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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说到底,“神秘专家”这样的称呼,本来就并不是对某种职业的称呼,而仅仅是对这一类能够在充满神秘的危机中存活下来,积累了足够经验和力量,看似能够比普通人更能应对此类困境的人的称呼而已。

    眼前的境况当然很不妙,但是,比起第一次在神秘事件中存活;比起在绝望的困境中,依靠运气才偶然般脱离;比起寻寻觅觅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正确的答案;比起付出一切却无法阻止末日的降临;比起只能用“坚强意志”去让自己得以解脱的窘迫;比起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却最终导致一个更恶劣结果发生的无助眼前的困难又相对算不上什么困难了。

    当然,处理不好还是要死。

    高川不想死在这里,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江”,而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都向他暗示着,他已经距离“江”不远了,甚至于已经实际接触到了,问题在于“接触之后该如何做?”

    桃乐丝也好,近江也好,都没有事先给出答案。因为这是没有人能够事先知道的事情,除了“高川”自己之外,也没有其他人有经验,乃至于,真正有办法去应对的,在“高川”之中或许就只有“少年高川”而已。

    所以,无论是“要做什么”,还是“可以做什么”,亦或者是“应该做什么”,都只能由正在亲历这一切的自己去探求和决定。

    而在之前,必须活下去高川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立刻就觉察到,自己这一看似微弱的动静,已经被门后的“灰雾恶魔”察觉了。对方的气息开始变化,如今全部素质降低到普通人的程度,对这种气息变化的捕捉十分微妙,虽然可以察觉,却又无法达到能够仔细剖析的程度。只有一个危险的预兆,不断地在心底蔓延。

    从某种角度来说,旧厕所的所有出口诸如门窗之类所有可以成为出口的地方都被这头怪物的气息封死了。自己也无法破墙而出。这意味着正面对抗感这头灰雾恶魔已经是势在必行之事。

    高川的目光从眼角开始游弋,可以入手的杂物都是肮脏的,搁置了不知多少,其上的污渍也不知道是屎尿、菌类还是泥巴,已经结成了硬块。物件有:砖块、碎玻璃、扫帚、拖把和铝皮水桶。如果可以的话,真让人不想用手触摸,但是,没有选择了。

    面对神秘事件的时候,“没有选择”反倒是很经常出现的情况。

    高川用力吸了两口香烟,不疾不徐地移动步伐,他可以感觉到,一门之隔的对面,那宛如野兽一样的东西在盯着自己。他走到“武器”边,拿起铝皮水桶和拖把,将砖块扔进铝皮水桶中充当配重,发出“咣”的一声,在除了他和它之外,再没第二个人的旧厕所中,是如此的清晰。简直就像是一个信号,差一点就让门后的怪物扑了出来。

    高川发出声响,但从结果来说,这次引诱没有成功,那头野兽警惕的很,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如何判断猎物强大与否的。它发出的呼吸声陡然就到了旁边的隔间,距离高川更近了一些,隔间和隔间之间的墙壁无法阻挡它分毫。

    所以,可以直接穿过一定致密度的物质吗?那或许,自己到手的“武器”也无法伤害到它。不过,也有可能在它行使这样的神秘时,有着更多的限制。最坏的可能,自然是这种穿梭物质的神秘就如同它无处不在的本能一样,持续运作着。

    高川想着,波动的情绪大部分是恐惧,但就如他习惯的那样,仍旧有一半是冷静的。在这个时候,他尤其不希望还有其他人会突然到来尽管,这些突如其来的人,往往会给神秘专家的求生带来契机,但是,成为契机的这些人往往会成为牺牲品。高川并不希望还会有其他学生卷入进来,进而造成更大规模的死伤,哪怕他此时无法分辨,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幻境,还是如真实一般正在发生的某种事实。

    可是,就像是“因为他这么想,所以事与愿违”般,高川听到了女生的交谈声,或许是因为更多注意力放在一门之隔的那头怪物身上的缘故,那女生的声音到底说了些什么,根本就没听清楚,但是,对方正在靠近却是可以感觉到的。而且,不止一个,靠近了一些后,又插入了一个男生的声音。另外,这些声音全都在钻进高川耳朵后,一如既往带给他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是“高川”的熟人吗?

    高川不由得想到。这时,一门之隔后的怪物有了新的动静。在判断它会去做什么之前,高川再次用拖把柄敲击了水桶,发出更响亮的声音。怪物的动静停顿了一下,厕所外的说话声也骤停了,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高川才感受得到那如同弓弦般紧绷般的紧张感。

    “不要进来!”高川只是这么大声喊道。他可以用学生干部的名头去阻止对方,但是,既然对方会来这样偏僻的,只有“差生”才会来此聚会的地方,学生干部的名头并不让人有所期待,从心理层面来说,会出于青春期的缘故,违反太过详细的命令,也是常见的事情。

    说得太详细,比说得模糊更让容易让这些学生躁动高川是如此判断的,他也并不肯定,就算自己劝阻了,对方会不会听从。

    所以,在对方给出反应之前,高川侧过身体,从怪物所在的隔间门外掠过,一脚踹开了厕所最深处的隔间大门,他记得不太清楚,但隔间里的情况和他最需要的部分一样。这个隔间的窗口已经破损了,正好是一个供人钻出的洞,当然,平时也不会有人这么做,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太过肮脏了。

    这个窗洞虽然存在着,但就像是最初感觉到的那样,那个野兽般的怪物的气息,同样将这里覆盖那是一种只要有心就能觉察到的情况,从这里钻出去根本无法拉开距离,也无法真正逃离怪物的猎捕范围。

    可是,如果没有人尝试做点什么,引诱怪物的注意力的话,厕所外的那几个学生就会成为这个怪物的口粮。如果自己不制造一些动静,那么,在厕所外的学生回过神来后,很可能会因为种种缘故,选择进入厕所。

    反过来说,只要自己冒险,就能够吸引怪物的注意力,吓跑厕所外的学生。

    高川不觉得这是什么“亏本”的事情,反而,毋宁说,这才是他身为神秘专家的自尊,是理所当然必须去做的事情。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高川继续开口,干扰厕所外那些学生的头绪。

    “……谁在那里?”比较大胆的男声反问到。

    与此同时,高川也感觉到了,那怪物以厕所过道为分界线,在对面的隔间中穿梭,眨眼间就来到自己所在之处的正对面。仍旧被门挡着,它完全没有逾越这条仿佛分界线一样的过道。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它完全没有发动攻击,而仅仅保持“狩猎”的架势,但是,高川的确有了做更多事情的机会。他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闯入的隔间,一边回答着厕所外的学生:“我是二年级的高川,有人检举,有一部分同学在这里吸烟,所以老师让我来看看你们不是来吸烟的吧?”这样的话,当然是随口胡诌的,但是,震慑力比预想的还大。

    女生似乎有些慌乱,男声顿了顿才说:“不,我们只是听到了一些传闻,所以来看看而已。”似乎有点儿打退堂鼓的意思。

    似乎只是普通的学生。

    高川这么想着,目光落在蹲式便器上,那里又有几个刚刚扔掉不久的烟头,潮湿的地面留下了胶钉球鞋的淤渍,但是,因为烟头样式不同,寻常不会有人随身带着两包不同牌子的香烟,所以大致可以肯定,不久前在这里待过的人至少有两个。在靠近地面的瓷砖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性笔歪歪曲曲地写着一行字:不要抬头。

    而在这行字的旁边,若不仔细看,就看不到的被苔藓遮挡了大半的潦草字迹:不要把手伸进狗的嘴巴里。

    从笔迹和推定时间来判断,应该是两个人写的,并且前后相隔时间很长。

    这些留言可能是有用的,也可能没有用。高川无法理解,信息实在太少了,但是,当下的境况也足够诡异危险,导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两个看起来内容不一致的提醒,也许并不是荒唐兴致所作,而真的暗示着某些不同寻常情况的应对。

    是警告吗?对象是现在的情况?是灰雾恶魔导致了学生失踪?

    这些猜测在高川的脑海中转了一圈,时间才过去了一秒,那头野兽一样只能感受而无法直视到的怪物变得比之前更加暴躁了,它的行动仍旧没有发出声响,高川怀疑,甚至连自己听到的它的呼吸声,那逐渐浓烈的气息,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都能感受到的。

    或许,厕所外的那些学生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些东西。

    即便如此,这个怪物仍旧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为什么?它在等待什么?还是有什么条件在限制它?

    “你们过来的时候有看到其他学生吗?”高川对厕所外的学生问到。

    “没,没有。”有女生期期艾艾地说:“我们看到的话会告诉他们。”

    “你们叫什么名字?”高川用稍微严厉的口吻说到,尝试从心理上逼迫他们。

    “白井。”男生说。

    “森野。”其中一个女生回答。

    空气顿了顿,这两个名字带给高川一些情绪上的冲击,不过,瞬间就平复下来了。在所有古怪迥奇的神秘事件中,眼下的情况依旧算不得多么让人震惊,即便这些名字都是熟人,也不代表,那就是自己所认知的那些人。说到底,这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别的什么情况,暂时还无法确认。

    “那你们回去吧,如果看到其他学生,帮忙说一下,老师不允许到这边来,这里已经有人在管理了。”高川这么说到。

    “哦,好的,知道了。”厕所外的学生犹豫了一下,似乎终于决定转身离开了,高川有些松了一口气。

    脚步声在远离,高川没有感觉到,隔间对面的怪物有因为这些学生的动静而做出什么激烈的变化。几个呼吸后,旧厕所又安静下来。

    就在高川决定违反古怪字迹的警告,向上看一眼的时候,厕所外传来了新的熟悉的声音:

    “高川同学,是你在里面吗?”女声说,仿佛她一直都没有出声,就等着这一刻般。

    高川一瞬间就知道了说话人是谁八景,自己绝对无法逃避的人,在眼下的奇怪状况里,她仍旧和过去一样,是自己班上的“班长”。正因为“八景”存在,所以之前那三个熟人都存在,完全不会让高川感到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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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 视像的界限
    八景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这是高川极不愿意看到的状况。 在这个充满了诡异的地方,每一个和自己切身有关的事物都有可能演变成灾难的线索。从最不妙的角度来说,和自己密切相关的“八景”反而成为障碍,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高川已经嗅到了不好的“味道”,在那冥冥中存在,此时仍旧看不分明的某个剧本中,有深深的恶意潜伏者可恶,又是“江”吗?它到底在哪?

    高川虽然不理解“近江陷阱”的细节,但是,大致原理还是明白的将平时无法观测到的“江”置入“近江”这个容器中,对整个容器进行观测,对容器内部那局限性的“内容”进行观测。正因为有了“近江”这个容器的限制,所以,无形无状的“江”便有了形状,甚至于有了具体的性状。从这个角度来说,若是通过“近江陷阱”就能够把“江”的存在方式限制住,满足我方的观测需要,那么,直接对“最终兵器”进行观测也应该是可行的,因为,“最终兵器”已经被确认为是“江”的一种表现形式。

    从研究、观测和捕捉的角度来说,“近江陷阱”比“最终兵器”优秀的地方,就在于可控制性和可调整性。

    因此,作为“近江陷阱”的先期试验,“女巫江”的形态也许是“江”的主动变化,但桃乐丝和近江却反过来,将其视为“江掉入了女巫的陷阱”。以“女巫”作为容器,也许比用“近江”作为容器有着更多的不确定性,但又比“最终兵器”可靠一些。

    从“近江陷阱”的原理去推断“女巫陷阱”中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当“程式”激活,对女巫江进行干涉后,所可能发生的状况,那应该是“无论经历了什么,当‘江’出现的时候,应该是更实质化的,可以实际接触的形态”。

    用稍微科学一点的说法,那就是:触发陷阱的“江”被降维了,降低到了己方可以确实对其干涉和影响的维度。

    这样的假设是美妙的,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是逻辑上是可行的。然而,亲身实践这次计划的高川,却陷入一个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诡异情况中,至今仍旧无法确认那个降维的“江”到底存在于何处,又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着那个无可名状的冥冥存在感,仍旧带有极为强烈的剧本感,让高川觉得,自己又陷入了一个新的剧本中。

    而且,从直觉上来说,这是一个充满了既视感的剧本:高川甚至可以猜想,这是过去的某个“高川”亲身经历过的剧本。也许自己正在经历的这个剧本和过去那个“高川”所经历的剧本,在细节上有了一些修改,但是,正因为相似的因素太多,所以才产生了这样似曾相识的感觉。

    问题是,如今的高川并不具备过去高川的相关记忆,有的只是一种模糊的“印象”而已,所以,根本无法对照两个剧本中的不同之处。从“高川”自身的学生体验来说,如今的高中生涯无意是接触神秘的开端,在这个时期,出现在“高川”身边的人大都应该是不具备神秘性的,也就是说,包括白井、森野和八景在内,这里的师生都是“普通人”的可能性居多。

    然而,如果出错的话

    在高川的想法中,在这种时候,所有和自己同步来到这个已经充斥着神秘,似乎是“高川”神秘专家生涯的最初事件发源地的“旧厕所”的人,都和神秘脱不开干系,更深入地说,和“江”脱不开干系。但是,“白井”和“森野”听从自己这边的劝告,正常地离开了,所以,两人身上的疑点自然下降了一些。

    然而,偏偏是“八景”留下来了,而且,还在“白井”和“森野”离开后开始做出试探。无论从她的角度来说,驱使她这么做的原因是好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高川看来,其都已经被打上了可疑的标签。要怀疑“八景”和“江”有直接的联系,对高川来说,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尽管在事实上,两者本来就有着深刻的关系,但那是客观的联系,可现在,他却不得不从主观角度,把“八景”视为敌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把眼下的“八景”视为伪物,视为“江”的某种欺骗性的手段,可是,正因为根本没有办法对“八景”的真实身份和立场进行证实或证伪,所以,高川无法那么冷酷无情地将她视为敌人。

    高川十分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脑硬体了,所以,也无法和过去那样压制感性和情绪,无法以更客观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和分析问题。

    “高川同学,我可没有听说老师要检查这个地方。”八景的声音从厕所外传来,从口吻听起来,有点儿像是一言不合就会进来的样子。

    八景说话似乎让一门之隔后的那个野兽般的怪物更加暴躁了,高川感觉到,它似乎要破开墙壁,扑向八景的样子。不过,就像是被什么限制住了一样,它并没有立刻这么做。厕所中的空气让人窒息,并不仅仅是因为臭味,高川不知道厕所外的人是否可以感受到这份紧张和异样,但是,对身在其中,却又相对孱弱的他来说,每做出一次决定,都宛如走钢丝一样。

    高川有一个冷酷却又很好的选择:他本来可以视“八景”为幻觉,将她吸引到那头怪物的身边,看看会发生什么如果“八景”死了,那“八景”就是一个“幻觉”,如果她没有死,那必然会发生某种怪异的现象,这些现象对他寻找“江”一定会有所帮助。

    然而,他真的无法把“八景”视为幻觉,以区区一个幻觉的角度去对待她。

    “是我。”高川意识到,自己完全没什么好说的,“八景”向来是独立又充满了行动力的角色,她会按照自己的判断行动,而不是高川的判断,因此,高川只能用更严厉的语气警告她:“不要进来。”

    然而,正如预想有多糟糕,那么,事情就会朝这个预感的方向进行。高川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八景”的鞋子似乎很沉重的样子,敲击在石板和木台上。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停留在男厕所门口,让高川不由得想,她会真的这么大大咧咧地进入男厕所吗?

    “你在找什么?我也听说了,有学生在这里失踪了,对吗?”八景说的话,就好似她对此一无所知,但高川无法认定她真的一无所知,甚至于,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江”没有直接出现,而是借用这种恶劣的手段在戏弄他。

    如果“江”仍旧是不可名状的,那么,它当然不会“戏弄”谁,毕竟,所谓的“戏弄”不过出自于人类自身的感性而已,“江”很可能是不具备这种感性的。但是,如今的“江”在理论上,是“女巫江”中的“江”,是被局限性了,被具现化了,被从观测层面上降维了,已经拥有实质的“江”。它会表现出人性化的一面,以一种更加直接亲切的方式表现出“恶劣”的一面,也是可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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