表若有深意地说。
“你是想说,中继器无法全部抵达,正是你们所制造的偏差吗?”莎毫不客气地说:“但是,你们的说法完全建立在一个假设上,而你们给出的证据,并没有证明这个假设成立的必然性。首先,我并没有听说过统治局的天门计划,而整个统治局数据对冲空间就是天门计划的一部分同样没有证据,我知道你们是认为,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是为了推进统治局当年尚未完成的天门计划,但是,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的可能性也很大,不是吗?”
“如果一定要摆事实讲道理,那么,我们所说的一切当然无法现在就得到证明。”火炬之光的代表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就像是早知道对方会这么反驳般,继续说到:“但是,我们认为有必要阻止中继器继续进入统治局范围。高川先生,恕我无礼,我们一致认为,宇宙联合实验舰队是有机会阻止纳粹进入统治局的。”看似委婉的用词中,体现出来的是毫不客气的诘难。
但是,在立场上,高川也没有接受这种诘难的必要。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了。”高川盯着对方,如此说到,“你们想要让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产生偏差,但并不是促使仪式失败,而是仪式的结果走向一个和末日真理教自己也难以接受的方向。这意味着,你们认为末日真理教所引导的这场献祭仪式,或者说,统治局沉寂已久的‘天门计划’无论如何都会成功,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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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 火炬之光的偏差
高川不确定火炬之光的人要做什么,但是,从他们过去的行动风格去判断他们的目的仍旧有一定的把握。这些人就如同狂信徒一样信仰着“偏差”这一概念,就像是从这种信仰中汲取这种概念的力量,然而,并没有人可以直接观测到他们运使这一神秘力量的过程,在更多时候,都是在产生结果之后,他们才宣扬“偏差”的存在。作为这个末日幻境中,除了末日真理教之外势力最庞大也最诡秘的神秘组织,其成员在战斗的时候所使用的神秘其实并不直接体现“偏差”这一概念,而是其他一些神秘现象。这是一群用“偏差”解释结果,从而推导出过程偏差的人,在很多神秘专家看来,其诡秘之处更在于这些成员自身对“偏差”这一概念的执着,而并非是他们口中那些产生偏差的结果。
因为,如果真的要观测“偏差”,那就首先必须要有一个“正统”的参照。事物从过程到结果,必须有一条可以提前认知到的脉络,才能将这个脉络作为参照,进而形成对产生偏差了的过程和结果的认知。火炬之光的人神神叨叨,但是,他们的战斗力毋庸置疑,做事方式也显得诡谲阴森,正因如此,在大多数神秘专家的眼中,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像是精神病人。
高川不去否定火炬之光的成员拥有神秘力量,也不打算去否认对方所执着的“偏差”。这些人一致认定自己的力量来自于“偏差”,是“偏差”的体现,这是他们的喜好,高川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干涉,但是,当他们决定做一件事情,并且这件事情对所有人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时,高川就不得不慎重不,应该说,所有非火炬之光的人其实都不怎么希望火炬之光的人干涉进来,正如大家的理解,这些人出于偏差狂信的行为,总是伤人伤己。
“就算没有人说,我也可以猜想一二。大家,在这里把话所明白吧。”高川环视与会者,沉重地说到:“无论末日真理教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是还原和推动统治局未曾完成的计划,也不需在意它们意图用怎样的手段去完成过去的已经证明了,末日真理教只会使用献祭,它们最拿手的就是规模宏大的献祭仪式,总会给它们自己和其他人带来可怕的伤亡,而结果也总是会出现一些可怕的怪异。这一次料想也不例外,我觉得再没有‘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更衬得上它们正在进行的仪式了,这个怪物如果真的存在,那就是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怪物。也许统治局也想过这么做,并且,是有目的地如此计划,然后在它们覆灭后,末日真理教继承了它们的遗产。但是,这又怎样呢?我们只需要知道,要不就阻止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要不就阻止这个可怕怪物的出现,要不就干掉这个怪物,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赞同,根本就不需要理会它们为什么可以做到,又到底会召唤出什么东西。从你们收集到的资料来看,它们能够完成献祭仪式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而必然会召唤出无比可怕的东西,无论那到底是不是所谓的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莎的影像说到:“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考虑的正是,当统治局范围内定然出现一个不知道有多可怕的强大怪物时,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
“火炬之光的偏差无法阻止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对吗?”近江深沉地微笑着,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火炬之光代表的影像,投向其个人存在的地方,“过去已经证明,你们的偏差无法让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失败,所以你们才无法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神秘组织,也无法让事情的最终结果对你们自己有利。你们正在做的事情,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只会导致一个最坏的结果。”
“……”火炬之光的代表脸上仍旧保持平静,但紧绷的嘴角已经显露出其内心的不平静。高川觉得,他们这一次的举动,有一点儿歇斯底里的味道,就像是要趁着末日到来前的最后一刻,以赌博的方式,去证明“偏差”的意义所在。
“也许是我莽撞了,但我认为,你们的偏差在这场献祭仪式中,所能导致的结果只有一个:在无法阻止末日真理教完成献祭仪式的基础上,让末日真理教召唤出来的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失控,进而导致敌人一方的混乱。你是寄望于在那种怪物的狂乱中,让一直作为敌人存在的素体生命,乃至于纳粹和末日真理教都不得不站在对抗那个怪物的战线上吗?”高川沉声到:“你们的脑浆是不是都变成了浆糊?末日真理教根本不在乎他们召唤出来的怪物是否可控,他们追求的只是末日。怪物杀死了所有人?这很好,完全符合他们的意愿,那些渴望末日的人在引导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的末日!你想说还有纳粹?纳粹本就是末日真理教的一部分,哪怕看似如今分化出来,所执行的道路和理念不太一样,但其终点同样是末日,这是根本无法改变的。素体生命?当末日真理教和纳粹都在利用他们的时候,它们也许很强大,但下场已经注定了成为祭品。我的确不清楚当前统治局的局势,要不你来跟我说说,素体生命真的有机会脱离末日真理教的掌控吗?”
“素体生命的繁殖计划已经开始,它们已经无法摆脱末日真理教了。”莎的影像传来沉重的声音,“它们越是繁殖,结果只会让自身越来越靠近祭品。大量的素体生命繁殖体,大量的纳粹士兵,以及必要的末日真理教成员这些祭品层次分明,其死亡的过程和位置,都已经呈现出清晰的条理性,这全都是献祭仪式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的证据。”
“……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虽然不指望你们的支持,但是,作为盟友,我们已经提醒过你们了。”火炬之光的代表终于开口了,他的影像已经恢复到刚见面时的样子,虽然语气同样沉重,但是,与会者都能从中听出他们的执着,这些人绝对不会因为他人的反对就善罢甘休,来到这一次会议,仅仅是带来最后的通告罢。
“你们在什么地方?”尽管高川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仍旧想要争取一下。
“……在理想乡的大门前,吾等已经聆听到偏差的回响。”火炬之光的代表,就像是代替不存在这里的某种存在,用仿佛末日真理教的教徒祷告时发出的梦呓般的声音,述说着:“吾等顺流而下,在两岸的交汇处,寻找通往偏差的钥匙。意图得救者将成为祭品。第一夜,奉上选中的活祭;第二夜,撕碎紧靠着的两人;第三夜,赞颂那高贵的名字;从第四夜开始,到第八夜结束,完成余下之祭;第九夜到来时,将无人生还;第十夜,偏差终至。”
如此述说着,他的影像重新分解成光态的代码,复又渐渐消融于空气中。
离去的身影已经消失,高川的内心却浮现惊愕的情感,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他似乎也能听到这所谓的夜之回响,但是,他曾经听闻的,在描述上和火炬之光的这人所描述的有些许不同。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仿佛预言诗正被他自己称之为“黄金碑文”的东西。当然,虽然大体上相似,但是,从遣词用句上,高川觉得自己所听到过的更为韵律优美,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偏差”这个用词,反倒是“魔女”这一用语更为突出。正因为用词不同,节奏也有所差别,所以,两者所描述的过程其实有着细节上的差异。
高川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从何人口中听闻“黄金碑文”了,正因为印象模糊,所以就像是自己天生就知道,就像是最初吟诵这诗歌的声音,仍旧存在于自己的内心深处。高川一直都觉得,这是“江”或“病毒”的预言。高川不怀疑自己的直觉,那就必须怀疑火炬之光的人究竟是如何得到的这个所谓的“偏差回响”,亦或者说,高川怀疑,这个“偏差回响”体现的正是“黄金碑文”的偏差,亦或者,火炬之光的人追逐偏差,却最终得到了一个对他们自身而言也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充满了偏差的启示。
另一方面,如果主观上把“江”、“病毒”和这首诗中的“魔女”及“偏差”等同起来,那么,或许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火炬之光的人尽管一直在抵抗末日真理教,是n的成员之一,但他们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其实从本质上根本就不是抵抗末日,而是催化了末日的到来,他们本身的行为目的和最终导致的结果之间,从来都存在着巨大的偏差。这完全就是“神秘专家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没能阻止末日,而反而在不经意中推动了末日”这种说法的有力证明!
这种感觉很不好,尽管每一个神秘专家都有深刻的亲身体验。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的结果,从长远距离来看,完全和自己所想要达到的结果背道而驰。但是,火炬之光的情况,已经不再是个人的体验,而是集团运动的结果。这些人追逐着偏差,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追逐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嘲讽性的偏差吗?
“他们没救了。”近江打破沉默,说到。
“我们无法阻止他们的话,他们会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里。第九夜,无人生还;第十夜,偏差终至他们是寄望于无人生还之后的偏差吗?难道那个偏差还能让所有人都活过来不成?”莎虽然说着不满的话,却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她的影像一直都很稳定,平淡,没有太多的人性化特征,而仅仅只具备一个人形而已。
“可以观测到他们吗?”高川看向近江和莎。她们两者,一个是超凡脱俗的研究者,一个是统治局神秘技术的继承者,如果两人都无法在统治局遗址中确定火炬之光的位置,那就意味着,那可怕的不断推动末日的神秘,一直都笼罩在火炬之光身上由此可以确定,火炬之光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被纳入到n中,他们被所谓的“偏差”欺骗了,而他们在不自知中,也骗过了n的所有人。
这已经是进入统治局范围以来,高川所知道的最坏的消息。
然而,近江和莎证明了高川的想法,她们的确无法确认火炬之光的位置。从她们自身的感觉来说,并不是观测范围无法覆盖到火炬之光存在的地方,而就像真的存在某种神秘的力量,让所有对火炬之光的观测都发生了偏差,导致无法确认他们的所在,无法实际掌握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其实,在网络球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这种情况一直存在。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是仅次于末日真理教和网络球的大型神秘组织,并且,无论是末日真理教还是n都无法直接覆灭他们。”近江对火炬之光的了解显然比其他两人更多,“观测他们时所产生的偏差,是很多神秘专家认同火炬之光的偏差性神秘的主要原因,如果没有这么浅显的体现,每一次都从结果去解读‘偏差’的这些人就真的只是一群疯子了。”
“不能再指望火炬之光了,如果有必要,必须把他们视为敌人。”高川下定决心说:“不过,无论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推动了末日,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必须假设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百分之百会降临的情况,目前为止,我完全没有发现有破坏这场献祭仪式的可能性。”顿了顿,他沉声问道:“近江,莎,我们有对付那种怪物的切实有效的方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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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 基本点
要对付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仅就高川自己而言,根本无法可想。他甚至很难想象“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样子,具备怎样的特征,又会导致怎样的神秘现象,基于“人类”、“集体”、“潜意识”、“怪物”等等关键词描述,他只能不断放大自己的想象,却来到了一个未知而迷蒙的边缘,他所想要认知的物事正以一个虚幻的轮廓,向着他无法企及的远方蔓延而去。有多少人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潜意识呢?又有多少人谈得上对“意识”有所研究呢?当“意识”这个概念概念放大到“全人类”这个范围,就只剩下可怕的难以测度的神秘感了。迄今为止,所有试图深入人自身意识范畴的研究者,终究陷入一个无法自拔的幻觉中,从而让自己也变成了精神病人。而所有自称研究“意识”,自身意识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人,终究只是徘徊于意识的表象而已。
推究意识作用的原理,解析意识产生的范畴,解剖所有能够归入意识范围的现象,将认知转述为可以传递的数字、语言和系统理论,这是多么愚蠢又笨重的做法啊。然而,即便只是这种拙劣又笨重的研究,最终得出的结论,也仍旧没有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信服的。
人们可以从身体的结构和变化去研究意识,也可以从纯粹的心理反应去研究意识,可以从身体里传到的能量去研究意识,也可以从构成身体的物质形态去研究意识。“意识”这个概念跨越了唯心和唯物的范围,从古至今,人人皆望而兴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事关其表面的成就,就已经欢呼雀跃不已。但也正因为研究意识的人自身也明白,自己只涉足了何许渺小的一部分,所以只能沉浸在那构架于自身认知和想象力的恐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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