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正因为那是确有其事的改编,所以我反而可以从中受益,知晓许多原本我无法知晓的事情。

    即便同样在一些故事和事实的差距中更进一步确认了,这本日记真的就如同一本一样,和我最初选择的写法一样,充满了修饰性的技巧,从而掩盖了许多细节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就如同我如今所遇到的那些人那些在这本日记的记叙中,被暗示为已经物理死亡的人,以及因为中继器碰撞产生的冲击而陷入意识死亡的人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例如:锉刀、荣格、牧羊犬、魔术师、芭蕾熊、比利等等,诸多我曾经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遇到过的同伴或敌人。

    仅仅是阅读日记中的故事,很容易就认为这些人已经不存在了,或者说,已经退场了。因为在日记中,在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和五十一区中继器相撞形成巨大意识冲击里,这些人的下场不是被忽略就是被用春秋笔法掩盖,让人下意识产生一种“他们再没有出现的机会”的感觉如果仅仅是故事的话,这当然没问题,但是,当这个故事的背后是更加严密而残酷的事实时,这些人和事是不可能就这么忽略过去的。

    不可忽略掉的他们,此时此刻就站在我的眼前。我还清楚记得,当我和富江站在巨大的迷宫大门外,看到亲迎出来的荣格时,内心深处产生的那强烈的意外感不仅仅只有意外,所有人性化的情绪几乎都在滋生,有善意的,有迟疑的,当然也有恶意的但如此丰富的情绪,却都证明了,我的确没有想过他们会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场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明明是为了确认火炬之光的偏差仪式是否有可以介入的地方,并以更接近的距离,去观测其偏差到底会对这个世界的走向产生多大的影响力。最初只觉得会需要跟许多不认识的人打交道,但是,首先出现在面前的,尽是和自己多少都有些关系的熟人这些在日记中仿佛早已经被暗示退场的熟人们,竟然全都聚集到火炬之光的偏差仪式中了,而且,倘若仔细分析的话,却仍旧会觉得,他们活了下来,聚集在这个地方,确实有其成立的理由。

    网络球做了网络球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却没能拯救n。无法指望网络球,亦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网络球的n其他人,早就已经开始了自救。从主观上而言,他们当然期待网络球的伦敦中继器能够做得更好,但是,从客观上来说,这些久经考验的神秘专家从来都不将希望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也从来并不觉得自己和网络球从头到尾都是一路人,也就没指望过网络球会在极限状况下优先考虑自己这些人。

    于是,n中的网络球还在执行网络球的计划时,其他人也撇开网络球执行自己的计划。他们如今存在于这里,正是自身的计划也阶段性成功的结果。目前在这场惨烈的战争中存活下来的人,比我,比网络球,乃至于或许比桃乐丝她们所计算和猜测的还要更多。

    这些熟人的相继出现,已经向我证明了:中继器并非万能的,也并非是没有了中继器就无有作为,中继器的强大或许很难出现替代品,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神秘是如此之多,总会出现连中继器都无能为力的情况。

    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无论有多少理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尽管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强行表现出冷静又强势的模样,但是,我十分清楚,自己当时的情感十分不理智,十分混乱,哪怕惊讶也是带着欣喜的味道,而难以朝不好的方向去思考。即便现在重新冷静下来,也难以理清思绪,去判断眼前事实对自己的计划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到底是好是坏。

    如果火炬之光的偏差仪式仅仅涉及到我不熟悉的人,或许我还可以在一个冷静的范围内去思考,但是,如今我已经不能确定,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才能够两全其美……不,应该说,当我不由得产生“两全其美”的想法时,就已经证明自己已经失态了。

    因为,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绝对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亦或者说,两全其美的意义本就是十分暧昧的,其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此时此刻,我做在这里,思考着,记叙着,这一切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让我嗅到了那种身不由己,宛如笼中之鸟的危险,再一次沉沉地从那冥冥之中压下来。

    我停止书写,尽可能放松精神,将笔放回笔筒中。富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起来很烦恼啊,亲爱的。”

    我“嗯”了一声,我的这种烦恼根本就没办法在富江面前掩饰。我转过头,就见到她穿着情趣内衣躺在床上,明明已经把灯光调暗了,却没有半点入睡的迹象,而是在拉伸关节,做着或许并没有什么用处的柔体锻炼,其实这样的场景本就很想让人吐槽了,但我还是忍住了,富江总是做一些看起来正常,但仔细想想却一点都不正常的事情,她的其人其事,也总是徘徊在人性和非人的边缘。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富江也同样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吧,甚至是一个可憎可怕,怪异无比的,几乎不能称为“女人”的家伙,但无论如何,她的身材在我见过的女性中都是最棒的。

    “荣格说过什么时候都可以过去,为什么不早点去了解一下?反正在这里东想西想也没用,看他的样子,应该会告诉你大部分情况,以此争取到你的协助吧。”富江将腰肢弯曲成普通人绝对无法做到的姿势,夸张的动作让内衣也无法掩盖身体的私密,何况她的私密本就极为饱满,细密的汗水在她那健美修长的肌肉纹理上滑动,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兴奋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的味道。对此,她没有任何要掩盖的想法,我也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这副姿态。即便不算我死亡的那段时间,我和她结为夫妻,也已经过去了……

    真不可思议,才过去了不到两年,却让我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即便至今我仍旧能够每一次欢爱,那些时光中的每一个细节,以及反刍般再次滋生出的,一如当初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快感。但是,这种回忆所带来的,的确是一种极为漫长的时间感,就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

    时间感和真正的时间产生了落差,让我只觉得眼下正是掉入了一个艳丽的梦中。

    “怎么了?阿川。”富江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唤醒。

    “不,没什么,我看得入迷了。”我这么对她说,因为,除了“入迷”之外,根本找不出更准确的形容。

    “是吗?那今晚要做四次才行。”富江盯着我,那眼睛中的色彩似乎变得黝黑而深邃,有一种仿如昨日的温暖,让人不自禁想要沉浸其中。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她缠绵在一起了,就好似时间被截断了一部分般,我记不起来自己在这之前和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仿佛我们一直就这样缠绵着。我被她的丰满和温暖包裹着,肌肤的碰撞和摩擦,每一次都让我的意识仿佛要深深进入她的体内,变成她体内的一部分,是正在成型的胚胎,是即将诞生的婴儿。我在她的身上,她的动作中,她的每一次呼吸和那朦胧的声音中,找到了一些无法形容,也无法说清的东西,就像是她的存在,就正是“答案”本身。我觉得自己已经中毒,中了我所爱之非人的毒。

    即便意识仍旧在下沉……

    即便下沉,我也从未有过就此停止的想法……

    正因为从未停止,所以,无论沉入多深的地方,我也终究会醒来……r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2037 会餐
    畀是第一次进入中继器,也是第一次看到中继器的模样。 她不太清楚该怎么称呼这台中继器,这些外来者用“伦敦中继器”或“网络球的中继器”来称呼它,但是,她对“伦敦”和“网络球”这些前缀词并没有足够清晰的概念,只大约知道那是一个城市和一个组织的名字,而这些称呼相较于统治局里的习惯是差异巨大的。

    伦敦中继器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从自己亲眼看到的外表来说,甚至也谈不上“震撼人心”。相比起统治局区域中那些巨大又复杂的结构体,伦敦中继器既不大,也不显得独特和复杂。它看起来像是一朵绽放的花,也因此看起来宛如花朵一样脆弱。就是这样外表“毫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有着强大的力量,和畀曾经的想象完全不同。

    畀从没有真正见过中继器是什么样子,也没有面对面和中继器的力量产生过碰撞,她所有对中继器的认知都来自道听途说和旁敲侧击,是从战争局势和敌人状态中分析出来的结果,那些围绕着中继器展开的每一场战斗,都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线索,畀将这些线索拾起来,根据自己的想象去还原这个“可怕兵器”的真面目然而,真正见到的时候,仍旧有点儿超乎想象。

    不是太强,而是看起来根本就没有那么强,它的外表和传闻不太相称,那些手段虽然看不明白,但要说和统治局中的技术究竟有多大的不同,究竟谁高谁低,也完全弄不清楚。畀是通过一束“光”进入中继器内部的,这“光”中隐藏的秘密,以及其传送人的作用,也无法直接从体验中找到答案。而且,在统治局的技术中,也并不缺乏类似效果的设备。

    畀好奇地打量着中继器“内部”,这个“内部”和她所想象的也不一样。哪怕义体高川告诉她,中继器的“内部”和正常物质建筑的“内部”有很大区别,但从她能够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也许是材料不一样,也许是机械结构不一样,也许是建设风格不一样,但仍旧是由大量的物质以特定的规律堆积在一起。畀总觉得义体高川所说的“不同”,有着更加深刻的意义,但却无法从眼前所见找出来。

    她触摸地面,墙壁,房间中的每一个物品,深深呼吸,让空气在自己的分析机中过滤,她所携带的设备一点点分析出周遭事物的物性,并从其综合结构中推导其用途。然而,并没有什么新鲜的,哪怕外表不同,在功能性上,也和统治局原住民日常所需没有太差的差别。水仍旧是水,喝水的东西就是喝水的东西,地面也是地面,墙壁也是墙壁,人生活的地方仍旧是四面围墙的一个中空结构,这些外乡人日常吃喝的食物,像她这样的原住民也同样可以吃喝,甚至连味觉和审美观都有大量相同之处。

    总的来说,畀对伦敦中继器“内部”的印象就是:一个可以供人生活工作的隔离空间。当然,她也十分清楚,既然中继器拥有可怕的力量,那么,其内部也必然是提供这种力量的核心所在,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或许有别样的设备在运作,就如同统治局的一些工厂会生产“灰粒子”和“安全卫士”一样。

    中继器的战斗,中继器的运转,中继器对神秘的抵抗和使用,这一切都暂且无法从眼前所见分析出来。而且,伦敦中继器的“内部”容量要比外表所看到的更加巨大,这点并不值得奇怪,统治局技术中也有达成这种效果的许多方法。如果可以的话,畀当然想要更进一步了解这些外来者的“最强兵器”的真面目,但这些外来者大概是不愿意的吧,她不由得这么想着。

    “吃不习惯吗?”女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打断了畀的思考。

    “……还行,只是觉得没什么惊喜。”畀回过神来,这么说到,也许许多人会觉得这是生硬且不礼貌的措辞,但畀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在统治局生活的日子里,也都是这样直来直往的对话。而且,她也不太习惯应对陌生人,尤其在对方看起来像是个孩子,却又从身份地位以及思想能力上,远远不同于孩子时。

    此时此刻,和畀同一张桌子,坐在她正对面的人,正是桃乐丝本人。畀记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看似孩子却感觉并非孩子的人了,从感觉来说,熟悉和陌生混杂着,其年轻和特征的定位也十分混乱,外表和内在截然不同,根本无法说清楚,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一个“女孩”,甚至于,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无论从观测到的,还是从直觉感受来说,桃乐丝给畀的印象十分错乱,让她不知道在交谈时,应该怎么回答。

    “要怎样才能算是惊喜呢?”桃乐丝问到。

    面对桃乐丝的注视,畀觉得有些不安,但又谈不上害怕什么,只是有一种躁动,让她不想就这样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中。光是被注视着,就有一种谈不上好坏,却又绝对不自在的感觉。她一边想要集中注意力,礼貌地去对待对方的每一个问题,但又在同时不由得去想别的事情,似乎有这么一种隐隐的压力,让自己不得不分散注意力。就如同不去想其它问题,而完全将注意力放在面前这个女孩身上的话,自己的脑袋就会出问题一样。正因为自己无法真的做到集中注意力,所以,才如此感到不安吧?畀这么想着。

    “这些食物和味道,和我们平常吃的没有太大差别。”畀好一会才说。

    但桃乐丝很快就问到:“你觉得应该有什么差别?”

    畀摆弄着刀子和叉子,金属碰撞时发出轻薄又清脆的声音,在诡异的不安中,让人忍不住去不断制造这些声音,却又因为礼仪的缘故,下意识去按捺这种焦躁。她的眼神飘忽,看向周遭已经反复打量过多次的事物,开始回想自己刚进入房间的时候,回想自己还没有进入房间时,在长长的宛如迷宫般的廊道中行走的时候,时光在回想中仿佛比当时亲身经历的要慢了许多,然后,这些回放的记忆又开始顺序播放:自己被一束光接入中继器“内部”,看到了一些风格和统治局不太一样,但又从功能上十分形似的东西,走过一个个房间,一条条过道,就如同整个“内部”就是一个巨大的格子间建筑结构。

    然后,她被“声音”引导到这个房间前,推开门,就看到自称“桃乐丝”的女孩。对方是外来者们的核心人物之一,是伦敦中继器的管理者之一,完全可以作为这些外来者的代表进行对话,而自己在和“莎”重新建立联系后,也大概会获得代表身份进行交谈吧。

    不过,在这个房间里所进行的交谈,并不是站在双方代表立场上的交谈,更像是一场私人碰面,但又并不完全是这样有一种畀难以应付的暧昧感觉漂浮在空气中,她无法定义这次见面和交谈到底有怎样的意义,以及自己应该站在怎样的立场,以怎样的态度去和对方交流。

    房间不大,一百平方的样子,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食物的香气让人直接就能想象其美味的程度。光是从点燃的蜡烛,墙壁是非金属的,地面铺了猩红色的丰厚柔软的布,整个房间的色调暗沉,却不让人觉得阴森。畀进入房间后,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安静。

    一种让人感到不安,让人的内心躁动的安静。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她从未体验过这种安静,也从未想象过,竟然有这样让人感到拘束的安静她的经历一向是两极化的,要不激烈,要不平静,并没有太过错综复杂的东西,在统治局内部,大多数事物也都是简单的,哪怕形式上复杂,其本质上的感觉却很纯粹,不是好就是坏,不是正常就是损坏,不是强就是弱,不是生就是死,不是螺旋的就是至直角的。与之对比,这个中继器的“内部”,直到这个房间,以及桌对面的女孩,感觉都十分复杂、暧昧、混乱。

    并且,对方问的问题,虽然觉得都没有什么意义,是很无聊的问题,但又似乎有某种不能不回答的压力,有一些有别于这种无意义和无聊的深意,但是,这些深意被遮掩起来,就连感受也只是模模糊糊,暧昧不清。如果可以,畀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但是,当她这么决定的时候,又会觉得连“不回答”本身也变成了一种回答。她想要斟酌措辞,但是,她本身就并不擅长也不习惯做这样的事情,脑子里也没有一刻可以安宁下来,总有许多想法向外冒,有许多思绪发散出去,冲走了原本最需要注意的想法。

    她只能按照感觉,下意识去回答:“如果这些肉不是肉的话……”她没法继续往下说,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正确描述自己的想法:肉不是肉的话,又应该是什么呢?而“肉”在她的意思中,也并不仅仅是一种有机食物那么简单。

    “这只是你认为的肉而已。”桃乐丝看起来并没有在意畀的犹豫,而是用一种在畀耳中显得飘忽的声音说:“这些食物只是呈现出你所习惯的样子,它的本质和你对它的评价是不一样的东西。”

    “什么意思?”畀愕然抬起头,视线和这个女孩交错。

    “你觉得它是肉,它才是肉。如果你认为它是别的东西……应该说,如果你真的希望它是别的某种与众不同的,和自己想象完全不同的东西,它就会变成那样。但问题是,你真的希望它是与众不同的吗?你可以想象出超越自身想象力的东西吗?你所希望的‘完全不同’,又是怎样的‘完全不同’?如果没有一个标准,它也无法对你进行回应。”桃乐丝用了很长的一段话来解释,畀想要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用了好几秒的时间。

    “也就是说,我吃的其实不是肉?不是我认为的食物?其实我并没有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这些美味都是虚假的?”畀不由得这么问到,但并不是在质问桃乐丝,为什么要欺骗自己……说到底,这到底是不是欺骗,也没有弄明白。

    “谈不上虚假,但从某些角度来说,的确不是真的。”桃乐丝也分割着自己餐盘里的肉,一边咀嚼一边说到:“但是,它的确能够填饱肚子,会释放出你所需要的美味,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大程度上,基于你对‘真实’的定义和理解。”

    “……抱歉,我不太明白这种事情。”畀只能歉意地这么回答到,因为那些缠绕的用词,隐晦的暗示,已经将她绕晕了。她其实根本就不想琢磨这些事情。面前的食物是能吃的,能填饱肚子,吃起来美味而没有副作用,她觉得自己知道这些就够了,剩下的就是吃掉它们而已,如果可以天天吃到,那就是太幸运了。至于它到底是不是“真实”?“真实”到底是什么?她并没有兴趣,也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理解。

    “啊,是这样吗?抱歉抱歉,说了一些无意义的废话。虽然没什么惊喜,但只要客人能够满意的话,那也不错。”桃乐丝这么说到。畀只觉得对方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声般,每一次的追问就踩在某个点上,让她觉得很难应付,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就这么沉默着糊弄过去。而且,就算这个女孩口口声声说了抱歉,也不觉得有什么道歉的诚意,而是别有用意。
1...16091610161116121613...166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