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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坚定的眼神让我确信她会立刻杀死我。可是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浮现错愕和惊惶的神情。

    她扭动肩膀,就好像是被捆住一样挣扎,可是这种挣扎也在片刻后停止了,整个人僵在那里。

    “你做了什么?”她只有嘴巴还能开合了。从那冷厉的声音中,我听出一种外厉内荏的恐惧。

    也许她一念之下就能让石针再次延展,将我彻底变成仙人掌一样,或者融入墙壁中躲藏起来。如果她做得到,早就那么做了,可是她现在似乎已经用不了这种控制土石的超能力了。

    我觉得体内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热量不断从每一个细胞中散发出来,似乎这个身体要融化了。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倾诉,又像是在唱歌,在唱一首歌颂生命的童谣。无论我如何努力去听,那声音都显得飘渺依稀,只觉得这声音带给自己无比的平静,就像和她一同回到母体,退化成胚胎,又变成最原始的na。

    我们就是那两条螺旋交错的基因链,也是每条链中彼此紧密结合的分子。

    我知道,体内的“江”苏醒了。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有意志还能活动。右眼的视野产生残影,似乎眼前的世界在不断晃动;左眼的视野却处在一片白色的光亮中,世界变得越来越耀眼,女士官也被这团光包围起来,只剩下一个轮廓。

    那轮廓在光芒中也发生扭曲,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那是真江的身影。

    “不是我。”我对眼前由光组成的人形轮廓说:“是她做了些什么。”

    我垂下头,看到自己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脚下那些浓稠粘滞的血液却散发浓烈的光芒,无比的鲜艳亮丽。这团血红的光芒在石矛的缝隙中流淌,分出涓涓细流,荡漾着阵阵涟漪。

    涟漪一波推一波,形成小小的浪花,发出澎湃的声音。

    “不,不要过来,不”女士官凄厉地惊叫起来。

    聚集到她脚边的血红色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沿着腿部向上蔓延。白光组成的人形轮廓渐渐变成血红色,片刻后,更是盖过她的嘴巴,让她彻底安静下来。

    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这是因为洞穿我的石针正渐渐抽回去。当将我支撑在半空的石针彻底消失后,我重重摔在地上,一阵头晕脑胀。

    地面很干涸,那些浓稠的鲜血一滴不剩地爬向女士官,当我的视野回复正常时,眼前的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血人。

    血液好似皮囊一样,裹出一个人形的轮廓,如同一尊猩红色的蜡像。人形的嘴巴大张,惊骇凝固在脸上,令人一看就感到脊背发麻。

    我勉力从地上站起来时,所有的石矛都消失了。或许是流血过多的缘故,我双脚不停地打抖。在我的注视中,裹住女士官的血液再一次发生变化,一个劲地朝她大张的嘴里涌去。

    随着血液的灌进体内,体外的血液也从头顶开始下降,女士官的五官又露了出来,只是那惊骇的神色仍旧僵化在脸上。她的头还是保持着当时微微上仰的姿势,眼睛能够转动时,立刻翻下来盯着我。

    我觉得那不是她自愿那么做的,因为那眼神和表情都在显示,她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她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因为血液不断加快速度,沿着大腿、胯部、腰际、胸口、颈脖涌进她的喉咙中。

    最后一丝血液都进入她的嘴巴里时,她的身体一松,立刻用双手按住喉咙,弯腰痛苦无比地干呕起来。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来来去去都是这句话。

    我没有对她做任何事,只是努力撑着膝盖站在原地,掏出存放灰石的袋子。因为觉得只是用魔纹的左手去握住,消化得太过缓慢,于是抓了一大把塞入嘴巴中。

    我囫囵吞下坚硬的灰石,喉咙和胃部都感到极度的不舒服。过了一阵,灰石终于发挥效用,大量失血后的疲惫和寒冷被渐渐驱散。

    当我能够站直身体的时候,女士官也终于停止作呕。那片地很干净,她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999……”女士官喃喃自语,脸上的惊恐尚未消退。

    她摇摇晃晃直起身体,转头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目光从我身上扫过,那双眼没有焦距,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一般。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似乎要找出自己身体的异常之处。

    “它就在这里,它就在这里……”我注意到,她用的是“它”,而不是“她”。

    然后,女士官的目光终于落在我的身上。

    “她是什么东西?”这时她又用回“她”了,她大声向我咆哮:“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你是末日真理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答案。”我的心中无比平静,我明白她心中的愤怒和恐惧,我对她说:“你来告诉我,她是什么。”

    我不清楚真江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或者是拟人的异类?但是我也曾经历过她所经历的一切,她作为敌人,这个过程中遭受到的心灵上的折磨更加强烈。在恢复活动之后,一切正常并不能带给她任何安全感,她看似从精神崩溃中恢复过来,可我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一切全是假象。

    我不说话,攻击并非需要动手,一切的进攻从被贯穿的一刻就开始了。

    “我要杀了你”女士官压低了声音,“告诉我,否则我就杀了你”

    可她到底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用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神盯着我。她一招手就可以唤出无数的石矛,将这个密室再次变成铁处女一样的所在,我会在下一刻就被贯穿,可是她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过了一会,我回答道。

    “你是她的男人”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好似犯了哮喘一般,“你只要问她,她就会告诉你,我知道她会告诉你不要对我撒谎”

    “我没有问。”我说。

    “没有问?”女士官神经质一般大笑起来:“你没有问?你是傻子吗?还是疯子?我告诉你,她是999,我是16,我们都是末日真理,而你是安全局的人,你现在跟我说你从没问过她的来历?你也看到了,那绝对不是正常的东西,她是人吗?告诉我,她是人类。”

    “我知道。”我摸着左眼,对她露出笑容:“她就在这里,我告诉过你,她是不死的。”

    她似乎被我的笑容吓着了一般,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她就在那里?她在你的身体里?”她的喘息更剧烈了,“你这个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我朝她走去,似乎有一股力量压迫着她,让她不断倒退,一直靠在墙壁上。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数十支石矛从四面八方射出,可是没有一支插在我的身上,就像囚牢一样将我围起来,可是我却觉得,有一种力量拱卫着自己。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对准你了……”女士官慌乱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继而又拍打自己的身体。我只是在石矛的牢笼中注视着她,看她向后紧紧贴着墙壁,又爬在地上,似乎想要钻下去。可是她想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在这个时候,她完全失去了那种超自然力量。

    我不明白,像她这样战斗经验丰富,信念坚定的三极魔纹使者,为什么会突然失去冷静,就像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猛然沸腾起来,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算面对死亡,她也本该漠然视之,就像那些番犬部队的士兵,就像那名在野外追逐战中自爆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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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癌性繁殖
    当我以为她就此彻底崩溃的时候,她忽然站直了身躯,用双掌用力挤压着脑袋,表情痛苦,似乎要将什么东西驱逐出去一样。《+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

    “我还能走,我还能战斗。”她自言自语,继而朝空旷的密室大叫:“离开我的身体999”

    只有她的声音在密室中回响。

    囚禁我的石矛一根根缩了回去,她从腰后掏出匕首,微微弯下身体,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

    “来吧,来啊我不怕你”

    她虽然是面对着我,可我知道自己并不是这句话的对象。

    作为回应,我也举起匕首。我知道她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失去超能力的她,根本无法抵抗我的高速移动。也许她只是不想面对更恐怖的场景,认为至少死在我这个人类手下比较好?

    可是就在我即将发动速掠的时候,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匕首差点就掉到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腹部,露在黑色背心外的小腹渐渐鼓起来,可是她的脸上只有惊恐,没有半点痛苦。

    “什,什么东西……”她结巴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随着鼓起的加剧,小腹的肌肤变得轻薄,好似一层膜,盖在从里面凸起的某种球体上,这层膜不断变化,逐渐浮现五官的轮廓。

    不到三秒中,小腹的凸起更加明显了,那是一颗女性的头部。

    是真江

    “999”女士官尖叫着,匕首断然挥下,将那颗头颅砍下来。

    鲜血顿时从腹部的创口喷出来,可她仿佛没有看到般,只是用力飞起一脚,将那颗疑是真江的头颅踢开。

    “我杀了你,哈哈,我杀死你了。”她疯狂地大笑。

    皮肤膜从那颗头颅的脸上剥落,我和她都看得清楚,的确是真江的头。

    本来那头面向着我,我能看到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就像之前被撕碎时一模一样,可是猛然间,那双眼睛灵动起来,有了生气。她看了我一眼,头便转到女士官的方向。

    女士官顿时脸色苍白,我想,任何人身处这样的场景,也会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她捧着鲜血淋漓的腹部,剧烈地咳嗽。

    真江的头对她说了什么话,我听见了,可是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虽然面对着女士官,但那并不是对她说的。看女士官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在听。但是,真江用做结尾的最后一句我听懂了。

    她如同轻声咏叹般说:去吧,我将回归吾等唯一的安息之所。

    说罢,头颅慢慢融化成猩红浓稠的血液。

    血液像我流淌过来,扑到我的身上,从每一处伤口钻进体内。虽然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那种说不出的痛苦仍旧让我不由自主抽搐,似乎细胞到骨髓都在搅拌。我拼命呼吸,却仍旧觉得透不过气来。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那些伤口已经愈合,似乎从未受过伤一般。

    我感到强烈的饥饿感,于是不断吞服灰石,这种深入骨髓的饥饿感才渐渐退去。

    女士官也在痉挛,双眼翻白,身体紧绷,却没有倒地,反而提起脚跟,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吊着。

    她全身的肌肉都在发生剧烈的变化。

    扭曲,重组,愈合,体型改变,相貌改变。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和我无比熟悉的人有几分相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宛如刚从不见天日的监狱中出来的囚犯,贪婪地深深呼吸着。

    “终于自由了,这个身体不错。”她说着,手压住脖子扭了扭,用那深情的目光看向我,“本来想说好久不见,不过其实也没那么久。”

    体内有一股说不出的悸动,几乎让我落下泪来。我上前拥抱她,不让她看我的脸,因为一时间,我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才好。

    “欢迎回来,富江。”

    这个身体同样扎实丰满,但是气味、温度、肌肤和骨骼带来的触感却截然不同,若非亲眼目睹这等诡异情状,势必无法相信眼前的女性就是富江。现在这具身体同时拥有女士官和富江的影子,它到底发生了何种匪夷所思的复杂变化?除了亲手早就这一切的真江,我想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现在情况是不是可以认为,真江也好,富江也好,她们原本的身体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但这并不代表消亡,我放开富江,习惯性摸了一下左眼。

    “江”一直在这里,我的体内拥有她的成分,而且看上去相当完整。

    “为什么你会在这个身体里?”我问富江,“那个女人死了?”

    “不,死的只是她的人格。”富江敲了敲自己的脑壳说。

    “你是指灵魂?”

    “这么认为也未尝不可。”她解释道:“一个完整的人类包括意识形态和物质形态,她的身体完好无损,但是意识形态已经被重新设定。每个人都拥有独一无二的意识结构,包括记忆、知识、经验、感觉和情感,以及在这些因素的基础上形成的性格、特征、态度和习惯等等,从而形成与他人相区别的独特而稳定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风格。”

    现在女士官的情况在于,虽然**完整,但是性格特征、态度习惯、思维方式和行为风格等等,这些区别她和其他人不同的人格已经彻底崩溃,取而代之的富江人格。

    “你知道,我擅长心理学,做这些事情虽然不容易,但也并非很困难。”富江说:“尤其在她的身体被侵蚀之后。你应该知道,人类意识形态建立在物质形态上,身体的变化对精神世界有超乎想象的干扰力,甚至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我不知道若做其他人是否能够理解这些话,但是我想自己是能够理解的。因为我曾经读过一起关于恋爱的研究,它得出的结论是:恋爱只是一种人体激素反应。这种研究颠覆了许多人对恋爱这种情感的美好想法,但是对我而言,这种研究的作用只有一点,那就是否定了灵魂的存在。

    在逻辑上,否认灵魂,就是否认神的存在,如果神不存在,恶魔也就不存在。一切从物质出发,这是无神论的本质。

    人格决定了人们的言行举止,因此,可以从人类的一言一行中推断其人格,这就是心理学。富江的解释对我而言,重要的并非解释内容本身,而是这种解释体现出的人格本质。我几乎可以确定,她是个无神论者,她以往对于心理学的研究,同样是基于纯物质角度出发。

    这些结论对于他人来说或许只是无关紧要小事,但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成果,让我知道,自己正在渐渐地从一个**的精神本质上理解她。

    同时,我也深深明白,“江”的存在比我目前所能理解的还要复杂。

    首先,真江是个人格分裂的重度患者,而我则是个没有系统学过心理学和病理学的学生,要理解一个精神病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对一个分人格的研究能够对理解其本质有多大作用尚不得知。

    其次,真江陆续展现出来的超能力,对其有多大的影响?或者,是其本质对这种超能力产生了某种影响?

    女士官对我不探究“江”的过去感到荒谬,可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理解的不是表面上的她,而是更深入本质的她。她的过去没有意义,每个人都在不断变化,已经开始显露出和常规意义上的“人”不同特质的“江”,其变化只会更加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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