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村妇的山村野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北雪
隔了一天王老三又去打酒。谢桂芝和刘把式趁这个功夫就准备走了,临行前,谢桂芝也心如刀绞。她打发两个孩子去村那头的叔叔家去借点盐,自己看着孩子远去的背影百感交集。要么选择在这里忍受或者被打死,要么选择远走他乡。如果条件成熟了,再接孩子走。可是这一走,在何处落脚呢,何时才能回来呢?心一横,她和刘把式背着两床破被子,一个做饭的锅就出发了,目标是往山里走。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这个山沟,来到了这个山洞。过起了半隐居半的平静的生活。半年后二人又偷偷地返回村子打算把孩子接走。可是进村一打听才知道王老三在得知妻子和邻居刘把式私奔之后气急败坏。
原来那天他过了一会就从集市上回来了。问两个孩子:“你妈哪去了?”王美看看王铁林,哥哥说:“妈妈去河边洗衣服去了。”这就是谢桂芝走之前为他做的最后的菜。王老三心里更没了疑虑,酒虫又开始在肚子里叫了。所以他靠着炕上的行李卷,喝着酒,吃着菜,两个孩子还和从前一样站在旁边给夹菜,给斟酒。喝着合作他就醉了,一头躺在炕上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等骚婆娘回来,我还得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这又疯了半天了还不回来。”姊妹俩看酒鬼父亲睡着了,才敢吃饭。王美看看哥哥:“妈妈,还能回来吗?”王铁林很认真地点点头:“当然了,我相信妈妈不会骗我们,还有刘叔叔不是也亲口说会接我们走,会照顾我们长大吗?”王美唯一信任的人是哥哥了,听他这么一说,心也安定起来。这么多年来,两个孩子恨透了父亲。父亲什么活都不做,还酗酒如命,王铁林曾经和妈妈说过:“等我长大了,一定帮你把父亲制服,帮你出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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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难舍的母爱
每当父亲打妈妈的时候,他们最初是拉着父亲,可是王老三那是丧心病狂的家伙。《+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他不会让任何人动摇自己在家的皇上地位,所以他每逢孩子拉偏架的时候,他就会揪着他们的耳朵,让两个孩子和妈妈一块挨打受罚。那次是冬天,王老三把院子里的地上泼上了水,让谢桂芝跪上去。必须跪两个小时。谢桂芝苦苦的哀求:“孩他爹,我哪里做错什么啦,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就放过我吧!”一听孩子两个字。王老三骂道:“对,让那两个野种和你一块罚跪吧!”其实两个孩子都是王老三的种,只是他喝酒喝得精神恍惚,总是怀疑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自从谢桂芝和刘把式私奔后,王老三更加坚信自己的看法和判断。而大儿子口口声声说妈妈和刘叔叔会来接他们走的。这就更让王老三相信大儿子王铁林是刘把式的种,所以他就变着法的虐待他。妹妹王美不像哥哥那么倔强,她会察言观色,所以总是讨得王老三的欢心。王老***让王铁林和王美读书了,让他们在家代替他们的妈妈干农活。心不顺了,就拿王铁林搓球。王铁林在妈妈走的半年里,要砍柴火,担水,做饭和洗衣服。如果不大队书记到王家天天做工作,甚至派人监督这个酒蒙子,王铁林说不上要承受多少委屈呢!
再说谢桂芝和刘把式逃走半年后偷偷返回村子,可是刚在村口露面,迎面就碰上了王老三的大哥王***,他比自己的弟弟还驴性。这真是冤家路窄。王***大喝一声:“弟妹这半年上哪里风光去了,你还有脸回来,看我弟弟不打折你的腿!”说着上来就是一记耳光。谢桂芝躲都没躲。她知道自己这一走是对不住王老三。任宰任割,随割随剐。刘把式在一边却吓够呛,他是个生性懦弱的男人,第一次和谢桂芝的偷情,如果没有谢桂芝的鼓动,他是万万没这个胆量的。这次回来,本来是想偷偷地来,偷偷地走的,可是谢桂芝非要把这个事情闹大,弄个鱼死网破。谢桂芝看了看刘把式说:“你在这等着,如果中午我还没回来你就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谢桂芝好像一个革命的战士,随着王***回到了自己的家。刚一进院子,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在劈柴火。她带着哭腔喊了一句:“铁林,妈妈回来接你来了。”王铁林抬起头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妈妈,居然木然地接着干活。他恨这个女人,听叔叔大爷们说,妈妈是个坏女人居然和野男人私奔了。妈妈这一走没人照顾他和妹妹不说,那个酒蒙子爸爸还把所有妈妈该做的活计压在了自己的肩头。
这时候王美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蹦了出来:“妈妈,妈妈,妈妈,我想死你啦!”谢桂芝从容地走进屋子,她已经没想活着走出去,如果能活着并且完整地走出去,她也一定带走孩子们。屋子里,全是灰尘,王老三,正在炕上睡午觉,估计是刚刚喝过,满屋子的酒味。谢桂芝对王***说:“大哥,我偷人了,也和野男人跑了,错误也犯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要和你弟弟离婚。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也看到了。”王***愕然了,离婚二字能从这个懦弱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真的不容易。王***说:“那得看,看,看我弟弟的意思,我做不了主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两个孩子,让他们跟着我还有活路,就算没有刘把式,我一样会养活他们的。”谢桂芝说。
正说着,邻居们听说谢桂芝回来了,纷纷过来看热闹,屋子里很快就围了一圈人。王老三也从梦中醒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女人谢桂芝。谢桂芝拉过来一条长凳子,第一次面对面地瞪大了眼睛和这个迫害了自己10年的男人谈判:“王老三,我这次回来不是来向你道歉的,也不是想接着让你虐待我,咱们夫妻感情早就没了,咱们离婚吧!”“离婚”这两个字谢桂芝说的特别的清楚和坚定。在这个山村里离婚还是个新鲜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有这么当事,但是究竟怎么运作,离完婚算不算数了,大家还都心存疑虑。王老三先是有点蒙圈,可能酒还没醒透呢!屋子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王老三,你还喝酒,你老婆要和你离婚,分家了!”大家扭脸一看原来是许志安。他是村子里的会计。这下满屋子的人议论起来了:“哎,你说离婚,能那么容易吗,不还是有孩子在吗,离婚了,还能离那么干净利索吗?”“谢桂芝也是的,跑了半年,这下王老三能放过她吗?”“弄不好会出人命的!”“话又说回来,谢桂芝这些年苦是没少受啊!”
大家正嘀咕着,王老三瞪着发红的眼睛:“谢桂芝,你想得美,这辈子你活是我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你想自由,没门,你跑骚这半年,我还没来得及和你算呢!”说着,他一掠而起,想扑过去,揪谢桂芝的头发。谢桂芝早有防备:“从袖子里抽出来一个匕首。“别过来,过来我就捅死你!”王老三惊出一身的冷汗,看来这个娘们是要和自己了断来了。一屋子的人这下,没人再敢说谢桂芝不安分守己了。大家纷纷劝王老三,孙婶子说:“你就改着点你那个臭毛病,你看谁家的男人不喝酒,谁像你喝那个样啊!”
李大个子说:“王老三,你不行和弟妹就立个字据,如果再喝酒就离婚,弟妹你也给他一个机会。”谢桂芝苦笑着:“父老乡亲们,我谢桂芝嫁给王家十年了,大家看着我是怎么挨打,受虐的,十年了,我给他的机会还少吗?”“今天我给大家磕一个,大家说句公道话。”说着,谢桂芝趴在地上给四周的老少爷们磕了几个响头。张大姐走过来扶起了谢桂芝:“哎,桂芝妹子,姐姐是知道你的苦衷的。你要是铁了心离婚,姐姐支持你,今晚就住在我家吧!”谢桂芝看了一眼王老三:“今天你同意离婚就在这上面签个字,不同意,我就上法院起诉你去。”王老三接过谢桂芝递过来的协议,上面写得很清楚明了:离婚原因:感情破裂。离婚的财产分割:全部归王老三。子女归属:两个孩子都归谢桂芝。看来,谢桂芝是铁了心要离婚了。王老三嘴一撇:“离婚,你自己离吧,我是不会签字的。我签字,你自由了,以后谁,谁照顾我呢!”大家一听哄堂大笑。这个流氓,这个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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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天公作美
就这样,当晚谢桂芝和刘把式就住到了张姐家。《+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总是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第二天谢桂芝和刘把式就到县城的法院去起诉离婚。过了些许日子法院经过了调解,调解无效,在法院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谢桂芝带着一双儿女和刘把式离开了云登,回到了大山里。在那里四口人安定地生活了下来。后来过了几年,王美担心自己的爸爸的健康,就下了山,和父亲重新生活在一起,又过了几年出嫁了。王铁林因为多年和刘把式的感情很深厚,主动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刘树和。刘树和在山洞里住着,很少下山,除了去集市卖山货换点日用品外。
母亲河刘把式后来都去世了,只剩下了刘树和。已经30岁的他,也想下山,王老三还活着,可是父子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加上这么多年的分离,他真的不想回去。妹妹王美来看过他几次,曾经劝他下山,说什么现在政策好了,家家都盖了小洋楼了。劝他下山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可是刘树和已经习惯了与世隔绝、与世无争的日子。山下有什么好的,大家都钻到了钱眼里去了,邻居间互相比着赚钱。盲目攀附的心情是彼此都活得很累。钱挣多少是多啊。可是他毕竟30岁了,能不需要女人吗?妹妹给他介绍过对象,可是他的条件是要求对方和她一起过隐居的日子。谁一听能干呢?山洞再好不如楼房。山里的果子再香甜,也不会有超市里的品种丰富。要求一个现代的女孩过那种与世隔绝,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没有电,没有电子化的娱乐设施。刘树和就这样被现代文明的大潮所吞噬着,诱惑着,而他又无法放弃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山洞。这里的美景,这里的木棚,这里的动物,这里的鸟儿,这里的野果子。现在老天爷真的太作美了,他真的是苦尽甘来啊。
那天他打兔子刚回来,走到大树下,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好像被蛇咬了,处在昏迷状态。他赶紧把女人背回了山洞,发现女人的腿上蛇咬过的痕迹。他的山洞里常年都准备着蛇药、虫药、跌打损伤的药。妈妈和继父经常告诉他,大自然会养育他,也会害死他。他急忙给李秀芬涂上药膏,又灌了一瓶药。他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女人:鸭蛋圆的脸,脸上和胳膊上都有划痕。从她怀里的包袱可以看出这是个从村子里逃出来的女人。
正在他端详的时候,李秀芬醒了过来,她看到身边的男人,先是一惊,后来一回想,立刻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刚想起来给他磕个头,可是刘树和一把把她按下来。李秀芬这才仔细看了看这个山洞:大约有30米的宽度。高的地方有5米高,矮的地方有一米高。好像很干燥。现在是盛夏,这里还比较的凉爽。山洞里面是用木头制作的床,床边有木头墩子充当的桌子,墙上挂着猎枪和猎物。还有三张张用动物的骨骼和鸟的羽毛制作的粘贴画。这三幅画分别是一个女人的头像,秋天的景象和春天的景象。这三张画让这个山洞充满了温馨的气氛。刘树和看了看李秀芬,说:“这里是简陋了一些,但是冬暖夏凉。冬天这里是火炉子。”李秀芬顺着他的手指看到山洞中央有一个土坯垒的灶台。锅里好像还煮着什么。李秀芬真的是饿坏了,干粮早就吃光了。
刘树和看出了她又饥又渴。他连忙给她倒了一大铁缸子的水,又从锅里取出两个玉米,还有一块野兔子肉。李秀芬,连忙感谢。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吃了饱。吃过了饭,两个人才开始聊天,李秀芬从自己被拐到逃跑,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孤男孤女的。很容易生出爱情和怜悯的情愫。刘树和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
夜幕很快降临了,山里好安静啊。月光从堵山洞门口的两块巨石的缝隙里透过来,让人有一丝的寒意。李秀芬一路又困又累很快缩在床角的一个狗皮褥子上睡着了。刘树和从木箱子里拿出一个毛毯给她盖上。自己却在床边的木凳子上坐着睡了。李秀芬一觉醒来,有点害怕,仔细揉揉眼睛原来刘树和在凳子上坐着,趴在木头墩做的桌子上睡着了。她很感动。她轻轻的喊:“刘老弟,你过来睡吧!”一切都那么自然。刘树和和李秀芬躺在了一起。
孤男寡女,都是苦命的人。牵手的感觉真好,这么寂静的森林,他们没有做越轨的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地牵手,感受彼此手心的温度。盛夏里的山洞是清凉的。李秀芬从来没这么放松过,她从打自己的丈夫去世,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没睡上一天的安稳觉。没有哪个男人真正给过她温暖。在这个远离人烟的地方,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命丧虎口的,能遇到个这样的隐居者。真的是幸运。她没有选择,这是命运的安排,这是天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树和给李秀芬炖山鸡蘑菇、炖野兔子、采集山果子。李秀芬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白天两个人一起出去打猎,这种日子真的逍遥快活。在刘树和的指点下,李秀芬认识了好多野生蘑菇和药材。刘树和原来采药材就是自己用,偶尔拿到集市的药店去卖。现在李秀芬来了,他心里安定多了,慢慢地他们决定在离山东不远的平坦山谷里开一块地,专门种植药材。两个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子过得很开心。每年的药材收入都在增加。三年过去了。李秀芬的日子安定下来后却有件心事总是挂牵。她实在是太想念女儿了。
那天刘树和打猎回来,看到老婆坐在药材地边上哭泣。就问:“秀芬,怎么啦?又想家了吗?”李秀芬点点头。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这几天没什么活计。他们两个决定回一趟夹屁沟村,看看李秀芬朝思暮想的女儿怎么样了。这里离夹皮沟村有多远他们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刘树和说:“这样吧,咱们把钱和有用的都带上,如果迷路了就不回来了,你想在哪里住,我就在哪里住。在哪里安家都可以。”李秀芬温柔地靠在这个男人的肩头,不离不弃的夫妻是最令人动容的。他们俩开始收拾,能不拿的都不拿。主要带上钱、干粮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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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寻根溯源
两个人有准备的出发和一个人盲目的逃亡就是不一样。《+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首先目的不一样,前者为了找寻亲人,后者是为了逃离苦海。其次是压力大小也不一样。前者没压力:就是找不到夹屁沟也无妨,可以原路返回,可以落地扎根。后者压力山大:害怕后面的追兵,害怕前面的野兽。两个人仿佛度假一样有说有笑,朝着东方走下去。他们坚信沿着一个方向去寻找一定能找到,就算找不到也不会因为迷路到处绕圈子。如果遇到公路就好了,就可以进城。进城就可以找到邮局,可以找到警察,得到帮助。就这样走了一天,天黑了,他们还是没能走出这片大山。李秀芬有点着急了:“树和,咱们是不是走的方向不对啊?咱们会不会遇上老虎、狮子啊?”刘树和拍拍老婆的肩膀说:“哎呀,你还信不过我吗?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枪和子弹都带着呢!”两个人爬到了一棵大树上。这里有两个大树杈。刚好可以供他们休息。夜幕降临了,他们吃了一块馍馍,喝了点水,然后就把自己绑在树上睡觉了。这是刘树和发明的防身睡觉法。在森林里,猛兽总是出没。这里他们都不熟悉,不像在山洞里,那里有石头门,还有干柴火可以点火驱赶野兽。这里什么也没有,挂着树上最安全了。夜里,树下闪烁着绿色的灯光,二人都知道这是狼群啊!不过刘树和早就熟悉这些了照样睡去。李秀芬虽然也不特别害怕,但还是睡不着啊。好不容易天亮了。狼群以为遇到了死人,悻悻地散去了。
早晨的阳光真的很刺眼,山林里一切都那么清新。李秀芬和刘树和拾来干树枝,点上火烤了一块山鸡肉,饱餐一顿后,两个人又朝东方走去,下午的时候遇到一条河。夫妻二人在河边洗了洗脸。有河的地方就应该有人家了。他们顺着河流找下去。果然,傍晚的时候看到一个小村子,也就30户人家的样子。刘树和敲开一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二人说迷路了想找个地方落个脚。老汉迟疑了一下,说:“我这里很简陋,你们能住吗?”二人大量了一下,显然老汉是一个鳏夫。炕上就一床破被子。刘树和说:“大爷没关系,我们夫妻是打猎的。就在这里住一夜,明天一早就走!”于是夫妻二人就在老汉的破屋里对付了一宿。从老汉的嘴里得知,这个小村子叫抱腰村。而夹屁沟村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路。老人建议他们往前走半天,就是公路然后拦辆车去夹屁沟村。
第二天告别老汉,夫妻二人继续前行真的遇到了一条宽阔的公路。来往的车辆还真的不少。等了一会儿,看到一辆五征的三轮车过来,李秀芬拦下了车,开车的是个小伙子。李秀芬喊:“大兄弟能捎个脚不?俺们上夹屁沟村。”那个小伙子一听,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个:“你们上夹屁沟,谁家?我就是那个村子的。”李秀芬离开家四年了,再仔细一看,她不觉得惊叫起来:“这不是李春华吗?我是秀芬婶子啊!”那个后生一听,也认出了李秀芬,快上车吧!这几年你都上哪去了啊,常奶奶总是惦记着你,常晓燕都不念书了,在村上工厂里打工呢!”二人上了五征车。李秀芬连忙介绍说:“春华,叫刘叔吧,这是我男人。”李春华悠悠地看了刘树和一眼说:“哦”。他心想她就是和这个男人一起私奔的啊,一个修大缸的。”说着话,想着心事,一路无事。刘树和分明感觉到了这个后生对自己的不信任和不欢迎。本来一个外乡人嘛,还顶着拐走人家儿媳妇的罪名,还能让人家喜欢自己不成吗?
车行驶了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夹屁沟村的路口了。李秀芬注意到那条土路已经变成了柏油路,那个摇摇欲坠的木头桥,也变成了可以过大汽车的铁板桥。河还是那条河,树林却不见了。那个曾经欺骗自己,在胸前刻字的男人也不见了。她一阵的辛酸和凄凉。那个叫张二狗的人贩子不知道在哪里?他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正思忖间,车子已经进村了,村子里四年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前的土房子和草房子都不见了,都是砖瓦结构的、窗明几净的大房子。还有几家是二层的小楼。车在自己家的门前停下了,一个大姑娘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走出来,李秀芬一看,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常晓燕。15岁的常晓燕出落得亭亭玉立。李秀芬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晓燕,我是妈妈啊!”常晓燕先是楞了一下,之后冷冷地说:“妈,你回来了,回来就好,爷爷去世了。奶奶在家呢!”李秀芬进了屋子,屋子里也焕然一新了,炕上,自己的婆婆常奶奶正坐在那里抽旱烟。王洪发正在外屋地烧火。
常奶奶、王洪发、李秀芬和刘树和都没说话,大家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常奶奶叹了口气,终于打破这死一般的沉默:“是不是玩够了,玩累了,怎么这个男人也不是张二狗啊?”李秀芬含着眼泪跪倒了婆婆面前,常奶奶颤颤巍巍地指着她的鼻子说:“起来,起来,给我起来,我可受不起,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飞哪里就飞哪里,姑娘我也替你养大了,你可以无忧无虑继续跑骚。”李秀芬自知理亏,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婆婆的数落。常奶奶说:“哎,你这一走,一个瘫巴,一个还没吃硬,我这一个老太婆怎么挨的日子,你知道吗?这要不是你洪发叔,我们婆媳早就阴阳相隔了,从前我是慢待了你,可是那都是生活所***的啊。”娘俩在屋子里唠着、哭着、数落着。
刘树和这会急忙去帮助喂猪,猪栏里养了3头老母猪和一堆小猪崽。王洪发对刘树和没什么成见,毕竟从来没见过。二人配合默契。喂完猪,他们又到野外去打猪草,傍晚回来了,把猪草都用铡刀切碎,然后拌上猪饲料和玉米面。这一切都做完了,他们两个走进屋,好香啊。原来婆媳二人早就和好如初了,常晓燕下班也回来了。五口人围坐在圆桌前,感慨中带着感慨。无酒不成席,常奶奶让晓燕去村子里的超市买了一瓶白酒。除了晓燕意外,每个人都斟上了一杯。常奶奶说:“咱把这杯酒都干了,一醉解千愁啊!秀芬,你能有这么个好人对你,我也为你高兴,你们好好过日子!”李秀芬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多少年了,婆婆嘴里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真的不容易。常奶奶最近几年也老了,王洪发也没少劝她,想开点。所以才能说出以上的肺腑之言。五口人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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