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魔法之加点

    看着麻木挣扎的农夫们，罗兰终于明白中国古代的神话中帝王颛顼为什么要绝天地通，为什么要限制超凡力量了。

    带着格温妮丝在战争的余烬中穿梭。昨晚的战斗虽然靠着格温妮丝的爆发加上罗兰的脑洞魔法打退了吸血鬼们的进攻，但是实在说不上是一次胜利。

    高等吸血鬼们最后变成蝠群逃离结果被大部分血蝠被震死在当场，罗兰无法知道这些狡猾著称的家伙到底死了多少，但是神殿骑士们的战损确实明明白白，两百余人只剩下十个，斯巴达小队也战损近半。

    当然那些骷髅行尸之类的并没有计算在内，对于这些炮灰的数量来说，统计出来并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会让已经陷入低迷的神殿骑士队伍雪上加霜。

    教堂后面的山坡上，十几位斯巴达勇士将再此地长眠。

    等到罗兰赶到时列奥尼达斯这个铁汉正站在墓碑前注视着远方的天空，斯巴达以战死为荣，但是并不等于他们不会为战友的离去而悲伤。

    罗兰把路上采摘的一束初春的野花放在墓碑前面，深深地鞠了三个躬，他无法把这些人当做召唤的消耗品来看，他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活生生的存在，在昨天还在和他一起喝酒吹牛，和诺多的战争已经让他见到很多的死亡了，但是每一次的死亡都给他带来深深地震撼，每一个冰冷的数字都代表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轻轻地拍了拍列奥尼达斯的肩膀，罗兰转头向回走去，这位斯巴达的王者不需要安慰，这些战死的亡灵也不需要人们悲哀的眼泪，但是需要给他们一点点时间让他们享受最后的安静。

    教堂的大门前，一个脸上糊满了血痂的小伙子正跪在他父亲的尸体旁边。从昨天晚上战斗结束他已经跪在那里几个小时了，没有痛哭，呆呆的像一块石头一样。

    他是农夫的儿子，在昨晚的战斗中幸运的活了下来，成为剩余的十个人中的一个。希斯莱杰正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站着，最后实在忍不住走了过去，

    “你的父亲为我们发来了警告，他是一个英雄。”

    “英雄”小伙子干裂的嘴唇里吐出了这个词。

    “是的，他英勇的发出警告，为我们赢得了准备的时间。”

    如同丢失了魂魄的小伙子终于把头转向了希斯莱杰，仿佛他的话勾起了心里的某些存在，

    “英雄我父亲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除了老老实实种地，他这一辈子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税务官老爷搬走了家里的最后一粒粮食，我父亲陪着笑脸送他出去，那是我还是个小孩子，看到粮食被人搬走拼命的跑上去撕扯，父亲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拉着我跪在那个税务官面前请求原谅，我不服气，他就自己抽的自己脸，直到嘴角淌血，晚上他告诉我，那些税务官是领主老爷的代表，不是我们这样的农夫可以得罪的，如果得罪了他们，家里的地就会被收回，我们就只能挨饿了，说完还问我疼不疼，都不知道他的脸肿的已经说话声音都变了”

    “后来我被伊拉恩大人相中，选做侍从，别的侍从都把自己每顿吃剩下面包的带回去，我也带回去他吓得赶忙让我送回来，你是他是不是一个胆小鬼，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不怕的。”

    “我拼命努力训练，我想有一天如果我成为一名正式的骑士他就可以不用怕这怕那了，就不用这么怂包了。没想到我还没有成为骑士他就先成了英雄。”

    他空洞的眼睛已经关不住汹涌的泪水了。

    “英雄！哈哈。。。，他是成了英雄，但是他也死了！死了！我宁愿他还是原来那个狗熊怂货。。。只要他还活着。。。也不要他成为这狗屁英雄。”

    他大声的吼了出来，眼泪流过沾满血迹和泥土的面庞，冲出一道道痕迹。他死死地盯着希斯莱杰，希望这位无所不能的大人物可以把父亲重新还给他。

    “对不起。”

    良久，他等来的是希斯莱杰的这样一句话。

    希望的泡沫破碎了，他也知道这是奢求，希斯莱杰也办不到，但是他还是想要进行最后的努力。小伙子抬起的头颅颓然低下，他重新跪倒在尸体前，双手捂住脸，发出低声的呜咽声。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希斯莱杰不是第一次看到，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这个世界就如同是一个大漩涡一样，所有的人都身不由己只能任由命运摆布，今天的小伙子难道不是昔日的他么，谁的心也不是铁铸的，只是一次次现实的捶打让血肉变成了生铁。

    “。。。跟我走吧”长久的沉默之后，希斯莱杰向小伙子说道

    “跟我离开这里，隐藏内心的仇恨，积蓄力量，等待复仇的那一天到来。”

    “好！”小伙子用破烂的衣袖擦干了泪水，“我跟着你，无论到哪，直到复仇的那一天！”

    罗兰远远地望着这一切的发生，或许在将来，这又是另一个苍白骑士。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罗兰带着斯巴达勇士们和带着马车赶来的小皮尔斯汇合，离开了这个被打的千疮百孔的小镇。

    经历了一场生死，希斯莱杰一行人除了自来熟的伊拉恩给罗兰来了一个熊抱之外都向着他施了一个标准的贵族抚胸礼表示谢意，然后向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小镇上悲伤的痛哭持续几天，但是那时罗兰和他的队伍已经在赶往下一站哈米尔领的路上了，大部分的马匹在昨晚的战斗中被惊吓跑丢了，罗兰只好和摩尔卡老头一起窝在马车里听他和兰博基尼吹嘘自己的英勇。




060 汹涌暗流
    “这是什么”罗兰捏着一块土色的陶片，像农夫家里使用的泥土胡乱烧制的那种，怎么看也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马车里的东西，倒不是罗兰嫌弃，小皮尔斯这个传令官加副官加管家从哈蒙要塞回去就被他的父亲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具体内容罗兰不清楚，但是从那以后，这个跟着罗兰开始放飞自我的小伙子再次变成了原来那个严谨的管家继承人，想来是他被老皮尔斯看到飘了挨削了呗。

    “哎怎么还在这里！”坐在前面赶车人旁边的小皮尔斯吃惊的看着这块碎陶片，“我明明已经把他扔了啊”

    在离开的时候，希斯莱杰为了表达谢意，把一箱名贵的艺术品送给罗兰表示谢意。罗兰对艺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转手丢给了小皮尔斯让他到王都找个地方卖了换钱，这块陶片就是从箱子里面找出来的，刚开始小皮尔斯还以为是某种古董，最后确定只是一块土陶片，便随手丢了，只是不知道谁捡了回来，还被领主大人发现了。

    “不知道谁捡了回来”车里只有罗兰和卡摩尔、兰博基尼三个人，这两个吹牛皮的今天就没下过车，自己更是没有见过这东西，难不成还是自己跑回来的

    有古怪！

    罗兰试着用精神力与它相接触，小小的土陶片如同无底洞一般，狂吞了罗兰精神网络里面近三分之一的精神力才止住，接下来各种关于诸神的知识就开始从里面向罗兰脑袋里灌输。海量的知识涨得他脑仁疼，不过罗兰也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

    命运泥板，传说中创世神留下的记载了世界运转的神器。

    在远古时代是没有诸神的存在，后来有一天命运泥板从天而降，先贤们在里面发现了关于神的知识，于是开始逐渐有了神术出现、神位划分、神职领域等等的出现，这最早的一批接触命运泥板的存在最后不是陨落就是成为了神秘海洋之上的诸神。

    等到诸神登天之后，命运泥板就神奇的消失了，似乎他的使命就是引导诸神成神。

    现在这件只存在传说中的神器居然重现，更重要的是，现在罗兰手中的这一块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很明显只是一块碎片，连里面记录的诸神知识也杂乱无章，谁有能力可以打破这样的存在

    罗兰感觉有一股巨大的风暴即将来袭。

    不过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东西，虽然只是一块碎片，但是传扬出去估计马上就会有各种大中小的教会来讨要，甚至这些国王皇帝也会为之疯狂，成神，多么令人向往啊，哪怕只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就没有任何人会错过！

    希斯莱杰被吸血鬼围攻应该就是因为这块命运泥板的碎片，看来昨晚的吸血鬼们并不知道自己要寻找的圣物到底是什么，要不然昨天晚上估计他们很难打退对方的进攻，作为谢礼赠送者的希斯莱杰应该也不知道这箱子里有这样的宝物，否则绝对不会i这么简单的就送给罗兰的。

    罗兰心中心念急转，面上却露出平静的表情：“哦，是我捡回来的，我也以为是古董呢”，一边把小皮尔斯搪塞回去，一边用眼角瞄了一下车里的其他两个人，卡摩尔老头和兰博基尼仍然在吹牛，完全没有关注这里的事情。

    看到这里罗兰不仅舒了一口气，命运泥板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亮了，就算是碎片只要一传出去，罗兰就会被蜂拥抢夺的人撕得粉碎。

    罗兰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看着远处的风景，不去想这些杂乱的诸神知识。罗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利用，只能先行收好。

    王都平原北侧有山丘阻挡，气候温和，北地的春耕还在进行，这里的田间已经长出青翠的麦芽，经过春雨的滋润，整个大地一片春绿，生机盎然，虽然也遭受了战争的波及，但是看这样子今年依旧是一个丰年。

    路上原来南逃的难民们也开始陆陆续续返乡，毕竟在他们这些人如果要在这里立足只能卖身给领主作为农奴，北地虽然远，但战争已经结束，罗兰颁布的各项刺激农耕的政策也是吸引这些难民回返的原因之一。

    也不知道老皮尔斯是否有准备接收这一批返乡的难民，他们错过了春耕的时节，也需要一批粮食来救济，嗯，倒是可以继续实施以工代赈来缓解一下难民的情况，顺便把南下的道路修一下，来的时候凹凸不平咯的人屁股疼。。。。。

    罗兰的思绪跟着逐渐变暗的天色一起越跑越远。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来到一片古堡前面，在诺曼王国刚建国的时候，这种军事和民用合一的古堡在贵族们之中很流行，直到现在，拥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堡也是一个贵族底蕴的体现之一。

    这座归属于哈米尔子爵的古堡坐落在一个山坡上，远远望去，最中间一座石质建筑高耸，哥特式的尖顶指向天空，围绕着这座建筑下面围绕着各种鳞次栉比的石质房屋，外围是一道高高耸立的城墙。

    春天的天还短，早早到来的夜色让整个城镇亮起了点点灯光，从这里可以看出来这里的主人哈米尔子爵对自己的领地治理的不错，镇民们生活还算富裕，至少大多数的人都能用上灯火，应该是一个宽厚的领主。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阴沉了一下午的天空也开始下起淅沥沥的小雨，打在马车的顶端发出啪啪的轻响。马车外的景色也渐渐陷入朦胧的雨夜帘幕之中，变得一片模糊，只有远处城堡的灯光依稀可见。

    等到达城堡外围的时候，雨已经越来越大了，细密的雨滴成串从天空落下，在风的作用下斜斜的打在城堡外围的石墙上，沿着被苔藓包裹的巨石纹路汇聚成一条条的小股水流冲刷着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建筑。

    罗兰并不喜欢这种古堡建筑，前世这些存在都与幽灵、吸血鬼这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存在联系在一起。

    马车穿过城堡的大门，厚厚的城墙隔绝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带来的寒意。魔法水晶灯照亮了通往城堡大厅的道路，虽然没有火盆带来的温暖，但是明亮的光芒还是让人心生惬意。

    大厅的中央一团熊熊的篝火正在燃烧，加上四角的大型魔法水晶灯，让整个屋子充满了光明和温暖。哈米尔家族的老管家米埃尔正在大厅中巡视，今天哈米尔家族有一位大公爵和一位伯爵前来拜访，子爵老爷一大早就交代了，自己必须以最高规格来招待尊贵的客人，不能让哈米尔家族蒙羞，

    “奥，该死的，谁摆的酒杯，我已经交代过了不要银杯要换成水晶杯为什么还没更换”

    米埃尔仔仔细细的审视着大厅的一切，不时发出大声的催促，

    “还有那个雕像，需要檫亮一点，尊贵的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如果在这样漫不经心在贵客面前失了礼是要吃鞭子的知道么！”

    一个侍卫匆匆的进入大厅对着米埃尔耳语了几句之后，他立刻严肃起来

    “贵客马上到城堡的门口了，所有人动起来再检查一下自己的工作，”然后对身后的侍女长说道，“我去迎接贵客，你赶紧去书房叫子爵老爷。”

    匆匆的赶到大门口，这位严谨的管家仔细的重新整理了自己代表管家身份的白色围巾，双腿合拢，双手轻放腹前，安静的等待着贵客的到来。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一辆马车从雨幕中驶来，后面跟随者一队卫兵。马车在管家面前七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在一声吱呀声中打开，一位头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从马上下来，虽然身边没有随从，但是面对这位威严的老人，米埃尔赶紧走上前献上自己的敬意，接着一名黑发青年也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正在四处打量着。

    在管家米埃尔的指引下，罗兰一行人走进了城堡的大厅，刚进门就有仆从送来热毛巾擦脸并接过已经湿了的斗篷，外面的马车也有专人去照料，只不过小皮尔斯不放心里面的艺术品，跟着一起过去了。

    大厅之中，一位头发已然花白、脸上已经有很多老年斑皱纹、身着红色长外套的贵族张开双手向众人迎来，

    他和卡摩尔老头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对着罗兰施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仪，罗兰轻轻抚胸回了半礼。倒不是罗兰自大，在来的路上，小皮尔斯为了让自己的主人不至于失礼，可是跟他好唠叨了一通，贵族之间，低爵位贵族遇到高爵位必须全礼，否者就要被认为失礼，高位贵族却可以回半礼或者不回礼，如果拥有血缘关系亲近的话甚至可以用简单的拥抱来表达亲人的热情，略过贵族爵位的存在。所以哈米尔公爵和大公爵摩尔卡拥抱，却对罗兰施了全礼，因为他和摩尔卡大公爵是表兄弟，但是爵位不及罗兰。

    罗兰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哈米尔子爵，虽然来的时候摩尔卡老头说他的年纪要比自己的小很多，但是现在对比看来哈米尔子爵比摩尔卡老头要更显老一些，可能是摩尔卡公爵是踏入传奇领域的原因吧。

    “啊，非常欢迎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摩尔卡大公爵和罗兰伯爵的到来！”哈米尔子爵高声说道，“你们的到来让整个哈米尔领感到无限光荣。。。”

    “艾伦，别搞这些贵族的花腔了，赶紧弄点吃的，我们都饿坏了，”摩尔卡公爵直接呼喊他的名字打断了哈米尔子爵的贵族式开场，但是哈米尔子爵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显然对于这位表哥的表现司空见惯甚至早有准备。

    “好吧，我已经为您和罗兰伯爵准备了接风的宴席，就在后面的餐厅里，赶了一天的路你们一定也饿坏了，让我们边吃边聊。”

    从进门开始这位艾伦哈米尔子爵都保持着贵族优雅的笑容，表现出有个拥有家教良好的老绅士的一切。这让罗兰很不适应，他接触的贵族并不算多，卡罗尔子爵更多表现神秘威亚的一面，摩尔卡老头则是放飞自我百无禁忌，至于其他的那些赎回来的乞丐。。。罗兰不予评价。

    他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跟随哈米尔子爵的步伐，和摩尔卡公爵一起走向城堡的深处。

    。。。。。。

    在同一时间，王都堪培拉的王宫大厅之中，一片肃杀的气氛，大王子正站在王座的前面冷冷的盯着下面的贵族大臣们，国王摩纳哥四世却不见踪影。

    下面的这些大臣大多数是由国王直接册封的王党贵族，他们共同构成了王都贵族集团，和国王一起对抗包括摩尔卡在内的南北边境贵族集团，或者更直接点说就他们就是国王扶植起来对付其他两大贵族集团的工具，自从王室发现南境贵族抱团已经开始尾大不掉开始就有意扶植类似的势力，北境贵族骑士就是当年北伐的摩纳哥二世用来平衡王国实力有意分封起来的，只不过这位雄才大略的国王死的太早，他的继承者摩纳哥三世为了削弱贵族势力选择当时的北境大公爵家族康德家族下手，最后虽然曾经的北地大公康德家族烟消云散，也导致北境贵族和王室离心离德，后来的摩尔卡家族重新成为北地贵族的首领。无人可用的摩纳哥三世不得不培植亲信来对抗这些越发不听话的贵族们，这些人就是王党贵族的雏形。

    摩纳哥三世之后的两任国王更是把整个王国搞得乌烟瘴气，南北两个贵族集团势力越发壮大，等到摩纳哥四世发动政变墱位，为了宣示正统地位，自称摩纳哥四世，宣布重新传承先君的制度在不断削弱南北贵族同时分封大量的新贵族来平衡王国局势加强王室集权，可以说这些王党贵族式是摩纳哥王室对整个国家控制力的重要依仗，在摩纳哥四世的只会操控下逼得南北贵族步步后退，就连卡摩尔大公的北境近卫军团之中都有许多人是王党贵族，其势力影响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