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看上去就像是和什么人打了一架。
同桌的话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听说有学生在旧厕所失踪了。”
我记起来,自己在学校的旧厕所抽烟时碰到了类似的情况。明明有人进入厕所,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再后来,就是现在的情况。
也许自己也成为了失踪人口吧。同桌提起过,一位失踪后被找回的学长也是失去了记忆。这么想着,我带上所有东西走出厕所大门。
外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叠厕纸和“一次一毛”的立牌。
原来是一家公共厕所,收费人并没有出现。
我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十元钱,在离厕所不远的店铺里买了一包骆驼牌香烟。
在晴朗的天空下,就这么静静抽着,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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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咲夜
我的家在名为“紫苑区”的居民社区,一栋高七层的公寓楼里。《+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距离就读的高中只有步行十分钟的路程。因为所在的公寓楼处于社区的最边缘,四周又没有特别高的建筑,所以从阳台可以眺望到相当辽阔的风景。
临近夏末的一个周日,我起床不久,楼梯口的邮箱就收到出差在外的双亲寄来的信件。大概是怀旧的缘故,虽然家里有电话,但是他们似乎更中意信件来往。
信中除了嘘寒问暖,还特别提及前一阵逃课的问题。因为我是从未缺勤过的优等生,因此偶有一次,就会被老师挂念。
实际上我在前不久在学校的旧厕所遭遇怪事,失踪了三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距离家几条街外的公共厕所里,所有失踪期间发生的事情都没有记忆。
和我有相同遭遇的还有本校的一位学长。不过他失踪的时间更长,在学校引起一阵风波,最后被警察找到。
我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向警局申报。其实就算申报了也会被扔到一边吧。失踪的时间不长,本人也没有记忆,虽然有一些大概可以当做证据的物件,不过出于个人因素和怕麻烦的缘故,也就不了了之。
因为没有警局的佐证,所以也不能将真正的原因告诉老师,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结果被班主任训斥一通。不过优等生的光环开始发挥效力,免除了实质性的惩罚。
同班同学自然也对我打破金身的旷课感到意外,当我在班里现身的时候无不用兴致勃勃的探寻眼神围观过来。拜平时认真对待人际关系之赐,下课铃一响,个性活跃的家伙就会将我围起来,大有审讯一番的意思。
当然不可能将真正的缘由讲出来,不过同桌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大概也联想到学校旧厕所的怪谈吧。他不仅在我失踪之前就提起过,还知道我经常去旧厕所并提出类似玩笑的警告。不过他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总之,这股因为好奇而掀起的波澜直到四天后才逐渐减弱,直至平伏。
其实对失踪期间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在公共厕所里醒来时身上穿着的奇怪外套,仔细研究后可能发现一些当时可能发生的战斗的蛛丝马迹。附带的背包中也有许多相对平凡日常稍微显得奇异的物品。不仅有一台当下最热门的游戏掌机,甚至有一把打光了子弹的左轮枪,转轮里还残留三发子弹。
最关键的是一本日记,里面记载了许多看上去荒谬绝伦又惊心动魄的事情,开头的一部分就算当作三流幻想冒险小说阅读也没问题。而记下这些事情的无疑是自己的笔迹。
还有自己的身体。虽然在刚醒来的时候十分疲劳,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过修整了一个星期之后已经彻底康复,而且比以前更加强壮有力。
失踪归来的这一个星期,我将所有惊诧和疑惑置之一旁,把所有证据锁在衣柜中,认真讴歌着高中时代的青春。
我将作业完成后,给双亲认真写了回信,附上编好的理由,让他们无需担心。除了体谅他们的辛劳,不想节外生枝之外,我也不想就这么结束自由的独居生活。
去寄信之前我给名为“夸克”的宠物喂食。这家伙是一只乌鸦,因为长时间训练的缘故,本是食腐动物的它已经将食谱换成了新鲜的生肉。
它来历也颇有传奇,当时在发现它的附近公园里发生了一起命案,那是七年前的事情。
十岁的我独自去附近的公园玩耍,在距离沙坑十米外的大树下有一群同龄的孩子欢呼雀跃,上前去才知道他们用弹弓打伤了一只倒霉乌鸦的翅膀。不过我们很快就发现这只扑腾的乌鸦紧紧叼着一颗圆球,仔细一眼,竟然是一只眼球。
血液已经凝结,萎缩神经组织还连在眼球后端,发出阵阵臭味。
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孩子们一哄而散。我却一点害怕恶心的感觉都没有,用树枝将眼球拨掉后,将倒霉乌鸦带回家里养起来,还为它取名为“夸克”。
当晚的本市电视台放送了一则杀人埋尸的报导,地点就在那个公园里,距离发现夸克和眼球的地方不足五十米。
因为夸克有这样传奇的经历,过着平凡生活我的也亦有荣焉,于是更精心地照料它。虽然没有养宠物的经验,也没特别训练它,但是伤好后的夸克却十分安份地在这个家里呆下来。
虽然在习俗中乌鸦是灾难的代名词,但实际上乌鸦是一种智商很高的动物。
夸克不仅善解人意,而且十分机敏,还会模仿许多有趣的声音。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将它关在笼子里,它住在晒台上,可以自由来去。
我将鲜肉盛入铝制的汤碗里带到晒台,夸克老远就开始扑腾,我有些吃惊,因为它的叫声和平时进食时不太一样。沙哑,没有半点欢愉,如同恢复了人类所认知的本性,在为某种不祥报信。
我将鲜肉放在它跟前,它立刻安静下来,啄食几口又望向远方。
我顺着它的目光,探身朝左侧眺望。虽然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但是一如既往的风景被阴沉的天空笼罩,夸克反常的举动更令人生出阴霾的情绪。
出去寄信的时候,便带着这份谈不上喜悦的心情。
将信件扔进社区门口的邮筒里,闲来无事的我决定朝夸克注目的方向前行。夸克好似知道我的决定般,忽然从天空飞下来,站在我的肩膀上。
“妈妈。”路过的孩子扯着大人的衣服:“乌鸦,乌鸦。”
行人们惊讶的目光纷纷落在我的身上。有一些人啧啧称奇,有几个女生犹豫着是不是要靠近一些看看,另一些人则带着晦气的表情快步离开。
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目光,没有理会他们,自顾向前走,很快那些视线就渐渐散去了。因为没有固定的目标,所以也没决定走到哪为止。来到横穿大马路的天桥上,夸克忽然飞起来,我的视线追逐它的身影。
刚转身就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夹杂在人流中擦身而过。
女孩戴着眼镜,身体裹在款式老套的运动服里,紧紧拉着胸襟,垂头匆匆地走,似乎轻轻一碰就会跌倒的样子。
其实她长得挺好看,体力和健康程度属于这个年纪的水平线上,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相当纤细文静,因为内向的缘故在学校里属于边缘人物。
是叫做咲夜吧?
这个名为咲夜的女孩和我不同班,我之所以有印象,是才上一年级的某天,在学生会做报告,弄得很晚才回家,下楼梯的时候看到她一人独自提着一桶水吃力地走上来。出于优等生兼学生会成员的亲切感和责任感,我帮她将水提回教室,才知道她是一个人进行放学后的扫除。
“这个年级可没有会让一个女生独自打扫教室的老师。其他人呢?”
我冷漠又突然的问询似乎吓着她了,她的肩膀跳了一下,抹布差点掉出手。
“本,本来是有……其他同学的。”她怯怯地说,仿佛自己做错事般,不敢看过来:“他们说去上个厕所……但我等了好久……”
“都没有回来?”
“是,是。”
“扫除也玩尿遁,还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女生做,真是一群不长进的小鬼。”我冷笑着,“你们之前分配过任务吧?把自己那份做好不就行了吗?”
明明不是在责备她,可是她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可是,只做自己那份,教室就不能打扫干净了。”
“我说你啊,平时就是这副样子,所以他们才把活都丢给你吧?”
“是,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虽然是看起来十分孩子气的欺负和排挤,但是忍让没有限度的话,会渐渐升级哦。会变得厌恶上学,甚至厌恶人生,因此跳楼的学生大有人在。”
“好,好可怕。”
“所以今天就做到这里为止吧。”
听了我的话,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将她的抹布抢过来,监督她将水倒掉后,将清洁用具放回原来的位置。锁好教室的门后,她还是十分紧张,似乎在意得整个晚上都别想睡好觉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咲夜。”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班主任。”我将学生会的袖章掏出来。
“呀,学生会的……你是?”
“同年级的高川。”
“告,告诉老师不好吧?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也没那么严重。”她有些畏怯地说。
“自身没有力量的人就应该学会借用其他人的力量。”我盯着她的双眼,她不由得稍稍垂下面庞,“或许告诉老师以后,你会受到这些人更强烈的排挤,不过只要你挺起胸膛就没关系了,因为错不在你。”
“同学的话……关系不能弄差呢。”
“你现在和他们的关系谈得上好吗?”面对我的诘问,她沉默不语:“妥协来的交情不要也罢。”
“是这样吗?”
“至少现在是的,反正你委曲求全也不会得到赞赏,所以尽管抬起头来。”我认真地对她说:“被欺负的话,不方便告诉老师,就报上我的名号。没有朋友的话,我来当你的朋友。”
“是……这样吗?”她愕然抬起头来,盯了我一阵,莞尔一笑,“嗯!我知道了!”
过去的记忆伴随咲夜的背影复苏过来,其实在那次碰到她之后,就没再和她有过正式的接触。因为不久后,我时常看到她和班里的女同学出入成双,腼腆却欢快地笑着。
我和咲夜的关系就此结束。随着时间流逝,我几乎忘记了曾经的那个傍晚,对其事后的转变也不甚了解。
如今偶然的相逢,她的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紧抓胸襟并非感到寒冷,更像是某种说不出的痛苦。
我有些在意,追了上去。
“咲夜。”
听到我的声音,女孩疾走的步子停下来,转过来的脸带有一丝迷惑,随即变得愕然。
“高川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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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34 咲夜2
“好久不见。《+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
“嗯……”咲夜垂着头,有点不自在。
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决定结束寒暄转入正题。
“你的脸色不怎么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咲夜抬起头来,稍显苍白的脸色挂上一丝脆弱的微笑。
“还是那么直接呢,高川同学。”
“啊,抱歉,因为我是个急性子呀。”
“明明说过会当我朋友,可是后来从没找过我。”
她是在诘问吗?
“因为你不是已经找到朋友了吗?”我觉得话题又偏开了:“你身体不舒服?”
“关你什么事!”她哼了一声,续又痛苦的按住胸口。
我上前搀扶她,却被她扫开手臂。
“跟我没关系的陌生人别碰我。”
听她这么说真有些头疼,她当然是在生气,是因为我没有把她当朋友吗?的确,在那件事情过后,自认处理妥善的我没再将它放在心上,而且当初说的是“没有朋友的话就来找我吧。”
所以,她没有主动找来,还有了同龄的女性朋友,这样一来就应该可以当做结束了吧。
为了这种事情抱怨,生气,闹别扭,女人果然不管多大都是难以捉摸的生物。
这种话理所当然不能当面说出来。
“什么叫做没关系,我可是偷偷在一旁关注你的事情呢,因为有些在意。”虽然时间不长。
“在在在,在意我的事情?”咲夜好似吓了一跳,缩起身子,看了我一眼立刻垂下头,“你,你在说什么啊,高川同学。”
“是啊,因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我步步紧逼,“我不是和咲夜你一起打扫卫生吗?”
“啊——那是,那个不是啦!”她咬着下唇,好似鹌鹑一样,羞怯的表情就好似当年一样,“而且,根本就没有做值日。”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和当时一样,有些在意你现在的情况,不能视若无睹。再问一次,你的身体不舒服?”
咲夜终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弱弱地笑起来。
“高川同学一点都没变呢。真好。”说罢,回答道:“没事啦,我正要回家。”
刚说完,身体立刻摇摇欲坠,我失措之下张开手臂,她立刻摔倒在我的怀里。她的身体比意想中轻得多,头发散发着柑橘香精的味道,柔软温暖的感觉,好似稍微一用力就会揉碎一般。
虽然在记忆里是第一次抱住女生,可是身体却生出另一种感觉,和咲夜截然不同的感觉,就好似自己曾经抱过另一个女性,对方的触感更早地渗透并残留在肌肤中。
我有一阵恍惚,尽管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缠绕着我的五官,记忆却只有一片空白。
那一定是在自己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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