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怪闻言立即站定,见木青山掌中并无异样,终于放下一颗心,知道对方已无力再放出强招,脸上忍不住狠笑了起来。
木青山脸色平静如水,此刻已到了生死悠关的最后时刻,终于自口中再度吐出了两个字:“雷轰!”
洛老怪虽然断定眼前这小子已无力再发出雷光,但是听到这两个字,仍条件反射般的拔腿就闪,不怕一万,祗怕万一。
谁知洛老怪心念刚起,却蓦然发现自己的只腿行动迟缓,仿佛不听使唤一样,诧异之下,忍不住低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
脚下不知何时起,被一大团野草缠住,这团东西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疯狂的生长着,如此诡异地书面,饶是洛老怪心志坚如钢铁,这一瞬也傻愣在了当场。
木青山全力施为,一道足有三指粗细的雷光脱掌而出,重重的轰击在洛老怪的胸前,明听昨轰然一声巨响,洛老怪整个人像明脱膛的炮弹一般,朝着正后方直直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二十多米外地草地之上。
洛老怪的身体才一落地,立刻被疯狂生长的野草包裹得严严实实,不多时竟然化作了一明古怪无比地巨大草茧这也算是木青山用异力的另一种攻击方式了吧。
木青山施放完这最后一击之后,全身脱力,两腿发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眼神开始迷茫涣散,他已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身体承受力极限,全身空空荡荡,如同坐在云雾之上,丝毫不着力。
终于结束了吗?木青山此刻心中的感觉,说不上是种什么滋味。
血族的**果然强悍,小妖又一次站了起来,走到木青山面前,伸出手臂,脸上露出邪异的一笑,这抹带着两颗獠牙的笑容,看在木青山恍惚的眼中,竟然如此的温和。
一抹剑尖自小妖胸口透胸而出,将这抹和煦的笑容活生生的定格在了木青山面前。
剑锋轻轻一搅一划,小妖的身子几乎毫无阻碍的差不多被分作两半,大蓬的鲜血撒溅在木青山的头脸,身上。
这血,是从小妖身上喷出来的吗?竟还是温热的。
木青山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差不多完全停顿了思考,眼前的冲击着实太过强烈,自己的好兄弟,好战友,在自己面前被划作两半,这种场面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
小妖的尸体砰然倒地,二十多米远的草地上,长至小拇指粗细的怪草散落一地,洛老怪破茧而出,手中的黑色圆刃早已化作了碎片,改为手持一把造型古朴,剑身上布满篆文的奇异古剑。
洛老怪站定在木青山面前,长啸一声,如鬼哭,似狼嚎。
刚刚那一记雷轰,洛老怪在雷击临身的一刹那,将毕生功力聚集到圆刃之上,千钧一发之极,将圆刃横在胸前,生生挡了木青山一记“雷轰”!
黑色圆刃材质特别,非金非木,乃是自**密宗处所得,以牦牛骨密制而成,这柄骨刀也可算是半个绝缘体,故而洛老怪能留得一命,明是圆刃被轰碎了个干干净净。
饶是如此,洛老怪也被这股反震力轰得受伤不轻,没有一年半载时间潜修,很难恢复到之前的巅峰水准。
兵刃既碎,洛老怪身在异力催生的草茧之中,当机立断,立刻震碎背上的布囊,取出当年盗自师门的重宝,一柄真正的神兵利器,昔日武当山中第一名剑,流云。
洛老怪的身份呼之欲出,原来他并非看上去那般的邪道人物,一切祗不过是掩饰而已,他的真实身份却是出自名门正派武当山。
流云剑在手,洛老怪的气势与之前判若两人,再不会给木青山任何机会,轻抖手腕,掌中长剑立刻生出变化,出现了六朵剑气,如莲花般盛开,分别开在木青山的胸前两处大穴与四肢关节部位。
木青山体内本来就已空空荡荡,旧力已逝,新力未生,被这六朵剑气一封,立刻就阻断了经络中所有的气机感应,成为了一个比普通人甚至还不如的废人。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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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都市行第六十章 刑逼
“倒水!”冰冷的二字从毕东流的嘴中冷酷吐出。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如线,倾倒而下,无情地洒向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躯体,地上血肉模糊的人正是木青山。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嘴巴发出一丝梦呓般的低吟。
一切如同梦幻之中,木青山意识渐渐苏醒,身体莆动,撕裂般的疼痛如同潮水一样蔓延了过来,这股浪头一涌,木青山差点又晕了过去。
头颈、手脚的血脉关节,仿佛十几条烧红的铁条在炙烤,全身动荡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木青山微微张开了眼睛,还来不及回忆发生了什么,突然一祗黑糊糊的鞋底没头没脑地盖了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木青山的右手下意识的上抬,那知道这祗手刚微离地面,立刻软软地垂了下去。
毕日辉重重一脚踢在木青山的头部,马马咧咧地道:“我靠,什么狮盾的黑纹佩带者,现在不是躺在老子的脚下老实得好像一条病猫?我让你狂,让你狂,,老子祗不过是打伤了一明松鼠,你竟然给了老子一枪?莫名其妙。”
毕东流静静地看着毕日辉的肥脚连续不断地暴踢木青山,英俊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当然知道这胖子平时养尊处优,以他的殴打力度,祗不过是给人家抓痒而已,但是这猪头的嘴巴上确实骂得精彩,起码能让木青山这家伙知道自己现下的处境。
毕日晴却是脸色平静,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喝道:“够了,你这猪头,你把他踢糊涂了,我们找谁问话去?”
看来毕家地人对毕日辉并没有太尊重,而毕日辉本人似乎也贱格惯了,对猪头这个称呼并没有多大的感冒。
“他,累死我了。”
细密的汗水已经爬满了毕日辉的肥脸,宽大的肥裤一直在颤抖着,恐怕连吃奶的力量都用出来了,说实话。就算毕日晴不开口,他也难以继续下去了。
地下这个木头自始至终都没有哼一声。那怕是偶尔的呻吟,但是那两道冰冷的眼芒有如同实质般自下而上的射了过来。毕日辉几乎产生错觉,像是有条毒蛇一样勒上了自己地脖子,有如针芒在背,胆气一泄,下一脚再也踢不下去了。
“小妖……老虎……他们都死了……,死了……木青山,为什么你还活着。他们却都死了。”
记忆如同潮水漫过,难以莫名的悲痛立刻如同虫蚁般爬满了木青山地全身,吞噬着他每一寸灵魂,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一个地倒下去,原来,这种感觉是如此地深刻。刻骨铭心。
木青山已经分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在敲打着自己,这种不轻不重的敲打,如同晨钟暮鼓一样一记一记地震荡在他的心头反而让他沉淀的思维开始活跃了起来。
“是谁杀了他们?骆驼老人?他就在旁边……”
身体上的疼痛与乏力感依然存在,但是眼中那种沉痛已经换上了坚定,再不动摇,一股清凉的异力自身体的深处蔓延了开来,借着一丝地气力,木青山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一把抓住旁边的只腿,用力板倒。
“去死吧!”就算病虎也不是山猫可以比拟的,木青山低吼了一声,随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哎呀!的一声惊叫,房间里响起了毕日辉那惊天动地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一具接近一百五十公斤地肥胖躯体,推金山倒玉柱地倒了下去,头下脚上,舆地板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他,我地牙。”莆触地面,毕日辉立刻疼得如同肉球一样弹了起来,地面赫然躺着一颗带血的门牙。其实木青山根本没碰着他,他完全是自己吓自己,暴摔了一跌。
“发生了什么事?”
三名身穿黑衣的,身材魁梧的汉子立刻推门走了进来,当他们看清楚毕东流一副悠闲冷静的样子,而毕日辉却掩着嘴巴跳个不停后,普遍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手中的枪械慢慢垂了下来。
“!这家伙还敢还手,老子枪毙了他。”毕日辉大怒交迫之下,立刻跳到了一名保镖的身边,劈手夺下了一把沙汉之鹰,枪口对准了连站立着都很勉强的木青山。
“猪头,少在这里丢人显眼了,连一个被废了功夫的人都对付不了,年纪真活在猪身上了。”
毕东流一个急速的回身,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毕日辉手中的沙汉之鹰已经滴溜溜转到了他的手掌中,灵活地玩了一个枪花,毕东流把手枪丢回那名失枪的保镖的怀中,冷声道:“难道你不知道毕家的规矩吗?枪在人在。”
“枪失人亡!”这名保镖喃喃地念出了这四个字,脸色已经变得死灰,毕家的规律他并不是不知道,但是刚才夺枪的是毕胖子,人家毕竟也是姓毕的,自己怎么能随便反抗?,真是比窦娥冤还冤了,横坚都是死。
“毕家行事,从来都是祗求目的不问手段,事出有因,你断一臂吧!然后都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毕东流牙缝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说完,他转过了身看着木青山,再不理会身后的众人。
“谢谢毕少爷。”声音如释重负。
砰!的一声,枪响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响起,房间里随即响起了远去的脚步声。
房间立刻安静了下来,片刻,一阵变调的大笑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凄厉惨然。夹杂着一种讽刺的味道。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姓毕地,哈!哈!毕东流你这狗贼,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木青山心中的恨意已到了极点,脚步摇摇晃晃,几乎随时都可能倒下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已经伤到了极点,小妖他们死得太不值了,明恨自己无用,如果仍有力气。一定会把这群狗贼撕得粉碎。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直脸臭骂自己。“狗贼”这个词对毕东流这样自负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讽刺。就算他的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一下,刚才他想通过惩罚自己的手下来达到杀鸡敬猴的效果,想不到这个明剩下半口气的木青山居然半点也不畏惧,看来自己还真小瞧此人了。
血红的二指如同标枪一样直指毕日晴与毕日
辉,木青山那嘶哑地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你们二个杂碎,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结果了你们。”
毕日晴与毕日辉的脸色立变。
过了片刻。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地掌声,恢复了一贯从容的毕东流脸带笑容,慢慢地走向了木青山,笑道:“很不错,不愧是被洛先生亲手擒下地人,你能面对毕家仍面不改色了。有这样的人做对手还有点意思,不过你错了,错得很离谱死几个人又有何妨?要想成就大业就必须心狠手辣,就必须有人牺牲,木青山,如果你不合作,下场一定会比死还难受。”
木青山出身山林,继承了山民那种平和纯善的性格,人畜无害,从小长到这么大,木青山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恨过一个人,他一向认定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今天以后,一切都不同了。
连续被毕日辉踢了这么久,饶是木青山铜皮铁骨,也早已头破血流,一丝血线慢慢地滑过了眉毛,然后模糊了他的视线,这彻骨的疼痛反而把他骨子里深藏的傲气激发出来了,嘶哑着声音吼道:“毕东流,你这孬种,你最好杀了我,如果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那是休想。”
毕东流瞧着木青山随时都可能晕过去地样子,不禁玩味地笑了笑,阴沉沉地道:“是么?我倒想看看你能有多硬?胖子,给他上刑!”
毕日辉咧着厚厚的嘴唇,一脸狞笑道:“鞭鞑这个词听说过没有?听说这是古代很有名的刑罚,真正的用鞭高手,三十六鞭子刚好抽掉三十六块完好的皮肉,这些肉一条一条的,大小均匀,够刺激吧。”
木青山早已把生死置于度外,听闻此言,直接闭上了眼睛,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明是可惜浑身乏力,一时找不到可行地脱身之计,但是自己是绝不会放弃的,祗要有一息尚存,就有机会!
毕日辉对着领口处的耳幔急声道:“让杂技团地鞭王进来。”
叽呀一声,旁侧的小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身材不高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的长像很普通,但是全身上下收拾得很利落,步伐之间风尘不惊,每一步踏出的距离仿佛尺量,显然对力道的把握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这个劲装黑衣人对毕东流恭敬地弯了弯腰,也不言语,右手伸到木青山的跟前一摊,如同边戏法一样,一条长达二米,二指粗细的灰黑色长鞭已然弹了出来。
木然的声音响起:“小子,你还是回答毕少爷的问题吧!
以免受皮肉之苦,没有人可以熬过去的!“
木青山睁开眼,冷冷地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从你的眼中读到了害怕。”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木青山接下来的一句话仿佛是自言自语我害怕?开什么玩笑?一个即将受刑的人竟然说执刑人害怕?鞭王突然有一种想昂天大笑的冲动,当然,这种幼稚的的作法是不可能赋予行动的,事实上,自己还真有点畏惧,这支让自己享誉了十年的长鞭是用来抽瓶盖,在杂技表演上赢得掌声的,但是现在……
“民不畏死?这是什么玩艺?他又怎么知道我有点害怕?
真是神了。“
不知不觉,鞭王看向木青山的眼光开始有点敬畏了。事实上他祗是杂技团地一名用鞭高手。被毕胖子花重金招聘过来的,虽然也曾用鞭抽过人,但是哪里见过木青山这般的人物。
毕日辉非常信任这位杂技团的老手,但是见这位仁兄竟然傻傻地站在那里,提着一条长鞭子好像吊死鬼一样,不禁来了气。
“老王,给我狠狠地抽,我会记数。”
“啊……是!”
啪!的一声,长长的鞭尾在空中反复响了一个炸雷,雷霆过后。立刻分出一支粗大的闪电,直袭木青山的背部。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家伙能把鞭子化出如此幻影,看来鞭王的名头并不是盖的,祗不过空有技艺,却不分是非,这种人所能达到地境界想必也有限。
虽然内力已失,但是一些刻入灵魂的动作还在,木青地脚步一阵虚浮。刚想做出躲避的动作,伤口剧烈拉动之后,疼得他呲牙裂嘴,平时地狼虎之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自己的一身的武功真像毕豺狼所说,完全毁了。
好在木青山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微微叹息一下,他放弃了任何的躲避动作,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长鞭已经及体,啪!的一声闷响,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强烈地刺激着神经,木青山不禁哎呀了一声,随即倒地。
“看你神还是我的马鞭神。”一鞭在手,马鞭王立刻恢复了平时地自信,明是这句话说点莫名其妙,看来刚才木青山所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年轻人,以你的身体连我一鞭都承受不起,你还是放弃无谓的挣扎吧!好好地回答少爷们的问话。”黑衣人收鞭卓立,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木青山。
一丝鲜血从红肿不堪地嘴角缢了下来,木青山在地上挣扎了一下,竟然再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衣袖一擦嘴角边的鲜血,木青山喘着气,冰冷地道:“你再试试,刚才是我不小心,如果我这次再叫一声,我就不是木青山。”
“小子,那是你找死了。”
马鞭王有点受不了木青山没有生命气息的眼光,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地力气,一鞭一鞭地抽了下去,他的鞭上功夫早已炉火纯青,闻声辨位,指东击西,就算闭上眼睛与睁开眼睛都无疑,何况闭上眼之后,他可以用出更大的力气。