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死了很多人,他们都死了……”高瘦男人已经惊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只是不停的重复着死人,说着说着喉头一阵耸动,竟然趴在墙角哇哇的呕吐起来;
黄金卒目光一凛,急忙步出门外,太子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两个人一同而出;
谭欣和香妃快步来到叶飞的身边,叶飞示意她们不要心急,一切小心行事,三人一同走出绿门;
绿门外,竟然是一条横着的走廊,两边都被堵死,而对面又依次延伸出四条直廊,眼前的一条昏暗模糊,一眼看不到边;
横廊里挤满了人,再也没有人敢轻易踏出一步,只是一脸惶遽的畏缩在一起,叶飞看了看两边,见太子与黄金卒正矗立在左起第二条直廊面前,脸色沉重;
叶飞带同谭欣和香妃走过去,只见这条直廊同样的长无边际,只是看上去却比旁边的那条直廊要明朗宽敞一些,里面静悄悄的,直廊中不远的地面上散碎着一堆堆血肉模糊的皮肉;
叶飞皱了皱眉头,他看出那一堆堆的皮肉正是刚死不久的人,只是却被一块块的绞了开来,散碎在地上不成人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有半截手指还在痉挛的勾动着;
谭欣和香妃已经不敢再看,两个人各自躲在叶飞和太子的背后,再也不肯睁开眼睛;
“他们怎么会死的这样惨?”叶飞紧紧的皱着眉头,他想象不出对方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将这些人伤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再快的剑,也不可能将人削成一块块大小均匀的皮肉;
“直廊里有机关,是一层层不可目视的激光网,人一旦走进里面,立刻就会被切的粉碎。《+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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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官场小说文字首发”太子也是面容紧锁,他不惧再厉害的对手,但是面对机关暗器,他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机关?”叶飞皱眉凝望过廊深处,里面一片沉寂,他虽然看不出这里面的真实究竟,但是也深深的感觉到里面隐藏的杀机;
“目前横廊里是安全的,只是一共有四条直廊,不知道哪一条才是生路?”太子沉吟道,“我们先不要急于选哪一条路,一定要稳下心神,找出每条道路中的机关枢纽。”
叶飞等人退回横廊中,依次看过了另外三条直廊,心中大体有了一个轮廓;目前一共有四条直廊,每条直廊里都显示出不同的色彩,一条昏黑色,一条明亮色,一条幽绿色,一条湛蓝色;刚刚死过人的那条路就是带有自然明亮色彩的直廊,看上去最是安全,但也正因为这样,人们才会在下意识中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有时候人真的不应该过分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这一条路虽然不能走,另外的三条同样是吉凶难测,而在这种未知的情形下,人们更加不敢冒险,并且即使有人愿意冒险一试,也绝对不能拿人的性命来做实验;
四条未知之路,每一条都充满了杀机,仿佛一只只张着血盆巨口的猛兽,正等待着一个个即将送上门来的生命;
如果楚楚在这里就好了!
叶飞忍不住想起了楚楚,她擅长机关设计,此处的机关埋伏虽然凶险难测,但如果她在这里,必定能很轻易的就将此地的危机尽皆清除;而夏文婷此时肯定也必定具备了此种能力,她跟楚楚回山修炼,自然也能习得此中机密,两个人中能有一人在此,眼前危机可除;
只可惜两人没有任何可能出现在这里,而其他人显然也都束手无措,只能活活的被困死在这里;
但是幸好,叶飞还在这里,也许他并不懂机关设计,但是他有一部神奇的手机,手机虽然不能破解机关,但是却可以设定预警信号;
叶飞取出手机,依次在每条直廊上设定预警搜索,这玩意果然大有妙处,只见手机屏幕上开始密密麻麻的显示出警报的预警符号,用红色的点状分布标示出了每条直廊里的危险所在;
叶飞依次搜索完毕,见四条直廊中,除了那条昏黑色的直廊没有预警显示外,其它三条直廊均是机关密布,有如布下了天罗地网,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安然的通过;
难道那条昏黑色的直廊才是真正的生路?
叶飞暗自感叹,看上去最危险得一条路,实际上却又是最安全的,此处设定机关的人确实很能把握人的心理,在不知不觉中就把人引上了歧途;
叶飞再次勘察了昏黑色的直廊一遍,确定此处并无凶险,望着黑黝黝没有一丝光明的直廊,下定了决心道:“这是唯一的一条活路,我们就从此路走。”
太子和黄金卒等人没有反对,不知不觉中,他们彼此之间已经产生了绝对的信任;
但是别人却不一定同意这个观点,立刻有人大声反对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说活路就活路?这里面黑漆麻乌的什么都看不见,你想让我们进去送死呀!”
“不想去你就待在这里,没有人逼你非走不可。”太子冷冷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拖后腿的,他们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却又百般阻挠别人的信心,太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他冷哼之下,当下大步而入,黄金卒紧跟而上;
叶飞却紧赶上两步拦住了他们;
“让我先走。”叶飞微笑道,“我身上有千年鹤裘护身,有什么危险的话也能够躲得过去,探路之事还是我来吧。”
“我们一起走。”太子并不喜欢多言,但是他的脚步也并没有退后,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
“一起走好啊!大家都可以有个照应。”黄金卒哈哈大笑道,他似乎无惧任何凶险,只是让他留在这憋闷的地方干等,他死都不会同意;
三人相视而笑,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彼此间的情谊更加深厚,男人之间的友情,本来就不是说出来的;
旁观的人也忍不住感动起来,在这种生死一发的时刻,血性男儿更容易感染其中,他们也均是一言不发,但是望着叶飞的目光,也同样充满了无比的信任;
于是人们自发的形成一个阵型,叶飞,太子,黄金卒三人在前,另有数人守护两侧,谭欣,香妃紧跟叶飞三人身后,再往后面是那些普通的人,但他们此时也都是一脸的义无反顾;在这种慷慨的气氛中,死又有什么可怕?
一行人阵势显明,浩浩荡荡,稳步而行;
越往直廊的深处走,眼前越昏暗,到了后来,眼前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但好在虽然眼前漆黑一片,却并没有任何的机关埋伏;人们彼此相牵,迤逦而行;
没有人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是他们已经无所畏惧,因为人们此时已经有了无比的信心,对自己,同时也是对别人;信心,永远是一个不败的神话;
直廊斜斜向下,不知道走了多久,慢慢的已经走到了直廊的尽头,这个时候开始渐渐感到面前阴风阵阵,风越来越大,有经验的人已经辨别出,这阵风似乎来自于山腹的深处,难道叶飞等人此时已经深入地底?
一行人在一块屏风似的岩石前停了下来,眼前已没有路,只有阴风更烈,吹得人们眼睛都几乎睁不开;
凭着感觉,叶飞感觉到前面绕过屏风后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洞口,风就是从那里面吹出来;两边已没有路,他们唯一的途径只能是从屏风的后面,摸索进洞口的深处;
又是一个未知的选择,但是人们又没有任何的选择,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屏风的岩石后挂着条钢索,钢索上吊着一辆辆的滑车,钢索的另一端斜斜的向下通向黑黝黝的山洞深处;
至于钢索的尽头是天堂还是地狱,是光明还是黑暗,人们都已不做任何猜测,他们互相帮衬着,登上了一辆辆滑车,他们相信,只要彼此信任,互帮互助,就算前方有再大的凶险,也一定可以战胜;
人心齐聚,所向披靡,至少叶飞等人现在已经占据了人和的优势,只是此时等待他们的,会不会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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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五)死亡游戏(四)
滑车缓缓而下,每个人的身子随着滑车往下滑,心也渐渐的往下沉;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黑暗,就是看不见;
谭欣的身子一直在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这一段路的风,的确更冷;
叶飞拉住谭欣的手的时候,她下意识的依偎过身子,紧紧的靠在叶飞的怀里,她能感觉到叶飞身上的温暖,叶飞也能感觉到她身上传过来的温暖,一丝丝的暖流在两人身体间传递着,似乎风也不再是那么的冷;
这是一段未知的路,同时也是一段温柔的路,叶飞只感觉自己离谭欣是那么的近,他能嗅到谭欣身上传过来淡淡的处女芬芳,鼻翼间滑过她丝丝的秀发,痒痒的,倍感温柔;
如果不是一个声音骤然间传来,叶飞愿意永远永远的沉浸在这似有似无的温柔中;
只是那个声音来的太过突然,似乎另一个滑车上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一声长长的惨呼,仿佛受了重创的猛兽在嘶叫,声音中包含了愤怒,惊讶和怀疑,似乎声音的主人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飞心中一沉,一种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已经听出那声惨呼竟然是来自于黄金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钢铁般的大汉发出如此痛不欲生的惨叫,记得先前黄金卒遍体伤痕的时候也没有吭过一声,而现在他怎么会……
谭欣也已经惊声而起,同乘一辆滑车的香妃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太子!”她的确很担心太子,因为太子也同时乘坐的黄金卒那一辆滑车,黄金卒出了事,太子会不会也遇到了同样的凶险?
叶飞急忙出声相询,太子和黄金卒,他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出事,他们不仅仅是自己现在最得力的倚仗,更是他的朋友;
太子没有出声,黄金卒也没有继续惨呼,其它的滑车上开始有人惶声惊叫,瞬间惨呼声阵阵,似乎有不知名的铁器击打在滑车四壁,‘叮当’直响,还传来穿透骨肉的声音;
“快伏下身子!”叶飞惊觉之下,立刻紧紧的按住谭欣和香妃的身子,三个人伏在车底,只感觉上空不断划过‘嗖嗖’的破空之声,无数的铁梭飞矢从头顶掠过,形势凶险无比,只需迟得一步,三人就有可能变成刺猬;
破空声不止,滑车依然下滑,无尽的黑暗;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伏低身子等待,等待滑车的终点;
终点会是什么地方?
是刀山?是油锅?还是火坑?
无论终点是什么,滑车上的人也只有认命了,命运由不得他们选择;
只是叶飞等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滑车的最后终点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地方;疾如飞矢的暗器已经停止;
这是一块块大小如一的长形白玉砌成的一间密室,每块白玉间用不知名的胶状物抹煞缝隙,结连在一起,密不透风,地面更是整幅的白玉打磨而成,明亮而光滑,就像是结了冰的湖面,可以映出人影;
数量滑车脱离了钢索,就一股脑的滑进这个白玉砌成的密室里,密室很大,也很空旷,滑车在其中互相碰撞,发出连绵不绝的回音,直到撞上墙壁的时候,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这时十数辆滑车都已滑进密室,而进来的入口处也随即升起一面巨型的玉璧,‘咔咔’的机关声响中,入口已经完全的被封死;
密室就像一间很大的死囚,再也没有任何可供出入的空隙,但是幸好,这里已不再黑暗,四壁的白玉本身绽放着莹莹的光芒,此地亮如白昼;
叶飞抬起头,他看到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景象,每个滑车上都有死人,身上插满了不知名的飞梭暗器,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血腥味浓重欲呕;死者已逝,伤者的哀号声不绝于耳;
但是还有更可怕的场面,叶飞看到了太子,也看到了黄金卒;
太子的后背已经插满了数枚不同类型的暗器,左臂软软的垂了下来,一只尖矛从中穿过,伤口血流如注,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但仍如雕刻一般,眉头都不皱一皱,他右手按住伤口,目光却有些黯然,眨也不眨的望着脚下;
黄金卒就在太子的脚下,他怒目圆瞪,双拳紧攥,一如从前的凶猛彪悍,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黄金卒的胸口多了一个大洞,血洞,伤口中血肉模糊,一颗心竟然被活生生的掏空了去;他的神情间始终充满了愤怒和惊疑,似乎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凶手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可以徒手挖走他的心,他实在死不瞑目;
太子面无表情,始终一言不发,叶飞知道现在并不是问他究竟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他止住伤口的血;
幸好谭欣事先已有准备,她从身上取出止血药物和纱布,只是面对太子身上那些暗器,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伤口深可入骨,她不敢碰;
太子没有丝毫犹豫,抬起右手一颗颗生生拔掉了身上的暗器,血流的更多,他的脸色也更加苍白,但是他始终都没有哼一声,就像身上的伤口不是自己的一样;
谭欣和香妃急忙给太子的伤口处敷上药物,用纱布紧紧的裹了起来,血一层层的洇湿,谭欣的手忍不住微微的颤抖,香妃更是流出了眼泪,看得出来,她在心痛;
“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去帮其他人吧。《+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太子并不在乎自己的伤势,他低下头,面无表情的望着黄金卒胸口的血洞,久久不语;
刚刚还是生死与共的朋友,转眼间就已经两世分隔,并且还是死在他的身边;
叶飞了解太子现在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前他们仍在险境,每个人都需要鼓励,并且每个人也都不能放弃,现在不是伤悲的时候;
黄金卒的死无疑给了他们巨大的打击,等于斩去他们一条强有力的臂膀,但死者已逝,活着的人仍然要继续坚持着走下去;叶飞没有问黄金卒是怎么死的,太子也没有说,现在每个人都有可能会死,目前他们最应该做的,是尽量保证眼前这些活着的人,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活着的人只剩下十三个;而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无疑已经是一条绝路;
叶飞等人分头寻找出路,他们当然不甘心在这间密不通风的密室里坐以待毙,但是他们仔细的搜索了一遍又一遍,得到的却只有一个结果——没有出路;自从入口被封闭的那一刻起,这间密室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出路,连一丝空隙都没有;
但是好在密室里还有空气,一众人在里面还不至于活活憋死,就算出不去,至少能稍稍的喘息休整一下,也许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优势;
叶飞取出手机,希望能通过搜索功能找出密室的机关,但是一样没有结果,密室里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而外面的情形手机又无法透视;
这时候密室中突然传出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你觉得要这些人怎么死才最痛苦?最有看头?”
≈ap;nbsp; “用水吧,密室里慢慢的注满水,慢慢的淹没他们的胸膛,脖子,不会游泳的人会在水中翻腾挣扎,然后慢慢的抽搐窒息,而那些会游泳的人会随着水面慢慢的浮向顶部,一张张脸紧贴在屋顶时那痛苦绝望的样子必定有趣的很,就像是一条条翻白的鱼……”
“这种方法已经用过很多次了,难道你不觉的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