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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他们以身犯险,从幕后转到墓前,不仅仅是诱饵那么简单,他们自身以及幕后转墓前的动作,本就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我对富江解释到。其实,我觉得,虽然富江听得津津有味,但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些话的内容,我所做出的种种判断和猜测很可能在她的眼中,是十分无趣的东西,即便如此,她仍旧对我充满了兴致,那就应该是她在这种交谈中,能够看到除了内容之外的东西那是我受限于自身局限性无法看到的。

    “也就是说,我们要做鱼饵?还是我们要把其他人变成鱼饵?”尽管我不觉得富江对我的分析内容感兴趣,但她确实针对这部分内容在和我对话。

    “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在末日真理教的眼中都是鱼饵吧,并不存在我们要成为这样,亦或者把其他人变成这样的说法,而是我们本来就是。之前我对畀说,素体生命对她所做的一切,是因为末日真理教想要借此引出其他人,这样的说法就好似将她当成了鱼饵,而将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当成了目标,但实际上,我仍旧认为,我和其他人并不真正的目标,而仍旧是鱼饵。素体生命的所作所为,只是在用鱼饵钓鱼饵,用小鱼饵钓大鱼饵,之后才使用大鱼饵钓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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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思考的恐惧
    要让玛尔琼斯家转到幕前是相当困难的事情,这和他们试图完成最初的天门计划时的情况不太一样,末日真理教在他们的手中已经拥有这个世界里首屈一指的执行力。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会转入幕前最少也是一锤定音的时候。所以,如何在他们的计划中跳出来,以怎样的方式跳出来,让他们产生“自己必须站出来,否则无法解决问题”的认知,是十分关键的事情。

    是的,他们是否出来,仅在于他们是如何看待正在发生的变化。他们所看到的问题实际是否需要他们亲自解决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必须让他们这么去想。天门计划已经无法中止,无论是我还是n,哪怕将目前所有的反抗方都加起来,也没有抵抗这股末日浪潮的力量,所以,才必须在天门计划的细节中作梗,通过这些细节制造一些假象,并让对方观测到无论用什么方法,嘴巴也好,行动也好,站在对手的立场呵斥他们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必须让他们自己思考,并从自己的思考中得出合乎我这边计划的结论。

    “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在末日真理教的眼中都是鱼饵吧,并不存在我们要成为这样,亦或者把其他人变成这样的说法,而是我们本来就是。之前我对畀说,素体生命对她所做的一切,是因为末日真理教想要借此引出其他人,这样的说法就好似将她当成了鱼饵,而将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当成了目标,但实际上,我仍旧认为,我和其他人并不真正的目标,而仍旧是鱼饵。素体生命的所作所为,只是在用鱼饵钓鱼饵,用小鱼饵钓大鱼饵,之后才使用大鱼饵钓鱼。”我继续说到:“只是,我们自己并不是死物,作为鱼饵的我们和身为渔夫的末日真理教之间的联系是如此的深入,足以让我们这些鱼饵的活动反过来去影响末日真理教它们可以在哪里钓鱼,怎样才能把我们钓起来,在某种意义上,是由我们自身决定的。”

    “和渔夫一样聪明的鱼、和渔夫一样聪明的鱼饵,以及渔夫三者之间的博弈吗……?”富江似乎觉得这样的比喻很逗趣般,扑哧一声笑出来,“真可爱的想法呢,阿川。”她只是这么说着,并没有肯定这个想法是对是错,看她的样子,也似乎根本不在意这样的对错。

    “话是这么说,但要真的要完成构思,实在是让感到无能为力。”我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只是一个人,影响力还是有限的,只是,不尝试下一的话,总让人不甘心。”

    “嗯嗯,比起什么都不做,还是做点什么比较有趣吧。”富江这么回答到,也正因为是这样的回答,所以,我才一直认为,“富江”充满了人性会仅仅因为有趣就搞事,大体上正是人性的体现吧,这样的动机在人类之中是相当普遍的。当然,其它动物里也存在。但无论怎么说,都仍旧是在人类可以理解,人自身也十分习惯的范围内。

    不因为“有趣”、“责任”之类人性化的理由去做事,那才是真正的异类。就这个角度来说,“富江”和“病毒”仍旧是不同的。桃乐丝和系色所认为的,“江”等于“病毒”那样粗暴的等式,或许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将变数控制在一个既定范围内,更适应量化和理性,但却不符合我的美学。

    “既然大方向决定了,那么,我们具体该做些什么?”富江问到。

    “……去找火炬之光。”我再一次仔细分析之后,如此回答到,“听说他们有激发偏差的能力,让事情不如预想的那般进行,而且是对敌对己无差别的影响,这显然也是连锁反应的一种体现,我觉得会有点启发。”

    “火炬之光,你是说西格玛小队的那些人?如果目标是确定的某种结果,那么,那群制造偏差的人的确很棘手。话说回来,他们自己就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吗?‘只为了制造偏差现象而展开行动’这样的说辞总觉得是骗人的。”富江就如同普通人一样分析着,“只为了偏差而制造偏差,就必须拥有一个绝对的参照物。当制造的偏差是面向未来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需要一个‘原本的未来’做参照,如此才能确认偏差的存在。但是,他们又从哪里获得‘原本的未来’呢?就算是先知,也只是能够预言涉及末日的部分,而末日总体上没有产生偏差,足以证明,即便是那些专门制造偏差的人,也无法让末日的到来产生偏差说到底,他们所认为的‘偏差’到底是什么?那肯定不会是一个泛泛而谈的概念。”

    “也许是细节方面的偏差?”我猜测。

    “不可能。”富江很直接就否定了,“如果细节的偏差无法改变既定的结果,那么,这种偏差又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他们正是因为无法确认是否产生了偏差,而是相信自己制造了偏差,所以,才必须去尝试……正如现状,末日是一个必然到来的结果,一旦他们完成的偏差改变了这个结果,不就很少地证明了他们自身的正确吗?”

    “……终究在结果到来之前,他们所坚信的东西也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而仅仅是他们自身的信念而已。”富江的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说是嘲讽当然也有,但并不仅仅是嘲讽,“你想放一部分筹码在这些人身上吗?阿川。这可是风险很高的赌注。”

    “你对火炬之光的人没什么好感?阿江。”我反问到。

    “不,只是他们的所作所为痴愚而盲目,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富江说:“至于他们本人如何,我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太在意。”

    “痴愚盲目吗?”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如今还在对抗末日,对抗“病毒”的人,不都是痴愚盲目的吗?如果稍微聪明一些,早就应该放弃这如同死缓折磨一样的自己了。虽然富江的精神状态可能比所有人都更要正面且亢奋一些,但我还是觉得,她所表达出来的那些意思,并不仅仅是嘲讽他人的痴愚盲目而已,而是在暗示着更多的东西。

    只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而富江也不会解释。

    “去见见那些家伙,哪怕压上筹码也没什么,但是,阿川可不要变成那样的人哟。”富江用稍微严厉的口吻对我说:“你要相信我,爱着我,要不断地思考。执着于一个约定俗成的概念会变成盲目,放弃思考就会变得痴愚,所以,阿川你需要不断地思考。”富江这么对我说。

    “越是思考就越是感到自己的愚笨。”我说:“越是思考就越会觉得自己同样是痴愚盲目的,放弃思考本身就是痴愚的话,不断思考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反过来想想,阿川,通过思考认知到自身的痴愚盲目,这正是不再痴愚盲目的证明你一直都听说过一句老话吧:精神病人是不承认自己是精神病人的,愚蠢的人也不会觉得自己愚蠢。”富江若有深意地说到。

    “但是,思考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有时还会带来更大的困难。”这样的经验在我所经历过的那些时光中,发生得太多太多了。我

    “因为,你并没有想过,什么是‘思考’。‘思考’这种行为的本质是什么?阿川。”富江反过来问到:“如果世界是物质第一性,那么,‘思考’体现在物质上的表现是什么?如果一个人觉得‘思考’是重要的,那么,又如何在自己的世界观下去解释‘思考’本身是什么东西呢?必须深入到这里,才能真正认识到‘思考’为什么重要,而不是人云亦云,浮于表面。”

    “……我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些事情,但是,越是思考就越是会得出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结论。”我回答到:“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本质性的理论,能够解释包括‘思考’在内的所有精神层面和物质层面的变化,那么,在我们得出这个本质性统一性的理论之前,是否就已经存在这种理论的使用者,从一个最本质的层面上,决定着我们所有的精神活动和物质活动呢?简而言之,我正在进行的思考,真的是我的思考吗?我所得出的结论,真的只是由我自己的思考得出的结论吗?如果承认我思故我在,那么,一旦我的思考在一个更加微观或更加宏观的基础上,变得不再是我的思考,那么,‘我’到底在哪里呢?‘我’真的存在吗?”

    是的,在我开始深入思考之后,当我的思考从科学的层面进入了哲学层面,当我见识到的东西,从可以理解的东西变成了无法理解的神秘后,“思考”这个行为本身就变成了一种压力和恐惧。不是由思考带来压力和恐惧,而是思考本身就是。

    就连桃乐丝和系色所追求的大一统理论,就连那基于假设,无法完美实证的量子理论,都变成了恐惧的根源因为,人类的历史,是如此的短暂,而人类自身,有着如此多的局限性。以天文单位为参照,人类所追求的一切都仿佛在宇宙的彼方,可能已经有谁追求过,甚至已经成功了。而我们只是生活在宇宙彼方那些掌握了大一统理论的存在们所制造出来的幻觉中,我们从物质到精神,从思考行为到思考方向,那些自认为是“自我”的一切,其实都在这个能够解释一切的大一统理论下被它们规划着。

    是的,如果世界是有限的,是封闭的,未知是有限的,“科学理论不断发展就迟早能够解释全宇宙”是真的,并且,只有数千年文明历史的我们这些人类不是孤独的,那么,在宇宙的某个角落,“已经掌握真理并解释了全宇宙的神”就有几率存在,并且,这个几率超乎想象的大。我们所认为的“世界”就会被证明只是一个“笼子”,而我们只是“笼中鸟”,而这个笼子早已经被别的某种存在完美控制了。

    唯有“无限的未知”才能打破这种“笼中鸟”的状态,唯有“科学无法解释一切”才能让自己有所慰藉,无需去担忧早有其它生命用科学解释了一切,唯有量子是无法证明的假设理论,而并非是正确理论,才能避免自己已经被从量子层面上彻底控制了思考和行为的可能性。

    “思考本身是很可怕的,因为哪怕在自己已知的范围内,只利用自己可以认知到的信息,思考也能给出自己绝对不希望看到的结果。虽然有人说,正为了避免这个自己不想看到的结果才需要思考,但是,在自己未曾全部理解的宇宙深度内,如何可以证明,自己所不愿看到的结果还没有发生呢?如何证明,这不是已经发生的结果在思考行为进行时给予的反馈呢?”我知道自己充满了恐惧,那不仅仅是对未知的恐惧,而更多的是对“有限未知”的恐惧,对我而言,“未知是有限的”才是最大的恐惧源头。

    所以,我虽然经常用科学的理论和逻辑去思考,但却不希望这个世界是科学的,反而,神秘才能让我感到有所安慰。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停止思考,阿川。”富江就像是全然没有看到我眼中的恐惧,只是用一种寻常的语气对我说:“思考也是一种运动,而且无论放在宏观还是微观,无论是将其视为生命行为,还是视为一种自然现象,都是十分必要且美好的运动。当你停止了这种运动,就会失去存在意义。你看,这个世界上,唯有运动是必须且恒长的,而静止没有任何意义,人类目前所观测到的所有静止,其实仍旧都是运动着的,尽在人类局限性的观测中呈现的静止假象而已。”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2015 痴愚盲目
    富江很少见的跟我聊了些哲学的话题,她的态度总是很爽直,也对其他人的想法没什么兴趣,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从来不去揣摩他人。从她的战斗方式来说,读取他人的思考简直是不可或缺的,即便如此,在过去,她很少跟我谈起这些话题。她只是注视着,深深注视着我的思考和烦恼。即便她此时似乎更深入地交谈了这些话题,也没有让我觉得其中有“关怀”的成份,也没让我觉得,是出于“担忧”的缘故。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话,如果是平时的她,在谈到“不喜欢火炬之光的那些人”这个程度时,就会停止了,而现在却深入了进去,谈起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之后又更深入地去探究思考和行为的本质。

    不能不说,她的深入程度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尽管我并不避讳谈论这些,哪怕在谈论这些的时候,只会暴露出我的愚蠢和矛盾和那些真正的哲学家和思想家比较起来,我的知识和思维深度,连“半桶水”都称不上,别人也只会嘲笑我思考的这些东西,我所恐惧的东西全都是无用的妄想。

    富江,到底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用这么正儿八经的态度,将盘桓在我脑海中的这些胡思乱想全都挖掘出来呢?

    然而,我没有问出这个问题。有一种根植在我感性中的力量,阻止我这么提问如果在我的思考中还有足够的理性比例,大概就能够问出口了吧,因为从理性来说,这是十分隐晦却也十分重要的问题,但是,虽然思考层面有理性的部分,但却在贯彻行动的时候完全遵循感性行事,那么,这种从感性中萌发的压力就是无法抗拒的。

    我在理性上想说的话,徘徊在我的喉咙间,直到被这压力深深地压了回去。

    “放弃思考却仍旧执着行事的人,也许是痴愚而盲目的,但是,他们也在运动,不是吗?”我最终说出的话是这样的:“阿江,你是出于什么理由讨厌他们呢?”

    “因思考进行的运动和不因思考进行的运动,相似却不等同,两者的运动方式和表现是不一样的。”富江如此回答到:“我觉得他们的运动没有美感。”

    啊,我突然认知到,富江真的没有敷衍,她的确就是因为觉得那种运动没有“美感”,所以才不喜欢。那真的是十分自我的,充满了人性的表现。

    “那么,你觉得我不应该去找他们?”我这么问她。

    富江突然露出一丝暧昧又坦然的笑容,对我说:“这是由你决定的,阿川。我只是在你身边,仅此而已。”

    “那么,我还是想要去见见他们。”我对她说:“我需要足够的参照物,才能对自己,以及自己的计划进行对比,从而去了解自我和计划在可认知的范围内出于怎样的状态。我的行为,我的自我,我的力量,都是需要参照才能确认存在的。”

    “我不就是参照物吗?”富江笑了笑,这么说到。

    “当然,阿江你是。但是,我渴望有更多。”我这么回答,“只以阿江你为参照物的话,我觉得自己会变得古怪,因为阿江你太过于不同寻常了。”

    “嗯……”富江挠了挠头,说:“虽然我一直希望阿川你眼中只有我,但是,既然你是这么想的,我也不会阻止。毕竟我比起其它人,还算是很开明的。”

    “……的确如此。”我还能怎么回答呢?我觉得自己明白她口中的“其它人”都是谁,但是,最终我也没有去确认。

    我无法去确认,那些涉及富江和“江”,以及更多人形“江”之间关系的问题,统统被我心中产生的某种力量压制了。我有时觉得这力量就是发自于我,但是,有时却无法这么觉得。

    “我还是要去看看。”我再次申明自己的决定。我很少去做富江不喜欢的事情,我觉得照顾她的想法是自己必须坚守的责任,可是,从感性的角度来说,扩大到包括爱情、亲情和其它足以称之为“爱”的情感中,对她的爱并不是唯一的,要坚守的责任也不是唯一的。我无法忘记,在末日幻境里的咲夜、八景、玛索、桃乐丝和系色,也无法对病院现实中所看到的她们的状态忘怀,深爱富江从来都不是我放弃其他人的理由。如果是无关紧要的情况也就罢了,然而,按照我的推断,自己所能观测到的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都已经到了一个极为严峻的局面,让我哪怕从感性上也无法过多倾向于富江的喜好。

    ……我会成功的,不,必须要成功。否则,我所爱的人就无法脱离这无限循环的痛苦中。哪怕我无法肯定自己的正确性,但是,在所有人都无法肯定自己的选择完全且绝对正确的情况下,无论如何我也要坚持自己的计划。更进一步说,如果我的计划可以成功,那反而证明了其他人的计划不会成功。如果其他人的计划成功了,那么,我的失败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反复确认着自己内心,如有所松懈,自己的意志和行动就肯定会被绝望、疯狂和疲惫压垮我知道,我知道,越是快到最后,就越是要再三确认,不能松懈。

    “呼”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想象着那些伴随着不断反复、层叠、纠缠、打结,产生矛盾的思维而产生的压力,全都从体内释放出来,“我决定了,阿江。我爱你,但我也有必须去做的事情。”

    “……”富江的脸陡然贴在我眼前,她猛然把头伸过来,吓了我一跳,因为距离太近,我无法确认,她现在的表情到底是怎样一种表情,只听到她仿佛在戏谑中夹带着别的什么般说到:“阿川的心里不止我一个呢,让我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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