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陌生的那份,是一个黑色短发,面容俏丽的女性。她的眼睛十分传神,漠然而冰冷,就像是出鞘的匕首。通缉令上有注明她的身份,名字叫真江,是一个从郊区精神病院逃出来的重病号,有犯罪前科。
两个不同的人,却给人类似的感觉。
和小说漫画不同,现实里一个人是否罪犯,很难从外表区分,他们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异变的是心理。然而这两人心中的异变已经导致气质和面相上的扭曲。
他(她)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杀人鬼高川微不足道,因为我短时间内不会再给他出现的机会了。
不过那名叫做真江的女性,却让我心生警惕。
关于她的通缉令,在其身份和经历上轻描淡写,或许是出于某种防止社会恐慌的考虑,但是往严重的方面思考,即便是精神病院的重病号,若没有特殊原因,也不会特意发出通缉令。
她是否拥有强烈的攻击**?是否拥有足够的智慧?是否已经在这座城市中洒下腥风血雨?她也许正如杀人鬼高川一样,身穿高领大衣,藏在黑暗中审视自己的通缉令,一边发出神经质的嘲笑。
很可能森野就是被她杀死。
因为森野的死根本就莫名其妙。
我决定晚上去发现森野尸体的现场勘查。
作为森野的挚友,?夜虽然内向纤细,但对森野的真挚感情势必促使她开始一系列行动。
?夜至今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讯息。
这无论对于她自己,还是其他人,都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回到家里打开电视,女记者正对负责森野案件的警察做专访。我觉得这个女记者有些熟悉,后来认出她是当日下午和警察一道前往校长办公室的那位。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60 现场鉴证
吃过晚饭,我没有做作业就出门了。《+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并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因此没有伪装,但是为了安全,还是带上手枪、匕首,护心镜和装有绳爪的护手,将它们全都藏在校服里。
夸克仍旧在天空盘旋,一路跟随。我曾经想给它喂食灰石,不过又有些担心是否会产生不良反应,所以始终没有那么做。
尽管如此,经历这些天来的残酷杀人事件,它似乎又恢复了第一次见到时的野性。
最明显的征兆就是,比起生鲜牛肉,它似乎更喜欢啄尸体的眼球。
有听说过杀过人的野兽是不允许存活的,这是为了防止它们食髓知味,不过杀人的并非夸克,啄食尸体不过是乌鸦的本性。收养它时还是个孩子的我曾经自以为是的想要从根本上改变它,但现在却觉得恢复天性对于它来说也并非坏事,所以我并不打算重新调教它了。
一路上十分自然地走着,谈不上散步,但也没有紧迫感。不过和路人擦身而过时,总会被一种遗世**的情感冲刷着心灵。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自己所将要做的事情,自己所被赋予的某种模糊的责任,都在证明自我和他人的不同。
这种不同令人感受到刺激和沉重。然而,如果时光倒流,一切都能重头来过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走进那间怪谈的旧厕所。
因为,这不是很有趣吗?如勇者般的冒险生活,又是哪个男孩子不想拥有的?
这是从孩童时期就深藏心中的梦想。
就算它并不总是美好,总是面临危险的抉择,却比平常人的生活更加充实。
虽然对被殃及池鱼的无辜者感到万分的歉意,但是我却十分明白,自己并不会因为这份歉意改变自己的初衷。
正因为由始至终都确定这一点,所以自己才能如此自在地走在大街上吧。
在我的印象里,那座家附近的公园总是发现尸体,虽然有些人觉得不安全,甚至于厌恶,不过这却是我喜欢到那儿闲逛的缘故,因为这样的公园不是很酷吗?但是大概太习以为常的缘故,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它的名字。
公园的正门在另一条街上,我所进入的后门并没有刻上公园的名字。进去的时候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
公园里的路灯已经亮起来,有不少饭后散步的游客,远远就能听到平地上传来的公益活动的嬉闹。
夏末,夜空无限深远和清澈。
通过对所知情报的分析,我已经掌握了森野死亡的大致区域。对于不习惯走偏僻小径的人来说,那是很难察觉到的地方。大多数人在公园里,即便有明显通行的道路,不过一旦远离喧嚣,就不会再继续深入。而那快地不仅要深入公园植物最阴茂的地段,而且还必须离开主干道,沿着一块没有种植草皮的黄泥地继续走。
最后所抵达的地方,不仅有一个简陋的公共厕所,还可以看见一片放养鸭子的池塘。
无论是谁,走了那么远,来到这片僻壤之地,都会下意识觉得不会有人来吧?然而,或许就是因为不少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真的会有人到这个地方来。
并不全是为了做坏事,但至少可以不受打扰地做某些事。
一路走来,足以令人心生警惕。
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呢?
也许杀害森野的人,是她熟悉的人。
我并没有在路上发现任何不自然的凌乱,当然,也有可能被人掩去痕迹,不过警方大概不会做这种事情。
为保证现场完整而设下的隔离带还没有撤下,不过并没有遇到看守。我很轻易就进入现场,尽管有心理准备,可是亲眼目睹时仍旧感到吃惊。
简陋的公共厕所已经完全塌方,到处都是被切断的枝干,部分留下烧焦的痕迹,地上的足迹凌乱,有些地方像是被犁了一遍,还有许多凹坑。
没有枪弹留下的痕迹。
虽然也想过交战者只使用冷兵器和某种火焰放射器,但是这更令人感到战栗。
也许还有更多的证物,不过应该都被警方收走了。
在靠近池塘的方向看到白色粉末画下的人形,大概就是森野的尸体所在,令人惊异的是,这个人形没有右手。
也就是说,森野的尸体被找到时是残缺不全的。
我在地上一共找到了四种不同的鞋印,其中两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但一种嵌入地面很深,另一种则是从远离池塘的方向走来,并且只留下一个路径。
我想,或许这个家伙只是个旁观者。
另外三种鞋印彼此交错,他们发生了争斗,森野应该是其中一人。
我一边思考,一边试图区分争斗者的足迹,设想他们的行动。
可就在这时,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浮现出来。
空无一人的四周,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利用连锁判定才能察觉的极其微妙的异常。
我顺从直觉看向身后的大榕树。
月光清澈,树下的影子朦胧地连成一片,混沌中依稀有人的存在。
“谁在那里?”
没有回应。
我打声呼哨,做了个手势,夸克从树梢射向那棵树后。发出一阵激烈的扑腾声,人影惊惶地叫着,抱着头从阴影中跑出来。
“这是什么?滚开,快滚开!”他连连呼喝,不过夸克并不理会,不停用尖锐的嘴巴和爪子攻击他的脑袋。
借助淡淡的月光,我看清来人穿着和我同样款式的校服,没想到竟然是同校的学生,他来这里做什么?
我让夸克离开他身边,他松了一口气般,叉着腰敬畏地目睹乌鸦落到树枝上。
侧面的脸有些眼熟。
“呃,这是你的鸟?”他转过来,有些尴尬地问我。
这时我立刻记起他的名字了。
三年级的白井学长,是森野的男朋友。
白井的比我高半个头,长相十分普通,不过大概是近来勤于运动的关系,散发出一种充满朝气的气息。我想他也是听闻森野的尸体在这里被发现,所以才刻意过来的吧。不过意外的是,我从他的脸上找不出半点悲伤的气息。
“它叫夸克。”我招手,夸克飞到我的肩膀上,“是白井学长吧?我叫……”
“二年级的高川同学。”白井打断我的话,露出友善的微笑,“我知道,从森野那里听到过几次,因为有些在意,所以特地看过你的样子,希望你不要在意。”
我当然不在意。
“你来找森野吗?”我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他有意无意地把脸转向一边,让阴影藏起自己的表情。
半晌后。
“嗯……是啊,不过怎么找也找不到了。”他如此说到。
虽然语气就像是在找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似的,可是却让聆听的旁人感到悲伤。
“你和森野以前来过这里吗?”我问到。
“来过。”他点点头,怀念地说:“初中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她,说起来,这里也是我向她告白的地方。真是个好地方啊,如此的宁静,仿佛天地都被洗涤了一样。你说呢?高川同学。”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61 追忆
白井张开手臂,就像是要将森野残留在这里的气味都吸入肺部一样,深深地呼吸着。《+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
“你在那里多久了?白井学长。”
“我想想……”白井转过身来,将双手插进校服口袋里,“大概有两个小时了吧。我一放学就来这里,路上买了面包,坐在那棵树下,小森仿佛突然就会跳出来一样。我就在那里一直等,一直等……结果小森始终没有出来,来的人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呢?高川同学。”
“我想弄清楚森野的死因。”我说。
“为什么?”他有些惊讶,“从小森平时的话来看,你和她处得不怎么愉快吧?啊,对了,上次你救了小森,多谢了。”
上次?
我想起来了,他指的是森野和?夜被耳语者的成员围堵的那件事吧。虽然不知道森野是怎么对他说的,但是事情和他所想的有些出入,这句道谢我可是愧不敢当。
“就算我不在那里,森野一样会没事的。”我说。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能体谅她的任性。”白井苦笑着,“小森其实很想亲口说谢谢的。”
我有许多事情想问白井,可是千头万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知道森野的事情吗?”
“她的事情我全知道。”白井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很好奇,学校里一直有奇怪的流言,都是真的吗?”
“流言?啊,你是说小森贩毒,**,敲诈勒索?”白井随意地说,似乎对于这些不怎么好听的流言风语一点都不在乎。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生气很奇怪?”他说,“不过,事情并不是那样的,我也很想生气,可是,既然最辛苦的本人都没有说什么,所以我也没有生气立场。”
“我想知道是真是假。”
“你觉得呢?是你的话,应该有过自己的判断吧?”
“我觉得森野不是那样的人。”
“没错。”白井微笑着,“虽然流言很接近,但并不是那么回事,就像没说完的真话不等于真话一样,片断的真实并不等于真实。”
接下来,白井跟我解释森野加入那个神秘宗教组织的起因。
大约在一年前,森野的父母被骗加入老鼠会,结果在濒临破产的时候,是教派伸出的援手,因此她的父母都成了狂热的信徒。
“因为是狂信徒,所以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不信教。那种感觉就像家里有个陌生人。这和血缘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将森野当成了精神上的异类。耶稣好像也有这么一句话吧:我之来就是让世界充满纷争,让父母儿女反目成仇。”
“不,我没听耶稣这么说过。”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话。
白井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因为家人所迫,虽然不情愿,但森野还是成为了教派成员,当她想要退出时,已经没有办法了。
并不是因为她本人受到性命威胁和缺乏生活资金来源的缘故,若只是这样,根本就无法阻止她离开组织的决心。可是那个教派将她的父母调离出国,并用他们的性命作为要挟,让森野继续为组织办事。
因为,他们看好森野的才能。
“小森拥有交朋友的才能,只要她愿意,可以和任何人成为朋友,无论对方是不是好人。不过不要会错意,她并没有乱来。”白井露出惆怅的笑容,“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那可真是悲剧。
“是啊,真是悲剧,明明成了真正的朋友……结果却是将朋友拉入深渊,还不得不向他们兜售毒品。所以,她一直十分痛苦。她不止一次对我说,再也不和别人做朋友了。”白井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和?夜不是很好吗?”
“她说,自己就只有?夜一个朋友了,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她步入自己的后尘,所以一直很烦恼。”
从他的话中,我无法判断他是否知道?夜身上发生的事情,森野会是那种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跟男友说,将男友作为自己心灵支柱的女孩吗?毕竟白井知道她的过去和现场,并且似乎从未有过怨言。
“你知道吧,?夜和她吵架了。”我说。
“嗯,大概知道一点……”白井叹了一口气:“看上去会聊很久,要去我家一起吃点东西吗?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于是我和白井离开公园,走上和自己家相反的道路,并在他家附近的烧烤摊买了外带的啤酒和零食。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